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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奇女萱萱

    萱萱是个美丽的女人,她有江南女子的温柔,也有塞外女子的豪爽。她似乎是个完美的女人,从她身上,仿佛找不到任何瑕痴。她喜欢扎一条跟雪一样洁白的丝巾,喜欢穿一条轻柔得如同白云一般的箭袖白衫。她的眸子如秋水一样清澈,她的心如就如她身上的衣衫一样,柔美、善良。

    萱萱的右脸上侧有一只美丽的蝴蝶,那是自她出身之时就长上去了的,小时候母亲告诉她,这叫蝶魂,是前世的宿缘,是上苍赐给她的最大的礼物,是为了让她找到这一世的情郎。

    庄生晓孟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庄生晓梦,萱萱却不会作梦,她只会让别人做梦,走入别人的梦中。今夜萱萱又来到这个荷塘,荷塘宽约百丈,长三百来丈,荷塘中央矗立着一座三十几丈高的小山,荷塘的边上,是一间古朴的亭子,亭子顶的扁额上写着三个大字,宜情居。亭子下是一排石阶,石阶连着湖面,石阶之下,一艘小舟泊在此处。

    萱萱心情似乎就像湖面微风轻拂下荡起的涟漪,美丽的脸上露出一抹桃红,因为她就要见着她梦中的情郎了,那个一直让她魂牵梦萦的人。萱萱从亭子里走出来,走下石阶,走上小舟上面。

    月色如水,舟上放着一把古琴,萱萱划着双着,放舟湖上,一边划船一边唱歌,这是一首柳永的词:

    月华收,云淡霜天曙。西征客,此时情苦。翠娥执手,送临歧,轧轧开朱户。千娇面,盈盈伫立,无言有泪,断肠争忍回顾?

    一叶兰舟,便恁急桨凌波去。贪行色,岂知离绪,万般方寸。但饮恨,脉脉同谁语?更回首,重城不见,寒江天外,隐隐两三烟树。

    这歌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竟唱得温婉动人,就如她对梦中人的思念,她每日都在想他,她梦中的那个男子。不知何时她们才能相见,从此白首此生?

    萱萱将舟靠小山,停了下来,坐在舟前的一张凳子上,拨弄琴弦,她想着他的身影,想着他想的事,他此刻是不是也在想我呢,琴音声声入耳,如银瓶乍破,似玉环撒珠。她又唱起了她每日进入他的梦境的之时唱的那一首歌: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萱萱嘴角露出一道甜美的笑容,她睡着了,绝美的容颜上,一只彩蝶自她的脸上钻了出来,飞向未知的远处。她那娇艳如花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道痛苦的表情,她走入了心爱之人的梦中,那是一片荒凉之地,她的情郎倒在地上,倒在一堆用灰堆成的小山前,嘴唇龟裂,似乎有好几天没有进水了。小丘前树立着一块木碑,上面写着“韩家一门之墓,不孝子韩衡立”。那一片大地上,千里冰封,白血皑皑。

    “韩大哥,韩大哥!”萱萱看着地上的情郎,泪流满面,他的一家人竟都已身死此地,这是何等的痛,何等的悲?这个男人是萱萱见过的最坚强的男人,他是一个正直、豪爽、侠义、聪明的男人。他叫韩衡,萱萱第一次与他在梦中相见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

    梦中,韩衡微微睁开疲惫双眼,望着眼前哭得似个泪人儿萱萱,“萱萱,我的爹娘他们……他们都死了,他们被人害死了!”

    “萱萱知道,萱萱知道大哥心里的痛。”梦中,萱萱将韩衡扶起来,从地上抓起一捧白雪,捂在胸前,待雪融成了水,萱萱将雪水一滴一滴地滴入韩衡龟裂的嘴中,他那龟裂的嘴唇轻轻动了一下,“大哥,你不能死,你死了萱萱也不活了。”

    韩衡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靠在萱萱怀中,眼泪止不住如山洪一般爆发出来,“萱萱,我韩家一百八十一口人,一百八十一口人,只剩下我一个,就我一个,都怪我,怪我,我要早到一天,他们就不会死了……我现在什么也没了,没了……”

    萱萱紧紧地将心上人抱在怀里,泪水湿透了衣襟,在她的梦境中,她从未见眼前的这个男人哭过,这家破之恨,他何时才能平复,这一刻,二人就这样紧紧的相拥在一起,相依相偎,“大哥还有萱萱,萱萱的心永远是大哥的,永远都是,为了萱萱,为了报仇雪恨,大哥一定要坚强,一定要活着!”

    二人就这样依偎着,许久许久,直到泪流干了,直到雪融化了,直到小草长出了新的嫩芽,直到大地上开满了一簇一簇的杜鹃,那红色的杜鹃花就如同韩衡的血,看到小草长出的嫩芽,他看到了希望,活着的希望,他要报仇。

    “韩大哥,你知道仇家是谁吗?”萱萱靠在韩衡的怀中,望着他那一双剑眉下充满仇恨的眼神。在那双眼中,此时却多了一些柔情。

    想起了仇人,韩衡的眼色立刻变成了红了,就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修罗女薛慕雪!”

