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逆光 下
“你这是从哪听来的？”亦夕皱着眉头问。
“就是我们美国那边的工作人员咯。”亦昕咬了一口面包，得意洋洋地说。
“要我说，不是吃了人参果就是鬼上身，不然SM有什么不能公开的。”晓唯斜着脑袋说。
这话把亦夕和橡儿逗笑了。
而若初却是一脸困惑，“其他的还可以相信，可是说昌珉叔叔有私生子，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娱乐圈的事情本来就很复杂，没有绝对的可能和不可能，你有没生在那个年代，有没亲眼见证过，怎么就能确定不可能！我刚才还没说完呢，SM内部的工作人员都在传，说安雅暗恋沈昌珉多年，至今未嫁的原因也是因为沈昌珉至今未娶……而且五年后回到SM，按说她那个时候是可以重新出道的，可她却宁愿选择幕后，原因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沈昌珉。”亦昕又说。
“又因为沈昌珉？为什么？”晓唯问。
“因为……东方神起解散了，沈昌珉独自一个人去了法国，没有了心上人的关注，即便你在舞台上如何光芒四射又有什么用？还不如退出的好。”亦昕分析道。
“可是我爸和我妈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起过。”若初很认真地反驳。
亦昕“噗嗤”一声就笑了，然后搞怪地咬了下下嘴唇，一把搂住若初的肩膀，故作正经，“那你爸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当年是怎么娶到你妈的？”
若初愣愣地摇了摇头。
亦昕重重地叹气，继续说：“我是当你是我的亲妹妹才告诉的，这秘密我保守了很多年了。”
若初很上套地就撩起了眼睑。
“其实吧，你爸爸和那个海豚大叔当年背着所有人曾在私底下做过一笔交易，就是……用张力尹换你妈妈。通俗一点儿讲，就是你爸帮海豚大叔追张力尹，海豚大叔帮你爸搞定你妈，所以……他们才各自把自己的老婆骗到了手，现在清楚了吗？”
因为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若初半天没反应过来。
亦夕伸手从后面轻轻推了下亦昕的胳膊，对她摆口型：“别说了，你吓到她了。”
亦昕淘气地晃动着身体，还只是笑。
最后，亦夕无奈地摇了摇头，把若初搂进怀里，“别信她的话……她瞎编的。”
“她下回要是再这么说，你也跟着编……就说，没准儿她沈亦昕就是沈昌珉失散多年的那个私生子，反正她也姓沈……再说了，娱乐圈的事情本来就很复杂，没什么绝对的可能和不可能，她又没生在那个年代，又没亲眼见证过，怎么就能确定不可能？”晓唯叽里呱啦地一口气说了一串。
亦昕不服输地斜起脑袋，“那好啊，如果沈昌珉真是我失散多年的老爸，我和我姐就一人抱着他一条大腿，让他马上立下遗嘱把所有遗产都写在我们俩的名下。”
晓唯听完立刻露出了一脸膜拜的表情，又竖起了大拇指。
橡儿几乎笑到岔气，趴在桌子上怎么都直不起腰。
不想若初却对上了一句更无厘头的话，并且貌似还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我觉得亦昕姐姐的分析很有道理，说不定真是这么回事儿，又或者……还是力尹姑姑和我妈私底下做的交易。”
“你不是吧韩若初……”晓唯悲壮地都快哭了。
哈哈哈——
亦昕再也忍不住了，一面笑着一面使劲儿拍打桌面。
在这阵爆笑声中，门被“咯吱”一声推开，房间内的笑声极富戏剧性地戛然而止，晓唯当然是五个人中反应最灵敏的，从椅子上跳起来的同时，也拉开了架势。
只是，那个站在门口的女人。
黑色高跟鞋，黑色职业装，黑色大波浪卷发，Q。S。限量版黑水晶框架眼镜，一切就像电视里经常会播放的慢镜头，当焦距终于对准了那个点，影像才真真切切地在视线中定格。
妈呀——
不是“您好”，不是“见到您很高兴”，不是“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而是一声带着些滑稽色彩的“妈呀”，唐突地让亦夕皱了下眉头，若初瞪大了眼镜，橡儿慢慢倒吸了口气。
只有晓唯依然保持着警戒的姿势，低声问亦昕，“你干嘛刚见面就喊妈？”
亦昕翻了晓唯一记白眼，“我就知道不能指望你的大脑，你猜不出她是谁吗？”
晓唯“啊”了一声，转头和另一侧的橡儿对视了一下，见橡儿轻轻晃了两下头，才又转回去，“她是谁？别告诉我又是你认识的。”
亦昕撇撇嘴，又问亦夕，“姐，你一定知道吧？我刚才说过的。”
亦夕一字一顿地说出两个字，“安——雅——”
橡儿和若初同时惊讶地合不拢嘴，无法置信地又把目光转向那个一身黑亮的女人。
晓唯则干脆大喊出声，“你说什么？你说她就是安雅？”话还没说完就被亦昕一脚“堵”了回去，疼得她只得死死咬紧牙关，两只拳头颤抖地握在一起。
这段时间，安雅已经把所有资料分成五分并排摆在桌子上，然后抱起双臂微笑着依次打量过面前的五个女孩子，“果然还是要看真人，本来照片就已经够漂亮了，这样近距离看本人……更漂亮。”
亦夕微颔首，以韩语回话，“前辈您过奖了，刚才因为太吃惊，都没跟您行礼问候，请见谅。”说着想右边点点头，其他人也一起颔首问候。
安雅点了点头，依然微笑，“我想我就不需要再做自我介绍了吧？你们刚才不是已经喊出我的名字了吗？似乎……对于我的私事也是了如指掌。”
亦昕一听，悄悄吐了下舌头。
安雅装作没看见，清了下嗓子继续说：“不过有件事还是想跟你们再正式确认一下，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经纪人，所以……以后人前人后不要再以前辈后辈相称了，都被你们叫老了……就叫安雅姐吧，你们不会嘲笑我一把年纪还装嫩吧？”
亦昕赶忙摆手，“不会，不会。”
