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往昔
“看来，恐怕咱们得提前回去了。”梓落凡严肃的语气把不知神游到何处的玉絮拉了回来。
“嗯。”梓落尘附和着点了点头，居然难得的和哥哥的想法一致。
“我得先将府上的事务处理完才能离开，”梓落凡顿了顿，“咱们三天之后出发，如何？”
梓落尘回头看看玉絮，见她没有反对意见，点头道：“就这么定了。”
梓落凡也不多逗留，径自去处理他的事，一旁等候的齐管家也很识相地随着老爷离开了。室内独剩玉絮和梓落尘二人。
玉絮看着梓落尘，犹豫了许久，终是开口：“你……决定了？”
“决定什么？”梓落尘疑惑的看着她，不解何意。
“就是……你真的打算带我一起回去？”玉絮暗恨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吞吞吐吐的了？
“当然了，”梓落尘回答的毫不犹豫，却更加疑惑了，“你怎么这么问？”
“我是说，”玉絮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和他摊牌，“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一旦回了蝶妖国，见了你姐姐，这门亲事就真的退不掉了。”
“我从来没想过要退啊，”梓落尘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及这件事，毕竟之前一直都是两人默契的避开的话题。他越发的不明白她的意思了，“你今天够奇怪的，到底怎么了？”
玉絮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自己的话：“只是一句玩笑而已，你真的没必要搭上自己后半生。”
蝶妖国的规矩是一对一，他若是真的喜欢纤婉，这门赶鸭子上架的亲事岂不是误了他？
她到底是怎么了？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梓落尘再也淡定不了，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我是认真的，那不是玩笑！你有话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纤婉……”玉絮终是没忍住，轻轻地说出了这个名字，希望能点醒他。
果然啊，心里再怎么劝着自己不在意，都是不可能不在意的吧。
在妖族的眼里，人类才是卑贱的。一个蝶妖，愿意为了一个女子，放弃自己的妖力变成人，足以见其用情至深。
玉絮原本是想笑着向他说明一切的，可心中竟涌起一种莫名的酸涩。那个原本就假的可以的笑容，更是比哭都难看。
蓦地听见纤婉的名字，梓落尘全身一颤，复又坐回到椅子上，不再作声。
“想明白了？”玉絮收起脸上虚假的笑意，迈着步子就要离开。
此刻她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她是喜欢他的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接受他了。可惜，直到今天她才明白，自己才是后来的那一个。
他们都是妖族，她却是人类，还是天生灵力强大的巫女。或许他们命中注定是两路人。
“你很在意？”梓落尘盯着玉絮的背影，突然反问。
原本迈出门框的脚步又不自觉地收了回来，玉絮转身看着他。她在不在意，还重要吗？
“回来。”相处这么久，梓落尘第一次对她下了命令。
玉絮不明白，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想怎样，还是说他终于决定和她分道扬镳了？
不过她却依了他的话重新坐回到他对面的椅子上。把话说开了也好，在彼此都未陷足太深时分开，以免未来徒增遗憾。
梓落尘缓缓开口：“纤婉她和我一样，同属妖族。不过不同的是，她属于雪狐妖一支。”
“我知道。”玉絮打断他，心里有些烦躁，希望他快些进入正题。
“连这点哥都告诉你了啊。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过，纤婉是半妖？”梓落尘倦懒的靠在椅背上，嘴角挂着一丝不羁的笑，不用想都知道泄密的是谁。
