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九回(2)火炼灵猿
二十九回
(2)
金风提着田龙尸首回到书房,掩好暗门,夜已三更。听外面脚步声细碎,一个女子走到房门前、娇滴滴的声音唤道:“老爷,今晚咋不到小奴房中去了?都三更天了,你还留恋书房,不寂寞么?让奴家来陪你红袖添香好吗?”
金风挥手煽灭烛火,把田龙尸首拖到床上,拉被子盖好。“嗯”了一声,轻轻一跃落在窗前,一推窗子跃出窗外,回手掩上窗格。
听那女子进入房中,撒娇地抱怨道:“坏老爷,以往青天白日跟奴家风流快活,也不见你有一丝难为情;今儿个倒害起羞来了,莫不是金屋里先藏了美娇娘?我倒要瞧瞧,是哪个浪蹄子捷足先登!”
金风暗暗好笑,趁女子还未发现田龙已死、引发轰动,他一跃上房,飞檐走壁出宅而去。
次日,举城轰动。对于阔少田龙之死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田家的三十余个妻妾为争家产闹得大哭小叫、沸反盈天;家中奴仆也各展所长盗窃府中财物。短短几日,显赫一时的富豪田家已被盗卷一空。
金风授意四酋出面,一番讨价还价,由田龙正妻田罗氏手中以十万两白银买下了田家宅第。金风着人将庭院恢复白云飘在日的旧貌,门庭焕然一新,重新挂起了“白府”的匾额。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白家为光复门庭举行隆重庆典,金风和白如雪剪断横在门前的彩带,白如雪不胜悲喜,扑在金风怀中喜极而泣。
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彩狮狂舞、秧歌招摇,白府门前好生热闹。白家以往的亲友故旧闻风而聚,献礼道贺。金风、白如需、谢香梅立在门前笑迎来宾。
那对舞狮人摇头摆尾、舞得神气活现,围观人们不住喝彩。忽然,舞狮人掀掉狮头,抽出利刃一跃扑向金风。
与此同时,那些扭秧歌的艺人各自拔出暗藏的兵器骤然发难,冲向府门前,不分宾主乱砍乱劈。金风、白如雪遽然一惊,与高矮胖瘦四酋愤然反击,白府门前顿时大乱。
纷扰间,聚拢围观的人群中一个穿着长袍马褂、满脸皮癣的中年人纵身跃起,加入战团。
此人身手异常敏捷,双手戴着类似猿猴爪子的尖甲手套,爪尖锋锐,触目惊心;双脚鞋尖也装着能伸缩的牛耳尖刀,拳脚挂风,向着护在谢香梅身前的白如雪疾抓猛攻。
白如雪仓促应战,两手空空,心存忌惮,渐落下风。
癣面汉子一轮猛攻迫得白如雪连连闪避,忽然斜里一跃,落在惊慌失色、退在一隅不知所措的谢香梅身前,双手抓起她一跃而起,轻如狸猫、捷如猿猴,挟持着谢香梅夺路而走,纵跃疾奔。
金风拳脚飞扬,将身边刺客打得瘫倒一片。忽听白如雪惊呼呵斥,扭身见谢香梅被强人掳走,吃了一惊,沉喝一声,纵身跃起,随后急追。
那强人身似猿猴一般轻灵迅捷,奔行如飞。金风施展“行云流水”轻功紧紧追赶,渐渐远离了城区。
癣面强人携带着一人奔行不便,时间一长力不从心,渐渐被金风赶上。金风投鼠忌器,唯恐他狗急跳墙伤害人质,不敢逼迫太紧。见他挟持着谢香梅投身跃入一片树林,担忧谢香梅安危,不假思索紧随而入。
这片林子树木稀疏,中间是一片丛葬墓地,坟丘突兀、碑碣林立,坟场空地上堆着八座弧形柴堆。那强人将昏昏沉沉的谢香梅放在柴堆之中,一晃火折旋身引燃了周围的柴火。
金风赫然一惊,叫道:“冤有头、债有主,她不会武功,你别伤害无辜,有本事冲我来!”
癣面强人冷哼一声,道:“久闻金风之名,今日倒要领教领教!”
金风问道:“阁下是谁?和金某有何冤仇?”
那人道:“枭雄帮外务总管‘火炼灵猿’贺琳琅,奉帮主之命,向你索讨玉玺和矿脉图。识趣的就把两样东西乖乖交出来,换你心上人平安回去。不然,让你人财两空!”
