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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回(2)情何以堪

    第二十三回 多情终绝情;剑寒侠客行

    (2)情何以堪

    鲍撼天左臂中了毒镖后,战况紧急,一直隐忍支撑着坚持奋战,镖毒逐渐扩散。继而力战祖千秋,两人武功本在伯仲之间,鲍撼天有伤在前,独臂难支,落于下风,激斗中加速气血运行,毒气攻心,体力急转直下,已是强弩之末,筋疲力竭。又接连遭受祖千秋重创,哪里还经受的住?

    冷艳香见鲍撼天面色青灰,气息奄奄,抓着他的手惊慌地问:“鲍大哥,你没事吧,都是我连累了你!”

    鲍撼天强颜微笑,艰难地道:“香儿,别这样说,我这辈子能······能娶到你,真是······真是三生有幸。我,我活在家族的仇恨中,不,不能自拔。有时真想脱离世俗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跟你躲到······躲到没人知道的地方,过逍遥自在的生活。但我是‘铁豹子’、‘铁胆雷公’,众人眼中替天行道的英雄,不能示弱······装熊,让······让大家失望。你别怪我······”

    冷艳香心底一酸,泪如短线珍珠,哭道:“鲍大哥,你别这么说。在我心目中,你是真正的英雄,虽败犹荣。嫁给你,我今生无悔。如果有来生,我还愿意陪着你!”

    鲍撼天喜不自胜,紧紧抓着爱妻的手,欢喜地道:“听到你这句话,我真是好······好开心!大丈夫顶天立地,快意恩仇,成败得失到头来······都是过眼烟云,能······能和一个心爱的人相伴一生,我······我死而无憾!”说着仰天狂笑,忽然身子一挺,笑声戛然而止,双目圆睁,气息已绝。

    冷艳香悲从衷来,泪如泉涌,哀伤地道:“鲍大哥,你慢走,等等我!”忽然抽出一把匕首,双手倒握猛地刺入自己心窝。

    众人齐声惊呼,想阻拦哪还来得及?冷艳香伏在鲍撼天身上,面含微笑无限温柔地道:“鲍······大哥,到那世里,我们······再做夫妻······”鲜血染红了两人衣衫,冷艳香自戕殉夫,香消玉殒。

    铁孩子见状喊了声“爹!”,又叫了声“娘!”伏在两人身上嚎啕大哭。金风恻然泪下,望着祖千秋悲愤地道:“你除掉了情敌,也害死了自己心爱的人,现在你满意了?”

    祖千秋颓然跌坐在地,无声的泪水夺眶而出。他仰天叹道:“香妹,我活着得不到你的人,到死也得不到你的心。如今,你随他而去,我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长啸一声,力贯右掌猛地击在自己头顶“百会穴”上,头颅碎裂,倒地而亡。

    金风目睹三人情怨纠葛导致最终的悲惨结局,怆然悲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竟教人痛断肝肠?”

    此刻宋仁清、于德水相继阵亡,官军漫山遍野包抄上来,铁叉山绿林军土崩瓦解,纷纷溃散。贵隆、牛耕田、蒯如淹同亨百通、火一团带着几十名喽啰败退到山梁上来。见到眼前惨状,众人大放悲声。

    贵隆等人就近寻了一处山洞,将鲍撼天夫妇的尸骸埋葬掩藏,金风也想葬了祖千秋的尸体,贵隆含愤冲上前,一阵乱刀将祖千秋砍得血肉模糊,一脚踢下悬崖。

    这时那四个江湖异人夹在官军之中冲上山梁,金风仗剑截杀,一阵“乱披风”剑法刺伤“活僵尸”,迫得“峨眉双剑”连连后退。铁孩儿一通“风魔棍”将手使刀镰的“铁臂刀螂”郝刚强扫落山崖。贵隆、亨百通等人一齐冲上,负隅苦战,将官军逼退山梁。

    众人凭借山脊险隘固守到傍晚,官军地理不熟,不敢强攻,收拢退却。

    金风、贵隆等人由后破坠绳而下,星夜脱离险境,至天明已到了安全地带。计议何去何从,金风说道:“而今铁叉山已破,义父罹难,大势去矣,大家不如随我去松花江北解甲屯田吧。”

    贵隆不甘失败,愤然道:“部主虽已薨逝,少主铁孩儿还在,我等愿誓死辅佐少主重整兵马,恢复叶赫昔日雄风!”牛耕田、蒯如淹等齐声赞同。

    金风见这些人顽固不化,叹了口气,拱手告辞。

    铁孩儿舍不得离开金风,牛耕田、蒯如淹也想挽留金风一齐辅佐铁孩儿。金风叹道:“而今华夏战乱方息,民心思定。逆势而为,不得民心。人各有志,我也不便苦劝大家。如果将来诸位遇有难处,可以去找我。”与亨火二盟兄辞别众人,回返吉林乌拉。

    谢香梅见金风平安归来,一头扑在金风怀里喜极而泣。金风制作了鲍撼天夫妇和祖千秋的灵牌供奉祭拜,黯然神伤。

    谢家一举一动尽在将军衙门掌控之中,金风席未坐暖,门丁来报:将军衙门中军彭春求见。金风道声“请“,彭中军步入厅堂,递上巴海亲笔请柬,邀金风过府赴宴。

    火一团将金风拉过一旁,低声说道:“三弟,酒无好酒,宴无好宴,巴海这明摆着是设的一局‘鸿门宴’。你去不得。”

    金风坦然说道:“任凭风浪起,我自坐船头。巴海要抓我,自可大张旗鼓地动手,不必这样假惺惺请君入瓮。我去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亨火二人也要同往,金风劝止,留二人在家坐镇,只身随彭中军赶赴吉林将军衙门。