“半妖？”玉絮吃惊不小，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是啊，纤婉的父亲是雪狐妖，母亲是人类。妖族例律，半妖的等级仅在人类之上，与正统血脉的妖是云泥之差。”梓落尘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卸下伪装的晶蓝色眸子扫向窗外，仿佛看到了逝去的往昔——
十年前，妖山上
朝阳初上，雾气氤氲。即使是最黑暗的妖山，也抵挡不住新一天日光的照耀。
原本应是静谧无人的山路上，不知从哪里冒出两个少年。
“碧箫，你说姐姐为什么就不让我下山去呢？明明那个赌注我已经赢了。”正在走着，前面的人突然回头，灰衣迎风翻卷，好看的蓝色眸子盯着后面的仆从，正是梓落尘。
碧箫浅浅笑道：“女王陛下还需要你帮忙呢。毕竟逸王已经下山了，除了你这唯一的弟弟，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是值得女王相信的。”
对于这么个答案，梓落尘嗤之以鼻：“他是人，我是妖，不能相提并论的好不好？姐姐真是，说话不算话……”
梓落尘正待继续抱怨，碧箫却指向了一个缓坡：“咦？这大清早的，那里怎么会有人？”
梓落尘随着碧箫的手指方向望去，不远的花田中，一个少女抱膝坐在中央。晨雾仍未完全散去，梓落尘却依稀可以看出，少女双肩耸动，像是在哭泣。
“她怎么了？”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向少女走过去。
少女正抽抽搭搭的哭的伤心，没提防有人来到身后。碧箫伸手轻轻的拍了她一下；“姑娘？”
少女猝然转身，同时一巴掌扫过去：“谁？”不偏不倚的，正击中梓落尘的手腕。
梓落尘揉着被打红的手腕，一脸不满：“明明是他拍的你，你打我做什么？”
“这……”少女顿了一下，却又强词夺理，“你们两个是一伙的，都不是什么好人，打谁都一样。”
“我们怎么就不是好人了？你知道我们是谁啊你？”梓落尘故作生气的反问。
碧箫站在一边暗暗好笑，主子行事一向颠三倒四，却从来都是有目的而为之。刚才他故意伸手过去挨打，就是为了引这位小姐吵架，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这种安慰或许比那些坐在一旁说什么“不哭了”的空头话要有效得多。
果然，少女抹干眼泪，双手叉腰的对着梓落尘，早由伤心转为气愤；“好啊，你是谁？我以前不知道，现在好好地认识认识你。”
梓落尘看着她不服输的样子，失声笑了出来。看着眼前比他矮上一头的小人儿，年龄尚小却姿容绝丽，雪白的肌肤更是吹弹可破，一身淡紫色的绛裙，腰间玉带迎风起舞。心头隐隐的多了点好奇——这样的女孩一大早来这里哭什么？却并不直接问：“要我报上姓名那么容易？还是你先说。”
少女却不废话：“纤婉。”
梓落尘在头脑中搜寻了一下，对这号人物没什么印象。
“你呢？”纤婉反问，“不敢说名字？不会是怕了吧？”
“我还怕你个小丫头？”梓落尘一声轻笑，也报上姓名。
“梓落尘？蝶妖国的隐王？”纤婉疑惑的看着眼前人，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耳鸣了。
“听说过本王的名号？”梓落尘席地而坐，才注意到碧箫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四周环顾一圈，才发现他已躲到了远处的一棵大树下，一副“您二位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毕竟嘛，作为护卫是要会看周遭情况地，主子和一姑娘说话，还是走远点比较好。
梓落尘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也不去理他，将视线转移到纤婉身上，毫不避讳地直接问道：“你是半妖？”
纤婉又是吃了一惊，不过梓落尘在妖族中也是有点名声的，被他看出来也不奇怪。只是低头回答一句：“是。”心里却有些茫然——他知道她是半妖，凭借他高贵的血统，应该一脸嫌恶地将她一脚蹬开才是。
梓落尘点点头，却不说话，倒是纤婉先开口了：“你……你不嫌弃我？”
梓落尘毫不在意的语气：“嫌弃你做什么？生为半妖又不是你的错。”
只是这一句话，纤婉已经感动莫名——活了这许多年，她受尽了歧视和白眼，从未被人关心过。梓落尘地位尊贵，却没有半点讨厌她的意思。她只觉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她宁愿永远都不要醒。
“为什么哭？”梓落尘轻轻开口。
