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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塞北草原

    “嫂子。”老八轻声喊,我心里惊异,嘴上却故作镇定,“是八弟。”

    胤禩年纪轻轻,方才十二岁,就有这等才华,实在令人哑然。这众兄弟里,论才华出众,谁也比不上三哥和八弟。想来久时没见着他了,相貌竟也有些许变化,那雅致的秀气和众兄弟都不相似,眉目看上去很单薄,又瘦又高。

    “八弟近来可好?”我说话间坐到车子外面,和在马背上的老八说。

    “蒙嫂子错爱,近来无事,倒是嫂子身子不好,八弟也未去看您,实在不该。”队伍停了下来,老八跳下马来,走到我身边,我和元轩下车见了礼。

    “早些就听说嫂子才高八斗,又有谦谦君子的风度,今日有缘与嫂子对上几句,实属一大幸事和快事!”

    “八弟取笑了,八弟才是写文章的好手,四嫂在八弟面前是真的变成胸无点墨之人了呢。”我掩面对着他笑。

    “嫂子可喜欢塞外?”老八话锋一转,脸上还是淡然的气质。

    “从不曾去过,八弟倒是到过那里。是否真的有‘风吹草地见牛羊’的人情呢?”

    “塞外是真正的天下。”八弟缓缓道出那塞北的真容,我不禁遐想起来了。

    也没再走了半个月,我们便来到了塞外的草原上,正值夏日,那感觉简直就像扔进了草绿色的棉被里,又舒适又温暖,满身的浮尘和烟火,一到了这儿,就恍然间不见了。皇阿玛来塞外东北,无非是谒陵或狩猎,再者就是和蒙古各部落交流联系罢了。东北是大清王朝的发祥地,也是其祖陵(其远祖葬永陵,太祖高皇帝努尔哈赤葬福陵,太宗文皇帝皇太极葬昭陵)的所在地,又是一天然的围场,自然颇受喜爱和重视。军队开始忙起来了,扎寨驻军,我倒成了局外人,和元轩到处逛,一直到了深夜,草原上才安静下来。我和元轩回了大账,四爷却不在,那几个小厮推说是在皇阿玛那儿,我空得心慌,便一个人走了出去,谁知一出去就遇上了三哥,他正歪歪斜斜的靠在大账旁呢。

    “三哥,你这算是等着与我偶遇吗?”我打趣他,走到他跟前,元轩见我和三哥一起,便悄悄地跟在身后比较远的地方。我们一直向前走,大概出了军队的控制范围。

    “我是怕你闷,所以才来找你的。这塞外果真是个好地方。”三哥停了下来,我们坐在树阴下,软软的草地像是一条长长的毯子。

    “八弟说,塞外是真正的天下。”我嗅着空气中鲜草的芳香,沐浴着那圣洁的雨露。

    “倒也不错。” 过了半晌,他终于问道,“那老四呢?”三哥还是关心我,到最后总是要提这些事情。

    “不提还好,四爷的心我看不透,也猜不透,就好像是个无底洞,一望看不到边际,等看清了,也深陷其中了。”我泄气的把头靠在胤祉的肩上,他凑过来捏我的脸蛋,“你呀,我知道你是对老四真用心,但你也要对老四有信心。三哥帮不了你什么,但总归是你的三哥。”

    我心里感动,寻思着深夜时辰也不早了,便忙和三哥往回走了。

    “爷回了。”元轩拦我们二人在半路,我惊出一身冷汗,催三哥从别处回去,自己和元轩窃窃的走进大账内。

    “你回了。”四爷冰冷的声音敲在我心上,我兀自“嗯”了一声,忙着给他倒茶。

    “和我走。”我想拿茶壶的手悬在半空,他一把死死的拉住,不由分说就扯着我往外走,我心想这回完蛋了。元轩也忙跟着过来,“不要跟来。”

    四爷的话一出口,元轩瞬间愣住了,呆在了原地。他把我拉出去很远,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爷!”我凄然的唤道,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我真有这么可怕?”四爷松开拉扯着我的手掌,静静的凝视着我的眼睛。我渐渐平静下来,擦干眼泪。“不,是我错了。”

    四爷拉我坐下,把我搂在他怀里,“你了解我吗?”

