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回 2 大闹法场
第十三回 ：一波三叠浪 ；两山不同天
（2）大闹法场
那军官向金风这边望了一眼，呵斥道：“大胆刁民，迎合反贼，诽谤朝廷，当心治你同谋之罪！”带领官军押解着囚犯匆匆远去。
金风裹在人群中跟随众人去法场观望，法场设在菜市口，已有不少观众先等在那里。
监斩台上居中坐着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武官，官服的前后补服绣着狮子，顶戴上缀着红宝石，上衔珊瑚，那是正二品武官的品级。身后旗罗伞盖仪仗鲜明，旌旗上大书“锦州总兵林”字样。原来锦州总兵要亲自监斩这个朝廷钦犯。
那武官左首坐着一个光头老者，头顶油光铮亮。右首坐着一个白发文士，蓄着山羊胡须，手中轻摇羽扇，慢条斯理，摇头晃脑，正和那武官计议。
年轻军官走到林总兵座前禀道：“父帅，钦犯已经押到，请父帅发落。”
那武官说道：“把罪犯押上来，我要亲自审讯！”
年轻武官一挥手，军兵将囚犯押到台前。武官上下打量洪彤天一眼，讥笑道：“大胆反贼，你也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辽东，满清龙兴之地。你到这里来鼓动反清复明，真是飞蛾扑火，自投罗网。死到临头，你还有何话说？”
洪彤天昂然道：“大丈夫顶天立地，生何欢？死何惧？为反清复明捐躯，死得其所！”
武官道：“真是古恶不俊，死有余古！”
身旁那摇羽毛扇的师爷纠错道：“大人错了，是怙恶不悛、死有余辜。”他说话一副公鸭嗓，很是特别。
武官白了师爷一眼，颇为扫兴 。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反贼，虫或民心，扇动叛乱&#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那师爷一旁道：“大人是蛊惑民心！”
武官恼火道：“虫子我还不认识吗？休得多言，验明正身，就地正法！”
亲兵答应一声，下场查验后回禀：“禀报总兵大人，查验无误。”
武官看了看天，已接近午时，吩咐：“时候差不多了，斩！”扔下签来。刽子手举起大刀，便要行刑。
忽然间，远处车轮滚滚，一人驾着辆马车疾冲而来，闯入法场，大声喝道：“刀下留人！”长鞭挥出，正卷中刽子手高举屠刀的双手手腕，向回一拉，将那刽子手拖了个趔趄。车夫长鞭挥舞，将死囚洪彤天身畔军士打得七零八落，长鞭挥去，缠住洪彤天腰身，用力向回一扯，将洪彤天身躯卷起，凌空拉过，落在马车之上。
那武官回过神来，惊呼：“有人劫法场，抓住他！”官军立刻围拢上去。
金风站在人群中，目睹行刑的场面，心底颇为犹豫，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出手救护这个囚犯。正迟疑间，忽见“飞天野马”曲云啸驾车赶到，挺身搭救天地会头领洪彤天。金风自然不能够再无动于衷，他取方手帕蒙住面目，纵身跃入场中。
那总兵身侧的光头老者纵身跃起，“燕子三抄水”，接连三个起落赶到车后，“破头撞金钟”飞身一头撞向车棚。“轰隆”一声，将车篷撞了个大洞。人也落在车上，探手向两人肩头抓去。
曲云啸反手相抗，洪彤天犹自带着枷锁，他上身一摆，挺木枷撞向光头老者。马车上以二敌一打斗起来。
金风挥剑截住追兵，接连刺伤数人。但见官军众多，杀不胜杀。心道：眼下之计，只好“围魏救赵”，擒住那草包总兵为质。纵身一跃扑向林总兵。
还未临近，只见总兵身后闪出二男一女，护在林总兵身前。这三人中的两个中年男子，一个高大魁梧、一身红袍，手使牛头镗；另一人面黄肌瘦，穿一身米黄短打衣裤，手使一把犬齿钢耙。那女子一身蓝衫，鸠形鹄面，徐娘半老，手使一把鸡爪镰。三人并肩护在林总兵身前，“车轮战”迎斗金风。
