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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回(2)笑里藏刀

    第五回  挫威笑面虎 ;铩羽小霸王

    ······(2)笑里藏刀

    灵堂中,一身缟素的白如雪呆坐在敞着棺盖的父亲棺椁旁,双眼望着父亲的遗容,无声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潸潸滑落。

    身旁侍立的丫鬟腊梅含泪劝慰道:“小姐,你歇一忽儿吧,你已哭了一天一夜了,今晚再不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你这娇弱的身体哪吃得消啊?”

    白如雪摇头哭道:“明晨爹爹就要下葬了,日后我再也看不到爹爹了!”说到伤心处又失声哭了起来。

    金风走上前,望着她纤弱的娇躯、憔悴的面容,心里一酸,潸然泪下。拍了拍她的肩头劝慰道:“雪妹,恩师已然作古,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珍惜身体,莫让恩师泉下失望。”

    白如雪含泪望着金风道:“送爽哥,时至今日,你还是把我爹当师父看?”

    金风道:“雪妹,咱们的亲事是先生弥留之际仓促定下。你年纪尚幼,婚姻大事关系一生的幸福,不能草率,此事以后从长计议吧。”

    白如雪泪如泉涌,伤心地道:“爹爹魂灵刚走,你就要悔婚。金大哥,我······我真的那么令你讨厌吗?”

    丫鬟腊梅忿然道:“金相公,老爷魂灵未远,尸骨未寒,你就要赖婚。你你你对得起尸身还躺在这里的老爷吗?你对得起对你一往情深的小姐吗?”

    腊梅比白如雪年长一岁,自幼选作如雪伴读,心灵嘴巧,人称“辣妹”。几句话说得金风面红耳赤,张口结舌。慌道:“雪妹,腊梅,你们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我金风当年落魄江湖,是恩师收留了我,又传我武艺,赏识我,器重我,知遇之恩没齿不忘。先生遭恶贼所害,此仇不共戴天,我但有三寸气在,誓为恩师复仇。我已决定在先生葬礼结束后即随几位江湖前辈去追杀金钹头陀。虽然那恶贼已眇了一目,我们也占着地利人和的优势。但是那恶贼阴险狡诈,武功又高,这场生死角斗实在吉凶难料,如果我回不来,岂不误了师妹一生?”

    白如雪抹去腮边泪水,深情地道:“送爽哥,我常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不能为父分忧。而今爹爹遇害,我这样一个蒲柳之姿、弱不禁风的女孩儿家,为父报仇更是力不从心。爹爹临终将我许给你,我这一生非你不嫁。你是我爹唯一的弟子,也有半子之约。你去为爹爹报仇,责无旁贷。我知此去凶险万分,我人虽不能随你去,心却时刻跟随着你。你凯旋而归,我们喜结连理;你若遇不测,我一生为你守节!”

    金风见她意志决然,不禁又添新忧,叹了口气道:“雪妹,你身子单薄,要注意调养。常年吃斋茹素,身子骨哪能强健?这两天你茶饭不思,哀毁骨立。长此以往,哪有命等我回来?腊梅,你扶小姐回房用些点心、睡一会儿吧!”

    白如雪道:“我吃不下,也不敢合眼。一闭上眼就看见爹爹惨死的景象。十月十五下元节原本是我的生日,但我一降生,就克死了妈妈。刚满十八岁,又在这天失去了相依为命的父亲,我······我真是命苦······”说着又泣不成声。

    这时白雄捧着只雕花木椟走进来道:“姑爷,东西我取来了。”

    金风打开木椟,其中是一个锦盒,开启锦盒,顿时珠光宝气映得满室生辉。

    金风向白如雪道:“这就是那个恶头陀想要索讨的金镶玉金鼎托玉塔,恩师便是为它殒命,物在人亡,教人心酸。这件传家宝就交由你收藏吧!”

    白如雪不屑一顾,厌恶地道:“快拿走,我不要。我不知道它有什么宝贵之处,竟让这么多人你争我夺赔上性命。也漫说就这么个古玩,眼下就算是有金山玉峰堆在面前,我宁愿换爹爹好好活着!”

    金风道:“如果你看到它伤心,那就让这尊宝塔陪葬师父入土为安吧!”说着合上锦盒放到白云飘尸身仰卧的棺椁之中。

    忽然房门一开,寒风裹挟着一个面罩青纱的黑衣人闪身闯入灵堂。

    白雄一惊,喝问道:“你是什么人?闯进来想干什么?”

    那黑衣人阴森地一笑道:“这样一件稀世珍宝,你们不珍惜,却要把它装进棺材里埋没入土。真是明珠暗投、暴殄天物。货卖识家,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给了我吧!”

    金风冷哼一声,道:“这尊宝塔是先师以性命为代价保全下来的,你说要就要,凭什么?”

