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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章:进入韶京(上)

    韶国的雨季与江南国的阴雨连绵相比,算是干爽的,也就下雨的频律多了些,大多为雷暴雨,雨大而急,晴得也快,最长时间是连下三日。

    不过这一切对俞秀玉影响并不大,江心澈亲力亲为把她照顾得很好,她的昏睡秘密也因为“神龙威慑”而没人敢窥探,从而得以保住。

    只是她对外频频称病,韶人也表现出良心发现,一行人的行进路线又恢复到比较正常了。

    俞秀玉仍在沿途出手,她的扶贫点子绝大多数都集中在做食品小吃和穿用织品方面,一来这是她最擅长的技能,也没什么核心技术含量,二来她只是想让韶国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些,并不曾想过要引进什么“变革式发明”来大涨韶国的国力。

    饶是如此,架子车、独轮车、铁锹、桐布雨衣等物,已被汲瑛等人走五百里加急传讯朝中,等她入京时,朝廷已经发动官方政府机器推广下去了,相对大力促进了韶国的生产力的进步,这是她后来才知道的。

    在这场旅程当中,俞秀玉的收获也很大,她发现了许多被这个时空的人不为所知的“资源”,比如一些优良的植物性纤维,在坞山村她发现了少量的野生棉株,向当地村民询问秋天棉桃绽开的情形,获悉竟然是彩色棉花,多为极浅的粉红色和淡淡黄色两种。

    俞秀玉那个激动啊,她这一路上都很热衷于考察能做织品的“纤维”,已发现有葛麻、苎麻、蕉麻、瓶子树的树皮纤维、土蚕丝、羊毛、石棉矿物纤维等,想找棉花久而未果,现在总算得着了。还是两色彩棉,八成是棉花在这个时空的变异品种。

    她越看越稀罕,叮嘱村民们要好生爱护,多加找寻,以后要多种,又连同看中的其他山产。付了二百两银子的定金。要秋天派人来收购。

    她起意带走几棵棉株,于是整株连带根系的‘老娘土’一并移载入陶缸,装车运走。

    没办法,闪电空间的真空状态。活物在内无法生存,哪怕她一路采买的瓜果蔬菜,也是经过象做罐头一样煮过处理。消除生物频律波长后,再成缸成罐地存入闪电空间。

    她的宝贝收集车是由腾空簑衣后的辎重板车改造的,敞着顶。不妨碍植物晒太阳,光合作用,车板上垫了两层用野藤条粗编的空心藤屉,一个个移栽缸放在上面有一定的避震作用,容器之间用长竹绑系成架子隔开,互不影响,车上也搭了个大竹架。风雨太大时,蒙上防雨油布保护。

    但见彩棉植株、白汁树幼株、瓶子树幼株、紫薯藤、菊花蒿、大青根、彤弹子、金箔花等她收集的植栽陶缸。安放在几辆大车上,象一群穿绿衣的小孩子春游一样,在阳光下摇头晃脑,长势喜人,随着大队人马一路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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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长的路,终有走完的时候,到了七月初雨季的尾声,俞秀玉总算到了韶国的京城。

    当头一天离城还有百里时,汲瑛就先行带了一队人马回京禀告去了,等她一行的车驾到了外城门时,韶皇引领着大臣们已在城门迎候。

    人都喜欢被人尊重,俞秀玉自然不能免俗,她对韶皇本来观感不佳,但看他这么给面子,好感也就多了一点点,不枉她帮了许多他的百姓。

    下车互见寒暄,在灿烂的阳光下,俞秀玉第一次看到活着的古代帝皇。

    这是位极其英俊的男人,第一眼瞧去地觉得他的脸有五六分象《大明宫词》里的薛绍,哪怕微留短须也觉得极帅,反而更增成熟稳重的气质。

    头戴很有古意的帝王冕旒,他的龙袍竟是纯黑色贡缎所制,红色贡缎做滚边,以细金丝精绣龙纹,此人身材高大,属于天生“衣架子”那种,龙袍穿在他身上呈现一种异样的堂皇华贵、一种来自权势很有压迫感的气场。

    这个天穿黑色不热吗?俞秀玉心里暗嘀咕,后来她向殷紫极问出这个关于龙袍的问题,才听到解释:黑色是死亡,是兵器的象征,红色代表鲜血,韶人最崇尚黑与红两色,那是他们的国家理念:不拼死作战!就得亡国!