金风怒道:“又是杨起龙暗中搞鬼!好,你把谢姑娘放了,跟我回去取玉玺。至于矿脉图,已被九难师太烧毁了,恕我无能为力。”
贺琳琅道:“把人质交给你,你还会听命于我吗?除非你自断手足!”
金风仗剑冷笑:“看谁斩了谁的手足!”飞身一跃挺剑刺去。
贺琳琅侧身避开剑锋,右手擒向金风持剑手腕,左爪“灵猿摘桃”抓向金风咽喉。
金风左掌拦切贺琳琅左腕,右臂沉肘反制,“暗度陈仓”,肘尖捣向贺琳琅小腹。贺琳琅退步间,金风“月洒寒江”挥剑抹去。
贺琳琅见灵蛇剑映着日光划向胸腹,寒光刺目,急忙倒纵而起,饶是他反应敏捷,剑芒仍然划破马褂,险些伤到皮肉。心有余悸,后跃退入火圈。
金风见八座火堆都泼过焦油,火势猛烈、气味刺鼻,唯恐谢香梅受到伤害,提剑乘隙而入。贺琳琅隔着火堆猛一张口,一股油箭经过火堆,化为一团烈火烧向金风脸面。
金风吃了一惊,身子倒翻狼狈避开,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灼痛,暗暗惊心。
他绕着火圈游走,急欲寻隙闯入。一颗鹌鹑蛋大小的弹丸骤然袭到,金风挥剑一卷向旁甩出,那粒弹丸在空中砰然炸响,硝烟弥漫,竟是一颗“霹雳雷火弹”。
金风赫然一惊,不敢冒进。心神宁定下来,渐渐看清,贺琳琅摆设的火堆暗合八卦方位,火堆的八个入口有如八门,心道:火网阵既然按八卦排列,习惯上防守应该有所侧重,也就是所谓有生门、死门。他绕着火网疾速游走,希望能看出破绽。
殊不料贺琳琅轻灵有如猿猴,身在内线,以逸待劳,一颗又一颗雷火弹迎着金风袭到,金风知雷火弹一触即发,不敢再冒险以剑弹拨,左躲右闪险象环生。
泼了焦油的柴堆久燃不息,金风寻不到突破口,情急之下纵身跃起,要跃过火堆进垓心救人。贺琳琅手操一对蝎尾钩,怪叫一声,双钩挑起燃烧的柴火,烟熏火燎自下而上乱飞,跟着跃身而起,双钩“海底捞月”、“举火烧天”趁火打劫。
金风挥剑拨挡柴火,贺琳琅双钩又已袭到,钩剑相交,一阵金铁交鸣,金风疲于应对双钩,飞跃之势已尽,身不由己落向下面熊熊的烈火。
蓦然,脚下感觉有物一垫,借势向后一个倒翻,落在实地。注目望去,看清危急间救助自己的正是睽违已久的盟兄丛果峰,刚才垫在脚下的是他手持的一根叉头打狗棍。
金风惊喜地上前见礼,丛果峰应了一声,道:“贤弟别怕,老哥哥帮你教训这只火猴子!”
贺琳琅又惊又怒,喝道:“丛疯子,你疯了,帮着外人跟枭雄帮作对,你知道背约叛帮的后果!”
丛果峰冷哼一声道:“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你跟我把弟金风作对,就是与我为敌。识相的趁早滚蛋!”
贺琳琅恼羞成怒,恶吼一声,挥舞蝎尾钩劈头盖脸划到。丛果峰抡打狗棍招架相迎,向金风叫道:“阿风,进火场救人!”
金风应了一声,突入火网,见谢香梅在烟熏火烤之下已几近昏迷,忙扶起她负在背上冲出火圈。把她放下,手托后背轻轻呼唤,谢香梅悠悠醒转。
金风放下心来,抬头看盟兄丛果峰与贺琳琅激斗正酣。两人武功在伯仲之间,只是各有所长。贺琳琅敏捷轻灵、狡黠刁钻,脱胎猴拳的“赤尻连拳”配合蝎尾钩,招招抢攻。丛果峰“醉八仙”掺杂了叫花打狗棍,看似跌跌撞撞、惊险狼狈,却是有条不紊、大巧若拙。
金风深知贺琳琅的杀手锏是威力极大的“霹雳雷火蛋”,唯恐盟兄有失,对谢香梅说:“你在这休息一会儿,我上去帮丛大哥!”提剑跃身加入战团。
一个丛果峰已经令贺琳琅疲于应付,金风再度加入,贺琳琅顿时左支右绌,难以招架,情急之下掏出一颗雷火弹向地上一摔,纵身跃起落荒而走。
丛果峰熟稔贺琳琅,深知他所用火器的厉害,拉着金风纵身跃开,雷火弹在地面炸响,硝烟弥漫,地面被炸出一个土坑。只听逃逸的贺琳琅恨恨地叫道:“金风、丛疯子,冤家路窄,后会有期,走着瞧!”
