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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三章 永恒的爱

    猪场里,爸爸每天早早起来在院子里转悠,妈妈忙着捡狗食喂狗,这些家伙在妈妈的照料下长得飞快,如狼似虎的在院落里奔跑。

    吴大保回来上班,心里还惦记着中院的判决。拿不到判决书,心里始终不踏实。心里想着,法院的电话就来了,让吴大保去取‘判决书’。

    吴大保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给陈开饶打了个电话。陈开饶说:“我也接到了通知,觉得心虚,还是你去取吧,给我带回来!”吴大保只好一个人搭车到了吐鲁番法庭,签完字,拿到了‘判决书’。吴大保迫不及待看判决书最后部分: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太好了!吴大保激动的对发判决书的书记员说:“谢谢!”书记员微微一笑没有理会。

    吴大保又代陈开饶领回了通知书,高高兴兴给陈开饶打了个电话。陈开饶听到判决结果,高兴地说:“判决书我也不要了!完了我请你吃辣子鸡!”吴大保说:“谢谢!鸡你就自己吃吧,我回火车站去了!”

    吴大保官司赢了,高兴地给在家的父母讲了打官司的经过。父母听完后也很高兴。

    父亲无不感触地说:“你看你干的这些事情,没有一个是利利索索赚钱,就单说这场车祸,从2001年到现在,四年多时间才把问题解决完。即赔钱又耗费精力。”母亲说:“以后干什么都得小心,我看张尽忠和李蝉这两天嘀嘀咕咕的,他们会不会也跟你打官司呢?”

    吴大保吃惊地说:“他们会跟我打什么官司?欠他三万五我也给慢慢垫饲料还的差不多了,猪圈白给他用,他们会跟我打什么官司。”母亲一时说不出道理来,说:“反正你小心一点为好。”吴大保宽慰母亲说:“你尽管放心好了,我现在就不怕打官司!”

    父亲说:“你吃亏就吃在这方面,什么都不在乎。唉,不汲取教训。”吴大保不以为然。

    过了元旦,砖窑箍好后,岳父到了兰州,魏晓丽从老家的砖厂回到了养殖场。见张尽忠和李蝉在院子里出出进进,目空一切,很是生气。

    两人见魏晓丽回来,到房子喊着要钱。魏晓丽说:“我听吴大保说,饲料钱替你付了好多,还有买桶子和其它东西的,你的三万五也就差不多了。我这里也只有两千块钱,给你拿去用,完了我们再算帐。”

    饲料供应商听说魏晓丽回来了,都来要饲料款,魏晓丽说:“暂时没有钱,我先给你打个条子,过几天给你给!”李新向不放心,说:“我得让张尽忠签个字,不然等猪一卖完,我问谁要去。”说着,在院子里找到张尽忠,让他在魏晓丽打的欠条上签了字。

    由于觉得欠张尽忠的钱,吴大保正好春节发了些奖金,就把饲料商的饲料款都给付了。一算账,三万五已经垫完了,还给多垫了几百块钱。

    春节过后,父母就回老家去了。

    魏晓丽回来后心里还放心不下砖厂,隔三间五给砖厂的小王和给兰州的父亲打电话。

    吴大保说:“你今年不要再去了,一切都弄顺了。再说我们的责任已经尽到了,帮她把一个烂摊子整理好,走向了正规。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去了,再去了人家还以为我们是去分钱去了。还是好好呆在家里把娃娃带好,再不要想其它的事了。”魏晓丽点头答应。

    张尽忠和李蝉在院子里尽情折腾。魏晓丽生气了。吴大保也觉得两人太过分了。对两人说:“你们把猪养出来就行了,就再不要养了!”李蝉说:“我们不养了也可以,死了那么多猪咋办?”吴大保说:“卖猪的钱我一分没有见到,我凭什么赔偿你的死猪,况且,死了多少猪我们也不知道!”张尽忠说:“反正你得担一些!”吴大保说:“你们也能说得出口,自己养猪赚钱,还让我给你赔死猪钱,真是可笑!”