纤婉对梓落尘再也起不了提防之心，几乎想把心里的一切委屈都告诉他：“我父亲……父亲被巫师杀死了。”
“这样……吗？”梓落尘经常会想一些奇怪的方法来哄人开心，却在说安慰话这方面一窍不通。任由纤婉靠在他肩上失声痛哭，却再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一下。
良久，终于想到了第一句话：“你打算做什么？”
“我要离开妖山，变成人类。”纤婉重新擦干眼泪，坚定的回答。
梓落尘一怔，这个纤婉的想法居然和他不谋而合。他自小厌恶妖族的争斗，早已萌生了离开的想法，奈何那位女王姐姐打死也不同意。“为什么想变成人？”
“如果我有了人的身体，就不用害怕那些巫师了。”纤婉咬牙切齿的站起来，“我要报仇。”
梓落尘跟着她站起来：“有想过，要变成人类安安静静的生活下去吗？”
“嗯，既然大家都瞧不起我，我自然是想离开的啊。”纤婉点点头，对上梓落尘闪亮的眸子，似乎从中看懂了些什么，语气中充满了惊讶：“你也想……”
“想变成人类啊。”梓落尘顺口接过她未说完的话，“不过，你原本就有一半人类血统，只要请族里的巫医帮忙就行了，相较之下我却……很难啊。”
“没问题的，”纤婉的神色转为兴奋，“会有办法的，你一定要变成人类，然后回来找我。”
梓落尘正要说什么，纤婉却凑到他的耳边。两人站得极近，显得动作十分亲密。她呼出的气轻轻喷在他的耳垂上，声音轻柔：“我要嫁给你。”
梓落尘一脸的错愕，纤婉看他几乎呆住了的样子浅笑出声，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几个飞步消失了。
碧箫不知什么时候又凑了回来，看见梓落尘一脸失神的站在原地，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人都走了啊。”
梓落尘才回过神来。碧箫很不怕死地笑出声：“又撞桃花了？”
“撞你个头啊，”梓落尘狠狠地戳了碧箫的额头一下，“敢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一剑劈了你。”
结果，碧箫虽然没真的被梓落尘一剑劈死，这件事却还是传了出去，不过八卦的范围很小——女王陛下，和逸王梓落凡。算上两个当事人，也不过四人知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嗯。”梓落尘附和着点了点头，居然难得的和哥哥的想法一致。
“我得先将府上的事务处理完才能离开，”梓落凡顿了顿，“咱们三天之后出发，如何？”
梓落尘回头看看玉絮，见她没有反对意见，点头道：“就这么定了。”
梓落凡也不多逗留，径自去处理他的事，一旁等候的齐管家也很识相地随着老爷离开了。室内独剩玉絮和梓落尘二人。
玉絮看着梓落尘，犹豫了许久，终是开口：“你……决定了？”
“决定什么？”梓落尘疑惑的看着她，不解何意。
“就是……你真的打算带我一起回去？”玉絮暗恨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吞吞吐吐的了？
“当然了，”梓落尘回答的毫不犹豫，却更加疑惑了，“你怎么这么问？”
“我是说，”玉絮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和他摊牌，“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一旦回了蝶妖国，见了你姐姐，这门亲事就真的退不掉了。”
“我从来没想过要退啊，”梓落尘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及这件事，毕竟之前一直都是两人默契的避开的话题。他越发的不明白她的意思了，“你今天够奇怪的，到底怎么了？”
玉絮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自己的话：“只是一句玩笑而已，你真的没必要搭上自己后半生。”
蝶妖国的规矩是一对一，他若是真的喜欢纤婉，这门赶鸭子上架的亲事岂不是误了他？
她到底是怎么了？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梓落尘再也淡定不了，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我是认真的，那不是玩笑！你有话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纤婉……”玉絮终是没忍住，轻轻地说出了这个名字，希望能点醒他。
