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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回(1)儒侠将兵

    第十五回 儒侠初将兵 ;娇女豢蛇虫

    (1)儒侠将兵

    翌日,鲍撼天在寨中聚义厅大张盛宴,汇聚山寨头领,当众宣布收金风为螟蛉义子。举座哗然,议论纷纷。

    鲍撼天也不在意,向金风引见在场头领。主要头目有“叶赫四老”:富康、贵隆、吉如义、祥云升;“保氏三不”:保不定、保不住、保不齐;“乡井五夫”:‘驼背农夫’牛耕田、‘妙手大夫狄小凡’、‘牛刀屠夫沙宏远’、‘降龙马夫’蒯如淹、‘挑山脚夫’邹得忙等等。那保不齐就是金风初上山寨时,接待他的红脸汉子。

    正说话间,喽啰来报,二当家于寨主、三当家宋寨主接到书信专程赶到山寨贺喜。鲍撼天急忙率众出迎,金风见来人中为首两人一个高瘦、一个矮胖,鬓发苍白,都在半百的年纪。来者是鲍撼天两位结义把弟:“河神爷”余德水、“山神爷”宋仁青。

    鲍大头、于二嘎、宋三胖子各据一方,却是多年患难与共的生死兄弟。这二人被称为鲍撼天的“双臂”,分别驻扎蛟河和老爷岭,与铁叉山互为犄角,是以多年来官军剿匪不力,对这三股匪患屡攻不克。

    随二人同来的还有于德水之女于燕、宋仁青之子宋扬。都是风华正茂。

    鲍撼天向两位把弟引见了亲子铁孩儿和义子金风。于德水、宋仁青都是豪匪出身,出手阔绰,各有珍玩相赠做见面礼。鲍撼天也向于燕、宋扬回赠了礼物。

    于燕眼光一直含羞瞟向金风,身旁的宋扬看出异样,顿生妒火。

    众人入座,酒过三巡,鲍撼天说出欲兴师远赴大虎山吊民伐罪,诛灭“孟家一窝虎”的想法,征询两个把弟的意见。二人听得面面相觑,不住摇头。

    于德水道:“大哥,咱们和黑山的马匪一向各霸一方,风马牛不相及,井水不犯河水。好端端的,您怎么忽然想起远征大虎山的事来了?大哥,不是兄弟我违背您的心意,有句老话说:兔死狐悲。咱们跟孟家的人黑吃黑,不但会引发关外其他绺子的疑虑,而且鹬蚌相争,只会让官军坐收渔翁之利,得不偿失啊!”宋仁青也随声附和。

    鲍撼天道:“是这样,我新收的义子金风与黑山孟家有过节,上山求我发义师讨伐恶虎寨。我也觉得孟家这群虎崽子越来越嚣张跋扈,横行无忌。我已答应帮他出头对付恶虎寨,铁叉山这边,不管众弟兄有没有异议,我已决定出兵了。二位兄弟如果愿意,就助我一臂之力。若觉得这事太过冒险,可以按兵不动。只是我山寨的人离了老巢,若官军有个风吹草动,还望两位兄弟念在多年交情,施以援手。”

    于宋二人见鲍撼天出师心意已决,对望了一眼,都颇为踌躇。

    于德水之女于燕忽然道:“爹,我听说黑山孟家那帮人可坏了,到处抢男霸女、横行霸道。当地百姓恨透了他们。他们和官府勾结,当地的官方对他们包庇纵容,蛇鼠一窝。您常说我们是盗亦有道、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还挑着‘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的义旗,怎么能眼见黑山周围百姓身在水深火热之中,而无动于衷呢?爹,您不去,我去!”

    宋扬急道:“你去干什么?”

    于燕道:“我去帮着鲍伯伯和金大哥为民除害!”

    宋扬道:“你是我未婚妻,此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办?”

    于燕道:“你这样一个怕死鬼,我才不愿嫁你呢!”

