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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逆转的分歧

    那是我第一次和男人欢愉,感觉就像是在做贼,四爷很温柔,他吻着我,甚至是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我心里痒痒的,但我喜欢四爷宽宽的肩膀给我的安全感。他好不容易停下来,我便靠在他怀里,“胤禛,为什么偏要在这个地方?”我小声的问他,咬着下唇。“因为这是我第一次面对自己的感觉,不再逃避。”他轻轻的说,吻着我的脸颊。“这是我第一次想明白了,你们的位置。”我看着他,眼睛里闪着点点泪花,“洛熹可以没有三哥,但却不能没有四爷。三哥于我是水中的水草,让我这条鱼愉悦,但四爷却是那水,没有水,让我如何立足,又何以生存?”

    我轻轻笑了笑,终于解决了这个世界上最难的难题。我和胤禛相互依偎着对方,直到太阳斜挂在山头,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你不怕骑马了?”四爷一把拉我上了马背,我笑着摇摇头,“妾身学了半年有余,再也不怕了。”爷紧紧搂住我的身体,我们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没过多久便回了宫里。四爷去皇阿玛那里复命,我一个人便回了房间,还未进屋,十三弟就一下子抱住了我。

    “四嫂,你没事吧?”他搂着我的腰,仔仔细细的检查我。

    “十三弟,这是怎么了?”我拉他在床边坐下,“三哥都告诉我们了,四嫂你没事吧?皇阿玛听后还大笑了一阵子呢。不过四嫂放心,那些人已经被惩治了。”

    “十三弟在担心这件事,四嫂本来还很害怕,但是你四哥他们一来,就没事了。”我拍拍他,顺手从桌上拿了一块雪花糕塞到十三的嘴里。

    “四嫂和四哥……”十三坏坏的笑笑,黑色的眼珠滴溜溜的转。我脸一红,便低下头。

    “十三弟,你……你快点吃吧。”我又把几块糕点放到十三弟的手心。听到门外有声音,便看着四爷走了进来。

    “爷,回来了,喝茶罢。”我为四爷倒好茶,小心的伺候着他。十三弟在一旁,别提多幸灾乐祸了。“四哥,四嫂,不打扰你们,先走了。四哥明儿个见!”十三弟走出去的时候大声喊道,顺带手把房门掩上了。

    “快睡吧。”我和四爷躺在床上,我轻轻靠在他怀里说。四爷吻了吻我,便不再说话了。

    这一年剩下的日子倒也过得清闲,无事便到德妃娘娘那儿去,与十四阿哥混得甚为熟悉,有时也呆在房里,回想起在NX世纪时,常常恋着纳兰公子的诗词,就抄来反复的研读,日子平淡却是少有的欢快,没想到一年到头,还是出了点麻烦,我万万没想到这件不大不小的事竟成为胤禛和胤祯两兄弟一生争端的开始。这天,我送走四爷去书房,便和新来的丫头元轩去德妃娘娘那里,一进了门,就瞥见有几个公公和丫鬟在门侧修补房梁上的砖瓦。

    “额娘。”我行了礼,

    “行了行了,也没有外人。熹儿,你快来坐。”娘娘把我一拉,我便点点头坐了下来。“今儿个,怎的不见十四弟?”

    “哦,这小子说是去御花园,半天了还没回呢。”娘娘冲我笑笑,那神色里满是自豪,我心里却有点苦涩。四爷也是娘娘的亲儿子,却始终比不上十四弟,也难怪四爷的心里总有一些落寞的自卑感。四爷何尝不爱自己的母亲,只是太久了,不知道怎么去爱罢了。我走了神,不知正巧十四弟也回了。

    “额娘,额娘。”十四弟小步跑过来,身后跟了好几个丫头。

    “哟,知道回了,快到额娘身边来。”十四扑进德妃的怀里,顺手送给娘娘一束花。然后转过身,小眼睛眯眯的看着我,“四嫂,你怎么来了?”

    “哟,我的哥儿,许你来,不许我来了吗?”我窃窃的掩面笑起来,摇了摇头。

    “熹儿,你可是不知道,你不来的时候呢,他想你。你来了呢,他又不知怎么回你了。”我淡淡笑了笑,便哄十四弟出去玩了。

    “十四弟可喜欢读书?”我们二人一出了门口,我便小声问他,

    “嗯,哥哥们都读书,我也只能读书了。”十四有点失落,拉着我的手,“四嫂是不是喜欢男子读书呢?”我微微怔了一下,

    “读书固然是好,但如若是做不喜欢的事,便是罢了。”我蹲下来,摸着他的小脸蛋说。

    “四嫂这样说,胤祯定好好读书。不过,胤祯最喜欢的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他那模样,是一阵的向往,不愧为日后的大将军王。“十四弟的梦想一定会实现的。”

    我笑了一下,摸摸他的脑袋。“四嫂,你好漂亮。”

    “十四弟不要混说了。”我实在拿他没了办法。

    “十四弟以后要找一个像四嫂一样的女人。”十四倔强的说,我却不知道在他小小的内心早就把我当成了最初的“恋人”。我无奈的摇摇头,让他去别处玩了,谁知他刚走不远,修补的砖瓦却七零八落的落了下来,我什么也没想,一把揽过他的腰,“小心!”