    黑衣人道:“白云飘那个守财奴,舍命不舍财,落得人财两空。你们听我良言相劝,献出宝物,破财免灾。如若不然,休怪我手下无情!”说着纵身扑向棺椁。

    白如雪拉着金风手臂说道:“送爽哥,把这个不祥的祸胎给了他吧,我不想你再有什么闪失!”

    金风将白如雪护在身后,斩钉截铁地道:“岂有此理,大丈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白雄挺身截住黑衣人,“恶虎拦路”奋力拦阻格斗。黑衣人挥臂砸击白雄手腕,就势下卷外拨,变掌为拳顺势前探,“虎穴夺子”捣在白雄腹部,继而左脚扬起,踢中白雄脸面,白雄仰面栽倒。

    黑衣人一个箭步冲到金风面前,金风怒吼一声,双掌一错与黑衣人斗在一处。

    白如雪见心上人与暴徒交上了手,忧心如焚,急叫:“别打了,为这么一个古董死的人还不够多吗?”

    金风竭尽全力以攻为守,极力护着师妹白如雪和恩师的棺椁,口中呼道:“腊梅,速护小姐回内室去!”腊梅如梦初醒,硬将小姐拉向内室,口中大喊“捉贼啊!”

    打斗声、惊呼声惊动在外值夜忙碌的仆役,明火执仗涌向大厅。黑衣人虽气势汹汹占据上风,一时间竟不能制住金风。见已有人闻警赶到,心中发慌,又不甘功败垂成,情急之下拳脚更加凶狠凌厉,迫得金风应接不暇,连连中拳。黑衣人暴喝一声,飞起一脚踢中金风小腹,将金风踢得倒飞而起,跌入盛着白云飘尸身的棺中。

    黑衣人急忙扑向棺椁,想要获取宝塔尽早脱身。金风猛从棺中跃起,“饿虎扑食”抱住黑衣人。

    黑衣人又急又恼,“懒汉脱衣”将金风甩开,又去棺中捞取宝盒。忽觉脖颈被一件冰凉的东西勾住,拉着他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他忙一个“犀牛望月”扭身回头望去,同时左臂后挥,“横扫千军”挥击身后之人,但却挥了个空。此刻面向那人已看清对方,原来竟是来自中原的独脚怪侠祁先忧,而钩挂住自己颈项的正是他手中的铁拐。

    祁先忧收回右手铁拐撑在腋下,面含冷笑道:“阁下夜闯民宅,夺人所爱,蒙起脸来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大丈夫敢作敢当,何必藏头露尾?丑媳妇难免见公婆,揭下你的遮羞布,让大伙见识见识你的尊容!”

    黑衣人怒道:“死瘸子,事不关己多管闲事,于你有什么好处?”

    祁先忧大义凛然地道:“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我祁先忧先天下之忧而忧,生平就是见不得天下不平之事!”

    黑衣人恼羞成怒,恶吼一声,“虎穴夺子”挥拳直击祁先忧胸口。祁先忧双拐撑地,右腿蜷起上挺,“提皇腿,短栓顶门”膝盖正磕在黑衣人右臂肘关节,继而“叶底摘花吊点腿”右脚顺势踢在黑衣人腋窝。黑衣人臂断肩脱,惨叫一声抱臂蹲坐在地,不住嚎叫。

    此刻大厅门口集聚了好多人,亨百通排众上前,劈胸一把揪起黑衣人,抬手扯下他遮面的青纱。

    众人看清了黑衣人的庐山真面,都不禁大为惊讶,原来这人正是窝虎沟大当家“笑面虎”严正发。他生着一副笑面,平日里笑容可掬,平易近人,不想为人处事如此阴险狡诈。

    亨百通勃然大怒,骂道:“你这个伪君子,道貌岸然,假仁假义,骗取了江湖上朋友的好感和信任,背地里竟是这般卑鄙无耻。白义士不幸遇害,便是妇孺也会落泪。你居然包藏祸心,趁火打劫,真是丢尽了关东绿林好汉的脸面!”劈面一拳打得严正发眼青脸肿、鼻血长流,仰面跌倒,昏死过去。

    白如雪目睹这场惊心动魄的变乱,惊得失魂落魄,半晌才回过神来,猛地扑在金风怀里失声痛哭。

    金风抚摸着她的秀发温言抚慰道:“雪妹不要怕,有祁大侠、亨前辈一干人在,自会为我们主持公道!”

    他走到棺前跪倒,恻然道:“先生,弟子无能,让您死后也不得安宁。弟子发誓定要为您报仇雪恨,有些事或许会令您失望,但为了复仇,弟子也顾不了许多了,还望恩师体谅。”向恩师遗体拜了几拜,起身由棺椁中捧出盛着宝塔的锦盒,放在供案上当众打开,顿时珠光宝气耀眼生辉。众人都觉眼前一亮,望着那金光闪烁、玉润珠圆、神龙活现、异彩纷呈的稀世奇珍瞠目结舌,啧啧称奇。

    金风说道:“诸位,这就是先师为之殒命的金镶玉金鼎座玉龙钻塔,白先生为保全此圣物遭恶贼所害,而今物在人亡,天人同悲。现有我恩师独生女儿如雪姑娘在场,在场大家都是见证。我代表白家公开声明:不论是谁,能手刃害死白先生的凶手金钹头陀者,白家以此宝塔作为谢仪!”

