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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流水光阴 下

    晓唯的记忆

    “晓唯啊,快起来,吃饭了……”

    吃饭?吃饭……嗯,肚子好饿啊。

    “晓唯啊……米晓唯!再不出来红烧肉都被你爸吃完了啊。”

    红烧肉……不行!

    猛地睁开眼睛,老妈仿佛可以绕梁三日的魔音还在耳边萦绕,“米晓唯!再不出来红烧肉都被你爸吃完了啊。”

    只这一句,就足以让我惊出一身冷汗。

    “给你纸巾,梦到什么了?口水都流出来了。”

    我第一时间就可以断定这声音不是来自于老妈,软绵绵地,像在催眠。

    拜托!我刚刚睡醒好吧?

    接过纸巾,我冲亦昕笑笑,目光不经意瞥到她身后的窗户外漂浮不定的云彩,这才想起此时的我正身处在一架飞往美国纽约的飞机上,前面有一条很迷茫的路在等着我。

    天,我居然真的跟着那对“忽悠”夫妇走了,撇下了会做红烧排骨的老爸和会做红烧肉的老妈。一向“无所畏惧,天下无敌”的米晓唯,也就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有那么一点点儿的害怕。

    “要听音乐吗?”

    我转头愣愣地望着亦昕递过来的那只耳机,又愣愣地接过来塞进耳孔,那是一首很明快的歌曲。亦昕说,这首歌的年龄很大了,已经17岁了,是2002年张娜拉演唱的《sweet dream》。

    “甜美的梦。”她笑的跟这首歌的名字一样。

    可是我的回应却不太甜美,我在心里说:靠!难怪一句都听不懂,原来是棒子文!

    只要涉及到音乐,亦昕是真的很能讲。她滔滔不绝地讲啊讲啊,我最终还是放弃了那只耳机,干脆全神贯注地当起了她的听众。

    我严重怀疑她不是喝奶粉而是喝“音乐历史”长大的,Shayne Ward ,Jesse McCartney,Avril Lavigne ,Dido,Britney Spears,王力宏,周杰伦,王菲,张力尹,东方神起,super junior,boa,神话,wonder girls……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可是她却讲的头头是道,有条不紊,仿佛所有事都是她亲身经历过,要不就是坐着时间回溯器回到过那个时代亲眼见过,不然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呢?

    “你……真的只大我一岁吗?”我问她。

    她却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状,这样近距离看上去还是一大一小。哇——太神奇了!我在心里惊呼。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吧?”

    我傻不啦叽地点头。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天生就对这些事感兴趣,总觉得这些事我应该知道,呵呵……”

    深奥啊,差点儿没雷死我。接着我又冲她傻不啦叽地笑。

    不一会儿,亦昕说她想睡觉,就把手里的mp3塞进我手里,我再次把耳机塞进耳孔,这次是两只。里面的歌曲换了,是海豚大叔和张力尹的《timeless》,高音部分震得我心里发慌,后背直窜凉风。

    忽然想到身后还有三个人,就关掉亦昕的mp3回头看她们。

    若初也在睡觉,脑袋沉沉地靠在亦夕姐姐的肩膀上,怀里还抱着橡儿给她的玩具熊,睡相非常可爱。

    亦夕姐姐和亦昕明明一样大,可是我却只能对亦夕叫姐姐,真是奇怪的心理状态。

    亦夕姐姐闭着眼睛靠在靠背上,可是我知道她没有睡。

    旁边的橡儿一直杵着下巴看着窗外,像是陷入某种沉思中。说实话,橡儿长的可真漂亮,她是我迄今为止见到过的同龄女孩子中最漂亮的一个。在候机室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狠狠地咽了口口水,心想:这个女孩子不会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月亮公主吧?