    由于俞秀玉事先被殷焕禀报,知道韶京方面会有欢迎仪式,故而她的妆扮也丝毫不失礼。

    在上京赶路的一路上,她一直留心做穿戴行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演个王储也得有扮戏的专业精神嘛。

    她手下二十二名侍女中,倒是有九位,针线女红很出众,其中两位是沈家绣娘出身,擅长江南国的顶尖绣艺。

    因此,哪怕她称病昏睡,她的私人裁缝们也会按她的指示和设计图纸而忙碌,不仅忙她自己的,还要做江心澈这个副使的衣袍。

    这一个月来,银匠父子俩也没闲着,专业工具都随身带着,俞秀玉手面大方,在金银宝石珠玉等方面提供得极为丰富,她在现代见得好东西很多,每次画出些设计图,都带给这两名古代专业人士以莫大的观念冲击,继而更引发工作激情,要知道,看着那些精美绝伦的珠宝饰物从自己的手中诞生,价值连城啊,那种成就感达到的心理满足一般人可体会不到。

    所以说,俞秀玉现在极富有‘裁云为衣,摘星为饰’的女王级储备。

    七月的天太热了,俞秀玉不想穿着那种里三层外三层的古装来捂痱子,打算走清爽型的路线。

    年货中本来有带给奶奶做布艺的两大包布料,那种悬垂性佳,极具飘逸感强的雪纺面料几乎被她用个干净,用来做了好几件走红毯秀式的礼服裙。

    此时此刻,她下车这么一亮相,顿时引得全场屏息。

    她的发式只做了个苞苞头顶髻,颈后和两鬓的细小碎发也用毛鳞片啫喱朝上方抿得纹丝不乱,露出一段白玉般线条优美的脖颈。苞苞头上只环了一个小圈的钻石国王冠,看上去简洁而高贵。

    她依旧带着雪缎面纱,只露出一双清清爽爽的眉眼,右手拿着两尺来长新做成的蟠龙华表柱纹黄金权杖,杖顶镶嵌了她当日切割的第一枚大钻石,足有一百多克拉的那颗。阳光一照。大钻火彩得那种炫目,宛如藏有某种神秘的力量。

    她穿着今早刚上身的新款礼服裙——花纹精美的明黄色提花雪纺,白色精梳棉作内衬里,浅V字领。微露锁骨,肩线合衬,衣袖为中长袖款。克里斯蒂娜式束袖。

    腰线略略提高些,显出身材比例更为高挑,后背设隐性拉链。将腰身收得纤腰楚楚,那纯白色雪纺制成的超大曳地裙摆,状如跳天鹅湖的芭蕾舞裙,层叠梦幻般地洒展开,长长地拖曳于地,却被金粒子们微托着隔离尘土,随着轻盈地走动间。会象微风轻拂一样,会象随时能翩然飞走一样。仙意十足,无比得动人。

    全场静默,韶皇呆呆地看着她。

    等了一分钟,对面还没动静,俞秀玉只得重心微微前躬,做了个点头示意礼:“你好!韶国皇帝陛下!”

    那韶皇似被猛然惊醒,把头不自觉地左右一摆,似乎要召回理智,轻咳一声,自我解嘲道:“熠电王储见谅,朕方才失礼了,王储大驾光临,实乃我韶国之幸,圣人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朕特此率文武百官欢迎王储玉驾!”

