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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 激情哈密瓜(2)

    由于气温骤降,鲁克沁寒冷异常,刺骨的风在街道上旋来旋去,把一些藏匿在角落里的碎纸片吹到了路面上,更增添了冬天的衰落。满街道都弥漫着尘土,连房屋都掩藏沉寂在土灰色的颜色当中。

    两人到了古丽的舅舅家。不巧的是,古丽舅舅家的地已经租给了别人。古丽舅舅看两人很失望,便说:“我听‘达浪坎’老刘的地要出租,要真想租我就带你们去看看?”两人点头同意。

    在古丽舅舅的指引下,车子沿着走吐裕沟的一条简易土路向上拐去,不大一会到了一个叫‘达浪坎’的村子里。村子里的房屋建的比较集中,基本上一个个院落紧相连。一条条狭窄的通道将村落分隔成一个个相对独立的区块。

    车子从一个狭小的通道进去,一个棕红色的铁制大门出现在面前。古丽舅舅下车敲门。一个满脸黝黑表情沧桑,穿一身沾满尘土黑色棉衣的中年男子打开大门。他一见古丽舅舅连说:“快进来!”古丽舅舅笑着摆手说:“老刘,他俩是来租地的,你带他们谈去。路不远我走着回去。”说完走了。

    老刘见状,便把两人招呼进门到房里就坐。一进门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只能瞅见墙壁和地面烟熏火燎的颜色,渐渐的才又能看清里面的一些东西。两张床铺上的被褥胡乱地揉成一团,桌子上落满了灰尘。

    他让唐军、吴大保和司机坐在了床铺上,到处去找杯子给客人倒水。忙活了一会,也没见有水端上来。

    吴大保说:“不要客气了,我们我们先把地的事谈完了再说。”老刘听说,坐在床边开始发起了牢骚:“为了这两百亩地,弄得我都‘倾家荡产’了,你看我这房子、多少年都没有收拾了!实在看不过去,才弄了个大门装上了。”吴大保听的有点迷糊。心里嘀咕,听说别人都挣钱,他怎么会赔钱呢?

    唐军问:“今年的瓜卖的怎么样?”老刘说:“可以是可以,还是不够还帐。我为弄这块地,已经借了别人二十多万块钱,现在还欠十几万呢。”唐军问:“明年怎么打算的?”老刘说:“我准备出租一百亩,自己种一百亩。”唐军说:“那就租给我们一百亩?”老刘说:“行!不过,你是知道这里的地价的,一亩地两百五十块钱。再说,我那地平整不说,地头上还打了防风墙!”

    唐军看了看吴大保。吴大保说:“你看就行。”唐军点点头对老刘说:“这样吧!就两百块钱,你看怎么样?”老刘思索了一下说:“也就是古丽舅舅带来的人,别人我绝不让价的。这个地把人给开的!”

    唐军问吴大保:“你看咋样?”吴大保说:“你看着合适就行!”

    老刘问:“是你们两个合伙吗?”唐军说:“是,我们两个是朋友。”老刘点了点头说:“这哈密瓜有时候也不好卖。”吴大保说:“我上海有个朋友,跟他联系一下估计没有问题。”老刘说:“销路要联系好了,哈密瓜就可以种。”

    吴大保听说虽然也担心销路,可又一想,担心这,担心那的,不就什么也干不成了么!玉石不假思索,横下一条心来要种哈密瓜。既然这个土地合适,不拿下来怎么能种出哈密瓜呢?