金风望着地面炸开的土坑赫然心惊,丛果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怕,有老哥哥在,谅那火猴子掀不起大风浪!”
金风施礼道谢,引见谢香梅,丛果峰笑道:“贤弟有了媳妇,以后老哥哥再跟你喝酒,就有人炒下酒菜啦!”
谢香梅身子还很虚弱,强撑着敛衽万福,道:“我们回去吧,你们兄弟好久不见,痛饮一回,也让丛大哥尝尝我这个‘半路出家’笨手笨脚的厨娘烹调的菜肴。”
丛果峰喜道:“妙极,我这个人当初就是因为馋嘴,不甘安份做乞丐,脱离了丐帮,浪迹江湖。一有钱,就都花在吃吃喝喝上,两袖清风、潦倒至今。”摘下背后的酒葫芦,拔下木塞,仰脖喝了几口,叹了口气道:“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论明天是与非,我这辈子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过去了。回想起来,浑浑噩噩、庸庸碌碌,一事无成。”
金风道:“丛大哥不肯附逆枭雄,洁身自爱,清者自清。今天老哥哥你是第二次从生死边缘把我救下来。我知道你为了躲避枭雄帮的纠缠一直深藏不露。而今为了我公开与枭雄帮为敌,怕要惹火烧身,小弟真是过意不去!”
丛果峰道:“你现在直面树大根深的枭雄帮,已经处于凶险万分的风口浪尖。但你的实力还不足以抗衡杨起龙。我深为此担忧,因而特地赶来帮你。阿风,得道多助,我相信你的人气一定会胜过杨起龙!”
金风感激地点了点头,扶着谢香梅与丛果峰回到营口。众人正火急火燎地四处找寻金谢两人,见二人安然无恙,皆大欢喜,欢天喜地回归白府,摆酒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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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提着田龙尸首回到书房,掩好暗门,夜已三更。听外面脚步声细碎,一个女子走到房门前、娇滴滴的声音唤道:“老爷,今晚咋不到小奴房中去了?都三更天了,你还留恋书房,不寂寞么?让奴家来陪你红袖添香好吗?”
金风挥手煽灭烛火,把田龙尸首拖到床上,拉被子盖好。“嗯”了一声,轻轻一跃落在窗前,一推窗子跃出窗外,回手掩上窗格。
听那女子进入房中,撒娇地抱怨道:“坏老爷,以往青天白日跟奴家风流快活,也不见你有一丝难为情;今儿个倒害起羞来了,莫不是金屋里先藏了美娇娘?我倒要瞧瞧,是哪个浪蹄子捷足先登!”
金风暗暗好笑,趁女子还未发现田龙已死、引发轰动,他一跃上房,飞檐走壁出宅而去。
次日,举城轰动。对于阔少田龙之死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田家的三十余个妻妾为争家产闹得大哭小叫、沸反盈天;家中奴仆也各展所长盗窃府中财物。短短几日,显赫一时的富豪田家已被盗卷一空。
金风授意四酋出面,一番讨价还价,由田龙正妻田罗氏手中以十万两白银买下了田家宅第。金风着人将庭院恢复白云飘在日的旧貌,门庭焕然一新,重新挂起了“白府”的匾额。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白家为光复门庭举行隆重庆典,金风和白如雪剪断横在门前的彩带,白如雪不胜悲喜,扑在金风怀中喜极而泣。
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彩狮狂舞、秧歌招摇,白府门前好生热闹。白家以往的亲友故旧闻风而聚,献礼道贺。金风、白如需、谢香梅立在门前笑迎来宾。
那对舞狮人摇头摆尾、舞得神气活现,围观人们不住喝彩。忽然,舞狮人掀掉狮头,抽出利刃一跃扑向金风。
与此同时,那些扭秧歌的艺人各自拔出暗藏的兵器骤然发难,冲向府门前,不分宾主乱砍乱劈。金风、白如雪遽然一惊,与高矮胖瘦四酋愤然反击,白府门前顿时大乱。