    宋扬道:“谁说我是怕死鬼?你若是去,我也去!”

    原来两人有父辈指腹为婚之约,宋扬粗矮,相貌平平,于燕却是才貌出众,因而对这桩婚事并不情愿。

    于德水怒道:“瞎胡闹,你们这群后生,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天高地厚。那黑山的‘孟家一窝虎’是好惹的么?就算鲍大哥铁了心要替天行道,也要有我们这两个老家伙作为左膀右臂,帮着妥善运筹。靠你们这帮毛头孩子能成大事吗?”

    于燕喜道:“爹爹,您同意出兵讨伐黑山马匪了?”

    于德水道:“我是念在跟鲍大哥几十年的交情,你以为你要去,为父就会跟着去瞎胡闹吗?”他膝下只这一个女儿,十分溺爱,百依百顺。众人面前却又不愿失了面子。

    鲍撼天“呵呵”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二弟,咱们这些老家伙不服老是不行了!”

    此后几日,山寨中一直在紧锣密鼓酝酿远征黑山的事。金风提议化整为零,扮作数股商旅接近黑山,再分进合击,对恶虎寨实施突袭。鲍撼天与于、宋两位寨主皆言妙计。

    不久,粮草辎重筹备就绪,发兵在即。金风请缨带一股精锐做先锋,先行刺探大虎山虚实。铁孩儿也要同行,鲍夫人颇不放心,坚持将他留在山寨。

    鲍撼天点将,让五夫随同辅助金风。于燕心中技痒,跃跃欲试,定要前往。宋扬颇为不快,坚持同行。鲍撼天允诺,说道:“你们年轻人正该到大风大浪中经受锻炼,好铁也要百炼才能成钢嘛!”让这干人带三十名精壮喽啰,扮作商旅做先遣队先行出发。

    马帮渡过松花江,晓行夜宿,这日行经一片起伏的山岭,蓦然一串铜锣响起,由山路两侧草丛中现出数十名黑衣强人。为首的是四个身材不等的中年汉子,正应和了“高矮胖瘦”四个字。

    高大的匪酋凶巴巴地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胆敢说‘不’字,管杀不管埋!”

    铁叉山众人各怀心思,都将目光投向金风,看他怎样处置。金风向匪首笑道:“抱歉,不晓得这条路是您几位开拓的,我看这条古道没有一千年,也有一万年了。几位兄台真是高寿!”

    关东有句俗话:“千年王八万年龟”,金风这样一说,身边铁叉山的人都哄笑起来。金风道:“既然地头蛇不许走这山路,咱们就不过山了,掉头回去!”此言一出,随行的人莫名其妙,不知所措。

    对面山贼见这群商旅见了盗匪毫无怯意,也觉奇怪。矮头领道:“站住,不过山也得把财物留下!”

    金风道:“这倒奇了,不过山还收钱?”

    胖头领道:“这里是鬼门关,雁过也要拔毛!”

    金风道:“这也说得过去,靠山吃山嘛。来人,送份礼过去!”

    “挑山脚夫”邹得忙挑着一副担子迎上前去,还未走到,身后一声马嘶,“降龙马夫”蒯如淹双脚踹镫,坐骑“炭火红”如箭离弦驰向匪群。

    那马奔行甚速,眼见便要撞到群匪,匪徒们急忙躲闪,蒯如淹忽然一踅马头,圈转回来。众人正疑惑间,但见蒯如淹甩手抛出一条绳索,绳索端的活套呈个圆圈套住瘦头领的上身,被奔马拖曳着划地随行。

    群匪大惊,呼喝着追赶救援。那脚夫邹得忙将铁扁担一横,拦住去路。扁担一端的行囊荡起 ,迎头直击胖头领脸面。胖头领挥起鬼头刀劈向行囊,“噗”的一声,灰粉弥漫,原来行囊中装的却是白灰,溅得胖头领和身边匪徒满头满脸都是白灰,眼也睁不开了。邹得忙探手揪住胖头领,俯身扛起,展开飞毛腿疾奔而回。