    我把他护在怀里,往殿里面跑,那些破砖瓦好像是和我作对,总是挡我的去路。忽然,我只觉得左肩一阵剧痛,猝不及防的倒在地上,有几个小丫头在忙乱中拉走了十四。几片砖瓦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我身上,我迷迷糊糊的晕了过去。

    “你们都是些什么人?那么多的人偏不去拉老十四,倒让堂堂的一个福晋去。”我被吵得醒了过来,但身上疼得却有些说不出话了,只听着三哥絮絮叨叨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乱响。

    “她怎么样?”四爷的声音有些低沉,我恍惚间瞥见他有些紧锁的眉头。

    “回四阿哥,四福晋身上的伤大概是没事了。不过,需要养好一阵子。”旁边的太医一说,我心里大概有个底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冬天骨头脆,多半是个骨折骨裂之类的,但在清朝好像算是比较严重了。心下正寻思着,却觉得腹部有些隐隐的疼痛。

    “你下去吧,叫今儿个宫里当班的人来。”我隐隐约约的听四爷和三哥问话,主要是问修补的砖瓦怎么就把我“修理”成这样了。修砖的小厮是个“新手”,在房上的瓦一排一排的,一排还未粘住,又拿另一排,最后才想着上胶,拿木桶的时候,十几排的砖就一不小心都七零八落了。二人听得也是无奈,罚了大多的人,吵吵闹闹的也就去了。

    “快醒了罢,别再装了。”三哥捅捅我,冲我挤了个笑脸。

    “哪有,你装一个,让瓦片都砸在你身上才算好呢!”我愤愤的说,也只有和三哥说话才会如此的放肆,毫无顾忌。

    “得了,看你也没有大碍,我先回了。还告假来看你,早知道让你疼死算了。”三哥放下药,匆匆走了。

    “你们俩闹完了。”四爷拉起我的手,放在他脖子里,“真凉。”

    我忽然笑了起来,

    “都这样了,还笑呢。”四爷脸上少了冷淡。

    “我是觉得情愿。”我轻轻靠近他,肩疼得难受,四爷一看,便坐到床上来,轻轻搂我在怀里。“你情愿救十四弟,还是情愿我照顾你。”

    我狠狠看了他一眼,“你把我当什么?”

    “罢了。只是害怕。”

    “害怕什么?”我靠着他,握着他的手。

    “害怕十四弟会抢了你去。”我脸色一变,“胡说。”

    “是胡说。”四爷叹了一声,吻了吻我的额头。

    是夜,我发了高烧,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涔涔的往下流汗。“爷,爷,好冷,好冷。”

    我缩成一团,左肩上的伤疼得我不敢动弹,肚子里也一阵一阵的拱火。

    “没事,没事,去给你煎药了。”四爷搂我在怀里,厚实的手掌拦着我的腰,让我靠在他的身上,没过多久,丫头就把药端了来。

    “我喂你。”四爷伏在我耳边说。

    “爷,好疼,不想喝,妾身真的不想喝,爷。”我断断续续的和他说话,手也不由得放在小腹上,神志有点不大清晰了。

    “不喝药怎么会好呢?这道理你不懂吗?快喝些,若是凉了,便要重新再来,何苦浪费?”四爷说着,把药挪到我嘴边,我吸了一口,便不可遏制的干呕起来。四爷放在手中的药,唤人去找王太医了。

    “她为什么还未见好?”四爷看着我迷迷糊糊的神色,凝重的问他。

    “四阿哥,早些时候人多嘴杂,不敢多说。四福晋身子虽然伤得不太重,只是……”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四爷的声音了夹带着一丝丝无奈,

    “福晋怕是已有了身孕,但……以现在的状况看,孩子定然不能生下来,所以,我们只能把药混在……”我顿时打了个激灵,迷迷糊糊中也终于明白,这件事竟是他们亲兄弟之间的转折点,因我而起,却无力改变,

    “是谁许的你们?”四爷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第一次感受到他那种属于帝王的气度和寒意。

    “臣不敢。”王太医跪了下来,摇摇头。

    “你下去罢,别再来了。”我用微弱的声音淡淡的说,泪瞬间流过脸颊。王太医叩了叩头,忙去了。

    “熹儿,我保护不了你。”四爷忽然靠进我怀里,轻轻搂着我。

    “都是命中注定,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我疼得缩了缩身子。

    “我知道是她,她怎么会有这么狠的心,她真的不把我当她的亲儿子吗?”四爷压低了声音。

    “爷莫这么说,她只是不想十四弟背上罪过,况且他还那么小。”我身上的疼和心里的痛瞬间交织在一起,昏迷过去,不省人事了。

    当第二天清晨的阳光把我唤起时,四爷已经去了书房,十三坐在我床边,

    “四嫂,你可醒了。”胤祥枕着我的臂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十三弟怎么来了?”我忍着疼,笑着问他。

    “我向皇阿玛告了假,来陪四嫂一会子。四嫂还疼吗?”他稚嫩的小手抚摸着我的脸颊,“四嫂,我妹妹还要额娘照顾,她常常不在胤祥身边,从来没有人对我,如四嫂这般贴心,这般细心。四嫂是这皇宫大内,唯一需要我陪的人。”我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把他的手紧紧攥住,“十三弟,四嫂对不起你。”倘若真的竟是我将你扔进后宫的腥风血雨的吗?