金风意在速胜，不料这三人各怀绝技，红袍汉子一身蛮力，气势威猛；黄脸瘦汉身形灵巧，招数刁钻。那女子轻灵敏捷，虽是女流，相较两男子也不遑多让。这三人初时也未将金风放在眼里，一交上手双方相持不下，各自暗暗称奇。
金风急于取胜，使出长白山派驰名天下的“风雷剑法”，剑气纵横，隐隐做风雷之声。三人顿感压力陡增，不自禁连连后退，高大汉子闪避不及，前怀被划过一剑，衣衫破裂，露出茸茸的胸毛。
这三人赫然心惊，妇人叫道：“用三才阵法！”那两人答应一声，魁汉挺牛头镗刺向金风，金风见来势凶猛，难撄其锋，忙向旁一闪。那妇人飞身而起，双腿夹住高大汉子颈项，身子前探，挥鸡爪镰居高临下抓向金风面门。
金风刚避开高大汉子牛头镗一击，鸡爪镰便已袭到，忙不迭一个“倒搭铁板桥”仰身避开。不防那瘦小枯干的汉子由高大汉子胯下窜出，双齿钉耙刨向金风双腿。
金风一惊，忙接连几个倒翻向后闪避，那三人乘势而上，一轮快攻迫得金风应接不暇，险象环生。
这三人并称“闾山三友”，苦心专研的这套“三才阵法”极为刁钻古怪。洪彤天便是失手在这套阵法之下被擒获的。眼见金风便要重蹈覆辙。
混乱中不知由何处蓦然飞来一粒钢珠弹丸，“啪”的一声脆响，袭中高大汉子后背。那大汉惊叫一声，暴跳而起，将身上的妇人闪落，脚下又与瘦汉相互踩绊，一齐扑跌在地。
随之又有两粒弹丸接踵而至，击中那妇人与瘦汉肩背。三人恼羞而怒，暴跳如雷，扫视四周，却没发现发射弹丸之人。瘦汉破口大骂，不防迎面一粒弹丸飞到，正中嘴巴，将嘴唇打破，门牙尽落。三人一时被暗中不时飞到的弹丸袭扰得抱头鼠窜，乱作一团。
金风之围一解，纵身赶去护卫曲云啸的篷车。马车上曲云啸及披枷带锁的洪彤天与光头老者斗得正紧。作为林总兵座上宾的光头老者是锦州“金顶门”的掌门人“金头狮子”熊发亮，“铁头功”练得坚如磐石，“大快活掌”也堪称关东刚猛第一，被总兵府聘为总教习。
此刻官军已将法场中三个“乱匪”围住，因适才“金头狮子”熊发亮与“闾山三友”的大忙牛、二狗蛋、蓝羽幺鸡明显处于上风，因而远远观望。
金风一个“蜻蜓点水”飞身跃落马车辕头，挥剑切入战团。三比一的态势顿令“金头狮子”熊发亮应接不暇。
这时一声欢嘶，小白马跃入场中，奔向负车的老马。曲云霄恍然大悟，惊喜地道：“金兄弟，是你吗？”
金风微一点头，挥剑划断轾楛洪彤天木枷的横栓，洪彤天双臂一挣，木枷碎裂。他解脱束缚，大展拳脚，与 “金头狮子”熊发亮“砰砰嘭嘭”打得不可开交，带动手脚相连的锁链环佩叮当，颇壮声势。
曲云啸抖缰纵马寻隙突围，长鞭挥卷当者披靡，马车载着激斗中的洪彤天和熊发亮冲出人群，沿街疾奔。
金风乘着小白马断后，阻截官兵。林总兵眼见乱党脱围而出，急呼：“一群饭桶，拦住他们，别放乱党逃了！”
官军们随后追赶，蓦然由沿街一家屋顶倾下一桶蠕蠕而动的蛇团，落在地面四散开来，遇人便噬，顷刻便有好几人被毒蛇咬伤，痛苦难当，倒地哀号。唬得官兵们如避瘟疫，乱作一团，顾不得再去追赶乱匪。
金风扭脸回望，见官军被远远抛在后面，暗道：幸好有人暗放毒蛇阻挠官军，想必是丛大哥在暗中相助。向空一拱手，高声道：“丛大哥，是你吗？”隐约中似乎听到一声女子的轻笑。
马车上洪彤天与熊发亮激斗犹酣，车马已临近城门口，熊发亮高呼：“关门，关门！”守城军士便要关门，曲云啸将长鞭一甩，凭空打了个脆响，劈头盖脸地一阵猛抽，打得门军焦头烂额，抱头鼠窜。
熊发亮见乱党越战越勇，暗暗称奇，恶吼一声，将头一低，和身撞向洪彤天。洪彤天双掌齐出，迎向熊发亮头顶。不料熊发亮光头坚如磐石，撞击力反将洪彤天推得倒飞而起，撞向城墙。
洪彤天后背堪堪撞到城墙，后脚跟在城墙上一抵，双手一按熊发亮光头，身子向上跃起。熊发亮收势不及，一头撞在浑厚的城墙上，城墙墙壁被撞得凹陷进去一个坑洞，熊发亮只觉头晕欲裂，晃悠悠晕倒在地。