    高矮两头领哪能坐视兄弟被擒,率众赶来。“牛刀屠夫”沙宏远迎上接应,眼见那高头领坐下高头大马就要撞到身上,他忽然跃身而起,手中牛耳尖刀一翻,挑断了那马的喉管和颈脉,大青马一声嘶鸣,人立而起,随后卧地挣扎了几下,倒毙于血泊中。高头领被掀翻在地,糊里糊涂成了屠夫尖刀下的俘虏。

    矮头领急忙率众救援,“驼背农夫”牛耕田疾冲上前,似乎跑得急了,一步跌倒,“卧牛抢背”驼背着地,手挥铁锄旋转着砸人头、打马腿,当者披靡,周围匪徒乱作一团。那农夫忽然铁锄撑地一跃而起,“天狗撒尿”双脚向马背上矮头领前怀踹去。矮头领中脚栽落马下,亦被农夫牛耕田擒获。

    四头领尽被控制,喽啰们群龙无首,一时乱作一团,不知所措。金风喝道:“降者免死!”一挥手,身边铁叉山的喽啰们向前包抄。匪徒见势不妙,高举兵器,蹲下投降。这一阵兵不血刃(杀马其实也算血刃,但并非伤人,可以忽略不计。)大获全胜,“五夫’中四夫大显神威。

    四个匪首被押到金风面前,金风问道:“你们这群蟊贼,在此作恶多久了?害了多少人命?抢了多少金银?”

    匪首高头领忙道:“好汉容禀,我们这些人,原是由关内逃荒来的,无以安身立命,不得已铤而走险,落草为寇,只图大家混口饱饭吃。”

    金风道:“古人云:‘贫贱不能移’,你们这些人自甘堕落,杀人越货,为害一方,造孽一定不少,杀了你们也不冤屈!”

    群匪哀求饶命,金风道:“现在摆在你们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生路,一条是死路,自己选吧。”

    高头领忙道:“我们选生路,请好汉爷指点明路。”

    金风道:“烧了山寨,弃恶从善,卖刀买牛,解甲归田。”

    高头领道:“是是是,一定遵命照办!”

    于燕说道:“不能相信这班人,咱们前脚走了,他们随后又要重抄旧业,为非作歹。还是一刀杀了干净,以绝后患。”

    群匪吓得面如土色,连连求饶。金风道:“尔等留在此间,无人监管,实在难以教人放心。也罢,你们随我同行,去办一件事。待大功告成,我一定给你们做个妥善的安置。”

    四头领喜道:“我等一定戴罪立功,将功赎罪!”

    金风让蒯如淹和沙宏远带十名喽罗押着矮头领寻上山寨,搜出财物,而后一把火将山寨化为灰烬。众人就地吃了干粮,继续赶路。

    金风问起四名匪酋的名姓,高头领道:“我等从山东来到关外,背井离乡,做起杀人越货、辱没祖宗的勾当,生怕名号传扬出去,被家乡知晓,为乡亲不齿和唾弃,因而一直都是用化名。我们四人的匪号分别是:高大山、矮半边、胖就喘、瘦竹竿。”

    于燕听得忍不住拊掌大笑,直笑得前仰后合。

    车马过了开源,走过一处山岭,草丛中忽然窜出一条蛇,咬伤了一名收降的喽啰,那喽啰委顿在地,挣扎哀嚎,痛楚难当。金风忙请“圣手大夫”狄小凡救治。

    狄大夫命人将伤者把住,取根细绳扎住那喽啰膝下,阻缓毒气向上蔓延,取刀直向毒蛇所咬伤口周围剜去。鲜血泉涌,那喽啰痛叫一声,几欲晕去。狄大夫这时取出金疮止血药合着拔毒的草药一起敷在那喽啰伤口处,包好伤口,解开了绳子。那喽啰感觉一阵清凉,痛楚顿减。