“我想我大概可以分清你们谁是谁……沈亦夕，韩若初，沈亦昕，米晓唯和尹橡儿，没错吧？”
“完全正确，您对我们知道的很多吗？很多人都叫不准沈亦夕和沈亦昕这两个名字呢。”为了拉回刚才被打折的印象分，亦昕赶紧抢着说
“我用了两天时间才把你和你姐姐分清，不知道时间是不是用的长了些？”
“呵呵，有天大叔用了八年时间偶尔还会叫错呢，跟他比起来，安雅姐你实在是聪明太多了。”晓唯傻傻地笑。
“朴有天呐……那家伙的智商也能叫智商吗？跟他在一起呆了八年，你们一定很辛苦吧？”安雅的调皮劲儿不知不觉就被勾起来了。
“有天老师和厉卉老师很照顾我们。”亦夕却格外恭敬。
安雅又点了点头，让她们坐下，然后简单地对她们说了一遍近一个月的工作安排“公司高层和企划部前几天经过商议决定改变原先已经确定的计划，由原来的只发行一张EP改为同时发行黑白两版的两张EP，每张EP会收录三首歌曲，除了一首歌是两张EP共有的歌曲之外，其余四首则是截然不同的。目前，你们只录制了一首《no。1》，还有四首没有录制……公司的意思呢，是希望你们在新年之前完成全部录制工作，因为新年之后还要拍摄MV和封面，还要准备出道的特别show case，今天是12月23日……还有8天时间……”安雅说完又开始依次打量神情变得有些不能消化她刚才那几句话的亦夕她们，“怎么？有困难？”
亦夕镇定地笑笑，“不是困难，是觉得太突然，毕竟是把《no。1》的MV在美国那边拍摄完成之后才过来的，以为只完成这个就足够了……不过四首歌，8天时间……应该没有问题。”
安雅满意地点头，“其实也不必太担心，另外的四首歌全部都是你们熟悉的……还有你们自己创作的《星星的梦想》和《legend of the ice field》，要我说，给你们四天时间足够了。”
啊——
凝固的空气一下子又开始自由流动。
晓唯抚了抚胸口，“那您早说嘛，喘了那么大一口气，害的我都想打——”说到这里，赶紧捂住嘴不肯再说了。
安雅却笑嘻嘻地接了下去，“打？你要打谁？我还是郑允浩？据我所知，你们五个中间还有武林高手是吧？呵呵……看来我以后说话做事可要小心点儿了。”
“您放心，我从不打女人的。”晓唯赶紧解释。
“那就是郑允浩要小心喽？”
“啊？”
晓唯木讷的反应让安雅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最后再宣布两件事，第一，明天上午九点，去公司三楼的声乐室昌珉老师那里报到，这次的EP和你们的首次show case都会由他亲自为你们制作；第二，《legend of the ice field》这首歌会由你们的师兄R。S。跟你们合作完成，而且他们亚洲二巡演唱会的嘉宾也已经确定由你们担任。”
亦夕悄悄把目光转向晓唯，五秒钟之后，路树街安静的清晨终于被彻底划破。
“开什么国际玩笑！为什么是那个金仁泽——”
阿嚏——
仁泽故意打了一记响喷，以此提醒那个端坐在办公桌里埋头批阅公文的人，自己已经坐在这里等了快30分钟了。
那个僵硬的雕像终于动了动，放下手中的笔笑道：“怎么？感冒了？”
仁泽放下茶杯，“没有。”
“一口没喝，可惜了我的好茶。”允浩说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笑着不住点头，“果然还是韩庚哥最了解我，呵呵……”
仁泽看着心情好的不得了的允浩，眉头皱的更紧，“您知道我今天来这儿不是陪您喝茶的。”
“知道，我和你爸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除了演出就是玩儿，哪里还有闲工夫陪一个老头子喝茶？”允浩说完再次点点头，似在回味。
岁月已将允浩昔日的棱角打磨干净，此时的他已是一块圆润的墨玉。可仁泽还不满20岁，还如他年少时那般锐利，甚至比同龄时的他身上的棱角还要多，所以也更加直接，“我还是想问问静雅姐的事。”
“静雅？我昨天在电话里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
“可是我觉得这对静雅姐不公平，你们这么做……太没人性！”
允浩沉思了片刻，双手搭在办公桌上望着仁泽，口气沉缓，“太没人性？你认为你的二伯是那种不珍惜人才的人吗？别忘了，为了培养静雅，公司付出的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我没有理由放弃她。”
“可是担任我们演唱会嘉宾的事是你们早就商定好的，现在又临时换人……已经决定了的事情怎么可以随意更改？”仁泽有些激动。
“没错，已经决定了的事当然不可以随意更改，可是纵然我们有心给她机会，但她自己不肯抓住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允浩更加平静地说。
“您的意思是……是静雅姐自己？”仁泽霍地站了起来。
允浩以沉默做出了回答。
仁泽重新坐下，视线微垂，“为什么？”
“这件事有关静雅的隐私，我不能说，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就是……当初选择去欧洲发展和此次拒绝参加你们演唱会，全部都是她一个人的决定，而我所做的……只是尊重她的决定。”
“最后一个问题……从这里开始通向的是一条梦想之路，你们可以选择前进，也可以选择放弃，不过…我希望可以从你们那里听到一个真正的发自内心深处的答案，不论遇到任何事，你们都会拿出全部勇气去面对，都不会轻易放弃你们最初的信念和选择，你们……做得到吗？”
仁泽相信，静雅参加选秀大赛时，允浩一定也问过她同样的问题，他相信静雅也一定说了与自己相同的答案。
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她如此轻易地选择放弃呢？
一夜之间，梦想的大厦倾倒，梦想的天空隐没，梦想的花蕾凋零，坚持难道会比放弃更加困难吗？