    晌午的时候,十三便走了,只剩得元轩在照顾我,她端来一碗药,浓黑色的汤水混浊不清,我的眼睛被刺得辣辣的。我颤抖着端起药碗,手轻轻摸在小腹,这是我和四爷第一个孩子,虽然我早就知道了结局,但还是有万分的不舍。最痛的不是失去,而是知道一定会失去,我有能力改变这一切,却不能够更改历史,历史的一个分叉,未来将翻天覆地。我一仰脖子,那药便直接从喉咙灌到脚底,汗一直流,血一直滴,我的身体好象被别人撕开一样,那种疼痛连带着我肩上的伤口,像是要把人吞噬。

    “福晋,福晋,您醒醒啊……”元轩的声音渐渐随我远去,我的纯意识仿佛一瞬之间回到了NX世纪,我能浅浅的听到奇纳和诺亚的声音,他们仿佛在观察我的身体机能,竟是无异样!“乌喇那拉!”我能听着四爷的大喝,也能感觉着未来世界的千丝万缕,好似宇宙之间的平衡被我刹那间打破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四爷睡在我的枕边,我这才开始狐疑,这既然不是我的身体,只是我的意识,为什么却会感到感同身受的痛苦和折磨,打那一刻起,我明白了,无论我是否穿越,乌喇那拉氏都是我。

    “爷。”我用尽力气的唤了他,他动了动,“你终于醒了。”

    “睡了很久。”

    “你昏迷了三天,一直高烧不退,太医说明天若是还这样下去,真的是没救了。”四爷的眼里布满了血丝,脸上也带着倦容。

    “四爷担心受苦了。”他一脸惊诧的看着我,“洛熹,别再说了,你受苦了,若是你……罢了。”

    “四爷想说什么,妾身心里都明白。四爷去朵儿那儿歇着,莫要再顾我了。”

    “傻瓜。命都快没了,还顾得上这些。”四爷握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前,轻轻吻着。

    “爷,去歇着罢,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了?”我浑浑噩噩的,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癸酉年一月终了。”四爷摩挲着我的头发,叹了一口气。是康熙三十二年了,这一年说是有事,便只有准噶尔丹部落妄想起兵独立的苗头了。我心里正琢磨着,四爷却说,

    “过几日,我和几个兄弟要随皇阿玛去畿甸(大概是北京近郊,河北的位置)。我本是不想随去了,但皇太子却敦促我,让我左右为难。”

    “爷尽管去罢,这宫里又不是只有妾身一个人。”

    “若是只有你一人,我倒真是放心了,皇宫叵测,走错一步万劫不复。”四爷十五岁的脸上是不属于花季的成熟和沉静。

    宫里顿时安静了许多,皇阿玛出行带走了大哥,皇太子,三哥,四爷,老五,老七和老八,七位皇子,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身体也不好,最近哪里也去不了,彻底陷入了无聊的境地和反复的折磨,一想起那个孩子,心里满是愧疚和心疼。只有十三弟,一有时间便来陪我,最近十三又学了吹奏,那箫在他手里仿佛又变成了精灵了。十四弟虽然也吵着要来见我,但娘娘必定是不肯让他来的,额娘也不免躲着我,心里都有个疙瘩,这些都是十三弟告诉我的,他小小年纪却懂得体谅别人的心事,足见是个宽厚的人。日子在指尖飞逝,再见到四爷的时候,已经是五月了,四爷从畿甸回后,没有来看我,我猜想他可能一直在朵儿那里,也没有再追问了。这时,我已经能够下床行走,只是左臂用不上力气罢了。他来看我的时候,我正在读纳兰公子《侧帽词》,在NX世纪就想拜读了,只是今儿个才赶上机会,边读便写下一些注解和心得。

    “我又是打搅你了。”四爷沙哑的声音传入我耳中,

    “爷恕罪了,妾身打发元轩回了,不知您来了。”我马上起身行礼,不由得说,“多日不见,爷又瘦了。”四爷黑色的眼珠看起来很哀伤,又加带着些柔情。

    “多日未见,我竟有些想你了。”四爷用手揽住我的腰,轻轻靠上来,“你漂亮了。”

    我脸上微微泛红,他个子又高了不少,我穿着平底的鞋子,正抵在他的胸口上。“近日,宫里的事太过繁重,所以一直没有过来搅你,怕你的病会更重。元轩那丫头今儿个与我说,你已经大好,我才来敢寻你。”我轻笑了一声,“爷是在解释吗?”

    “咳,我怎么和你说起这些。”四爷摇摇头,顺手把我抱到床上,

    “妾身的伤还没好。”我刚说完话,他的吻便像雨点一般落了下来,落在我的身上。

    “那就让我来医好你。”四爷在我耳边轻轻说,拉下了淡紫色的帷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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