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回（2）金石为开
二十第二回 深渊诛水怪；绝岭现情敌
（2）金石为开
鲍撼天曾鼎力帮助金风覆灭孟氏匪帮，而今大难临头，见金风并不赞同他揭竿造反，颇感寒心。寒面拂袖而去，将三人尴尬地晾在当场。
火一团恼火道：“这个土豹子，我们好心好意赶来报信，他不道谢，反生抱怨，这算什么礼贤下士？”
亨百通叹了口气，对金风说道：“他以往全力帮你灭了黑山马匪，而今在用人之际，你却不肯帮他，也难怪他如此生气！”
金风叹道：“他要做的是改朝换代的战事，干戈一起，永无宁日。那时玉石俱焚，生灵涂炭，不知会有多少无辜的人死伤，多少人家妻离子散、孩子沦为孤儿、白发人送葬黑发人。我来铁叉山，真的是想帮他、救他，但不愿推波助澜，让他挑起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杀戮。”
鲍撼天见金风不能为己所用，召集余德水、宋仁清、富康、贵隆等头领商议应对围剿之策。大家七嘴八舌，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鲍撼天愈发心烦，拍案说道：“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总是窝在铁叉山这个山窝窝里能成什么大事？传我命令，召集兄弟们在穿心洞聚齐，誓师起兵！”
穿心洞是铁叉山最大的一个洞窟，洞内平坦宽阔，可容纳千人。东、南、西三面洞口可分别观赏日出、日落和云海三大奇观。
鲍撼天此际自然无暇赏景，他登上高台，振臂一呼，声若洪钟：“诸位兄弟，大家追随我多年，都知晓我鲍撼天的身世。而今巴海狗贼又调集大军围剿山寨，我等不能坐以待毙，肯跟随我的，大家风雨同舟，一起打江山，坐天下；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不愿跟我造反的，我也不勉强，现在就可以抽身离开，从此恩断义绝，一刀两断！”他说这一番话，眼光不觉向金风瞟了一眼。
金风脸面一红，低下了头。
台下，洞里洞外异口同声支持寨主，誓与寨主共存亡。鲍撼天说道：“以后不许再叫寨主，要叫部主，叶赫部的部主！”
台下众人山呼“部主！”一片沸腾。
蓦然，山口处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喊杀声骤起，哨兵来报：“官军功山了！”
鲍撼天仰天狂笑，傲然说道：“在关东还有人敢捋虎须，打到咱爷们的家门上来。保不定，老夫命你为先锋，迎上去杀他个下马威！”
保不定答应一声，率一队人马冲下山去。鲍撼天随即祭旗点兵，率主力赶往山口增援。
山口又几声隆隆炮响，硝烟弥漫中，保不定和身边喽啰们被炸得粉身碎骨，血肉横飞。大批官军如开闸洪水般涌进山口。
鲍撼天悲愤交加，身先士卒，率众杀向官军。狭路相逢勇者胜，众头领情急拼命，如下山猛虎，所向披靡，官军死伤枕籍。
蓦然几声长啸，官军队伍中出现四个江湖怪人，骁勇凶悍，势不可挡。
四位异人中一人身材瘦削、长脸尖嘴，手使一把精钢刀镰，身旁一个怪客个子高出他一头，左手持招魂幡，右手抡哭丧棒，面罩眼角滴血的僵尸面具，看不到脸面；另有两位剑客，一男一女，年近三旬，男的器宇轩昂，三尺长剑泛着紫晕；女的飒爽英姿，二尺龙泉闪着青辉。两人宝剑剑镦各缀着一对长长的红穗。
长脸尖嘴汉子刀镰配合“螳螂手”，凶猛剽悍，招式怪异，迫得“叶赫四老”之首富康手忙脚乱，劈面一刀斜着划过富康脸面，继而割喉一刀扫去，富康双眼翻白，横尸山口。
蒙着僵尸面具的汉子双腿一蹦一蹦的向前移动，仿佛膝盖不能弯曲，宛若僵尸复活，令人不寒而栗。招魂幡内暗藏迷神粉，哭丧棒则是镔铁打造。一手阴毒，一手凶猛，所向披靡。转眼已有四五个骁勇的头目在他棒下丧生。宋仁清、于德水见状，一齐迎上去，双战“活僵尸”。
鲍撼天被那对持剑男女缠住，杀得难解难分。二人宝剑名唤“紫电”、“青霜”，一雄一雌，双剑合璧，功守衔接，配合得丝丝入扣。鲍撼天被两人精妙的剑法迫得左支右绌，几无还手之力，心中暗暗疑惑：眼前这几人，武功如此高强，绝非等闲之辈。若是关外武林人物，我怎会不识？
鲍撼天不会想到，巴海多次派兵围剿铁叉山，不能得手，深知不仅铁叉山山势险峻，更因为鲍撼天等山寨头领都有一身超凡出众的武功。巴海多次失利，吃过苦头。此番有备而来，不但携带了用于抗击沙俄的火炮，还从关内重金聘请十几位武林高手。最杰出的就是眼前这四位怪客。