从公司出来的仁泽一直想着这些问题，他的心绪有些乱，也有些迷惑。
出道三年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前面的路……模糊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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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昕撇撇嘴，又问亦夕，“姐，你一定知道吧？我刚才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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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大概可以分清你们谁是谁……沈亦夕，韩若初，沈亦昕，米晓唯和尹橡儿，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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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有天大叔用了八年时间偶尔还会叫错呢，跟他比起来，安雅姐你实在是聪明太多了。”晓唯傻傻地笑。
“朴有天呐……那家伙的智商也能叫智商吗？跟他在一起呆了八年，你们一定很辛苦吧？”安雅的调皮劲儿不知不觉就被勾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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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又点了点头，让她们坐下，然后简单地对她们说了一遍近一个月的工作安排“公司高层和企划部前几天经过商议决定改变原先已经确定的计划，由原来的只发行一张EP改为同时发行黑白两版的两张EP，每张EP会收录三首歌曲，除了一首歌是两张EP共有的歌曲之外，其余四首则是截然不同的。目前，你们只录制了一首《no。1》，还有四首没有录制……公司的意思呢，是希望你们在新年之前完成全部录制工作，因为新年之后还要拍摄MV和封面，还要准备出道的特别show case，今天是12月23日……还有8天时间……”安雅说完又开始依次打量神情变得有些不能消化她刚才那几句话的亦夕她们，“怎么？有困难？”
亦夕镇定地笑笑，“不是困难，是觉得太突然，毕竟是把《no。1》的MV在美国那边拍摄完成之后才过来的，以为只完成这个就足够了……不过四首歌，8天时间……应该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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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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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雅？我昨天在电话里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
“可是我觉得这对静雅姐不公平，你们这么做……太没人性！”
允浩沉思了片刻，双手搭在办公桌上望着仁泽，口气沉缓，“太没人性？你认为你的二伯是那种不珍惜人才的人吗？别忘了，为了培养静雅，公司付出的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我没有理由放弃她。”
“可是担任我们演唱会嘉宾的事是你们早就商定好的，现在又临时换人……已经决定了的事情怎么可以随意更改？”仁泽有些激动。
“没错，已经决定了的事当然不可以随意更改，可是纵然我们有心给她机会，但她自己不肯抓住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允浩更加平静地说。
“您的意思是……是静雅姐自己？”仁泽霍地站了起来。
允浩以沉默做出了回答。
仁泽重新坐下，视线微垂，“为什么？”
“这件事有关静雅的隐私，我不能说，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就是……当初选择去欧洲发展和此次拒绝参加你们演唱会，全部都是她一个人的决定，而我所做的……只是尊重她的决定。”
“最后一个问题……从这里开始通向的是一条梦想之路，你们可以选择前进，也可以选择放弃，不过…我希望可以从你们那里听到一个真正的发自内心深处的答案，不论遇到任何事，你们都会拿出全部勇气去面对，都不会轻易放弃你们最初的信念和选择，你们……做得到吗？”
仁泽相信，静雅参加选秀大赛时，允浩一定也问过她同样的问题，他相信静雅也一定说了与自己相同的答案。
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她如此轻易地选择放弃呢？
一夜之间，梦想的大厦倾倒，梦想的天空隐没，梦想的花蕾凋零，坚持难道会比放弃更加困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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