    金风让人把他抬到马车上静养休息。询问向导:“这里是什么地方?”向导道:“此间不远就是龙首山,是一处风景名胜。”

    马队继续赶路,到铁岭歇宿。蒯如淹打前站,投店在“四海居”客栈,包下了整座客栈,布置好后,将金风等人引入客栈后院。

    金风让邹得忙巡视各处,有无外客,一面吩咐各头领约束手下喽啰,分散入住各房,不得随意外出。忽听一间房中邹得忙与人争执起来,金风一皱眉,带人走过去过问。

    只见邹得忙正和店家与一个矬矮青年争吵,大致的意思是店家已收了包金,因为矬矮青年不肯搬出,三方各执一词,僵持起来。眼见邹得忙与那矬青年便要拳脚相向,金风认出矬青年竟是阔别多年的故人唐旺,忙劝住两人,作了引见。

    唐旺惊喜地道:“原来你还健在,我们都以为你已经••••••,师父时常念叨起你,总夸你孺子可教,实在可惜。”

    金风道:“令师祁大侠还好吧?”

    唐旺满面愁容,略带哭腔道:“师父就在房中,腿上被毒蛇咬伤,一直昏迷不醒。我叫城里名医看过,也用了药,就是不见好转。”

    这时由房中走出一个清秀的村姑,向唐旺焦急地道:“别吵闹了,祁师父病情越来越重,整个腿都青了,可怎么办呢?”

    金风一眼认出这村姑正是当日在辽阳“小霸王”索龙摆设的英雄擂上露过面的谭井龙之女谭小蛟。谭小蛟当日并未见过金风,是以并不认识。

    金风问道:“怎么?祁师父也被毒蛇咬伤了么?不要急,我这有高明的大夫!”忙命人去请狄大夫来,一面同唐旺进房看视祁先忧。但见祁先忧面色苍黄,昏迷不醒,右腿乌青肿胀,比左腿粗了一倍。

    金风上前呼唤了两声,祁先忧人事不省,毫无知觉。金风颇为忧急,这时狄大夫赶到,解开包裹的白布,但见疮口处蛇牙齿痕赫然,疮面极大,青肿透紫,紫里泛黑,触目惊心。

    狄大夫一皱眉,道:“太晚了,这不是普通毒蛇咬伤的,从蛇牙齿痕的疮面如此之大,深入骨头,可见是被蟒蛇咬伤的。而蟒蛇大都是无毒的,这位老哥中毒如此之深,那条蛇一定是大号剧毒蛇和小型蚺蟒杂交产生的杂种!

    ••••••这种变异的杂种,目前很难判定属于哪类毒素,因而难下解药。伤者中毒太深,这条腿已灌满了毒素,即便侥幸保住性命,这条腿也再不会有知觉。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忍痛割爱,断了这条腿。他身体浸染的毒素大部分会随流血排除,这样再用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金风迟疑道:“那哪行啊?没了仅有的一条腿,祁大侠如何纵横江湖、行侠仗义?以他暴烈的性格,他受得了这般雪上加霜的摧残吗?”

    狄大夫道:“这是我唯一能保住他性命的办法!”

    唐旺望着人事不省的师父,忧心如焚,哭道:“割就割吧,没了腿,我养师父一辈子!”

    金风向狄大夫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狄大夫摇了摇头,道:“医者菩萨心,但凡有办法,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金风叹道:“好吧,你立刻施救,我陪唐兄出去一下。”留下几个人辅助狄大夫,金风不忍目睹手术的惨状,将唐旺和谭小蛟让到自己房中。

    金风简略说了自己被恶头陀童占鳌掳走后的经历,然后问起祁大侠是如何遭受毒蛇咬伤的,唐旺叹了口气,说道:“都是我不好,惹出的这场祸事!”语带哭腔讲诉起事发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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