长脸尖嘴汉子乃是“螳螂拳”掌门人“铁臂刀郎”郝刚强；罩着鬼脸面具的活僵尸汉子是排教二龙头“白日活见鬼”言不衷；使雌雄剑的那对男女则是峨眉金顶“赤脚大仙”光华子的高足，男的叫卓英凡，女的叫尤胜男。当年二人一道入山拜师学艺，尤胜男女扮男装，卓英凡与她相伴十年而不知。后来被师父光华子勘破，撮合两人喜结连理，又各教两人一套剑法。传卓英凡的是“青龙剑法”，传尤胜男的是“凤尾剑法”。二人联袂行走江湖，遭遇强敌时，双剑合璧，威力大增。自出道以来，这套两仪剑法还没遇到敌手。
鲍撼天被“峨眉双剑”缠住，一时胜负难分。铁孩儿挥舞镔铁齐眉棍，使出父亲鲍撼天传授的“少林风魔棍法”，势如疯魔，杀气腾腾，打得官军纷纷溃退，冲到近前喝道：“俩俩俩打一个，算啥本本本事啊，看祖祖宗教教训你！”冲入战团，父子合斗“峨眉双剑”。
说也奇怪，本来鲍撼天力敌峨眉雌雄剑，双方各有所长，难分轩轾。铁孩儿加入战团，父子并肩，形势并未逆转，峨眉双英双剑合并，遇强愈强，攻守相顾，天衣无缝，无懈可击，丝毫不落下风。
冲入山口的官军越来越多，山寨众头领极力苦撑，毕竟官军势众，正胶着不下，忽见山寨里烟火冲天，火势很快蔓延开来，鲍撼天大惊失色，挂虑爱妻冷艳萍，无心恋战，却被“峨眉双剑”缠住，脱身不得。正自焦虑，金风与火一团、亨百通冲杀到跟前。金风长剑挥洒，截住“峨眉双剑”，掩护鲍撼天后撤。
鲍撼天招呼儿子铁孩儿风风火火赶奔山寨寻觅爱妻，火光中但见演蹦蹦戏的“满堂彩”、“九岁红”、“吹破天”“音绕梁”四个艺人正四处纵火行凶。“满堂彩”左手执铜锣，右手持火把，一面纵火，一面以火把柄端敲锣高呼：“官军已占据山寨啦，大家快逃命啊！”
鲍撼天怒火中烧，喝骂道：“臭戏子，原来是奸细！”从怀中摸出一对铁胆，“流星赶月”甩手投去。“满堂彩”挥铜锣“嘡”的一声，挡落一枚，后面那枚衔尾而至，闪避不及，正中胸口。“满堂彩”口中狂喷鲜血，登时毙命。
“九岁红”伏尸大哭，“吹破天”、“音绕梁”相顾失色，三人各挥兵器一齐迎上。
鲍撼天双目圆睁，挥舞鎏金盘龙棍虎虎生风，恶吼一声，一招“直捣黄龙”戳在“九岁红”胸口，“九岁红”倒摔出去，吐血身亡。
“吹破天”嘴对唢呐一吹，唢呐里射出一支飞镖，鲍撼天猝不及防，被飞镖射中肩膀，感觉一麻，心知不妙，飞镖喂了毒药。他恶吼一声，飞身而起，单手抡棍，斜肩带背打去。“吹破天”躲避不及，被打得头碎颈歪，登时毙命。
“音绕梁”左手铁胡琴、右手二人夺，滚身而进，殊死顽抗。鲍撼天左臂渐感麻木，单手舞棍，声威犹自惊人。“劈头盖脸”、“指天划地”、“横扫千军”连环几招迫得“音绕梁”难以招架，转身欲走。鲍撼天喝声“哪里走！”，“力劈华山”飞身当头一棍打去。正中后脑，打得脑浆迸裂。
此刻铁孩子随后赶到，父子二人冲入烟火弥漫的山寨，直奔铁孩儿之母冷艳香所居阁楼。遥见一个灰衣人背负昏昏沉沉的冷艳香直奔后山，二人大惊，疾步赶去。
前面那人轻功了得，背负一人犹自健步如飞。鲍撼天父子沿山梁追了良久，前面山势渐险，嵯峨巉峻，几乎无路可走。灰衣人不敢冒失，步伐缓慢下来。鲍撼天大声喝道：“喂，那汉子，你是什么人？背着我的爱妻做什么？快放下来！”
那人回转身，怒道：“住口！你这狗强盗，霸占香妹这么多年，今天我要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
铁孩儿悲喜交加，叫道：“爹爹爹啊，你你你背着咱娘要到哪哪哪里去啊？”
鲍撼天奇道：“你你管他叫什么？”
铁孩儿道：“他，他就就是咱爹啊！”
鲍撼天怒道：“混账小子，你胡说什么。”忽然若有所悟，道：“你说他就是你的养父？”注目打量眼前灰衣汉子，见他面容苍老，衣衫敝旧，胡子拉碴，但眉宇间显得英姿勃发，可见年轻时是个颇为英俊的美男子。
这时灰衣人背上的冷艳香渐渐醒转，向那人道：“你，你快把我放下来！”
灰衣人道：“我不，阿香，这个狗贼霸占你这么多年，今天终于被我破了山寨，才有机会救你出这龙潭虎穴。你跟我走吧，从此海阔天空，逍遥自在，永不分离！”
冷艳香惊异地道：“你说什么，是你引官军进山的？”