    张尽忠说:“反正你得担一头,要么就把扣我们的一万五还给我们,要么就把饲料款承担上!”吴大保生气地说:“你们也太天真了!”

    真是无赖,吴大保越想越后悔,后悔不该跟这种人粘糊。现在看起来,这两个人还在念念不忘被魏晓丽扣掉的一万五,这会有了机会,就想勒索回去。而这个机会恰恰是自己给的。真愚蠢!‘中山先生’的故事毫无保留在自己身上得到了印证。

    不过吴大保想这件事情也没多大关系。场地转让赔的一万五是经他们同意的,所垫的饲料,水电费,材料费都有据可查。这些,怎么都赖不掉。吴大保这样想,心中有了底,觉得不用怕!

    张尽忠和李蝉终于把猪舍里的猪处理完了。临走时叫了几个人,把院子里的小狗抓了个干尽,然后卖了。这样还不罢休,嚷嚷着要把养殖场重新买下来,而且只出八万块钱,被魏晓丽拒绝了。

    张尽忠和李蝉走了,吴大保觉得轻松了许多。觉得跟这两人合作真像是做了一场噩梦,痛苦万分。

    魏晓丽说:“我怎么听说张尽忠在外面扬言要告我们,叫赔死猪钱!”吴大保冷笑着说:“要告就让他去告去!我还怕他不成!”

    吴大保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非常懊恼。本来想赚点钱,没有想到还惹了一身的不是。真是怎么干,怎么的不是!怎么干,怎么的不好!吴大保生气得说:“真是干什么什么不成!”魏晓丽说:“你是丢了鸡还佘把米!看看这会怎么收场!”

    吴大保说:“走着看吧!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人家要跟你闹事,你有什么办法。”

    魏晓丽说:“你身体又不好,我也干烦了。你说挣点钱还可以,尽是干的赔钱得买卖。劳心费事,得不偿失!”

    吴大保也懊悔地说:“从这么多年来看,我们什么都干不成!这已经是千真万确的真理了!”魏晓丽点点头。

    吴大保接着说:“本来是说好什么都不干的,把场子租出去就完了,谁想又惹了这事!”魏晓丽笑着说:“你就是个惹事的主!”

    说来也是倒霉,窦小亮养了几批猪都没有赚钱,走了!张菱前面的几批鸡赚了万把块钱,后面一次养了三千只麻黄鸡,等鸡刚好能卖时,爆发了‘禽流感’连续两个月市场不让卖鸡,一下赔了两万块钱,走了!

    吴大保想起了张菱来租鸡舍时,岳母说的话。当时觉得岳母在无理取闹,现在想起来,觉得她老人家还真有先见之明。一个院子三伙人干,都不欢而散。似乎这个院子就是个倒霉的地方,养什么什么不成,只要想赚钱,就一定赔钱,毫无例外!

    吴大保伤感地说:“吃了多少次亏,本来已经失败!我就硬是想翻过本来!谁知越干越败!”吴大保说着禁不住流下眼泪,说:“多少年的努力和拼搏,最终却是失败,而且永远再没法干了,永远再没了翻身的机会了!”

    吴大保实在不想再看这个倒霉的养殖场一眼,第二天生气的把门一锁,带着魏晓丽和豆豆到石油大院的公寓里住!

    现在也正好印证了吴大保在十几年前,乃至以后几年间无所顾忌地对所有劝他不要冒险人讲的话:“要是赔了,我还有工资能养家糊口!”现在他就只有工资了!

    事情也凑巧,在铁道北面养猪的几个养殖户被政府勒令搬迁。原因是污染了水源。那些人打电话找到了魏晓丽。魏晓丽把院子里面的三栋舍和后面住人的房子以每年一万块钱的价格租了。靠大门口的冷库和住人的房子没有出租,里面放着一家人的一些家当。

    豆豆一放暑假,吴大保请了五十天假,和魏晓丽带着豆豆先到兰州魏勇强家和岳父岳母等聚会,后又到四川广汉看了看还没有住过的房子。然后又拐到昆山的圆圆家游玩。

    吴大保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松过。多少年了,越挣越没有钱,越挣越贫穷,他再不想再去挣什么钱了!

