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毓 秀
皇帝唯一的女儿生于建昭十二年，今年十一月刚好虚岁满五岁，因为尚未满六岁，还不算站稳脚跟，因此皇上并没有赐名。为了叫着方便，太后就给她起了个乳名唤毓秀，大家便也毓秀毓秀的叫着。
大公主穿着鹅黄色的襦裙，头发梳成双螺髻，用粉色的锦缎扎着，脸颊圆圆的，泛着淡淡的红晕，看起来如苹果般芬芳，眼睛又黑又大，神采奕奕，眉毛细细，睫毛长长，鼻子小而挺，嘴巴颜色淡淡，虽然年纪还小，但亦可见长大后的美貌。
顾云容和薛美人一齐站起来给她行礼。毓秀板着脸，故作成熟地侧了侧身，让她们起来。两人并排站在太后左侧，看着毓秀像小鸟一样地扑进太后的怀里。
“祖母，祖母，我要看会说话的小鸟！”
“会说话的小鸟？”太后疑惑地看向大公主的宫女，对方忙躬身道，“是敬修容养的一只八哥，因为会说话，公主很喜欢。”
“会说话的小鸟在你敬母妃那儿，过一会儿让乳娘带你去给你敬母妃请安，再看小鸟好不好？”太后听了，就把大公主搂进怀里，一边哄着，一边拍着她的背，然后问跟着进来的乳娘，“公主什么时候起的，喝水了没有？”
乳娘恭敬道：“公主用完午膳，绕着太液池走了一圈消食，午时回宫才入睡，到了未时才起来。奴婢伺候公主喝了水，本来就想给您请安的，听说您午睡还未起，就出去玩了一会儿，到了申时回来，听说您在和小主们说话，这才过来给您请安。”
“只睡了一个时辰。”太后皱眉，斜睨了一眼毓秀，“你是就想着小鸟，不要睡觉了吧！”
毓秀在她怀里哼哼唧唧：“二哥说敬母妃把小鸟送给他了，叫我不要乱动！”她在太后怀里扭来扭去，“不嘛，我就喜欢那只小鸟，我要它！”
“既然已经送给你二哥，那就是他的，你怎么能再要呢？”太后温言劝道，“你若是喜欢，就去宜平宫找你二哥去玩去，宜平宫和颐宁宫离得也近，走一趟也不麻烦！”
毓秀抽抽搭搭：“刚刚我去找二哥，二哥不给我看，说那是他的，别的人不许看！”
太后皱了皱眉，瞥了一眼薛美人：“你和二皇子住在一个宫里，有没有听说什么？”毓秀也红着眼眶转过头盯着她看。
薛美人小心翼翼道：“二皇子是宜平宫的主位王充容抚养，他的生母吴芳仪也在宜平宫，生母养母都在，嫔妾是年轻宫嫔，也不敢多关心什么。”先撇清关系，然后她道，“只是最近听宫里的宫女说起过，王充容的宫里有一只会说话的八哥，是从敬修容那儿拿来了，二皇子很是喜欢，亲手喂养，等闲不让别人碰，想必就是这只了吧！”
毓秀听得全神贯注，等薛美人说完了，她又呜咽：“他还打我的手，我就是想碰碰！”想起自己在宜平宫被他打了一下手，毓秀一下子哭得更大声了，“好疼啊祖母！”说着，伸出右手。白白嫩嫩的小手胖胖的，泛着不正常的红色。
没人哄的时候还能忍得住，有撒娇的人了反而会哭得更厉害。太后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看她哭得直打嗝的样子，掩不住满眼的怜惜，忙抱着她温声哄着，允诺了好多东西，才把她劝住。
毓秀抽抽噎噎地撅着嘴伏在太后的肩上，肩膀一动一动的。乳娘几次想把她抱走，见太后抱着不撒手，也只能作罢。
好半天，太后才淡淡道：“就是不敢毓秀的僧面，也要看看哀家这个佛面。为了只畜生就欺负亲妹妹，看来他是昏了头了！”屋子里的人都不敢回话，太后停了一会儿，对黄姑姑吩咐道，“你去宜平宫走一趟，把事情给王充容说清楚，她要是不会管皇子，干脆就不要管了，看看她教出的什么东西，一点孝悌之心都没有！”