果然啊，心里再怎么劝着自己不在意，都是不可能不在意的吧。
在妖族的眼里，人类才是卑贱的。一个蝶妖，愿意为了一个女子，放弃自己的妖力变成人，足以见其用情至深。
玉絮原本是想笑着向他说明一切的，可心中竟涌起一种莫名的酸涩。那个原本就假的可以的笑容，更是比哭都难看。
蓦地听见纤婉的名字，梓落尘全身一颤，复又坐回到椅子上，不再作声。
“想明白了？”玉絮收起脸上虚假的笑意，迈着步子就要离开。
此刻她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她是喜欢他的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接受他了。可惜，直到今天她才明白，自己才是后来的那一个。
他们都是妖族，她却是人类，还是天生灵力强大的巫女。或许他们命中注定是两路人。
“你很在意？”梓落尘盯着玉絮的背影，突然反问。
原本迈出门框的脚步又不自觉地收了回来，玉絮转身看着他。她在不在意，还重要吗？
“回来。”相处这么久，梓落尘第一次对她下了命令。
玉絮不明白，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想怎样，还是说他终于决定和她分道扬镳了？
不过她却依了他的话重新坐回到他对面的椅子上。把话说开了也好，在彼此都未陷足太深时分开，以免未来徒增遗憾。
梓落尘缓缓开口：“纤婉她和我一样，同属妖族。不过不同的是，她属于雪狐妖一支。”
“我知道。”玉絮打断他，心里有些烦躁，希望他快些进入正题。
“连这点哥都告诉你了啊。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过，纤婉是半妖？”梓落尘倦懒的靠在椅背上，嘴角挂着一丝不羁的笑，不用想都知道泄密的是谁。
“半妖？”玉絮吃惊不小，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是啊，纤婉的父亲是雪狐妖，母亲是人类。妖族例律，半妖的等级仅在人类之上，与正统血脉的妖是云泥之差。”梓落尘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卸下伪装的晶蓝色眸子扫向窗外，仿佛看到了逝去的往昔——
十年前，妖山上
朝阳初上，雾气氤氲。即使是最黑暗的妖山，也抵挡不住新一天日光的照耀。
原本应是静谧无人的山路上，不知从哪里冒出两个少年。
“碧箫，你说姐姐为什么就不让我下山去呢？明明那个赌注我已经赢了。”正在走着，前面的人突然回头，灰衣迎风翻卷，好看的蓝色眸子盯着后面的仆从，正是梓落尘。
碧箫浅浅笑道：“女王陛下还需要你帮忙呢。毕竟逸王已经下山了，除了你这唯一的弟弟，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是值得女王相信的。”
对于这么个答案，梓落尘嗤之以鼻：“他是人，我是妖，不能相提并论的好不好？姐姐真是，说话不算话……”
梓落尘正待继续抱怨，碧箫却指向了一个缓坡：“咦？这大清早的，那里怎么会有人？”
梓落尘随着碧箫的手指方向望去，不远的花田中，一个少女抱膝坐在中央。晨雾仍未完全散去，梓落尘却依稀可以看出，少女双肩耸动，像是在哭泣。
“她怎么了？”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向少女走过去。
少女正抽抽搭搭的哭的伤心，没提防有人来到身后。碧箫伸手轻轻的拍了她一下；“姑娘？”
少女猝然转身，同时一巴掌扫过去：“谁？”不偏不倚的，正击中梓落尘的手腕。
梓落尘揉着被打红的手腕，一脸不满：“明明是他拍的你，你打我做什么？”
“这……”少女顿了一下，却又强词夺理，“你们两个是一伙的，都不是什么好人，打谁都一样。”
“我们怎么就不是好人了？你知道我们是谁啊你？”梓落尘故作生气的反问。
碧箫站在一边暗暗好笑，主子行事一向颠三倒四，却从来都是有目的而为之。刚才他故意伸手过去挨打，就是为了引这位小姐吵架，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这种安慰或许比那些坐在一旁说什么“不哭了”的空头话要有效得多。
果然，少女抹干眼泪，双手叉腰的对着梓落尘，早由伤心转为气愤；“好啊，你是谁？我以前不知道，现在好好地认识认识你。”