    当下吴大保执笔,起草了一份‘土地租赁合同’,和老刘分别签了字。吴大保仔细看,见甲方栏目签的名字是:刘风章。

    刘风章签完字后说:“种地前得把租金交给我,不然、我那地也没法种。”吴大保说:“过两天我就让唐军给你带来。”看来这人果然是没有钱了。

    事情办完后,刘风章又带几人到地里转了一圈。这块土地果然比迪坎儿那块地要平整,住人的房子也比迪坎儿的也要好看些,地头上还打了一堵长长的土墙。刘风章指着墙说:“这是用来防风的。”

    吴大保看着到手的土地,兴致盎然,心里又热乎起来。两人告别刘风章,坐车返回鲁克沁。

    吴大保看了一下表说:“都一点多了,我们吃点饭吧。”唐军笑着说:“怎么我办事还行吧?事情都办完了,也该消遣、消遣。”吴大保点点头,自惭地说:“反正没有像我,弄块地还不能种瓜。”

    唐军说:“这会着急着回去,要不然我们就到吐峪沟我姐姐家去坐一会。我有好几个月没有见她了。”吴大保笑着说:“我以前咋没听你说过?”唐军笑着说:“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想起来告诉你。”

    吴大保笑了笑说:“今天我们找一个汉族人开的饭馆吃点吧,维族人的饭太结实,每次都吃的人肚子胀胀的。”两人说话的空儿,吴大保让司机把车开到了街道东头找了一家门口没有写维文的饭馆门口停下。

    饭馆的门是开的,几人下车走进饭馆。饭馆里很脏乱,桌椅胡乱摆放,上面还结着一层看似擦不尽的垢痂。三人在里面转悠了一圈,并不见有人来招呼。吴大保说:“连个人也没有,还不如到县城去吃。”

    正说着,里面传出了‘唧唧喳喳’的声音,紧接着从后门涌出了三四个小姐。她们见有人来了,急忙擦桌子扫地,招呼三人坐下,给每人面前倒了一杯茶水。

    吴大保顺口问:“怎么起的这么晚?”回答是:“晚上客人们走的晚,我们刚起来把门打开你们就来了!”吴大保笑着说:“也起得太晚了吧,再起来晚点,都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

    吴大保点了四个菜后,笑着问唐军说:“喝点酒吧?”唐军点点头说:“喝就喝点!”吴大保笑着对小姐说:“来瓶伊力特”

    登记菜单的小姐笑容可掬地说:“给我们也来点饮料吧!”吴大保奇怪地看了小姐一眼说:“还有这个规矩?”唐军诡秘地向吴大保一摆头,对小姐挤了一下眼睛。

    小姐立刻对吴大保献媚说:“看我们当小姐的多不容易,再说我们小姐长的都是那么漂亮!就给我们每人来一瓶饮料,再点上两个菜,我们一块吃、多有意思!”唐军在旁嘿嘿干笑。

    吴大保不高兴地说:“我们掏钱吃饭、还要给你们点菜,哪有这样的道理?”唐军给吴大保又递了个眼色,对小姐说:“他第一次来,不要听他的,叫你们的小姐都上来,再要两个菜、然后给你们一人来一瓶饮料。”小姐会意,一招呼一下来了五个小姐。

    吴大保心中一愣,回头看,见这些小姐都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心中纳闷。唐军笑着说:“要不了这么多,三个就行了!”然后用手指着说:“你、你、你!”被指到的三个小姐应声插坐在三人的中间,亲热地给客人端茶倒酒,很是周到。其余两个小姐又进了里屋。

    菜上来了,小姐开始倒酒,司机示意不喝。小姐便给吴大保和唐军各倒了一大茶杯酒,像一个个主人一样都端起饮料与几人碰杯,边喝,边吃,边嬉笑。

    吴大保很是迷惑,在这个偏僻的镇子里还有陪吃的服务,可见这里有钱人不少。

    酒喝至半酣,唐军开始与身边的小姐缠绵起来,见吴大保坐在旁边碍事,神秘地给吴大保向饭厅里面摆了一下头,拉着小姐到里屋去了。

    司机说:“你们当老板的都这样,都喜欢陪小姐玩!”吴大保笑着说:“因人而异。”司机说:“怕什么,这个地方到冬天除过你们这些种瓜的老板来,不会再有别人。”司机说着也不忌讳,与小姐亲热起来。