这话说的实在是严重，屋子里一下子就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顾云容在心底后悔了半天，早知道今日就不去拜访薛美人了，弄得现在自己听到不该听的东西。
“二皇子年纪还小呢！”黄姑姑劝道，“等他长大懂事了，这些自然就懂了！若是他什么都懂，还要父母师傅做什么呢？”
“你少在哀家面前粉饰太平！年纪小？他如今也有七岁了吧！都已经去上书房念书了，怎么还能说年纪小！”太后一边拍着毓秀的背，一边冷笑道，“哀家怎么听说他在上书房只顾着胡闹，闹得师傅们很不满意。果然心思都放在这些玩意儿上了！”
黄姑姑这下不敢说话了。
太后还是气愤：“果然是奴才秧子生出来的孩子，学着他那母亲的做派，哀家好好地孙儿都被弄坏了！”她对黄姑姑命令道，“晚上皇上忙完了，你去把皇上叫来，哀家要好好给他说道说道！”她想了想又冷声道，“你也去敬修容那儿一趟，毓秀和二皇子都看中那只畜生，该送给谁她心里难道没有数，哀家看她也是想巴结二皇子的，又是个眼皮子浅的。”
黄姑姑喏喏应是。
太后喘出口气，哄着毓秀道：“不就是只鸟儿，回头祖母送给你十只，每只都会说话好不好？”
毓秀抽了抽鼻子：“我不要其他的鸟……”
太后又劝了劝，实在没办法。
薛美人斟酌了一下，笑道：“大公主只见过会说话的鸟，嫔妾送给你一只不会动的鸟好不好？”
毓秀一顿，埋在太后怀里的身子动了动。
太后看了，望着薛美人的目中露出赞许，薛美人看了定下心：“嫔妾给您绣一只鸟怎么样，比那只会说话的鸟更好看！”
大公主闷闷地声音从太后怀里传来：“那是假的！”
薛美人语塞，太后的眼神也冷下来，她迟疑了一下，求救一般地望向顾云容，顾云容想了想，笑着接口：“大公主是少见多怪，看见一只会说话的鸟才觉得珍贵，觉得珍贵才想要。可这值得什么呢？不过是只鸟，大公主哭丑了可怎么办？其他珍贵的鸟多的是，您见过了，也就不想要那只会说话的鸟！”
大公主动了动，疑惑地回过头，露出红扑扑的脸蛋，顾云容镇定自若：“大公主可别不信，先不说薛姐姐说的不会动的鸟了，其他还有不会飞的鸟，羽毛五彩缤纷的鸟，尾巴像扇子一样的鸟，一只脚站着的鸟，脖子长长的鸟，会抓老鼠的鸟，会送信的鸟，翅膀展开来比人还要大的鸟……多的是呢！您是公主，要什么样的鸟儿没有呢，何必执着于一只会说话的鸟实在不算什么。”
她狐疑地望着太后：“真的吗？”
太后点点头，抽出帕子给她擦眼泪：“比如说你喜欢吃的鸽子汤，鸽子就是会送信的鸟啊！”
“那我以后不和鸽子汤了！”毓秀抽抽鼻子。
“你喝你的，可少不了你这一口汤！”
“我要留着给祖母送信呢！”毓秀道，“每次祖母去找父皇，都要让黄姑姑跑好远，有鸽子送信的话，黄姑姑就不用跑来跑去啦！”
“哎呀，我们毓秀就是孝顺！”太后叭叭在毓秀脸蛋上亲了两下，对黄姑姑道，“刚才顾美人说的那些鸟，你都去内务府说一声，让他们找来养在上林苑里，留着给我们毓秀玩儿，这可比那只光会说话的鸟儿好多啦！”
毓秀不停地“嗯嗯”点头。
太后看着高兴，对薛美人道：“你那只不会动的鸟可是答应了的，不要忘了也给我们送来，到时候我们去给二哥炫耀炫耀，好不好！”
毓秀娇滴滴道：“我也不给二哥玩！”
“好啊！”
那边毓秀话刚落音，却很犹豫，好半天才小声道：“嗯……还是算了，如果二哥跟我道歉，我就给他看了看，如果他把会说话的鸟给我玩，我就跟他换！”