梓落尘看着她不服输的样子，失声笑了出来。看着眼前比他矮上一头的小人儿，年龄尚小却姿容绝丽，雪白的肌肤更是吹弹可破，一身淡紫色的绛裙，腰间玉带迎风起舞。心头隐隐的多了点好奇——这样的女孩一大早来这里哭什么？却并不直接问：“要我报上姓名那么容易？还是你先说。”
少女却不废话：“纤婉。”
梓落尘在头脑中搜寻了一下，对这号人物没什么印象。
“你呢？”纤婉反问，“不敢说名字？不会是怕了吧？”
“我还怕你个小丫头？”梓落尘一声轻笑，也报上姓名。
“梓落尘？蝶妖国的隐王？”纤婉疑惑的看着眼前人，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耳鸣了。
“听说过本王的名号？”梓落尘席地而坐，才注意到碧箫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四周环顾一圈，才发现他已躲到了远处的一棵大树下，一副“您二位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毕竟嘛，作为护卫是要会看周遭情况地，主子和一姑娘说话，还是走远点比较好。
梓落尘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也不去理他，将视线转移到纤婉身上，毫不避讳地直接问道：“你是半妖？”
纤婉又是吃了一惊，不过梓落尘在妖族中也是有点名声的，被他看出来也不奇怪。只是低头回答一句：“是。”心里却有些茫然——他知道她是半妖，凭借他高贵的血统，应该一脸嫌恶地将她一脚蹬开才是。
梓落尘点点头，却不说话，倒是纤婉先开口了：“你……你不嫌弃我？”
梓落尘毫不在意的语气：“嫌弃你做什么？生为半妖又不是你的错。”
只是这一句话，纤婉已经感动莫名——活了这许多年，她受尽了歧视和白眼，从未被人关心过。梓落尘地位尊贵，却没有半点讨厌她的意思。她只觉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她宁愿永远都不要醒。
“为什么哭？”梓落尘轻轻开口。
纤婉对梓落尘再也起不了提防之心，几乎想把心里的一切委屈都告诉他：“我父亲……父亲被巫师杀死了。”
“这样……吗？”梓落尘经常会想一些奇怪的方法来哄人开心，却在说安慰话这方面一窍不通。任由纤婉靠在他肩上失声痛哭，却再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一下。
良久，终于想到了第一句话：“你打算做什么？”
“我要离开妖山，变成人类。”纤婉重新擦干眼泪，坚定的回答。
梓落尘一怔，这个纤婉的想法居然和他不谋而合。他自小厌恶妖族的争斗，早已萌生了离开的想法，奈何那位女王姐姐打死也不同意。“为什么想变成人？”
“如果我有了人的身体，就不用害怕那些巫师了。”纤婉咬牙切齿的站起来，“我要报仇。”
梓落尘跟着她站起来：“有想过，要变成人类安安静静的生活下去吗？”
“嗯，既然大家都瞧不起我，我自然是想离开的啊。”纤婉点点头，对上梓落尘闪亮的眸子，似乎从中看懂了些什么，语气中充满了惊讶：“你也想……”
“想变成人类啊。”梓落尘顺口接过她未说完的话，“不过，你原本就有一半人类血统，只要请族里的巫医帮忙就行了，相较之下我却……很难啊。”
“没问题的，”纤婉的神色转为兴奋，“会有办法的，你一定要变成人类，然后回来找我。”
梓落尘正要说什么，纤婉却凑到他的耳边。两人站得极近，显得动作十分亲密。她呼出的气轻轻喷在他的耳垂上，声音轻柔：“我要嫁给你。”
梓落尘一脸的错愕，纤婉看他几乎呆住了的样子浅笑出声，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几个飞步消失了。
碧箫不知什么时候又凑了回来，看见梓落尘一脸失神的站在原地，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人都走了啊。”
梓落尘才回过神来。碧箫很不怕死地笑出声：“又撞桃花了？”
“撞你个头啊，”梓落尘狠狠地戳了碧箫的额头一下，“敢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一剑劈了你。”
结果，碧箫虽然没真的被梓落尘一剑劈死，这件事却还是传了出去，不过八卦的范围很小——女王陛下，和逸王梓落凡。算上两个当事人，也不过四人知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