    其实,我觉得亦昕和亦夕姐姐虽然是双胞胎姐妹,但是她俩长得并不太像,亦昕和橡儿倒是有着六、七分的相像,但是她俩的性格又相差太远。

    亦昕太活泼开朗,而橡儿却安静地像一场雪,她的世界让人觉得不太容易进入。

    亦夕姐姐就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接触到我的目光后,微微抿起嘴,笑了。

    2019年8月。

    我8岁生日的这一天,沈亦夕,沈亦昕,尹橡儿,韩若初,这四个与我之前的记忆没有任何交集的名字就这样没有预兆地突然闯进了我的生命,我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措手不及。

    可是我们的相遇又似乎是早有安排的,因为我们都参加了韩国SM娱乐公司举办的“中日韩未来之星”的少儿选秀大赛,并且在五个单项上击败了所有对手,脱颖而出,获得了此次赴美国培训的机会。

    沈亦夕,中日韩“未来之星”少儿选秀大赛,演唱组冠军。

    沈亦昕,中日韩“未来之星”少儿选秀大赛,乐器组冠军。

    尹橡儿,中日韩“未来之星”少儿选秀大赛,外貌组冠军。

    韩若初,中日韩“未来之星”少儿选秀大赛,舞蹈组冠军。

    至于我米晓唯,呵呵……中日韩“未来之星”少儿选秀大赛,特别才艺组冠军,这个冠军我得的有些匪夷所思,怎么会是我呢?

    但是击败了所有日本和韩国的孩子,这让我们五个在互联网上风光了好一阵子,好多国人都说,我们真是为中国人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这就是我们五个之所以此时此刻坐在这架飞机上的“前尘旧事”,你们了解了吧?

    大约坐了十四、五个小时的飞机才到纽约,在纽约转机,又坐了大约两、三个小时的飞机才到了维吉利亚,最后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汽车才到了一个叫“米歇尔”的小镇。

    那对“忽悠”夫妇还真没撒谎,我们的生活环境真的超棒。

    宿舍是一幢四层楼像五星级饭店那么大的别墅,后面是一片很大的橡胶林,前面是一个很大的自流湖,听有天大叔说,这个湖有个很不错的名字——dream,梦境之湖。

    我们五个用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才把宿舍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参观了一遍。

    四楼是我们的卧室,餐厅,阅读室和多功能放映厅;三楼是其他工作人员的卧室、餐厅和休闲娱乐厅;二楼是乐器房,健身房和室内游泳馆;一楼是声乐教室,舞蹈教室,文化课教室和美容SP;地下室则是摄影棚和录音室。

    在这样一个环境生活和学习,既让我们兴奋不已,同时又让我们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对于七、八岁的我们而言,这一切都来的过于仓促,似乎从这一刻开始,我们都忘了我们还是父母眼中和口中的宝贝儿。

    旅途的劳累让我们全都忘记了想家,想爸爸妈妈,忘记了答应过他们到这里的第一件事是打电话报平安。

    那晚,我们连饭都没吃就集体趴在床上穿着衣服睡着了,而我破天荒地第一次没有梦到红烧肉和红烧排骨,我甚至连梦都没做就一觉到了天亮。醒来时天已大亮,亦夕姐姐,亦昕还有橡儿都围坐在若初身边劝她不要哭。我就说爱哭的女孩子麻烦,还要别人哄,不过我也挺佩服自己的,她们的说话声那么大,我居然没被吵醒,老妈说的没错,真的是没心没肺。

    从床上爬起来肚子“咕咕”叫了两声,那四双眼睛同时瞄了过来,就好像是我把若初弄哭的。

    我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又想啊,这以后还要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而且还在众人面前保证会罩着她,就过去哄哄吧!可是我还是想说,打架没问题,哄人……真的不是我的强项,尤其是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儿,咳……

    我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过去了,顺手在床头柜的盘子里捞了一个鲜红的苹果,“喂,你别哭了。”我酷酷地吆喝了一声,然后想都没想就一口咬了下去。