    在吴大保旁边的小姐也奈不住寂寞,邀请吴大保喝酒。她把自己的饮料瓶与吴大保的酒杯碰了一下,甜甜的一笑,喝了一小口饮料。吴大保顺口问:“你叫什么名字?”小姐回答说:“我叫王小芳、就叫我小芳好了。”吴大保看她年龄并不大问:“多大了?”王小芳甜甜地笑着回答说:“十八岁!”吴大保不解地问:“你怎么会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小芳说:“我表姐本来是带我到乌鲁木齐干活的,在乌鲁木齐住了几天后,没有找到好活,最后我俩就被一个老板带到这来了。”吴大保问:“你们的老板是谁?”小芳说:“她今天不在,跟我表姐到乌鲁木齐去了,说过两天才回来。”

    司机旁边坐的小姐见吴大保和小芳说话,没了自己的事,给司机使了个眼色拉着司机进了后屋。

    现在饭桌上只剩下吴大保和自称小芳的姑娘。小芳用带有迷惑的眼神端详吴大保,然后红着脸悄声问:“你怎么不找一个去?想去了我给你找一个?”吴大保见这姑娘长得脸庞白皙,眉清目秀,心中产生了一种怜悯之心。

    吴大保笑着说:“我跟他们不一样。”小芳自言自语说:“我也跟他们不一样。”吴大保笑问:“什么地方不一样?”小芳脸一下变得通红,咬起了嘴唇,尔后又抬头愣愣地望着吴大保说:“我们这些人的命运掌握在你们这些有钱人手里。”话中带有忧伤。

    看着眼前的小芳,想着唐军和司机,吴大保心中未免酸楚。司机他不了解,但唐军的行为着实让他吃惊!在这个特殊的场活,爱情竟变得一钱不值!

    为了不过于尴尬,吴大保半开玩笑跟小芳聊了起来。吴大保干笑着问:“你觉得在这干有意思么?”小芳立刻嘟起嘴说:“烦死个人了!那些老板一喝点酒就把臭嘴往人脸上挨,还动不动把我往后面拉!丢人死了!我是不干那事,打死我也不干!这会等我表姐回来了,她要呆在这不走,我就走!啥活不能干,非要干这个!”吴大保点点头同情地说:“好姑娘还是应该到好地方去。”

    两人正说着,唐军来了,小姐依然跟在他身后。唐军笑着对吴大保说:“去玩玩去么!”吴大保没有理会,干笑着说:“这地方挺好!”说着把酒杯端起来与唐军的杯子碰了一下,继续喝起酒来。

    过了一会,司机也来了。几人酒足饭饱后,吴大保结完帐,出门时小芳专程把吴大保送出门口。吴大保笑着对小芳挥了挥手,小芳深情地抿嘴一笑。

    路上,唐军对吴大保说:“种哈密瓜得先到乌鲁木齐买些竹貔子和塑料布回来。”吴大保问:“什么叫竹貔子?”唐军说:“就是把一根竹子从中间劈成两半。”吴大保问:“买哪干什么?”唐军说:“搭大棚用。”吴大保像是想起来了,好像是听老崔说过,种瓜要搭什么大棚。吴大保说:“那就买吧!反正我正在休假,有的是时间。”唐军说:“马上就到春节了,春节一过、就要开始动作,什么翻地、耙地、开瓜沟、搭大棚、点种,一项接着一项就来了。所以竹貔子和塑料布都得提前买好,春节一过、就能用。”吴大保说:“那你选个时间,我们就去买去。”唐军笑着问:“钱没有问题吗?”吴大保说:“你尽管买,我来付钱!”

