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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回(1)掘墓风波

    第二十九回

    (1)

    春草如茵、嫩芽吐绿,微风骀荡,暖意融融。白如雪眼见营口在望,回想当日黯然离开时的凄凄惶惶、哀伤无奈,真是恍若隔世。

    谢香梅与白如雪同坐一辆骡轿,挑帘望着外面明媚的春色,身心陶醉,赞道:“姐姐的家乡真美!”

    白如雪说:“过去在这里生活了多年也不觉得,离开这些年,虽然父亲过世了,对家乡还是有种莫名的眷恋。美不美,家乡水;月是故乡明,离乡这几年,我切身感到了思乡的情怀!”

    金风乘在谢香梅取名“月照雪狐”的扶风马上,故地重游,心中也是感触良多。

    说话间已进了营口,众人对身份来意秘而不宣,在一家客栈住下,吃过午饭,采买了纸马香锞、三牲供品。次日便是清明节,众人一清早便到白云飘的墓地祭拜。

    到了墓地,大家都不禁傻了眼,只见墓碑断裂、坟墓被掘得一片狼藉,曝露的棺椁早已朽烂,骸骨多被野兽衔走,景象十分凄惨。金风和白如雪大惊失色,跪在白云飘坟前,痛心疾首放声大哭。

    金风回忆当初自己诛杀叛徒曹秀和参与谋害白家的伪君子田千顷,将两人的头颅供在恩师白云飘坟前。冷静思想,掘了恩师白云飘坟墓的定是田家的后人。他切齿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把仇恨撒在故世的亡人头上,真是罪不可赦!我一定要让田家后人付出代价!”

    众人含泪修葺了破败的坟墓,悲愤难平,都要去田家讨说法。金风将大家劝住,回到客栈,大家心情愤懑,金风更是自责,不想以往多行善举、有口皆碑的“义胆侠”,死后入土也不能安宁,落得尸骨不全。

    傍晚,他让大家插好门户,早些休息,自己离了客栈,径赴曾是白家旧宅的田家大院。

    到了田宅门前,正要绕到偏僻角落潜入院中,忽见一群人抬着顶华丽的轿子停在门口。大门前高挂的灯笼照耀下,金风一眼认出走下轿子的正是有着大明遗胄和枭雄帮帮主双重身份的化名杨起龙的朱慈炯。他的身前身后簇拥着心腹干将“黑白无常”、“哼哈二将”。

    金风暗自惊诧,杨起龙怎会在营口现身?为何又会夜访田宅?他心中疑窦丛生,隐身暗处望着杨起龙一行人被田府家人引入院中,他绕到宅院角落飞身跃入院中。

    眼见杨起龙一行人被请入以往白云飘做书房的那座大屋,金风蹑足潜踪贴近书房,隐身窗外,点破窗纸向内窥探。

    室内布置颇为华丽,摆设着许多珍玩古董,除了墙上悬挂的名人字画,已看不到书房气象。倒是一张雕花大床显得格外突兀,几案上的香鼎烟气氤氲,满室充满浓郁的馨香。

    屋内下人已被屏退,杨起龙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首,一个三十多岁的富绅躬身施礼,说道:“不知太子殿下驾到,小人田龙有失远迎,还望太子千岁赎罪!”

    金风依稀记起,这人便是自己挟持“和事大佬”田千顷时露面的田家少东家。

    杨起龙“嗯”了一声,问:“你加入本帮多久了?”

    田龙忙答道:“小人是半年前经鸡公寨寨主‘铁公鸡’酣畅引荐,加入枭雄帮的。”

    “哦,”杨起龙点了点头,说道:“听说你这所宅子过去是白云飘住的,是吗?”

    田龙犹豫了一下,不知该怎样对答才好。他偷眼看了看杨起龙阴晴不定的脸色,陪着笑脸答道:“白云飘数年前已经死了,他的家人不法经商、害死了人命,吃了官司,家道败落了,先父就买下了这所宅子。”

    杨起龙问道:“你在这个宅子里住了好些年了,见没见到过一尊玉龙钻塔?”

    金风恍然大悟,原来杨起龙是为那尊金鼎玉塔和塔内的大明传国玉玺而来。只见田龙摇了摇头,道:“小人听说当年白云飘就是因为不肯交出一尊玉塔,因而被一个外地来的恶头陀打死的,这尊玉塔之后没人知道下落。”

    杨起龙又问:“我昨天去过白云飘墓地,他的坟墓据说是被你派人掘开的,在坟墓里没发现什么宝物吗?”

    田龙忙说:“除了几件古董字画,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真没想到当年的营口首富,坟墓里如此寒碜!”

    杨起龙向身边黑白无常道:“这次来得匆忙,也没给田相公带什么像样的礼物,把我按宫廷密方配制的“回春壮阳丹”赏赐田公子几粒!”