    啊——

    下一秒,就撇下了那个苹果,捂住嘴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

    呜呜呜——我哭了——

    哈哈哈——她们笑了——

    都说韩国人小气,这下我算是彻底领教了,放苹果你就放个真的嘛,干吗弄个假的糊弄人啊,差点儿磕掉我雪白的小门牙。

    早饭之后,“忽悠”夫妇说要带我们去一个好地方,让我们好好玩玩,放松放松。

    不得不说他俩还真挺会讨小孩子欢心的,把我们带到湖边钓鱼,野餐。

    八月的景色真迷人,到处都是花儿啊草儿啊,对面就是“米歇尔”小镇,隐约能听到从小酒馆里传出的唱歌跳舞声。

    那天,我们玩儿的很开心,可惜有天大叔的钓鱼技术实在很难恭维,一整天下来不但一条鱼都没有钓到,还搭上了全部鱼饵,我真是膜拜不已。

    不过趁有天大叔坐在湖边钓鱼的当儿,我们知道了一个厉卉大妈的小秘密,她说,她的初恋就在那个湖边,那个男孩子是她和她的妹妹一同爱着的人,她还要我们保证绝对不可以把这件事告诉她的老公。

    听完厉卉大妈的初恋故事,其实我挺遗憾的,是哪个男人这么不幸会被她喜欢上啊?但是最不幸的……还是有天大叔。

    傍晚,我们手牵着手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唱着歌。

    夕阳中的梦境之湖更美,红的像一杯纯正的法国人头马。

    晚饭之后,我们被带到了放映厅,厉卉大妈说这是我们在这里上的第一堂课。

    东方神起2007首尔演唱会。

    铺天盖地的红,像极了夕阳中的梦境之湖。

    “他们就是这20年以来亚洲乐坛无人超越的东方神起,看到了吗?”厉卉大妈笑得很诡异。

    我们五个相互看了一眼,点头。

    “你们要做的不是看到他们和记住他们……超越他们,成为亚洲第一,才是你们的目标,要记住!”

    什么呀!趁她转过去的时候,我翻了她一记白眼。

    要炫耀你老公就明说,用得着这么夸张和离谱吗?再说了,现在的秘奇有天早已没有了当初的风采,充其量也只能形容为缩水版的秘奇有天,恕我不厚道,呵呵……

    但是我却记下了那支舞曲,《my page》。

    海豚大叔,小看你了,还有两下子嘛。

    返回卧室,若初又哭了20分钟才缩在亦夕姐姐怀里睡了,剩下我们四个关了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亦昕说,她听不懂厉卉大妈是什么意思。

    亦夕姐姐告诉她,是要我们超过东方神起。

    我说,听起来似乎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亦夕姐姐又说,做起来……会更有意思的。

    我没大明白她的意思就坐起来隔着橡儿望着她问,为什么?

    这时橡儿说话了,到了明天就知道了。

    说完她翻了下身体背对着我,没再说话。

    我却因此而一夜没睡,总觉得明天会发生一场很大的灾难,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那个“大灾难”终于揭开了它的真面目。

    基础文化课,音乐史,音乐理论,声乐课,肢体课,舞蹈课,语言课,乐器课,表演课等等,等等……加上晨练,午练,晚练,从早上七点到晚上9点我们一周的课表被排的满满登登的。我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厉卉大妈却两眼放光地说,一切正式开始。

    若初连汉字都还没认识几个,指着“表演”一个劲儿问我那是什么字。

    我拍拍她的后背说:“初啊,那两个字年biǎoyǎn。”

    “表演?是吗?”她好像还不太相信我。

    我转过头对橡儿苦笑,“这不是开玩笑吧?”

    橡儿却“噗嗤”一声笑开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真美。

    啊对了,差点儿忘了交代一下我们五个的身家背景了,这是作者阿姨的要求,说是为了后面故事的需要,那我在这里就长话短说了。

    若初的爸爸妈妈就不用说了,全亚洲众所周知的神仙眷侣——韩庚和李沇熹,是继东方神起的细亚俊秀和张力尹之后的娱乐圈又一则爱情神话。她的爸爸据说是韩国SM公司驻中国分公司的理事,妈妈退出娱乐圈之后一直在家中相夫教子,偶尔帮公婆打点庚熹全国连锁饭店和高级度假村的生意,日子过得甚是殷实,所以,若初总被我们认为是衔着金羹匙出生的贵族千金。

    橡儿可以说是出生于书香门第,外公位居中国书法100名家之列,妈妈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省级书法协会的主席,爸爸是国字号大学的研究生导师。有了这样优良基因的遗传,她自然是我们五个中最聪明的,每次文化课考试都是毫无悬念的第一名。我最喜欢看她写毛笔字时的样子,真是一种享受,像是在欣赏一幅国画,静静地,软软地。