    我摇摇头,对上他晶莹的双眸。

    “我也不了解你,但至少我知道,你是我的,即使我们那么的不相同,甚至南辕北辙,都没关系,你终归是我的。”

    “四爷。”

    “嘘,你听,有一点我们是相同的,我们的心是一起跳动的。”世界沉寂了,我们沉浸在其中了。在这大草原上,仿佛只有我们两个人。我静静的闭上双眼,第一次放纵自己在胤禛内心的深处,去找到他真正的灵魂。我倏的睁开眼睛,“不,爷,即使我们的心不是一起跳动的,但至少,我们仰望的是一片天空,我们依偎的始终是彼此。”

    “你看。”天空中划过一片烟火,燃烧着消失殆尽的美丽。

    “好美。”我惊叹,深深地看着胤禛,“爷不是烟火,却和烟火一样,为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不惜牺牲所有。”

    “或许只有燃烧自己,才能得到自己。”四爷的一生都在诠释着那夜的烟火。直到后来,我才终于明白了他的话,他的生命,他的梦想,都不是真正的自己。草原上的星夜,是那么美丽,以至于我一辈子都不能忘记。星光散发着自己全部的能量,在黑夜里,我们能看到的。我们躺在无尽的草原上,却一直没能入睡,很晚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有人找我们回去,四爷轻轻抱起我,把我送回了大账,再后来,我仿佛在那片星光下迷迷糊糊的睡了。

    “福晋。”元轩唤我。

    “怎么了?”我从账内的毯子上爬起来,“福晋,现在都已经是晌午了!”

    “什么?”我惊慌的梳洗着。“爷他们去围场了,福晋不用着急,歇下来,等元轩帮您。”

    “臭丫头,你不早说。”我做了个鬼脸,等元轩替我梳理。

    “福晋昨儿个和爷去哪里了?”

    “草原啊。”我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摆弄着手上的簪子。

    “才不是呢,我看福晋心里可美了。爷把福晋抱回来,还给福晋盖好被子才走呢。”

    “被你发现了。”我吐吐舌头,看着铜镜里自己俏丽的姿容,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满足了。忽然无意中发现元轩流转不定的目光,“喂,你在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没啊,福晋。是福晋太漂亮了,所以元轩走神了。”她甜甜的笑起来,我才发现,这丫头还是挺有一番姿色的。

    “近来越来越会说话了。”我换好一身戎装,准备去找皇阿玛他们,“你随不随我去。”

    我扬声问她。

    “福晋,元轩又不会骑射,跑去做甚。让几个骑兵跟着您,福晋多加小心就是了。”她扭扭捏捏的,我也没理会,净想着这塞北奔放的热情,便一挥缰绳去寻他们了。正是有人带路,没有多久,我便看到他们一队人马斑斑驳驳的踪影。

    “皇阿玛!”我多日未见皇上,竟是有些想念了,他倏的回头,看我身着一身淡紫色的袍子,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向他们那儿去了。

    “哟,这不是老四的媳妇吗?”我下马给他行礼,被他扶了起来,“这久时未见,洛熹又变漂亮了!”