    由于心闲无事,吴大保带着魏晓丽和豆豆到上海去了好几躺,去各处看‘古董’。最后魏晓丽和豆豆都不愿意去,吴大保只好一个人早出到上海,晚回到昆山,天天出入拍卖行,乐此不疲,兴奋不易。

    岳父、岳母决定留在昆山,吴大保便带着魏晓丽、豆豆到砖厂转了一圈,又看望了在老家的父母,返回了鄯善。从此后安稳上班,准备过个安静的日子。

    没想到上班的第一天,就接到了火车站法庭的传票。真是,树欲静,风不止。

    吴大保一看是张尽忠索要他三万五的诉状。

    张尽忠在诉状中只字不提‘合伙养猪’的事实,说什么,吴大保欠他的场地转让费三万五一直不给,多次催要,吴大保以种种理由不给,才提起起诉,索要欠款。

    吴大保恨的骂道:“怎么遇上这么个小人!想赖掉饲料款!他的钱是钱,我的钱难道不是钱吗?不讨回个公道来誓不为人!”一气之下,把所有能找到的票据全部找了出来,整理了一遍,写了一份‘反诉状’,递交给火车站法庭,并交了‘反诉费’。

    吴大保认为,欠张尽忠的三万五是事实,可为张尽忠养猪已经垫进去了三万多饲料款和水电费。两者相抵还超了!所以应以反诉的形式并案审理。

    火车站法庭开庭了!法官是个中年女人,叫李青。张尽忠请来了个律师,吴大保当然是自己辩护。法庭上吴大保找来了饲料供应商,等相关人员八人,来证明饲料都用在了给张尽忠养猪上,包括购车的垫款,魏晓丽给的两千块钱,等等!算下来已是三万七千多!

    张尽忠竟然当庭全部否认!吴大保真想给他抽一个耳光!吴大保生气地说:“不要为了这几万块钱毁了你的名誉!要没有我从饲料商那里要来饲料,你的猪怎么会长大?真是大白天说瞎话!”吴大保说着震怒了,他激动地站起来大声说:“我实话告诉你张尽忠,我要叫你把这些钱给黑掉,我就不信吴!”

    在吴大保看来,现在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自己所进行的是一场正义的自卫反击战!他相信这个胜利一定属于自己!

    可法院的判决很是离奇:一、吴大保付给张尽忠三万五千元;承担养殖人员工资两万八千元。两项相加吴大保共计付给张尽忠六万三千元;二、张尽忠欠吴大保饲料等款项共计三万七千元;三、两者相抵,吴大保付给张尽忠欠款两万六千元。

    听到判决,吴大保当时表示上诉,并怒不可遇质问法官:张尽忠养猪,收入他全部拿走,还有我付工资的道理!再说庭审中谁都没提工资的事,是从哪冒出来的呢?

    法官冷漠地说:“你可以上诉么!”

    吴大保大声说:“我当然要上诉!不然就便宜了你这个徇私枉法的东西!”

    真是!一个简单的官司竟变得这么复杂,这让吴大保始料不及!更让吴大保始料不及,法官竟然让他支付养殖人员工资,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工资是这么算出来的!

    二审在吐鲁番中院进行。吴大保照样把在一审出庭作证的人找到了吐鲁番法庭。

    出人意料的是,中院的判决结果异常简单:一、吴大保归还给张尽忠欠款三万五千元;二、吴大保反诉状所述请求内容与本案无关,可另行起诉;

    吴大保泄气了!很明显中院并没有确认吴大保为张尽忠养猪的饲料等垫款,但也挑不出判决的漏洞。而留给吴大保的只有另行起诉了!

    吴大保认为,之所以会出现这样尴尬的局面,纯粹是一审法官李青半路上弄出来个养殖人员工资搅了局!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李青是否与张尽忠密谋!