洪彤天一个空翻落在马车上，曲云霄驾车夺门而出。金风也纵马出城，听身后锦州城中沸反盈天，一片喧哗。
曲云啸、金风策马疾奔，感觉已远离城池，眼望四野荒凉，回头不见官军追来，收缰勒马停住。
两人再次重逢，不胜欢喜，曲云霄向金风引见了洪彤天，原来曲云啸虽不是“天地会”会众，但对天地会向来仰慕，与洪彤天以往也有过一面之缘。行经锦州，惊悉洪彤天被俘，即将行刑斩首，因而不顾凶险，驱车闯入法场施救。
洪彤天对金风十分赏识，希望他能加入“天地会”，一同反清复明。
金风问道：“天地会”和“枭雄帮”有没有瓜葛？”
洪彤天道：“‘枭雄帮’是朱三天子联合多股反清复明势力携手成立的一个联盟，朱三太子便是盟主。”
金风道：“这么说‘天地会’也是‘枭雄帮下属的一个分支了？”
洪彤天道：“我们‘天地会’是身在台湾的国姓爷郑成功麾下军师陈近南一手创立，在中原配合国姓爷反清复明的秘密帮会。我们‘天地会’拥戴的是南明唐王，大家同志不同宗。朱三天子自诩为前明崇祯皇帝嫡子，自封明室正宗。他的党羽称作‘三郎香会’，不过江湖上一直对他身份的真实性存疑。”
金风道：“原来如此，你们共同的愿望都是反清复明，但已经覆灭的明朝，比清朝究竟又好在哪里？”
洪彤天一时语塞，半晌道：“起码大明朝是汉人执政。”
金风道：“汉人执政又怎样？百姓一样的吃不饱，穿不暖，怨声载道，狼烟四起。明朝那么多昏君，即便是开国皇帝朱元璋又何尝不是心狠手辣，乱杀功臣？他们对一起患难与共的昔日兄弟也毫不留情，又怎会善待天下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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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大闹法场
那军官向金风这边望了一眼，呵斥道：“大胆刁民，迎合反贼，诽谤朝廷，当心治你同谋之罪！”带领官军押解着囚犯匆匆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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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武官左首坐着一个光头老者，头顶油光铮亮。右首坐着一个白发文士，蓄着山羊胡须，手中轻摇羽扇，慢条斯理，摇头晃脑，正和那武官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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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武官说道：“把罪犯押上来，我要亲自审讯！”
年轻武官一挥手，军兵将囚犯押到台前。武官上下打量洪彤天一眼，讥笑道：“大胆反贼，你也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辽东，满清龙兴之地。你到这里来鼓动反清复明，真是飞蛾扑火，自投罗网。死到临头，你还有何话说？”
洪彤天昂然道：“大丈夫顶天立地，生何欢？死何惧？为反清复明捐躯，死得其所！”
武官道：“真是古恶不俊，死有余古！”
身旁那摇羽毛扇的师爷纠错道：“大人错了，是怙恶不悛、死有余辜。”他说话一副公鸭嗓，很是特别。