    而我,恰巧和橡儿相反,家里是名副其实的武林世家,打从太祖爷爷那辈就开始“以武起家”,到了我太爷爷那辈则做到了“以武兴家”。爷爷现在是亚洲武术协会的副主席,算是家族史上官儿做的最大的了,他老人家原本以为我爸会超过他成为一个世界级的官儿,可惜,我爸从小就立志要做一个像成龙和李连杰那样享誉世界的武打明星,并且花费了几乎全部青春时光在他的成名路上探索追求。去年呢,总算有所突破,给谢霆锋的儿子做了一回武打替身,并且是分文未取。还大言不惭地对我和我妈说:“罗纳德•里根曾说过,‘这个时代太伟大了,所以它拒绝渺小的梦想’。”

    我一口饭喷到了他脸上,而我妈更狠,一勺饭准确无误地捅进他嘴里,成功地让他闭上了嘴。话说,我妈妈是击剑运动员,所以中西武术对抗的画面会时常在我家的饭桌上上演。

    在这里我还要再补充一点,前面不是说过我看起来似乎带着点儿欧美血统吗?这个原因来自于我奶奶,因为她是英国皇室后裔,是个名字很长很复杂的伯爵的孙女儿,和爷爷在武术俱乐部相识,又相恋,他们的故事我知道的不太详细,但却一直都会听奶奶自豪地说很罗曼蒂克。

    我就是在“未来之星”的少儿选秀大赛上打了一套漂亮的咏春拳才拿到特别才艺组的冠军的,所以,虽然我的脑袋有时候有点儿迷糊,但绝对是个武林高手。

    最后最后再来说说亦夕姐姐和亦昕吧,说实话,她们俩的家庭有些神秘,确切一点儿说是她们的爸爸妈妈有些神秘。

    她们很少谈及爸爸妈妈,所以我也只是隐约知道一点儿而已。她们好像出生没多久就跟爸爸妈妈分开了,一直跟舅舅和舅妈一起生活。妈妈是个自由旅行者,整年整年地全球各地游走,从不给她们打电话,也不来看她们,只是每年她们的生日和圣诞节会寄来两张一模一样的明信片。

    而她们的爸爸则连一张明信片都没有,我严重怀疑他是一个负心汉,却又不希望是这样,因为漂亮而心地善良的亦夕姐姐和亦昕,让我怎么都无法接受她们会有那样一个天良丧尽的爸爸。

    可是亦夕姐姐和亦昕却从来没有因此而抱怨过,一次都没有,她们俩总是笑着,一个淡淡的笑,一个明朗的笑,似乎在微笑中等待着什么。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她们的外公和外婆是国际著名服装品牌on off line 和still n。的总设计师,他们共同创建的李氏财团的资产超过百亿美元。

    七、八年的时间看起来漫长,而真正过起来却很匆忙。哭哭啼啼,打打闹闹,分分合合,就那么转瞬之间便过去了。

    有时候,连我们自己都惊讶于这种时光飞逝,但它进行地又似乎很顺理成章。

    2019年到2027年,究竟是我们的童真带走了时间,还是时间带走了我们的童真?这些,我们无法以我们年龄太小为借口说它无从查证,其实,我们还是一群懵懂的女孩子,其实,我们从来不曾长大过。

    那么,这七、八年的时间里究竟发生过什么呢?如果每年只去记录一件事情的话还要记下七、八件不是吗?还好没有被平白无故地掏空和抢夺,我们的回忆始终都是我们的。

    2019年,我们相遇。一个月之后知道亦夕姐姐从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开始就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而且一生都无法治愈。

    白塞斯病,病因是因为身体极度缺乏维生素c,必须依靠长年口食维生素c维持身体健康。舌头有裂痕,虽然自己没什么感觉,但是别人看见的第一反应就是会问,疼不疼?舌头会不会断呢?所以,亦夕姐姐很少咧开嘴笑。