    “薛慕雪?”萱萱的脸上露出一道惊异的表情,她似乎认识此人,看她的神色此人肯定给她留下过极为深刻的映象。

    韩衡望着萱萱脸上的表情,他感觉得到,萱萱对此人肯定不陌生,“你认得她吗?”

    萱萱当然认得,萱萱这两个字并不是她的全名,萱萱全名叫作司马萱萱,她是“逍遥剑神”司马馥之女。江湖上有七大高手,司马馥就是其中之一。十年前司马馥曾与薛慕雪相约泰山绝顶一战,那时萱萱只有六岁,司马馥妻子英年早逝,他将萱萱一同带到了泰山绝顶,观看了那一战,那一场大战惊世骇俗,特来观战的武林中人足有千人之众,二人斗了一千多招,最后修罗女薛慕雪一招败北,输给了司马馥。

    自那日泰山绝顶一战之后,十年间薛慕雪的身影也彻底从江湖上消失了。但想起当日一战,萱萱此刻想来,仍是历历在目,因为那一战过后司马安一直咳血,直到半年之后才见好转。萱萱向韩衡点了点头,将头枕在他那宽阔的臂膀上,“认识,十年前我见过他和司马安在泰山绝顶有过一战,半个月前,萱萱在苏州也曾见到过她!”

    韩衡只知道萱萱叫萱萱,她的家庭背景、她的生活、她的经历韩衡从未问过,萱萱也从向他说过,就像萱萱从未问过韩衡的身世背景一样。苏州,韩衡听到这两个字,一颗心开始变的激动起来。

    萱萱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只要见过的人,见过的事她永远都不会忘记,江湖上的七大高手,“修罗女”薛慕雪也是其中之一,那是她从司马馥的一本杂记上看来的。萱萱感觉到了韩衡的心跳,那是一种兴奋,一种报仇的欲望,萱萱的心也跟着跳动起来,她的心跳是因为担心,担心韩衡不是“修罗女”薛慕雪的对手,她必须帮他,他也好想好想见着梦中的情郎,每次他们都只是在梦中相见,匆匆一瞥,难道真的只能那样“柔情似水,佳期如梦”了吗?难道真的只能“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吗?萱萱知道,秦观的这首词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罢了,谁不想与相爱的人长相厮守?

    这次是他们相见的良缘,萱萱心里高兴,却又有着忧愁、幽怨,高兴的是她很快就能见着梦中的情郎了,愁的是没想到二人会在这样的场景下相见。

    韩衡抬起头来,望着萱萱绝美的容颜上露出的忧虑之色,他知道萱萱在担心什么,他抚摸着萱萱那柔美的秀发,原本冷漠的双眼有了柔情,“你放心,大哥决不会仍下你的,我会量力而行,我一定会练好我韩家的碧水剑。”

    “萱萱相信大哥,只要大哥心里有萱萱,萱萱就心满意足了。”萱萱此时的心就像吃了蜜饯一般的甜,在他心里,她知道她是唯一的,这就够了。

    韩衡朝萱萱红若朱丹的红唇、那张美艳动人的樱桃小口上轻轻地吻了下去,两张唇紧紧的合在一起,就如他们两个人的心,永远也不曾分开过。萱萱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良久,韩衡将萱萱抱在怀里,“你放心,我一定会去找你,也去找那薛慕雪,查明真相,决不能让我韩韩家一百八十口人死不冥目。”

    萱萱将头埋在韩衡的怀里,渐渐抬起头来望着梦中的情人,含情脉脉,眉羽间自有一种深情,也有一种绝决,“大哥一定要保重身体,萱萱在扬州等着韩大哥,大哥一定要来,萱萱一定会帮大哥找到那薛慕雪。”

    萱萱将所在之地说给了韩衡,她告苏韩衡,她住的地方并不在苏州,而是扬州,秦淮河畔一个叫“春香阁”的青楼,萱萱是流着泪说的,她告诉韩衡她的身子会青青白白的留给他,等他到之时,便是她脱立这家妓院之时。

    韩衡没有问她为什么,自从他们相识以来,在他们的心里从没有这三个字,他相信她,从她的眼神中他读出了她的故事,他有一种感觉,这个女人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这段秘辛萱萱一直不敢告诉韩衡,她爱他,她害怕,害怕他瞧不起自己,如果没有他,她不知自己该怎么活下去。她不敢去想,但却不得不想。

    这一梦仿佛已是几生几世,当萱萱醒来时,已是清晨,荷塘上笼照着一层薄雾,一缕温暖的阳光穿透薄雾,射到了小舟之上。阳光虽暖,萱萱的心却如冰雪一般,久久不见融化。他能接受她吗?她是坏女人吗?她只能等在此处,等着他,即使是用她一生的时间她亦无怨无悔,只因爱他,所以等他!

    萱萱非常担心,他担心韩衡的身体,他好了吗?湖面,荷叶已残,荷花已凋,一阵清风吹来,萱萱突然决得有些冷了,湖畔,萱萱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大哥,好好保重身体,保重,萱萱等你!”

    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

    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故欹单枕梦中寻,梦又不成灯又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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