    吴大保写好起诉状后,直接跑到火车站法官李青跟前说:“我要求张尽忠返还我垫付是饲料等款项三万七千元!

    李青不屑一顾说:“那就把诉状递来,再把诉讼费缴上!”

    吴大保冷笑说:“我怀疑你偏袒张尽忠,直接向鄯善县法院起诉!”李青一下脸色铁青!大声说:“那你找我干什么?”吴大保说:“按规定,只有你这个火车站法庭的法官同意了,我才能再去鄯善县法院!”李青狠狠说:“我要是不同意呢?”吴大保冷笑说:“我就找县法院院长,拿出你的一审判决书让他看看!是人都不会做出这样的判决!”

    李青气的半天喘不过气来,说:“你这叫侮辱法官!你去到县里去吧,你的事我管不了!”

    吴大保拿着起诉书径直来到了鄯善县法院的案件受理厅,给工作人员说明情况说:“我怀疑你们火车站法官给原告密谋,所以我请鄯善县法院来审理!”工作人员翻了吴大保一个白眼说:“李姐已经打电话说了,也给院长说了!院长同意你的官司在县法院审!”

    吴大保连说谢谢,缴了诉讼费。工作人员是个长得很机灵的年轻姑娘,冷笑说:“你可是第一个提出来法官回避的人!”又说:“李姐人不错,你把他气的都哭了!院长也生气了,看你这个官司咋打!”

    吴大保说:“我要不这样官司没法打!”

    开庭了,一个主审法官和两个陪审法官端坐在正中。为了确保‘公正’,法庭还专门邀请了吐鲁番中院的法官到庭列席。

    吴大保照样把证人全部请到法庭,一一作证。陈述了起诉理由:要求张尽忠返还为养猪而垫付的饲料等款项。

    因为出庭作证的人很多,中间休息时,吴大保发现张尽忠竟然跟法官眉来眼去!这让吴大保不寒而栗!吴大保觉得张尽忠绝不仅仅是跟李青密有谋的嫌疑,跟现在在座的法官密谋的可能性更大!他更怀疑,是不是院长的有意安排在整他!

    一个月后,吴大保收到了判决书:驳回原告的诉讼请求!

    岂有此理!有证人,有证词,可谓是证据确凿法庭竟然不予支持!此时的吴大保只有气无力地问法官:“中院都来人了,你们怎么能这么判?”法官面无表情说:“这是我们合议庭的判决!中院的人只是旁听观摩。再说我们已把这个判决结果通知了观摩的法官。”

    现在对比起来,火车站的那个被吴大保数落了一顿的李青似乎还好一点。

    吴大保生气地说:“不管你们那一套,反正我要上诉!”法官说:“上诉是你的权利。”吴大保生气地说:“你该不会说没用吧!”法官冷笑着没作答。

    吴大保心中痛楚!但他觉得必须上诉,甚至已经做好了申诉的准备!

    本来信心十足的他,到现在也觉得有气无力了!他不是对自己失去了信心,而是对法官的判决无奈!

    吴大保不但经受着腰疼的折磨,心里也不断被煎熬!人明显消瘦,脸色也变得阴沉。

    魏晓丽见状劝说:“就三万多块钱么,人家要赖就赖去算了!为打这场官司,前后已经有一年时间了,看看你都被煎熬成什么样子了!你身体本身就不好,再这样下去,你会把自己都搭进去的!”

    吴大保怒火中烧!他弯曲着腰,两眼泛着血丝说:“这绝不是几万块钱的事!做买卖可以赔,但一场能胜的官司决不能输!”

    魏晓丽含泪说:“我知道你内心难受,兄弟们连续遭难!自己的买卖也没法做了,虽然嘴上认输,心里却一直不服,才又惹上这官司!”

    吴大保哀叹一声,说:“我就是想不明白,我只要干不是赔钱,就是倒霉,到底是为什么呢?”