    巴海一见金风,眉开眼笑,说道:“金少侠,我今天召你来,有一件很珍贵的礼物要送给你!”一拍手掌,几名军卒踉踉跄跄地牵过一匹白马,那马一见金风,欢嘶一声,人立而起,挣脱了缰绳。

    金风喜出望外,迎上前去,手抚白马热泪盈眶。

    巴海请金风进厅堂入座,亲自把盏。说道:“明人不说暗话,如今铁叉山已被我大军攻破,匪首鲍撼天抱憾而死,手下党羽风流云散。我知晓你与鲍撼天有父子之谊,但现在鲍撼天已死,树倒猢狲散,你也不必顾忌了。本官一直赏识你的才干胆识,只要你弃暗投明,归附于我,本官必向朝廷举荐,保你前程锦绣,飞黄腾达。”

    金风说道:“金某一介草民,懒散惯了。不愿为五斗米折腰,大人好意金某心领了,人各有志,请大人见谅。”

    巴海道:“你不为自己打算,也该为铁叉山逃散的弟兄们着想。这些人流落民间,比为后患。本官有意招安,只要你能劝说他们向官军投诚,本官保证对他们网开一面、既往不咎。”

    金风淡淡地道:“当政者若能广施仁政,春风化雨,四海自然归心。而今铁叉山刚破,你想趁热打铁,招安逃逸之徒,试问人心惶惶,哪个敢来?”

    巴海道:“本官用人不拘小节,只要有真才实干,肯浪子回头,本官一律网络吸纳。不信我让你见几个人。”吩咐中军:“让他们五个进来!”

    彭春出去传话,少顷,五名戎装将官走进厅堂参见巴海。忽然看见金风在座,大吃一惊,面色剧变。

    金风认出这五人正是曾在松花湖被自己擒获的水贼“三长两短”,他霍地捶案而起,怒道:“我说怎么到处查找不到这五个恶贼,原来藏身在将军衙门里。连这种杀人越货、罪恶累累的江洋大盗你也收留,这将军衙门岂不成了藏污纳垢的渊薮?”

    巴海说道:“金风你别误会,这五人本是在本官召集人马征讨铁叉山之际,他们因走投无路,投效到我的麾下,戴罪立功。围剿铁叉山一役,这五人奋勇杀贼,居功至伟。将功折罪,并荣升把总。似他们这样的水贼草寇尚有立功赎罪的出头之日,金少侠人中俊彦,德才兼备,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金风愤然道:“不过初一,哪有十五?这五个恶贼杀人越货,作恶多端,犯得都是死罪。本该枭首示众,以儆效尤,你竟本末倒置,让他们堂而皇之地摇身化为将官,天理何在?”

    常发福怒道:“金风,你私通叛匪鲍撼天,罪过不见得比我们轻。当初若不是你狗拿耗子,捉我们送进大牢,我们兄弟也不会祸害谢家泄愤。人杀也杀了,你又能怎样?”

    金风愤而抽剑,那五人见势不妙,各取兵刃,只见一道白影如“白虹贯日”弧形闪过,“三长两短”五个剽悍的恶人未待还手,已然命丧金风灵蛇剑下。

    巴海怒道:“金风,本官出于爱才,好意请你赴宴,想招募麾下,你竟当堂行凶,杀死军营武官。罪不容诛,给我拿下!”由门外冲进一排弓箭手,张弓搭箭对准金风。

    金风收起灵蛇剑,淡淡一阵冷笑,说道:“这五个恶贼本是官府悬赏通缉的悍匪重犯,告示上明文书写举报有赏、格杀勿论。金某是替天行道,代行国法,何罪之有?金某应大人之邀,特来赴宴。酒已喝过,兴致已尽,就此拜辞,还劳大人送我一程。”

    不见他曲膝抬腿,身子一晃已到了巴海身前,伸手扣住巴海脉门“寸关尺”。巴海顿觉手臂一麻,半身酸软,身不由己倚靠在金风身前。官军们投鼠忌器,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金风手拉巴海走出军衙,綽口一唤,白马飞奔而来,金风向巴海一拱手,道:“不劳远送,后会有期,告辞了!”飞身跃上白马,扬长而去。

    中军彭春问道:“大人,追不追?”

    巴海摆手制止,叹了口气,说道:“老夫就是爱惜此人的胆识才干,他虽不能为我所用,将来也必能大有作为,听之任之吧!”

    金风驰马回到谢家,众人见他平安归来,不胜欢喜。金风说了宴席上诛杀“三长两短”的经过,谢香梅得知父母之仇已报,悲喜交加,望着父母灵位泣不成声。

    金风道:“我感觉巴海此番是有意卖人情给我,让我有机会杀那五个恶贼泄愤。”

    火一团等人也点头赞同,亨百通说道:“三弟,二狗蛋刚由威远堡赶来,有急事要找你拿主意,现在后堂吃饭呢。”

    说话间二狗蛋由后堂走出,见了金风忙上前见礼。金风欢喜地道:“二狗哥别来无恙,威远堡的弟兄们都好吧?”

    二狗蛋叹息一声道:“金少侠有所不知,自你走后,弟兄们人心涣散,各行其是,成了一盘散沙。前不久,威远堡来了个东瀛浪人,自称叫什么道边三郎,打伤了好几位弟兄,保头领也命丧他的刀下。他言说你在盛京杀过他的三个徒弟,他特为徒弟复仇而来,你若不露面,他决不离开黑山!”

    金风听得悲愤交加,冷哼一声,说道:“东瀛人一向狂妄自负,我就去威远堡会会这个道边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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