武官白了师爷一眼，颇为扫兴 。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反贼，虫或民心，扇动叛乱&#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那师爷一旁道：“大人是蛊惑民心！”
武官恼火道：“虫子我还不认识吗？休得多言，验明正身，就地正法！”
亲兵答应一声，下场查验后回禀：“禀报总兵大人，查验无误。”
武官看了看天，已接近午时，吩咐：“时候差不多了，斩！”扔下签来。刽子手举起大刀，便要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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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武官回过神来，惊呼：“有人劫法场，抓住他！”官军立刻围拢上去。
金风站在人群中，目睹行刑的场面，心底颇为犹豫，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出手救护这个囚犯。正迟疑间，忽见“飞天野马”曲云啸驾车赶到，挺身搭救天地会头领洪彤天。金风自然不能够再无动于衷，他取方手帕蒙住面目，纵身跃入场中。
那总兵身侧的光头老者纵身跃起，“燕子三抄水”，接连三个起落赶到车后，“破头撞金钟”飞身一头撞向车棚。“轰隆”一声，将车篷撞了个大洞。人也落在车上，探手向两人肩头抓去。
曲云啸反手相抗，洪彤天犹自带着枷锁，他上身一摆，挺木枷撞向光头老者。马车上以二敌一打斗起来。
金风挥剑截住追兵，接连刺伤数人。但见官军众多，杀不胜杀。心道：眼下之计，只好“围魏救赵”，擒住那草包总兵为质。纵身一跃扑向林总兵。
还未临近，只见总兵身后闪出二男一女，护在林总兵身前。这三人中的两个中年男子，一个高大魁梧、一身红袍，手使牛头镗；另一人面黄肌瘦，穿一身米黄短打衣裤，手使一把犬齿钢耙。那女子一身蓝衫，鸠形鹄面，徐娘半老，手使一把鸡爪镰。三人并肩护在林总兵身前，“车轮战”迎斗金风。
金风意在速胜，不料这三人各怀绝技，红袍汉子一身蛮力，气势威猛；黄脸瘦汉身形灵巧，招数刁钻。那女子轻灵敏捷，虽是女流，相较两男子也不遑多让。这三人初时也未将金风放在眼里，一交上手双方相持不下，各自暗暗称奇。
金风急于取胜，使出长白山派驰名天下的“风雷剑法”，剑气纵横，隐隐做风雷之声。三人顿感压力陡增，不自禁连连后退，高大汉子闪避不及，前怀被划过一剑，衣衫破裂，露出茸茸的胸毛。
这三人赫然心惊，妇人叫道：“用三才阵法！”那两人答应一声，魁汉挺牛头镗刺向金风，金风见来势凶猛，难撄其锋，忙向旁一闪。那妇人飞身而起，双腿夹住高大汉子颈项，身子前探，挥鸡爪镰居高临下抓向金风面门。
金风刚避开高大汉子牛头镗一击，鸡爪镰便已袭到，忙不迭一个“倒搭铁板桥”仰身避开。不防那瘦小枯干的汉子由高大汉子胯下窜出，双齿钉耙刨向金风双腿。
金风一惊，忙接连几个倒翻向后闪避，那三人乘势而上，一轮快攻迫得金风应接不暇，险象环生。
这三人并称“闾山三友”，苦心专研的这套“三才阵法”极为刁钻古怪。洪彤天便是失手在这套阵法之下被擒获的。眼见金风便要重蹈覆辙。
混乱中不知由何处蓦然飞来一粒钢珠弹丸，“啪”的一声脆响，袭中高大汉子后背。那大汉惊叫一声，暴跳而起，将身上的妇人闪落，脚下又与瘦汉相互踩绊，一齐扑跌在地。
随之又有两粒弹丸接踵而至，击中那妇人与瘦汉肩背。三人恼羞而怒，暴跳如雷，扫视四周，却没发现发射弹丸之人。瘦汉破口大骂，不防迎面一粒弹丸飞到，正中嘴巴，将嘴唇打破，门牙尽落。三人一时被暗中不时飞到的弹丸袭扰得抱头鼠窜，乱作一团。
金风之围一解，纵身赶去护卫曲云啸的篷车。马车上曲云啸及披枷带锁的洪彤天与光头老者斗得正紧。作为林总兵座上宾的光头老者是锦州“金顶门”的掌门人“金头狮子”熊发亮，“铁头功”练得坚如磐石，“大快活掌”也堪称关东刚猛第一，被总兵府聘为总教习。