    如果不吃维生素c,皮肤就会干,会引起口腔溃疡,嘴唇会掉皮。

    所以,亦夕姐姐常常开自己玩笑说,如果哪天我们想看一看现实中的怪物儿,不妨告诉她一声,她不需要化妆,只要停止服药就会做到。

    但是我却很心疼亦夕姐姐,连一个健康的身体都无法拥有的她又无法得到爸爸妈妈的爱,我似乎可以稍微体会到她眼睛里时常微露的难过与忧伤,也在心里发誓,我要保护她,不要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2020年,我们拥有了各自的乐器,亦夕姐姐是小提琴,亦昕是钢琴,我是架子鼓,橡儿是长笛,若初是吉他。

    2021年,我们第一次试着合音。同时开始了每周一三五英日韩,二四六韩英日,只有周日才可以讲中文的如同魔鬼般的语言特训,而且一训就是6年。

    2022年,第一次在“米歇尔”小镇穆拉大叔的小酒馆里举办了一场小型音乐会,取得空前成功。

    2023年最为难忘。认识了我们日后成为亚洲第一最强劲的竞争对手,R。S。,牢牢记住了那五个男人的名字:金仁泽,刘在旭,李成焕,姜景哲和沈贤斌。其中的金仁泽,我那时怎么都没料想到,这小子竟会成为我米晓唯这辈子最大的宿敌。

    也是同一年,厉卉大妈开始了几近变态的舞蹈特训。就是在我们五个人的脚腕上绑上长度一样的绳子跳舞,动作稍有差池,就是遍体鳞伤。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真正坐到合为一人。

    后来想想,那段时光也是我们过得最为难熬的时光,也是我们眼泪流的最多的时光,但庆幸的是,我们谁都没有放弃,我们一直相互鼓励,相互扶持,坚持了下来。

    2024年则最为不幸。

    那年暑假,回来的前一天晚上,亦夕姐姐知道了她生命中最大的秘密:她和亦昕并非真正的双胞胎姐妹,她也不是她们妈妈的亲生女儿。第二天晚上返回米歇尔,她就把自己关在舞蹈教室里跳了一夜的舞。那个时候,“忽悠”夫妇还没从韩国探亲回来,剩下我们四个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守在门口。亦昕哭了一个晚上,感觉她好像要把一生的眼泪都贡献给那个晚上。

    天刚朦朦亮的时候外面下了一场好大的雨,我们四个守了一宿全都趴在地板上睡着了,亦夕姐姐开门出去我们没有一个人发觉。醒来时,就记得一个工作人员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对我们说,亦夕姐姐出事了,在后面的橡胶林边遇到了三个美国小流氓。万幸的是,只是被抢了脖子上的金链子,并没有发生其他意外。

    那条金链子我记得亦昕曾跟我提起过,她和亦夕姐姐各有一条,上面各挂着一个英文字母的水晶吊坠儿。亦夕姐姐的是M,亦昕的是C,是她们的妈妈从小就挂在她们脖子上的,所以很珍贵。

    从工作人员的对话中我大抵猜出了那三个小流氓是谁,他们是米歇尔小镇上有名的混混,我认得。

    我当时简直被气炸了,跑回卧室抓起我的“打狗棒”就冲进了大雨里,一路狂奔到“米歇尔”小镇,把那三个混蛋狠狠收拾了一顿又抢回了亦夕姐姐的金链子。但是还没回到宿舍就被警察带回了警察局,说我是不良少年,涉嫌打伤美国公民,要扣押我,还要立案调查。

    48小时之后,是“忽悠”夫妇回来把我救出去的,厉卉大妈还真不含糊,用她那口流利的英文狠狠训斥了一通那群狗屁警察。我第一次对她产生了一丝崇敬之情。

    回到宿舍,我笑着把金链子交给亦夕姐姐,她看着那条金链子不知怎么就一把抱住我放声大哭,没多久,我们五个抱在一起放声大哭。

    晚上,亦昕、橡儿和若初都睡了,亦夕姐姐帮我擦药。她跟我说,以后再不许这样了,不准再随便跑出去跟人打架了。

    我说,可是那条链子对你很重要。

    她却说,你比那条链子更重要。

    我说不出话,只感到心里有一股滚烫的热流在翻滚。

    第二天,雨过天晴,亦夕姐姐仿佛一夜之间忘记了之前所有的悲伤,又做回了那个坚强坚韧的沈亦夕。

    2025年,我们五个一起过生日,那时的我们全都蜕变成了婷婷玉立的少女,而且个个才貌双全。

    那晚,我们五个都稍微喝了一点儿酒。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平时不敢说的,偷偷藏着掖着的统统都说了出来,其中最大的爆料莫过于橡儿。