    我低头笑笑,跟到他身边,看着几位皇子在蓝天碧云的映衬下,在草原骏马的衬托下,都有着迷人的风采。那种气质是和汉人截然不同的,更和现代人的“帅气”是迥异的。大哥的身上是一种高山流水的气质,是豪爽和骠悍;皇太子身上是一种顺势俯冲的霸气,是凛冽和骄傲;三哥身上是一种笔墨纸砚的味道,是儒雅和清丽;四爷的身上是一种檀香焚烧的隐讳,是低沉和神秘;五弟身上是一种无法染指的灵气,是淡然和坚定;八弟身上是一种浓烈迷人的香气,是淡雅和清高;

    “皇阿玛是有福有德之人。”我不禁叹道,在这里,满清八旗的风度和气质显露无遗。

    “何出此言?”皇阿玛微微颔首,望向我。

    “享天地之兴荣,与万物而同寿。”我低声说。“哈哈哈,你这张嘴是越来越会说了。”皇阿玛抬起我的脸,兀自摇了摇头。“你认为这塞北如何?”

    “这……儿臣不知道。”我低下头,躲过他敏锐的视线。“也罢,等知道时再告诉我。”

    “啊。”我轻声的叹息,皇上也不知道在考验我什么,他可真的是老奸巨猾。若是说我有幸勉强比他那几个儿子大上几岁,但是与他,我须得谨慎行事,不然说不定会有杀身之祸。正想着,便看他走远了。四爷却下马到我身边来,“先回罢,天色已晚,我们兄弟几人还要同皇阿玛去见蒙古部落来的信使。”

    “爷什么时候能回呢?”

    “怕是要几日,若是闷得慌,你倒可在这草原上和蒙古家的姑娘一起骑马,跳舞。”四爷说得轻巧,我有些委屈的看着他,扯了扯他的袖子说,“爷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说完掂起脚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一溜烟儿的跳上马,走远后,回头看到四爷的脸上有些错愕和惊喜。

    本想着这几日应当是没什么事可做了,盘算着四爷他们走了一夜两日,今天应该快回来了。最近元轩却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神神秘秘的。这天,我看她又悄悄溜出去,便闪过护卫队,一个人尾随过去了。却看着元轩和一个男子在一起,恍然间反应过来,这几日她怪异的表现。看样子,男子应该也是宫中之人,模样打扮多半是下级的士兵,这几日,皇阿玛他们不在大营,倒是“偷情”的好机会,我不知怎的突然想到这个词,连自己也吓了一跳。这可是天大的罪过,若是在NX世纪当然无事,这可是封建的皇宫啊!且说这二人挑的这个地方,临着悬崖的边上,我都吓出一身冷汗,躲得连腰都闪了。好容易等到那个士兵蹑手蹑脚的走了,

    “元轩!”我朗声叫她,从一块巨石后面探出来,兴许是吓到她了,她居然在崖边一滑,顺势掉了下去,“元轩!”我跑过去拉住她的手,

    “福晋!福晋!我……”元轩半个身子都滑了下去,我用手紧紧扣住她的手腕,“你别说话了,快点,我拉你上来!”

    “福晋,福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元轩边解释边呜呜的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我救你上来。”说话间,我用力拉她向上,却发现我们两个人都越来越向悬崖内侧移动。我意识到,是我们两个人的重力过大,所以如果我越用力,我们将会陷得越深。

    “福晋,您放手算了。奴婢是罪有应得,死了也没人疼惜。”元轩的泪一滴地流下来,看着深不可测的悬崖,我在想怎么用一些“大机器”借力,把我们拉上山来。

    “臭丫头,你胡说什么!我说不许放弃,我决定的事从来还没有更改过!如果你死了,我会愧疚一辈子,也会心疼一辈子的。”我拉着她的手渐渐僵硬了,尖锐的石块把我的手臂划出一道道鲜红的血痕,血汩汩的向外流,钻心的疼痛开始蔓延在我的手臂和肩部,还好上次伤的是左肩,这次右肩膀又受苦了,我默默的想着,瞥见身旁有一块不能移动的大石块,便用左手抱住它,至少能为我分担一部分的压力。

    “福晋,不值得,福晋放手罢,元轩能照顾福晋是一种幸福,我自认天下再没有这么好的主子了。”我忽然流泪了,我从来没把她当作我的奴婢,而是朋友。深宫大内,只有她会一心对我。可这满目的碎石,真的救不了她,没有了现代的工具,我的知识也不过是一堆无用的方程式!“元轩,你不可以死,我真没用,是我救不了你,再等等,等到天黑,如果你真的注定命绝于此,我会放手。”

