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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回(1)何去何从

    第十三回 :一波三叠浪 ;两山不同天

    ••••••(1)何去何从

    孟惟友高呼:“关上厅门,别放这姓金的臭小子逃了,今天累也要累死他!”聚义厅大门闭阖,胡匪团团围住金风,前仆后继,倚多为胜。

    金风谦谦君子,心慈手软,不愿多杀无辜,出剑克制。胡匪却都是亡命之徒,在孟氏兄弟眼前不敢退缩,争先恐后,时间一长,金风遍身汗津,险象环生。

    孟家一班人见金风已现疲态,有机可乘,拥到前排,走马灯似的围攻金风。

    孟惟友的长子孟晖是个哑巴,以往与堂兄孟光情谊深厚,此刻将堂兄之死归咎于金风,恨之入骨,一对铁棒棰舞得呼呼挂风,死缠烂打,似发疯一般,成为攻击金风的急先锋。

    金风身陷重围,四面楚歌,暗自叹了口气:江湖,江湖,我无意卷入江湖,糊里糊涂死于江湖!

    忽然间,聚义厅屋顶上破裂了一个大洞,垂下一根长链,长链末端是个飞抓,落下来扣住金风后背衣襟,长链向上一收,金风被凌空提起,由破洞穿出屋顶。

    厅中群匪只看得瞠目结舌,孟惟友高叫:“什么人在搞鬼?”

    房顶一人说道:“你祖宗!”

    孟惟友怒道:“奶奶的,大家出去看个究竟!”

    群匪如梦初醒,开启厅门一拥而出, 只见屋顶上一个灰袍老者与金风携手跃下。

    那老者面相苍老,双臂奇长,嘴上叼着个一尺多长的铜烟斗,烟锅足有茶盏大小。双手挥舞飞爪打长抓远,与金风冲向寨门。孟惟良叫道:“快关寨门,别让他们逃走了!”孟惟豪道:“使用绷腿绳、绊马索!”马匪闻声而动,寨门封闭,数十人手扯长索困绊金风与那老者。

    长臂老者抓不虚发,飞爪出手总会拖回一名匪徒,一掌挥去,便迎面结果了俘获匪徒的性命,声势夺人。

    孟氏兄弟气急败坏、咬牙切齿,联手滚身迫近二人身畔,四口劈挂刀气势汹汹攻向金风和那老者。

    老者猛将烟斗吸了几口,忽然向外一吹气,燃得通红的烟丝飞扬而起,烟花般溅出。孟氏兄弟躲闪不及,灼烫得发焦面痛,急忙闪避。

    金风撮口一声唿哨,小白马闻声咬断缰绳,远远奔来。山寨内群匪蚂蚁盘窝般围住金风与长臂老者。金风旋身而起,脚踏匪徒头顶,“登萍渡水”飞身迎向小白马。

    孟惟友急切地叫道:“别让他逃了,放箭!”

    马匪大都长于骑术、刀术和箭法,马刀、弓箭不离左右,当即取弓搭箭向金风攒射。

    金风挥剑拨打羽箭,奔至白马近前,跨上马背,拨马迎向长臂老者。

    长臂老者说道:“不必管我,夺门冲出去!”双手抓握“飞爪百练索”中段,舞动飞爪长索似风车一般拨打羽箭。

    金风兜马驰近,叫道:“前辈上马!”那老者飞身落在金风背后马背上,白马驮着二人寻隙突围。

    孟惟良急叫道:“绊马索,绊住他!”

    马匪们拉着十几根绊马索前后兜截小白马。小白马一声嘶鸣,接连跨越绳索,奔临寨门。

    长臂老者站立在马臀上,飞爪甩出,扣住寨门门楣,身子向寨门前一荡,脚点门扇,身子弹回,双脚连环疾踢,将寨门前匪徒纷纷踹倒。落地夺过一把马刀,斩断楗栓,推开寨门,向金风呼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快下山!”金风纵马冲出寨门。

    孟惟豪高叫:“大家上马追!”

    长臂老者好整以暇,忙里抽闲取出烟斗,装了锅烟叶,点燃“吧哒吧哒”吸了两口。这时马匪们纷纷跨马追到。老者道:“放几个烟花逗你们玩玩!”由怀中取出一支烟花筒,就烟锅点燃,对着当先冲到的马匪喷出一颗颗彩色焰火球,“砰砰砰砰”烟花爆裂,中者惨叫坠马。老者跃身夺了匹马,打马冲向山下。

    孟惟友恼火道:“山寨这么多人,若被这两人轻松逃了,以后大家也不必再在道上混了!”督率一群马匪追下大虎山。

    长臂老者随在金风马后,纵马疾奔,不时回身燃射一支“二踢脚”双响爆竹,弹不虚发,奔在前排的胡匪接连中矢落马。

    孟惟友怒骂道:“他妈的,哪来的老不死,敢这般跟飞虎寨捣乱!”

    孟惟良猛然记起,一拍脑门道:“一定是他!摩天岭的‘摸着天’、飞贼祖千秋!”

    孟惟友恍然大悟,勒缓坐骑,皱起眉头道:“竟会是他?他也来找飞虎寨的晦气,那只有搬老爷子出来,才震得住局面!”

    孟惟良问道:“那还追不追?”