纷扰间,聚拢围观的人群中一个穿着长袍马褂、满脸皮癣的中年人纵身跃起,加入战团。
此人身手异常敏捷,双手戴着类似猿猴爪子的尖甲手套,爪尖锋锐,触目惊心;双脚鞋尖也装着能伸缩的牛耳尖刀,拳脚挂风,向着护在谢香梅身前的白如雪疾抓猛攻。
白如雪仓促应战,两手空空,心存忌惮,渐落下风。
癣面汉子一轮猛攻迫得白如雪连连闪避,忽然斜里一跃,落在惊慌失色、退在一隅不知所措的谢香梅身前,双手抓起她一跃而起,轻如狸猫、捷如猿猴,挟持着谢香梅夺路而走,纵跃疾奔。
金风拳脚飞扬,将身边刺客打得瘫倒一片。忽听白如雪惊呼呵斥,扭身见谢香梅被强人掳走,吃了一惊,沉喝一声,纵身跃起,随后急追。
那强人身似猿猴一般轻灵迅捷,奔行如飞。金风施展“行云流水”轻功紧紧追赶,渐渐远离了城区。
癣面强人携带着一人奔行不便,时间一长力不从心,渐渐被金风赶上。金风投鼠忌器,唯恐他狗急跳墙伤害人质,不敢逼迫太紧。见他挟持着谢香梅投身跃入一片树林,担忧谢香梅安危,不假思索紧随而入。
这片林子树木稀疏,中间是一片丛葬墓地,坟丘突兀、碑碣林立,坟场空地上堆着八座弧形柴堆。那强人将昏昏沉沉的谢香梅放在柴堆之中,一晃火折旋身引燃了周围的柴火。
金风赫然一惊,叫道:“冤有头、债有主,她不会武功,你别伤害无辜,有本事冲我来!”
癣面强人冷哼一声,道:“久闻金风之名,今日倒要领教领教!”
金风问道:“阁下是谁?和金某有何冤仇?”
那人道:“枭雄帮外务总管‘火炼灵猿’贺琳琅,奉帮主之命,向你索讨玉玺和矿脉图。识趣的就把两样东西乖乖交出来,换你心上人平安回去。不然,让你人财两空!”
金风怒道:“又是杨起龙暗中搞鬼!好,你把谢姑娘放了,跟我回去取玉玺。至于矿脉图,已被九难师太烧毁了,恕我无能为力。”
贺琳琅道:“把人质交给你,你还会听命于我吗?除非你自断手足!”
金风仗剑冷笑:“看谁斩了谁的手足!”飞身一跃挺剑刺去。
贺琳琅侧身避开剑锋,右手擒向金风持剑手腕,左爪“灵猿摘桃”抓向金风咽喉。
金风左掌拦切贺琳琅左腕,右臂沉肘反制,“暗度陈仓”,肘尖捣向贺琳琅小腹。贺琳琅退步间,金风“月洒寒江”挥剑抹去。
贺琳琅见灵蛇剑映着日光划向胸腹,寒光刺目,急忙倒纵而起,饶是他反应敏捷,剑芒仍然划破马褂,险些伤到皮肉。心有余悸,后跃退入火圈。
金风见八座火堆都泼过焦油,火势猛烈、气味刺鼻,唯恐谢香梅受到伤害,提剑乘隙而入。贺琳琅隔着火堆猛一张口,一股油箭经过火堆,化为一团烈火烧向金风脸面。
金风吃了一惊,身子倒翻狼狈避开,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灼痛,暗暗惊心。
他绕着火圈游走,急欲寻隙闯入。一颗鹌鹑蛋大小的弹丸骤然袭到,金风挥剑一卷向旁甩出,那粒弹丸在空中砰然炸响,硝烟弥漫,竟是一颗“霹雳雷火弹”。
金风赫然一惊,不敢冒进。心神宁定下来,渐渐看清,贺琳琅摆设的火堆暗合八卦方位,火堆的八个入口有如八门,心道:火网阵既然按八卦排列,习惯上防守应该有所侧重,也就是所谓有生门、死门。他绕着火网疾速游走,希望能看出破绽。
殊不料贺琳琅轻灵有如猿猴,身在内线,以逸待劳,一颗又一颗雷火弹迎着金风袭到,金风知雷火弹一触即发,不敢再冒险以剑弹拨,左躲右闪险象环生。
泼了焦油的柴堆久燃不息,金风寻不到突破口,情急之下纵身跃起,要跃过火堆进垓心救人。贺琳琅手操一对蝎尾钩,怪叫一声,双钩挑起燃烧的柴火,烟熏火燎自下而上乱飞,跟着跃身而起,双钩“海底捞月”、“举火烧天”趁火打劫。
金风挥剑拨挡柴火,贺琳琅双钩又已袭到,钩剑相交,一阵金铁交鸣,金风疲于应对双钩,飞跃之势已尽,身不由己落向下面熊熊的烈火。
蓦然,脚下感觉有物一垫,借势向后一个倒翻,落在实地。注目望去,看清危急间救助自己的正是睽违已久的盟兄丛果峰,刚才垫在脚下的是他手持的一根叉头打狗棍。
金风惊喜地上前见礼,丛果峰应了一声,道:“贤弟别怕,老哥哥帮你教训这只火猴子!”