    魏晓丽也一脸迷茫地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从此后我们什么都不能干了!你安安稳稳上班,我把孩子照顾好,就平平安安过日子最好!我可再不愿意过整天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魏晓丽看吴大保还是心有不甘,接着安慰说:“就是抛开其它的不说,我们也没法再干了!”吴大保盯着魏晓丽看。

    魏晓丽说:“你还不信,就看你现在的身体,腰疼的都直不起来,连上班都支撑不住,还怎么干!就认命吧!”说着流下了眼泪。

    就是,还能干么!吴大保费劲地直起腰来,给魏晓丽揩眼泪,说:“等官司打赢了我就听你的,好好上班,再什么都不干了!”多少年了,魏晓丽就一直生活在吴大保编织的担惊受怕的日子里,想着从此能过上太平日子,心中自然高兴!她紧紧抓住吴大保的双手,贴在脸上说:“一言为定!”吴大保坚定的点头说:“一言为定!”

    吴大保又捧起魏晓丽的脸说:“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魏晓丽立刻笑容满面说:“我乐意!”然后将脸温情地贴在吴大保胸脯上。

    为了治好腰疼,吴大保利用休假时间住了半个月医院。起初大夫要给他做手术。吴大保压根就不相信职工医院的水平,极力反对说:“腰部有好多神经,要是伤了神经我不就残废了么!”不管大夫怎么解释,吴大保就是不同意。大夫只好给做了几天牵引,又给腰部打了一针胶原酶,用来溶解椎间盘突出部分,疼痛逐渐缓解。

    吴大保上诉到中院后一个月后,中院开庭审理。吴大保借了辆单位同事的车,开到了吐鲁番。

    开庭了!吴大保书面陈述完,接着说:“我的上诉理由很简单!就是要被告张尽忠返还我为其养猪所垫付的饲料款三万七千元!话说到这,我真对一审法院的判决不敢恭维!原告养猪,我提供场地,提供饲料,生产出来的生猪也被原告卖了!我现在也不要你什么场地费,也不要你的利润,只要把我垫的钱给我就行!就这点要求都得不到支持,我真想不通我们的一审法院是为谁开的!希望在座的法官明察!”

    主审法官不高兴了,说:“原告就事论事!其它的话不要说!”

    接着法官又让张尽忠的律师读完答辩状。内容无非是拒绝承认垫款,云云。

    法庭辩论开始了!吴大保说:“现在被告不认可我为养猪垫的饲料款和水电费等费用共三万七千元!那我现在问被告:养猪要不要水,要不要电?要不要饲料?”

    张尽忠说:“要啊!”吴大保说:“那就请把你缴的水电费单据,还有饲料收据拿出来让法官们瞧瞧!”张尽忠狡辩说:“没带!”

    吴大保说:“你那没有,我这里可有!”说着把一叠复印件呈给了法官说:“原件已经存在了上次的案卷中。”

    法官一一查看了复印件和已经调出来的原件。然后把复印件交给张尽忠看。张尽忠扫了一眼说:“我不认可!”法官生气地说:“我还没问你什么,你咋知道我要你认可了呢?”张尽忠默不着声。

    法官说:“法庭讲的是证据!你口口声声说没用过原告调来的饲料,那你喂猪的饲料是从哪里来的?原告的水电费单据你不认,哪你养猪的水电费是谁缴的?官司打到现在,你该不会说,你没在原告的场地上养过猪吧?”

    张尽忠涨红着脸,沉默了一会说:“我现在就不承认在吴大保的养殖场内养猪!除非他拿出证据来!”

    法官冷笑一声说:“哪请问张先生,你销售的猪是从哪里来的?”张尽忠说:“反正跟吴大保没关系!”

    法官立刻把张尽忠索要三万五千块钱欠款的诉状拿出来问:“你向吴大保要三万五的时候,咋说是在吴大保的养殖场上养猪呢?你为了不承认吴大保垫款的真实性!现在连在那里养猪都不认了!你耍赖的劲头可真够足!”