    田龙闻言喜形于色,说道:“原来太子有这种好东西!不瞒太子说,小人虽值壮年,但不分昼夜地耕耘,感觉未老先衰、早已力不从心。太子惠赐灵药,真是久旱逢甘霖!”说着伸出双手如获至宝地接过黑无常递给他的三颗黑色丹药。

    杨起龙面露微笑道:“你这就服下一粒,半个时辰后就会壮如牦牛!”

    田龙喜道:“我试试!”将一粒丹药纳入口中,一口咽下,另外两粒珍而重之收藏起来。忽感一阵痉挛,继而浑身抽搐,痛苦不堪,惊异地向杨起龙问道:“好难受啊,怎么会这样?”

    杨起龙狞笑道:“你服下的是苗疆蛊药‘蚁蛊蚀心丹”,如果七天之内不能及时服用我的解药,你会如百蚁钻心般难受,那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田龙惊慌失色,跪地连连叩头哀求,祈求解药。

    杨起龙向白无常使了个眼色,白无常走过去,望着像狗一样跪在地上哀求的田龙,左手捏着他的下巴,右手将一粒黄豆粒大小的药丸弹进他的口中。

    田龙咽下解药,过了片刻痛楚减轻,缓缓站了起来。杨起龙道:“我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总之孤王限你七天之内挖地三尺找出金鼎玉塔,不然,你知道后果!哈哈哈哈!”随着一阵狂笑,杨起龙起身不辞而别,“黑白无常”、“哼哈二将”和一群枭雄帮党徒追随而去。

    田龙沮丧地颓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半晌爬不起来。房门一开,一人闪身而入,他还没回过神来,一柄长剑已架在他的项间。田龙遽然一惊,打量来人,赫然认出正是当日劫持老父的青年,惊道:“你,你是金风!”

    金风道:“你还没瞎!白先生的坟墓是你掘的?”

    田龙支支吾吾地道:“我······我······”

    金风剑尖对准了田龙咽喉,说:“你害的白先生尸骨不全,百死难赎!”

    田龙慌道:“别······别杀我,你饶我一命,你要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你!”

    金风道:“我要你把田家霸占白家的家宅、产业都吐出来,你做的到吗?”

    田龙咬了咬牙,一扬脖颈,道:“夺我的钱,比要我的命还要命,你杀了我吧!”

    金风道:“我视金钱如粪土,若不是你害得白先生尸骨无存,令我抱恨终生、一生不安,我也不愿平白无故杀人。今天是你咎由自取!”手中剑向前一送,田龙急道:“慢着!你说得理直气壮,满嘴的仁义道德。哦,我掘了白云飘的坟就该死,那你杀了我爹的账又怎么算?”

    金风道:“好,我给你个机会,你起来,拿起兵刃,你我的恩恩怨怨,公平地做个了断!”

    田龙站起身,走向内墙上悬挂的镇宅宝剑,他左手摘下宝剑,右手一触墙壁上的机关,身前的墙壁猛然翻转出一道暗门,田龙闪身而入,墙壁恢复如初。

    金风一惊,猛然记起,这正是当年恩师白云飘带他进入地下享堂的那个暗门。他疾步上前按动机关,暗门翻转,他进了夹壁。

    夹壁中燃有油灯,微弱的灯光下,景象依稀如旧。金风沿石阶曲折下行,到了暗室门前,按动机关,进了并不陌生的那间享堂。

    奇怪的是以往狭长的享堂做了隔断,自己所在是个逼仄的空间,室内一无所有,他知道后加的隔壁上一定有暗门,走过去查找暗门机关。忽然感觉头顶有异动,一惊抬头,一个钢构牢笼落下来,将他罩在其中。

    这时暗室门户一开,田龙得意洋洋出现门口,狞笑道:“这个笼子,狮子老虎都闯不出来,今天你插翅难逃!金风,你身背重案,十恶不赦。我要把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金风冷哼一声,抽出一把乌黑的短剑,挥剑斩断两根钢条,走出牢笼。

    田龙大惊失色,回身逃进暗室。金风相随而入,室内金碧辉煌、珠光宝气,以往供奉的白家先烈神主牌位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三面柜架上整齐排列的一盘盘的银元宝、一串串的铜钱、一根根金灿灿的金条,和殷红的珊瑚树、造型奇特的玛瑙、硕大的彩绘、青花瓷器,和许多奇珍异宝。

    田龙挥剑护着财宝,色厉内荏地叫嚷:“你别过来,这些财宝是我的,谁也不能把它夺走!”

    金风冷笑道:“看你年纪轻轻,却是个十足的守财奴。我想你们父子聚敛这些不义之财,一定做了许多缺德事。就让我用你这些财富做些善事,为你们在阴世赎罪还债吧!”

    田龙咬着牙恶吼一声,举剑劈向金风。金风岿然不动,短剑一挽,田龙手中长剑迎刃而断,他收势不住,胸膛正撞在金风手持的短剑上,一剑透心。他挣扎着痛苦地说:“我······我不想死!”仰面栽倒,万分不愿地离开了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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