    此言一出,众人半晌无语。沉寂了一会儿,火一团忽然打个哈哈,笑道:“金老弟快将宝物收起来,财不露白。咱们江湖朋友看重的是义气,不是为什么谢礼赏金才肯出头抱打不平的。就算白家诚心割爱,大家也要有命回来消受才成。眼下当务之急是先安葬了白员外,然后侦察到凶僧的下落,才好有的放矢,将之拿获。”亨冯等人也附合其说。

    金风遂让白雄收起金鼎托玉塔。曹荣请示如何处置严正发,白铁等家人气愤地道:“把他送官府法办!”

    金风叹道:“算了,江湖上鱼龙混杂,良莠不齐,似这等卑鄙小人实在太多。白先生新丧,他名义上也为吊丧而来。他可以不仁,我们不能不义。套辆大车让他的随从护送他回去吧。”曹荣应诺一声,让人架起严正发出厅而去。

    亨百通挑起大拇指赞道:“不愧是白老弟精挑细选的高足和快婿,有肚量!冲你的为人,亨某交定了你这个小朋友!”

    火一团上前说道:“你要和金老弟交朋友,我可要跟金老弟结兄弟。咱们各论各叫,今后你可不许占我便宜!”拉着金风的手正色道:“金老弟,火某是老哥儿一个,光棍儿一条,在这世间一个亲人也没有。而今想与你这个小兄弟八拜结交,结为拜把子的兄弟,你是愿意呀?是愿意呀?还是愿意呀?”

    金风道:“前辈说笑了,您是长辈,年纪犹在恩师之上,结拜之说哪里敢当,这可使不得。”

    火一团一本正经地道:“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古来不乏忘年之交,虽然你我年岁差着一截,但我不比你高,你也不比我矮,黄泉路上无老少,肩膀头齐是弟兄。交朋友交的是相互欣赏,臭味相投。你不肯跟我结拜,就是嫌弃我这糟老头子!”

    金风虽觉不妥,却又不便回绝,无奈地道:“既然火前辈如此抬爱,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火一团道:“不许再前辈后辈的称呼,人都只活一辈子,来来来,咱哥俩这就当着大伙磕头结拜!”

    亨百通道:“且慢,老火头,你真的要和金兄弟结拜?”

    火一团道:“这么多人都是见证,谁和你开这种玩笑?”

    亨百通转面问金风:“金兄弟,你真的愿意跟老火头结为兄弟?”

    金风尴尬地道:“承蒙火老前辈错爱,晚辈只好僭越了。”

    亨百通道:“算我一个成么?”

    火一团道:“不成不成,没你的事,别跟着捣乱!”

    亨百通道:“谁稀罕跟你结拜,我是问金相公?”

    金风苦笑道:“我二人隔代结拜已属荒唐,亨前辈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

    火一团道:“对对,不带他!”

    亨百通怒道:“火秃子,你这个混蛋,只许你跟金兄弟结拜,却阻挠亨某和金兄弟结交,居心不良。咱俩这就比个高低,谁赢了就和金兄弟结拜。谁输了,立刻滚蛋!”

    火一团将衣袖一挽,说道:“好,就让金兄弟做个评判!”

    两人一言不合竟要角斗,金风被搅得啼笑皆非,忙将两人劝住,说道:“既然两位前辈如此抬爱,金风只好从命。愿与两位老哥哥义结金兰,此后甘苦与共,决不食言。”

    火亨二人色霁而喜,当即与金风并排跪在香案前,火一团高举右手宣誓道:“白员外英灵在上,在下火一团愿与贵婿兼高足金风结为拜把子兄弟,此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亨百通道:“别胡说,咱两个糟老头子都已年过半百,金兄弟青春正富。义结金兰倒可以,发誓同生共死,是不是过分了?你这不是折金兄弟阳寿么?“

    火一团怪眼一翻,说道:“黄泉路上没老少,火某长命百岁,万寿无疆。你当我像你一般风中残烛、土埋半截了吗?”

    亨百通大怒道:“好你个火秃子,咒我是风中残烛!”揪住火一团前怀衣服便要挥拳相向,火一团不甘示弱,一把抓住了亨百通的辫子,眼看两人又要反目交手。

    金风忙将两人拉开,解劝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小弟有幸与两位江湖豪杰结义,便少活几年也是幸事。但愿恩师在天有灵,保佑我们逢凶化吉,早日找到仇人,枭首凯旋慰祭先师亡灵!”

    终于结拜完毕,金风让腊梅扶师妹回房休息。吩咐设夜宴招待祁先忧、冯远行和两位盟兄,喝到天将拂晓方罢。

    正是:鱼龙混杂风波恶,初涉江湖已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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