    法官继续说:“小伙子,做人要敢作敢当!本来一个简单的官司,让你上串下跳,搅来搅去,前后整整搅了一年多,一审法院开了两次庭,二审法院也开了两次,耽误了多少时间?”张尽忠沉默不语。

    法官接着说:“现在法庭最后陈述。”吴大保和张尽忠都沉默不语。

    法官看了两人一眼,说:“没了就休庭,择日宣判!”说完三个法官便起身走了。

    吴大保和张尽忠分别在庭审记录中签完字各自分开走了。

    从庭审中主审法官愤怒的样子来判断,吴大保相信:官司赢了!虽然是一开始就预料到的结果,但中间也经历了许多曲折。

    现在他赢了!最少给了他继续生活下去的信心!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这场官司输了,是否还会活下去?他经受的打击太多了!也太需要一次胜利了!

    由于时间还早,再加上心中高兴,吴大保开车在吐鲁番转了一圈,意犹未尽,慢悠悠往回返。突然一个路牌出现在眼前,上面写着:“高昌故城”

    心想为什么不到‘高昌故城’去散散心呢?在吐鲁番生活了这么多年,不去高昌故城,未免太遗憾了吧!说实话,吴大保还真没去过大名鼎鼎的高昌故城!听说那是吐鲁番的古代遗址!那时的高昌故城比现在的吐鲁番名气要大的多!原因是,从唐朝甚至更早的时候开始,所有进出西域和波斯的商队、货物,甚至是部队都要经过此城!只是到宋代后才渐渐衰落。

    吴大保沿着路牌的指示下了主道,沿一条较窄的柏油路往前开了约两三公里。路边出现了一个院落。吴大保以为是高昌故城到了,便把车拐了进去。下车一看,原来是‘阿斯塔纳古墓’!听说这里有干尸!吴大保一想就毛骨损然,赶紧开车离开,继续向南走,在路牌的指引下,来到了一个土城堡跟前。

    城堡很高大,一眼望去看不到边缘,城墙看起来很古老,被风沙侵蚀 已没了棱角,有些地方还出现了塌陷,一段段被用机制的土块补齐了。到了故城门口,吴大保下车向里望去,见里面全是些高矮不一的黄土疙瘩,虽有房屋的造型,却没了房屋的模样。再一问票价,每张四十元!

    吴大保有些犹豫了!心想先在门口看看再说。

    门口两边摆的花花绿绿,尽是些维吾尔族的民族服饰,有好多维族小伙子和姑娘叫卖。见吴大保来了都喜笑颜开尽情展示自己的产品,吴大保只是微笑着,一个挨一个摊位转悠,仔细欣赏维族人精湛的手艺,和丰富的色彩!

    突然,他发现在不远处的一个光线不强的角落里有个维族小伙子蹲在那里,面前放了一张小地毯,地毯上像是放了一个奇形怪状的瓶子。吴大保快步走了过去。

    维族小伙子依然蹲在地下,见吴大保过来,只是抬头望了一眼,又拿眼看别处去了。看来是小伙子并没有对吴大保报多大购买的希望。

    吴大保仔细端详起瓶子来。吴大保从来没见过这种造型的瓶子。中间一个一个大葫芦,大葫芦的肚子上还均匀地长着五个小葫芦。通体泛青,上面布满了网状的泥纹。吴大保用手摸泥纹,感觉泥纹像是胶贴在瓷器表面不会轻易脱落,抹不掉。

    由于刚才从光线强的地方过来,眼睛还没有完全适应环境。吴大保揉揉眼睛,再仔细看,见瓶子微微泛着荧光,赏心悦目!这种光芒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了!他双手将瓶子轻轻捧在手中,用鼻子嗅了一下里面的味道:一股浓烈的土腥味串进鼻孔!再翻过来看底足,上面隐约可见:成王殿三个后刻款!

    什么!这是汝瓷上才有的款式!六孔葫芦瓶!天青色!泛着神秘的荧光!强烈的土腥味!还有成王殿的刻款!吴大保立刻双手颤抖,眼冒金星,头晕目眩,不能自己!