此刻官军已将法场中三个“乱匪”围住，因适才“金头狮子”熊发亮与“闾山三友”的大忙牛、二狗蛋、蓝羽幺鸡明显处于上风，因而远远观望。
金风一个“蜻蜓点水”飞身跃落马车辕头，挥剑切入战团。三比一的态势顿令“金头狮子”熊发亮应接不暇。
这时一声欢嘶，小白马跃入场中，奔向负车的老马。曲云霄恍然大悟，惊喜地道：“金兄弟，是你吗？”
金风微一点头，挥剑划断轾楛洪彤天木枷的横栓，洪彤天双臂一挣，木枷碎裂。他解脱束缚，大展拳脚，与 “金头狮子”熊发亮“砰砰嘭嘭”打得不可开交，带动手脚相连的锁链环佩叮当，颇壮声势。
曲云啸抖缰纵马寻隙突围，长鞭挥卷当者披靡，马车载着激斗中的洪彤天和熊发亮冲出人群，沿街疾奔。
金风乘着小白马断后，阻截官兵。林总兵眼见乱党脱围而出，急呼：“一群饭桶，拦住他们，别放乱党逃了！”
官军们随后追赶，蓦然由沿街一家屋顶倾下一桶蠕蠕而动的蛇团，落在地面四散开来，遇人便噬，顷刻便有好几人被毒蛇咬伤，痛苦难当，倒地哀号。唬得官兵们如避瘟疫，乱作一团，顾不得再去追赶乱匪。
金风扭脸回望，见官军被远远抛在后面，暗道：幸好有人暗放毒蛇阻挠官军，想必是丛大哥在暗中相助。向空一拱手，高声道：“丛大哥，是你吗？”隐约中似乎听到一声女子的轻笑。
马车上洪彤天与熊发亮激斗犹酣，车马已临近城门口，熊发亮高呼：“关门，关门！”守城军士便要关门，曲云啸将长鞭一甩，凭空打了个脆响，劈头盖脸地一阵猛抽，打得门军焦头烂额，抱头鼠窜。
熊发亮见乱党越战越勇，暗暗称奇，恶吼一声，将头一低，和身撞向洪彤天。洪彤天双掌齐出，迎向熊发亮头顶。不料熊发亮光头坚如磐石，撞击力反将洪彤天推得倒飞而起，撞向城墙。
洪彤天后背堪堪撞到城墙，后脚跟在城墙上一抵，双手一按熊发亮光头，身子向上跃起。熊发亮收势不及，一头撞在浑厚的城墙上，城墙墙壁被撞得凹陷进去一个坑洞，熊发亮只觉头晕欲裂，晃悠悠晕倒在地。
洪彤天一个空翻落在马车上，曲云霄驾车夺门而出。金风也纵马出城，听身后锦州城中沸反盈天，一片喧哗。
曲云啸、金风策马疾奔，感觉已远离城池，眼望四野荒凉，回头不见官军追来，收缰勒马停住。
两人再次重逢，不胜欢喜，曲云霄向金风引见了洪彤天，原来曲云啸虽不是“天地会”会众，但对天地会向来仰慕，与洪彤天以往也有过一面之缘。行经锦州，惊悉洪彤天被俘，即将行刑斩首，因而不顾凶险，驱车闯入法场施救。
洪彤天对金风十分赏识，希望他能加入“天地会”，一同反清复明。
金风问道：“天地会”和“枭雄帮”有没有瓜葛？”
洪彤天道：“‘枭雄帮’是朱三天子联合多股反清复明势力携手成立的一个联盟，朱三太子便是盟主。”
金风道：“这么说‘天地会’也是‘枭雄帮下属的一个分支了？”
洪彤天道：“我们‘天地会’是身在台湾的国姓爷郑成功麾下军师陈近南一手创立，在中原配合国姓爷反清复明的秘密帮会。我们‘天地会’拥戴的是南明唐王，大家同志不同宗。朱三天子自诩为前明崇祯皇帝嫡子，自封明室正宗。他的党羽称作‘三郎香会’，不过江湖上一直对他身份的真实性存疑。”
金风道：“原来如此，你们共同的愿望都是反清复明，但已经覆灭的明朝，比清朝究竟又好在哪里？”
洪彤天一时语塞，半晌道：“起码大明朝是汉人执政。”
金风道：“汉人执政又怎样？百姓一样的吃不饱，穿不暖，怨声载道，狼烟四起。明朝那么多昏君，即便是开国皇帝朱元璋又何尝不是心狠手辣，乱杀功臣？他们对一起患难与共的昔日兄弟也毫不留情，又怎会善待天下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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