太后更高兴了：“我们毓秀就是个好孩子！”
大公主露出比太阳还要灿烂的笑容。
太后笑道：“鸟儿还要等几天，不过现在我们有一个更好玩的。哀家虽然老了，脑子还清楚得很，可还没忘呢！顾美人说是有一个拿手的绝活儿，虽说是个把戏，也能逗逗乐，快使出来给我们看看。”
大公主兴致勃勃地盯着顾云容。
顾云容不自在地笑：“那嫔妾就献丑了！”
她把帕子揣进袖子里，从装针线的小藤筐里抽出一段杏黄色的细线来，拿剪刀刷刷剪下不长的两段，分别打了个死结，然后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将一段绳圈绷直，另一个绳圈穿过第一个绳圈，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将它绷直。
顾云容左右两手分别向外拉了拉，两个绳圈交叉拉成十字，并不能分开来。
毓秀奇怪地问：“然后呢？”
顾云容笑了一下，灵活的手指轻巧却迅速地做的隐蔽的手脚，两根绷直在手指上的绳圈在不经意间很快分离开来。
毓秀“咦咦”地叫着，一脸茫然。
太后捉摸了一下，大笑：“果然是逗乐的小把戏，不过是手快而已，和翻花绳有异曲同工之妙！这针线上的东西哀家还是有些把握的，多看看也就会了。”
薛美人笑道：“太后这么说定是了。只是嫔妾还没弄懂呢，可见针线上下的功夫还是不够！”
顾云容也是笑：“快别说的，只是个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她对着薛美人嗔道，“都怪你，害的嫔妾都在太后面前丢尽了脸！”
“丢什么人，也算是长见识了嘛！”太后笑道，“快教教我们毓秀，让她去给她父皇母妃露露脸！”
大公主穿着鹅黄色的襦裙，头发梳成双螺髻，用粉色的锦缎扎着，脸颊圆圆的，泛着淡淡的红晕，看起来如苹果般芬芳，眼睛又黑又大，神采奕奕，眉毛细细，睫毛长长，鼻子小而挺，嘴巴颜色淡淡，虽然年纪还小，但亦可见长大后的美貌。
顾云容和薛美人一齐站起来给她行礼。毓秀板着脸，故作成熟地侧了侧身，让她们起来。两人并排站在太后左侧，看着毓秀像小鸟一样地扑进太后的怀里。
“祖母，祖母，我要看会说话的小鸟！”
“会说话的小鸟？”太后疑惑地看向大公主的宫女，对方忙躬身道，“是敬修容养的一只八哥，因为会说话，公主很喜欢。”
“会说话的小鸟在你敬母妃那儿，过一会儿让乳娘带你去给你敬母妃请安，再看小鸟好不好？”太后听了，就把大公主搂进怀里，一边哄着，一边拍着她的背，然后问跟着进来的乳娘，“公主什么时候起的，喝水了没有？”
乳娘恭敬道：“公主用完午膳，绕着太液池走了一圈消食，午时回宫才入睡，到了未时才起来。奴婢伺候公主喝了水，本来就想给您请安的，听说您午睡还未起，就出去玩了一会儿，到了申时回来，听说您在和小主们说话，这才过来给您请安。”
“只睡了一个时辰。”太后皱眉，斜睨了一眼毓秀，“你是就想着小鸟，不要睡觉了吧！”
毓秀在她怀里哼哼唧唧：“二哥说敬母妃把小鸟送给他了，叫我不要乱动！”她在太后怀里扭来扭去，“不嘛，我就喜欢那只小鸟，我要它！”
“既然已经送给你二哥，那就是他的，你怎么能再要呢？”太后温言劝道，“你若是喜欢，就去宜平宫找你二哥去玩去，宜平宫和颐宁宫离得也近，走一趟也不麻烦！”