    孟为友灰心丧气地道:“在山寨里还困不住他们,而今虎脱牢笼,追上又擒得住吗?鸣金收兵吧。”说罢拨转马头自回山寨去了。

    孟惟良叹了口气,吩咐“鸣金”。一串铜锣声响,马匪勒马停住,收拢计议,忿忿然收兵回寨。

    金风与长臂老者驰马下了大虎山,见马匪没有追来,勒马停住。

    金风下马向老者拜谢,请教姓名。老者道:“老朽居于摩天岭,姓祖名千秋,匪号‘摸着天’,也有人称我‘摩天居士’。”

    金风江湖阅历较浅,不晓得这祖千秋早年曾是与孟中天、鲍撼天同时代叱诧风云的草莽怪杰。他一向独来独往,落落寡合。长年独自隐居摩天岭上,步入老年更是深居简出,很少在江湖走动。是以名头远不及另外两人响亮,但与他交过手的武林名宿都不敢小觑于他。

    金风拜谢救助之恩,祖千秋道:“你的身世来历我已听说了,但以你个人之力,绝对撼不动大虎山飞虎寨这棵大树。更何况孟家长孙因你而死,孟中天必会因而迁怒与你,重出江湖对你报复。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金风道:“我想去锦州总兵府为民请命,请求发官军剿匪,为民除害。”

    祖千秋道:“年轻人,你太天真了。孟氏兄弟在辽西黑白两道左右逢源,不单单凭仗武力,更依靠和官府勾结。所谓钱能通神,孟家与锦州总兵府和盛京将军府的官吏狼狈勾结,互通声气。你去锦州请命,无异与虎谋皮。我指点你一条明路,你晓不晓得,和孟中天齐名的‘黑白两重天’另一个人物是谁?”

    金风答道:“是九顶铁叉山‘铁胆雷公’鲍撼天!”

    祖千秋道:“不错,九顶铁叉山多年来一直暗中招兵买马,蓄意谋反。山寨里聚集数千绿林军,势力远比黑山马匪强大。你何不去那里借兵?”

    金风迟疑道:“我与九顶铁叉山上的人素不相识,他们会借兵给我吗?”

    祖千秋道:“他娘的,那鲍撼天自诩义薄云天,在山寨挂起‘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的 义旗。想学梁山好汉。如果你为民请命,求他发义师讨伐黑山马匪,他不肯答应便是言而无信,欺世盗名!”

    金风道:“九顶铁叉山路途遥远,远水不解近渴。何况鲍撼天是当今如日中天的绿林泰斗,未必会为了我一个无名小卒黑吃黑,冒犯黑山飞虎寨。我还是觉得去锦州见总兵请发义师名正言顺。”

    祖千秋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年轻人自以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那就随你去吧。不过若锦州的路走不通,你不妨再考虑接受我的建议,去九顶铁叉上碰碰运气!”

    金风点头致谢。祖千秋与金风道别,扬长而去。金风望着老者远去的背影消失在山野之间,怅然若失,独自催马奔锦州而去。

    锦州为关外重镇,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城高池深,屯聚重兵。金风风尘仆仆抵达锦州,在城门口被守门军士拦住盘查。

    原来城中拘捕了一个重犯,正游街示众,午时三刻便要问斩,因而戒备森严,防范反贼的同党混入城中劫法场。

    盘验过关后,金风进了城区,见沿街聚着一些百姓翘首观望。

    探询得知,官军捕获了由关内来辽东宣扬教义、传播天地会的一个大头目洪彤天,正在游街。

    据说此人是朝廷重犯,在关内聚众造反,被官府悬赏通缉。此次应锦州“红缨会”首领杨二郎之邀,专程来锦州接受“红缨会”加盟“天地会”。因为间隙告密,遭官军围捕。“红缨会”头领杨二郎拒捕战死,洪彤天被官军俘获。为儆效尤,总兵府决定游街示众后,午时三刻当众正法,将首级送去朝廷请功。

    金风问道:“既是朝廷重犯,为何不直截押送进京?”

    那人低声道:“近年关内反清复明浪潮风起云涌,‘天地会’、‘三郎香会’等反清帮会势焰日张,林总兵怕押送途中被囚犯同党劫救了去,落得一番功劳竹篮打水空欢喜。因而决定送人头上京。”

    金风好奇心起,便也站在人群中观望。不多时,官军押解着一辆囚车转了过来。但见槛车之中,一个年近四旬、须髯戟张的英武汉子困锁其中。虽在木笼之中,犹披枷带锁,镣铐俱全。

    那汉子虽为囚犯,却无丝毫萎顿羞惭之色,昂首挺胸,泰然自若。望着夹道而立的民众大声说道:“诸位乡亲,我洪彤天所以被擒游街,一不为杀人放火,二不为打家劫舍。为的是推翻清廷暴政,还天下一个明净的天地。大家居于偏远的关外,不知清兵入关的血腥残暴。当年攻陷中原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入主中原后的满洲权贵圈地霸田;以及几年前的文字狱,一桩桩都是饱受欺压迫害的汉人百姓的血泪史。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不少是满人,将心比心,你们的良心能安吗?”这番话说得义正词严,铿锵有力。听众窃窃私议,不禁点头。

    为首的年轻军官一皱眉,怒道:“死到临头还嘴硬,真是属鸭子的,肉烂嘴不烂!”吩咐军兵:“不许他胡说,把他的嘴堵上!”

    一个兵卒找了块布去堵那囚犯洪彤天的嘴,洪彤天将嘴向前一送,一口咬下那兵卒两段手指,痛得他不住惨叫。

    洪彤天昂然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们做也做得,黎民百姓说也说不得吗?”金风脱口说道:“说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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