正是：廿年痴心根深种；只为当初总角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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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金石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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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撼天被那对持剑男女缠住，杀得难解难分。二人宝剑名唤“紫电”、“青霜”，一雄一雌，双剑合璧，功守衔接，配合得丝丝入扣。鲍撼天被两人精妙的剑法迫得左支右绌，几无还手之力，心中暗暗疑惑：眼前这几人，武功如此高强，绝非等闲之辈。若是关外武林人物，我怎会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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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撼天被“峨眉双剑”缠住，一时胜负难分。铁孩儿挥舞镔铁齐眉棍，使出父亲鲍撼天传授的“少林风魔棍法”，势如疯魔，杀气腾腾，打得官军纷纷溃退，冲到近前喝道：“俩俩俩打一个，算啥本本本事啊，看祖祖宗教教训你！”冲入战团，父子合斗“峨眉双剑”。
说也奇怪，本来鲍撼天力敌峨眉雌雄剑，双方各有所长，难分轩轾。铁孩儿加入战团，父子并肩，形势并未逆转，峨眉双英双剑合并，遇强愈强，攻守相顾，天衣无缝，无懈可击，丝毫不落下风。
冲入山口的官军越来越多，山寨众头领极力苦撑，毕竟官军势众，正胶着不下，忽见山寨里烟火冲天，火势很快蔓延开来，鲍撼天大惊失色，挂虑爱妻冷艳萍，无心恋战，却被“峨眉双剑”缠住，脱身不得。正自焦虑，金风与火一团、亨百通冲杀到跟前。金风长剑挥洒，截住“峨眉双剑”，掩护鲍撼天后撤。
鲍撼天招呼儿子铁孩儿风风火火赶奔山寨寻觅爱妻，火光中但见演蹦蹦戏的“满堂彩”、“九岁红”、“吹破天”“音绕梁”四个艺人正四处纵火行凶。“满堂彩”左手执铜锣，右手持火把，一面纵火，一面以火把柄端敲锣高呼：“官军已占据山寨啦，大家快逃命啊！”
鲍撼天怒火中烧，喝骂道：“臭戏子，原来是奸细！”从怀中摸出一对铁胆，“流星赶月”甩手投去。“满堂彩”挥铜锣“嘡”的一声，挡落一枚，后面那枚衔尾而至，闪避不及，正中胸口。“满堂彩”口中狂喷鲜血，登时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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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撼天双目圆睁，挥舞鎏金盘龙棍虎虎生风，恶吼一声，一招“直捣黄龙”戳在“九岁红”胸口，“九岁红”倒摔出去，吐血身亡。
“吹破天”嘴对唢呐一吹，唢呐里射出一支飞镖，鲍撼天猝不及防，被飞镖射中肩膀，感觉一麻，心知不妙，飞镖喂了毒药。他恶吼一声，飞身而起，单手抡棍，斜肩带背打去。“吹破天”躲避不及，被打得头碎颈歪，登时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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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那人轻功了得，背负一人犹自健步如飞。鲍撼天父子沿山梁追了良久，前面山势渐险，嵯峨巉峻，几乎无路可走。灰衣人不敢冒失，步伐缓慢下来。鲍撼天大声喝道：“喂，那汉子，你是什么人？背着我的爱妻做什么？快放下来！”
那人回转身，怒道：“住口！你这狗强盗，霸占香妹这么多年，今天我要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
铁孩儿悲喜交加，叫道：“爹爹爹啊，你你你背着咱娘要到哪哪哪里去啊？”
鲍撼天奇道：“你你管他叫什么？”
铁孩儿道：“他，他就就是咱爹啊！”
鲍撼天怒道：“混账小子，你胡说什么。”忽然若有所悟，道：“你说他就是你的养父？”注目打量眼前灰衣汉子，见他面容苍老，衣衫敝旧，胡子拉碴，但眉宇间显得英姿勃发，可见年轻时是个颇为英俊的美男子。
这时灰衣人背上的冷艳香渐渐醒转，向那人道：“你，你快把我放下来！”
灰衣人道：“我不，阿香，这个狗贼霸占你这么多年，今天终于被我破了山寨，才有机会救你出这龙潭虎穴。你跟我走吧，从此海阔天空，逍遥自在，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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