毓秀抽抽搭搭：“刚刚我去找二哥，二哥不给我看，说那是他的，别的人不许看！”
太后皱了皱眉，瞥了一眼薛美人：“你和二皇子住在一个宫里，有没有听说什么？”毓秀也红着眼眶转过头盯着她看。
薛美人小心翼翼道：“二皇子是宜平宫的主位王充容抚养，他的生母吴芳仪也在宜平宫，生母养母都在，嫔妾是年轻宫嫔，也不敢多关心什么。”先撇清关系，然后她道，“只是最近听宫里的宫女说起过，王充容的宫里有一只会说话的八哥，是从敬修容那儿拿来了，二皇子很是喜欢，亲手喂养，等闲不让别人碰，想必就是这只了吧！”
毓秀听得全神贯注，等薛美人说完了，她又呜咽：“他还打我的手，我就是想碰碰！”想起自己在宜平宫被他打了一下手，毓秀一下子哭得更大声了，“好疼啊祖母！”说着，伸出右手。白白嫩嫩的小手胖胖的，泛着不正常的红色。
没人哄的时候还能忍得住，有撒娇的人了反而会哭得更厉害。太后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看她哭得直打嗝的样子，掩不住满眼的怜惜，忙抱着她温声哄着，允诺了好多东西，才把她劝住。
毓秀抽抽噎噎地撅着嘴伏在太后的肩上，肩膀一动一动的。乳娘几次想把她抱走，见太后抱着不撒手，也只能作罢。
好半天，太后才淡淡道：“就是不敢毓秀的僧面，也要看看哀家这个佛面。为了只畜生就欺负亲妹妹，看来他是昏了头了！”屋子里的人都不敢回话，太后停了一会儿，对黄姑姑吩咐道，“你去宜平宫走一趟，把事情给王充容说清楚，她要是不会管皇子，干脆就不要管了，看看她教出的什么东西，一点孝悌之心都没有！”
这话说的实在是严重，屋子里一下子就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顾云容在心底后悔了半天，早知道今日就不去拜访薛美人了，弄得现在自己听到不该听的东西。
“二皇子年纪还小呢！”黄姑姑劝道，“等他长大懂事了，这些自然就懂了！若是他什么都懂，还要父母师傅做什么呢？”
“你少在哀家面前粉饰太平！年纪小？他如今也有七岁了吧！都已经去上书房念书了，怎么还能说年纪小！”太后一边拍着毓秀的背，一边冷笑道，“哀家怎么听说他在上书房只顾着胡闹，闹得师傅们很不满意。果然心思都放在这些玩意儿上了！”
黄姑姑这下不敢说话了。
太后还是气愤：“果然是奴才秧子生出来的孩子，学着他那母亲的做派，哀家好好地孙儿都被弄坏了！”她对黄姑姑命令道，“晚上皇上忙完了，你去把皇上叫来，哀家要好好给他说道说道！”她想了想又冷声道，“你也去敬修容那儿一趟，毓秀和二皇子都看中那只畜生，该送给谁她心里难道没有数，哀家看她也是想巴结二皇子的，又是个眼皮子浅的。”
黄姑姑喏喏应是。
太后喘出口气，哄着毓秀道：“不就是只鸟儿，回头祖母送给你十只，每只都会说话好不好？”
毓秀抽了抽鼻子：“我不要其他的鸟……”
太后又劝了劝，实在没办法。
薛美人斟酌了一下，笑道：“大公主只见过会说话的鸟，嫔妾送给你一只不会动的鸟好不好？”
毓秀一顿，埋在太后怀里的身子动了动。
太后看了，望着薛美人的目中露出赞许，薛美人看了定下心：“嫔妾给您绣一只鸟怎么样，比那只会说话的鸟更好看！”
大公主闷闷地声音从太后怀里传来：“那是假的！”
薛美人语塞，太后的眼神也冷下来，她迟疑了一下，求救一般地望向顾云容，顾云容想了想，笑着接口：“大公主是少见多怪，看见一只会说话的鸟才觉得珍贵，觉得珍贵才想要。可这值得什么呢？不过是只鸟，大公主哭丑了可怎么办？其他珍贵的鸟多的是，您见过了，也就不想要那只会说话的鸟！”