    我咬牙坚持着,元轩也渐渐没了力气,如果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掉下山崖。可是这时,天居然下雨了!我绝望着,看雨滴落在我的身上,我的手臂上,她的脸上,身上。

    “别放弃,真的。”我对元轩说,也对自己说。

    “嫂子!”我在大雨和电闪雷鸣中,听到了老八的声音,那是我在昏迷前最后听到的声音。

    “熹儿。”我忍着剧烈的头痛,睁开眼睛,四爷坐在我身边,擦着我脸上的汗水,我想伸手去摸他,却发现自己已经疼得再没了力气。我的右臂和右手上缠了好多的白纱,仍然渗出很多血来。“爷,疼。”我流下眼泪,他却用吻把它们都化开了。

    “没事了。我知道很疼,很快就会好的。”四爷给我端药来,一点点的喂我。

    “她呢?”我喝完药,窃窃的问他。

    “那丫头没事,值得你这样拼了命去救她。”四爷叹息,拉着我没有受伤的手,

    “对不起。”

    “我没有怪你,只是,不想你受苦。”四爷轻轻的说,声音很低。“你醒了就是,我去派人与皇阿玛说一声。”

    “爷,别走。”我艰难的缩进他怀里,“罢了,我再陪你一会儿。”

    后来,他断断续续告诉我,我们二人被带回来三天了,元轩只是有些脱水,加上大雨高烧不退,第二天就醒了。我因为手臂被碎石和坚石滑破,进而受到了感染,加上大雨的浸泡,所以伤口发炎,持续发热。老八因为绕路返回,所以发现了我们,用了一梯队的兵力把我们救了上来。但依我看,应该是和元轩在一起的男子,放出了消息,不然怕是没人能这么快地发现我们。

    兴许是因为我的缘故,过了半个月,我们便从草原往京师返回,我一路上也没见元轩,一个蒙古族的丫头照顾着我,有时用她不太流利的满语和我说说话。其实我没有上次因为十四弟的事伤得严重,只是手臂伤得厉害,有人伺候着也就没事了。小丫头一路上还絮絮叨叨的给我讲笑话,乐得我不可开交。

    “四嫂!”十三弟一见我的面,就扑了上来,

    “十三弟,你慢点。”他看到我手臂上的纱布,眼神一下子安静下来,“四嫂,很疼的。”

    “不妨事。”我笑着,用左手去拍他的脸蛋。

    “还没事呢,都这样了。”他哭丧着脸,被我拉进了屋里。

    “四嫂,你可是回来了,你和四哥一走三个月,我可是寂寞。却说去和十四弟在一起,又总是碰到九哥和十哥,弄得我偏偏像个局外者。”我拉着他的小手,心里着实有些心疼。

    “好了,四嫂现在回来了,没事了。”我看有人来给我换药,便催他先回去。

    “四嫂,好久不见了,再让十三弟陪您一会儿。”我拿他没办法,就让他留下了。手臂一道道血痕露了出来,淡黄色的粉末撒了上去,那崔太医上起药来,疼得我要死。

    “啊呀,你会不会上药?我来好了。”十三弟在一旁夺过崔太医手里的药。

    “十三阿哥,万万使不得,还是不要让本官为难。”崔太医哭丧着脸跪在十三面前。

    “有什么使不得。皇阿玛说过,百善孝为先,我又不是罪恶不赦,你就在这里胡说。”十三没有理会崔太医,坐到我身边来。

    “十三弟,四嫂不疼,没事的。”我哄他,挤出一丝笑容。他倒是也不理我,轻轻给我上药,真的一点也不疼了。

    “十三弟用心给四嫂上药,这才是真的不疼了呢。”

    我眼眶一热,把他搂在我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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