    他强忍住内心的激动,缓缓把瓶子放在地下。

    维族小伙还以为是吴大保中暑了,指着买饮料的摊位对吴大保说:“前面买水!”吴大保咧嘴笑笑,摇摇头,问:“你这瓶子多少钱?”小伙子看了吴大保一眼伸出一个巴掌。吴大保说:“五十?”小伙子冷笑说:“这可是我自己挖出来的!”吴大保急忙问:“在哪挖的?”小伙子神秘地摇摇头说:“当时我们挖出了好几个瓶子,好的被朋友挑走了,剩下这个。”

    该不是在骗人吧!吴大保急切地问:“你说到底多少钱?”小伙子坚定地说:“五百!”吴大保假装说:“你看瓶子也不好,又这么脏,便宜点吧!”小伙子摇摇头,再不理吴大保。

    吴大保立刻毫不犹豫掏出五百块钱,递给小伙子。小伙子验过钱,将瓶子仔细包好,递给吴大保。

    吴大保激动地把瓶子抱在怀中,说:“小伙子,祝你好运!”然后回头稳步向车跟前走去!生怕有什么闪失!每走一步都觉得心脏在颤抖!

    这时吴大保的心情像头顶上火热的蔚蓝的天空一样晴朗无比!多年来漫无目标的的追求,挫折不断,伤痕累累!时至今日,他觉得这才是他最想要得到的!

    吴大保缓缓打开车门,将瓶子放在后坐包上,周围垫上些细软的东西,怕车子颠簸对瓶子造成伤害!

    他又生怕小伙子反悔了追来!也怕有人发现自己的行踪!正当他神色紧张准备上车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银铃般铿锵的呼喊声:“吴大保!”

    突然的喊声惊的吴大保顿时泛出了一身冷汗!仔细琢磨,又没那么恐怖!而且声音还很熟悉,很亲切,像是来自天外久违了的声音。吴大保急忙关上车门,迟疑地回转过身来循着声音看去。

    耀眼的阳光下,一个面容秀丽,留着披肩长发,穿一件白底蓝花连衣裙的女子表情凝重地看着吴大保。

    难觅的身影,梦中的女神!竟是何敏!

    何敏在这里出现让吴大保惊喜异常!他感觉眼睛湿润,泪眼朦胧,不由得泪如雨下!官司有了结果,又淘到了心目中的‘宝贝’,再加上何敏的出现,让他多年的煎熬终于有了尽头,眼泪不流个痛快都没道理。

    何敏慢慢挪动脚步,走到吴大保跟前,缓缓揩去他脸颊上的泪水,微笑着说:“我们听说你到吐鲁番法院去了,到了法院门口,见你上了车直奔这来,就跟着来了!”

    吴大保纳闷地问:“你咋回来了呢?”何敏昂头微笑着说:“我跟郑伟军已经离婚了!现在我就又是鄯善的人了!不信你问他们!”说着用手一指,吴大保顺着手势看去,见刘承俊和何莹正微笑着看他。

    吴大保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伸出双手紧紧将何敏搂在怀中,呜咽着说:“你是我今世永远离不开的宝贝!”

    事后有人作诗一首,名曰《太阳》,请读者品味。

    诗曰:

    向初升的你奔去,

    吮吸着力量;

    萦绕身心彤红的光芒,

    令我心激荡!

    圆润的身姿,

    夺目耀眼;

    璀璨的光辉留在我身后,

    印出金色的坦途延展。

    我不知道飞奔的脚下,

    原来的模样;

    想是亿万年你的眷顾,

    才孕育了戈壁下油的汪洋。

    我想也应是得益于你热情的召唤,

    我们从玉门走来,

    发现了吐哈油田;

    在荒芜的戈壁建起了石油人的家园。

    仰望你炙热的笑脸,

    我已汗流满面;

    强劲升腾的你啊,

    已将光芒普洒人间。

    我想我永挚爱的你,

    在我离你而去的时候,

    仍会在我奔去的后方,

    印出让后人前行的金色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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