    原来她四岁就有了初恋,是一双白色拉带鞋,而且不可思议的是那个人居然还在韩国,所以她是为了去寻找她的白马王子才决心来这里参加特训的。真不愧是“林黛玉”式的有着浪漫情怀的古典美女,拿我奶奶那句话说,好罗曼蒂克呢。

    我们四个听得目瞪口呆,原本还想继续八卦一下,她却“噔”地一声倒在地板上睡着了,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什么哥哥。

    虽然我们发现了骗橡儿说实话的最佳途径,可惜,她却再也不肯轻易跟我们喝酒了。

    2026年,我们五个真正做到了公司七年前制定的特训目标:精通中日英韩四国语言;每人至少精通两种乐器;精通古典、现代舞蹈、演唱、表演和音乐制作。

    2027年8月中旬,SM公司的社长郑允浩亲自来到米歇尔,说是休假,其实谁都明白他实则是为了“验收”我们而来的。离开时,他只面带微笑地说了一句话,我想仁泽他们再也不会感到孤单了。

    两个月之后,我们接到通知,在美国完成首支单曲的录制后立刻返回韩国公司总部,准备于2028年年初出道,组合的名字也已经确定:space。空间。

    我们录制的首支单曲是由SM的王牌音乐制作人沈昌珉经过重新改编的26年前亚洲闪舞天后boa演唱经典舞曲的《NO。1》。

    公司可谓用心良苦,寓意明确,就是要我们成为第一,空间内可以达到的所有第一。

    离开米歇尔的前一天晚上,我未经允许把留了13年的长发剪掉了,因此被造型师狠狠训斥了一顿,但有天大叔却很开心,还说我看起来更漂亮更精神了,这样的造型也很不错。

    回到卧室亦夕姐姐她们吃惊地问我为什么要剪掉头发?

    我笑着说:“米歇尔小镇,梦境之湖,橡胶林……它们给了我太多快乐了,实在不知道应该为它们留下些什么,就把我认为的最宝贵的东西留下吧。”说完,我从包里掏出了我刚刚剪掉的长发给她们看。

    我们把我的长发埋在了橡胶林边。

    亦昕说:“没想到我们没头没脑的晓唯也有心思细腻的时候。”

    我不大乐意地撅起嘴,“我本善良,是你有眼无珠。”

    若初还是一如既往地“咯咯”笑着:“没准儿明年春天,这里就会长出一棵好大好大的树。”

    橡儿说:“不对,是会长出五棵。”

    亦夕姐姐点头,意味深长地笑着,“对,是五棵,五棵连在一起的树。”

    傍晚,返回宿舍的路上正好路过梦境之湖。夕阳西下,湖水静静地没有一丝波痕,像是沉沉入睡了似的。

    我们只呆了片刻就离开了。

    离开前,亦昕问我们说,还会回来吧?

    我没有说话,橡儿没有说话,若初也没有说话。其实我们都在等亦夕姐姐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么多年以来,我们早已习惯了她是我们的领袖,只要她说可以,我们就会当成真理去相信。

    她说,会有那么一天我们会再次回到这里,因为我们是从这里开始的,这里有我们最最宝贵的回忆和感情。

    我们相视一笑,暮色中,梦境之湖似乎还能倒映出我们美丽的身影。

    再见了,米歇尔。

    再见了,橡胶林。

    再见了,梦境之湖。

    请永远停驻在我们的记忆深处吧,当我们再次回到这里的那一天,请用你们最深情的怀抱再次拥抱我们吧。

    再会了,梦境之湖,我们的心灵之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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