大公主动了动，疑惑地回过头，露出红扑扑的脸蛋，顾云容镇定自若：“大公主可别不信，先不说薛姐姐说的不会动的鸟了，其他还有不会飞的鸟，羽毛五彩缤纷的鸟，尾巴像扇子一样的鸟，一只脚站着的鸟，脖子长长的鸟，会抓老鼠的鸟，会送信的鸟，翅膀展开来比人还要大的鸟……多的是呢！您是公主，要什么样的鸟儿没有呢，何必执着于一只会说话的鸟实在不算什么。”
她狐疑地望着太后：“真的吗？”
太后点点头，抽出帕子给她擦眼泪：“比如说你喜欢吃的鸽子汤，鸽子就是会送信的鸟啊！”
“那我以后不和鸽子汤了！”毓秀抽抽鼻子。
“你喝你的，可少不了你这一口汤！”
“我要留着给祖母送信呢！”毓秀道，“每次祖母去找父皇，都要让黄姑姑跑好远，有鸽子送信的话，黄姑姑就不用跑来跑去啦！”
“哎呀，我们毓秀就是孝顺！”太后叭叭在毓秀脸蛋上亲了两下，对黄姑姑道，“刚才顾美人说的那些鸟，你都去内务府说一声，让他们找来养在上林苑里，留着给我们毓秀玩儿，这可比那只光会说话的鸟儿好多啦！”
毓秀不停地“嗯嗯”点头。
太后看着高兴，对薛美人道：“你那只不会动的鸟可是答应了的，不要忘了也给我们送来，到时候我们去给二哥炫耀炫耀，好不好！”
毓秀娇滴滴道：“我也不给二哥玩！”
“好啊！”
那边毓秀话刚落音，却很犹豫，好半天才小声道：“嗯……还是算了，如果二哥跟我道歉，我就给他看了看，如果他把会说话的鸟给我玩，我就跟他换！”
太后更高兴了：“我们毓秀就是个好孩子！”
大公主露出比太阳还要灿烂的笑容。
太后笑道：“鸟儿还要等几天，不过现在我们有一个更好玩的。哀家虽然老了，脑子还清楚得很，可还没忘呢！顾美人说是有一个拿手的绝活儿，虽说是个把戏，也能逗逗乐，快使出来给我们看看。”
大公主兴致勃勃地盯着顾云容。
顾云容不自在地笑：“那嫔妾就献丑了！”
她把帕子揣进袖子里，从装针线的小藤筐里抽出一段杏黄色的细线来，拿剪刀刷刷剪下不长的两段，分别打了个死结，然后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将一段绳圈绷直，另一个绳圈穿过第一个绳圈，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将它绷直。
顾云容左右两手分别向外拉了拉，两个绳圈交叉拉成十字，并不能分开来。
毓秀奇怪地问：“然后呢？”
顾云容笑了一下，灵活的手指轻巧却迅速地做的隐蔽的手脚，两根绷直在手指上的绳圈在不经意间很快分离开来。
毓秀“咦咦”地叫着，一脸茫然。
太后捉摸了一下，大笑：“果然是逗乐的小把戏，不过是手快而已，和翻花绳有异曲同工之妙！这针线上的东西哀家还是有些把握的，多看看也就会了。”
薛美人笑道：“太后这么说定是了。只是嫔妾还没弄懂呢，可见针线上下的功夫还是不够！”
顾云容也是笑：“快别说的，只是个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她对着薛美人嗔道，“都怪你，害的嫔妾都在太后面前丢尽了脸！”
“丢什么人，也算是长见识了嘛！”太后笑道，“快教教我们毓秀，让她去给她父皇母妃露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