    俞秀玉字斟句酌地答谢:“多谢韶皇陛下的礼遇,令小王十分感动。”

    “朕得知熠电王储对我国百姓多有扶贫济困之恩,朕一直心怀感激,早就渴念一见,以当面致谢,今日得见丰仪,足慰平生,请受朕一礼!”说完,那韶皇竟是一深揖。

    俞秀玉忙避过不受,小心措辞地答道:“韶皇陛下您太客气了,助人为快乐之本,小王在帮人的同时,也已收获到助人的快乐和功德,陛下不必言谢!”

    “王储高风亮节,朕实在敬佩,今远道而来,车马劳碌,想是疲惫,且进城休息,待明日容朕设宴为王储洗尘。”

    俞秀玉欣然同意,说这种外交官话真是要耗死脑细胞。

    车轮辘辘,微启帘朝外看,她被民生凋闭景象折磨了许久的眼睛,在看到祺都时,终于见到了难得一见的繁华。

    但见雄城巍峨,历经数代韶皇的经营和扩建,怕是全韶国的精粹都集结于此地,人口据说有上百万,街面和民坊也有种《清明上河图》式的熙攘热闹。

    俞秀玉一行先被安排到一处韶国最高级别的外交行馆驻跸。

    她向接待的礼部侍郎打听了一下皇家的情况,得知韶皇殷紫极现年二十三岁,在位五年,统永二年皇后在生嫡公主后不久病逝,现后位虚悬,后宫由四妃之中的陈贤妃掌理,贤妃尚无子女,大皇子殷宏基由赵淑妃所出,二皇子殷宏业由卫德妃所出,韶皇现有两儿一女。

    其母韶太后还健在,长公主一辈有五位公主,其中碧华宫的珍敏公主与今上是同母所出,圣眷最隆。

    问这些问题,也是为送上国礼的作准备。

    俞秀玉盘点了一下要送的国礼:一个全身版的大穿衣镜(在这个时空至少值三万两呢),再送或圆或方的小块镜子,选了石榴镜、牡丹镜、宝鸾镜、菱花镜各两面,凑足八面。

    然后是三件银匠父子新做的镶嵌琥珀的首饰,没人知道那琥珀是俞秀玉自己造的。

    这个时空琥珀属于很珍贵的宝物,原始部落的人认为是老虎的魂魄封印在金黄的壳里,得到它人就获得勇气、有定惊的作用。其中以金黄色泽,并且包容物是生物虫体的,最为稀少和罕见,价格也最贵。

    俞秀玉小时候曾经看过她老俞家读书最好的“才女”——她的大堂姐做过琥珀吊坠。当时见大堂姐拿了一个纸火柴盒,把上好的松香压碎,加少许水放在搪瓷碗里加热成液胶状。

    拿小勺舀了点液胶在纸火柴盒里均匀垫底,然后摆进去一朵苜蓿紫花,一只黄粉蝶的侧面,一些小枝枝和碎屑末。构成‘蝶恋花主题’,然后拿一根筷子做导引,用小勺舀了热液胶顺筷而下,贯注在火柴盒内,直到灌满而微凸,这样做是产生的气泡会少。然后顶端用火柴棍扎眼。放置不动几小时后,松香便凝结干燥。

    然后将火柴盒撕去,火柴棍拔去,用小刀细刮了纸毛毛。大堂姐拿着它在狗皮褥子上磨来蹭去,靠毛皮细细摩擦抛光,穿洞系上红络绳。一个琥珀吊坠就做成了。

    大堂姐当时送了俞秀玉一个,只是这种人造琥珀虽漂亮,就是含水量高。脆而易碎,不久这个礼物就磕坏了。

    在坞山村俞秀玉收了不少上好的松脂,就动了做琥珀的心思,在做好以上工序后,她用的闪电异能模拟了树脂化石的生成环境。

    她指挥金粒子们形成一个钟罩,罩住一堆她新造的琥珀,高能电荷粒子使罩内温度加热渐高。抽离空气逐渐形成真空,外部的压强就越来越加大。进而脱水后,琥珀的分子结构被密实化,变得硬度升高,成为真正的树脂化石。