贺琳琅又惊又怒,喝道:“丛疯子,你疯了,帮着外人跟枭雄帮作对,你知道背约叛帮的后果!”
丛果峰冷哼一声道:“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你跟我把弟金风作对,就是与我为敌。识相的趁早滚蛋!”
贺琳琅恼羞成怒,恶吼一声,挥舞蝎尾钩劈头盖脸划到。丛果峰抡打狗棍招架相迎,向金风叫道:“阿风,进火场救人!”
金风应了一声,突入火网,见谢香梅在烟熏火烤之下已几近昏迷,忙扶起她负在背上冲出火圈。把她放下,手托后背轻轻呼唤,谢香梅悠悠醒转。
金风放下心来,抬头看盟兄丛果峰与贺琳琅激斗正酣。两人武功在伯仲之间,只是各有所长。贺琳琅敏捷轻灵、狡黠刁钻,脱胎猴拳的“赤尻连拳”配合蝎尾钩,招招抢攻。丛果峰“醉八仙”掺杂了叫花打狗棍,看似跌跌撞撞、惊险狼狈,却是有条不紊、大巧若拙。
金风深知贺琳琅的杀手锏是威力极大的“霹雳雷火蛋”,唯恐盟兄有失,对谢香梅说:“你在这休息一会儿,我上去帮丛大哥!”提剑跃身加入战团。
一个丛果峰已经令贺琳琅疲于应付,金风再度加入,贺琳琅顿时左支右绌,难以招架,情急之下掏出一颗雷火弹向地上一摔,纵身跃起落荒而走。
丛果峰熟稔贺琳琅,深知他所用火器的厉害,拉着金风纵身跃开,雷火弹在地面炸响,硝烟弥漫,地面被炸出一个土坑。只听逃逸的贺琳琅恨恨地叫道:“金风、丛疯子,冤家路窄,后会有期,走着瞧!”
金风望着地面炸开的土坑赫然心惊,丛果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怕,有老哥哥在,谅那火猴子掀不起大风浪!”
金风施礼道谢,引见谢香梅,丛果峰笑道:“贤弟有了媳妇,以后老哥哥再跟你喝酒,就有人炒下酒菜啦!”
谢香梅身子还很虚弱,强撑着敛衽万福,道:“我们回去吧,你们兄弟好久不见,痛饮一回,也让丛大哥尝尝我这个‘半路出家’笨手笨脚的厨娘烹调的菜肴。”
丛果峰喜道:“妙极,我这个人当初就是因为馋嘴,不甘安份做乞丐,脱离了丐帮,浪迹江湖。一有钱,就都花在吃吃喝喝上,两袖清风、潦倒至今。”摘下背后的酒葫芦,拔下木塞,仰脖喝了几口,叹了口气道:“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论明天是与非,我这辈子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过去了。回想起来,浑浑噩噩、庸庸碌碌,一事无成。”
金风道:“丛大哥不肯附逆枭雄,洁身自爱,清者自清。今天老哥哥你是第二次从生死边缘把我救下来。我知道你为了躲避枭雄帮的纠缠一直深藏不露。而今为了我公开与枭雄帮为敌,怕要惹火烧身,小弟真是过意不去!”
丛果峰道:“你现在直面树大根深的枭雄帮,已经处于凶险万分的风口浪尖。但你的实力还不足以抗衡杨起龙。我深为此担忧,因而特地赶来帮你。阿风,得道多助,我相信你的人气一定会胜过杨起龙!”
金风感激地点了点头,扶着谢香梅与丛果峰回到营口。众人正火急火燎地四处找寻金谢两人,见二人安然无恙,皆大欢喜,欢天喜地回归白府,摆酒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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