    银匠父子当时见她送来那么多包容物漂亮的金珀,完全惊呆了,配上金银用料,做了好多款首饰。

    俞秀玉细挑了“金珀藏蜂”抹额、“蝶恋花”吊坠、白银底子四翅嵌琥珀的蜻蜓项圈等三件精品,每样用白色狐狸皮垫着,放在精美的上等锦盒中。

    在年货中选了又选,那些现代产品送出一样就少一样,真舍不得,最后见小夜灯和玻璃酒杯比较多,决定送了玫瑰花型和星星型的七色渐变小夜灯各一对,另加十二颗纽扣锂电池备用装,反正物以稀为贵,在这个时空应该抵得过夜明珠了。

    年货中本有好几箱用来待客的好酒,俞秀玉不喜饮酒,这个倒乐意送,只是性子素来谨慎,觉得朝宫中送入口的东西,被人做手脚,就说不清了,于是只把玻璃质‘一口焖’白酒小酒盅十二个,分装了在两只上等锦匣里,这种品相的玻璃料器在这个时空也属异宝。

    东西虽然不多,但俞秀玉觉得自己已经帮了韶国不少了,为此心安理得。

    把礼物妥善收好,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江心澈聊天。

    “澈澈,这个韶皇听他说话,是个脑子清楚的,可是治国方面就差了些,让老百姓的日子那么穷?”

    江心澈道:“他本来只是当武将的料,他大皇兄战至伤残,皇位才落到他头上。”

    俞秀玉追问缘由,经江心澈解说后才知道,当今韶皇殷紫极排行第三,并非元后所出的嫡子,他父皇在他小时立意把他培养成开疆拓土的尚武王爷,据说他的武功深不可测,最喜出入军营练兵。

    当年立的储位继承人是他的异母大哥嫡长子殷紫宸,那位太子倒是按帝王储君的模式培养的,文武双全,帝王术之类都精通,与永国屡次作战颇有战功,代父监国也尽显才干,这个敌国太子一度颇让永国皇帝忌惮。

    只可惜殷紫宸运气不好,韶国是个为生存而战的弱国,上代韶皇和永国在位的崇瞻皇帝打得很激烈,韶皇的人选偏于武力值,做太子也要上战场磨练。

    战场上风云变幻刀枪无眼,没有绝对的安全,所以在永韶之间的岈谷之战中,殷紫宸中伏,血战中被砍断了左臂,成为独臂人。

    虽然逃得了性命,但上代韶皇忍痛废黜了他的太子之位,因为龙椅上不能坐着一个一条胳膊的不全之人。

    殷紫宸心中自是不服,曾谋反逼宫了一回,差一点就成功了,文武重臣死了不少,国力也大为削弱,事败后,韶皇也不忍杀子,只是囚禁了他。

    二皇子殷紫尚喜好诗画,偏于文弱,其他皇子或才智平庸、或年纪幼小,于是武力值最高三皇子的殷紫极就成了新太子,为了让他名正言顺,废了废太子之母的后位,改立其母为皇后。

    殷紫极在太子位上做了一年多,上代韶皇就病亡了,紧接着这位父皇临终召见过的废太子殷紫宸也失了踪迹,从此在无消息。

    见江心澈断了话头,俞秀玉问道:“怎么不说了?”

    “就这些啊。”

    “唉!这个太子也真够悲情的,澈澈,你说是上代韶皇爱子心切,怕新君加害他,放他走了呢?还是怕给新君添麻烦,暗自把他杀了?”

    “说不清楚,要是作为爹,应该是你说的第一种,要作为父皇,就是你说的第二种。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殷紫宸杀了他父皇,逃了出去。”

    “怎么可能?皇帝没高手保护吗?什么暗卫影卫的。”

    “我只是说一种可能,他是经营多年的太子,还曾经差点就逼宫成功了,焉知他宫中没有暗子?”

    好象是哦,一个人拼死为国作战,断了条胳膊后,硬被废了太子位不说,还连累亲娘失了后位,泄恨杀他父皇也是有可能的。

    俞秀玉想到这里,心中不自觉得有些发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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