    出租车开到了唐军的家门口,吴大保给出租车司机结完帐,又改换去火车站的出租车回家去了。

    魏晓丽见吴大保回来了问:“怎么样了?”吴大保笑着开玩笑说:“你就等着发财吧!”魏晓丽说:“发个什么财,只要不亏本就行了!”魏晓丽虽然嘴里这么说,但还是对吴大保还是充满信心,也不问事情的经过。

    吴大保说:“达浪坎种瓜地的合同我们已经签了。我跟唐军商量好了,过两天到乌鲁木齐去买些竹子和塑料布回来。”魏晓丽问:“买竹子做什么?”吴大保说:“把一根竹子劈成几条、弯曲在哈密瓜沟的上面,再把塑料布铺在上面,搭成一个塑料棚,哈密瓜就种在里面。”魏晓丽说:“我也听不明白,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吧!”吴大保笑着说:“你放心就行了,保证把钱赚回来!”魏晓丽嘴里念叨说:“我看你迪坎儿那块地怎么办?”吴大保默不着声。

    唐军的电话很快就来了,说:“老刘也想买些竹貔子,他给我打电话想跟我们一块去。他对卖竹貔子的地方熟悉。”吴大保说:“这样当然好,大家在一块去好有个照应,再说他又熟悉那地方。”

    唐军问:“我们明天一早就去,你看行吗?”吴大保说:“行!明天你们两个上来早一点,我们坐火车去,赶中午就能到。买好了雇个车早早就能拉回来。”唐军说:“好,就这样!”尔后又笑着说:“得带上些钱!”吴大保问:“带多少钱好?”唐军说:“有一万块钱就足够了,另外得给老刘也带一万。”吴大保接完电话,到银行取了两万块钱。

    冬天的鄯善火车站笼罩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天气还不算太冷,只是显得异常凝重,像是有什么不测发生一样。车站上没有只有零星的几个旅客在来回晃动。由于没有寒流来袭,也没有风,每隔一段时间驶来的火车才打破了这里的寂静。

    由于惦记着坐火车,吴大保早早就起床给魏晓丽打了个招呼,穿上大衣,带上钱,到了火车站。买好票不大一会唐军和刘风章就急冲冲赶来了。三人上了火车,说了些闲话,中午十二点多的时候,火车到了乌鲁木齐。

    乌鲁木齐的天空要比鄯善阴沉的多,路边上堆满了积雪,积雪上面落满了黑色的煤灰。寒冷的空气里混杂着从锅炉房烟囱里冒出的一股股黑色烟尘,散发出刺鼻的味道。同时大大小小的街道饭馆里还使劲地往外吐着黑黄色的煤烟,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煤烟之中,吴大保感到气管好像都被堵塞了一样。

    三人下了火车,在老刘的指引下乘了一辆出租车到了乌鲁木齐南湖区的一个建材批发市场。

    建材市场是个非常寒冷的地方,木材、水泥、瓷砖等等堆得像山丘,上面落着积雪。像冰窖一样让人感到冰冷的恐怖。三人裹紧身上的棉衣,在市场里寻找需要的东西。在市场的一个拐角处三人找到了他们所需要的竹貔子。经过跟竹老板一番讨价还价后,每个竹貔子以十元成交。唐军对吴大保说:“我们要买八百根、老刘买四百根,一共是一千二百根。” 吴大保把一万块钱交给了刘风障,双方又按买的数量付了款。唐军到市场外的一个路口处以八百元的价格租了一辆东风卡车。竹老板找来了四个装卸工,把竹貔子满满装了一车。

    车装完后,已是下午五点钟。几人感觉肚子饥饿,在饭馆里随便吃了点东西。

    此时本已寒冷的乌鲁木齐,天空中布满了浓密的乌云,气温持续下降,变得更加冷风飕飕,寒气逼人。不一会儿便飘下了雪花。雪花越来越浓密,遮挡住了人们的视线。

    几人吃完饭,急忙上车。卡车驶出乌鲁木齐时,降雪才慢慢变小。由于下着雪,司机的视线不好,车子的行进速度很慢。当卡车到了达浪坎时,已是晚上十点钟了。

    到底是吐鲁番盆地,虽然天空依然飘着雪花,夜晚还异常漆黑,但气温明显要比乌鲁木齐高的多,落在地上的雪变得柔软,车轮碾在上面没有任何声响。

    黑夜中,车子在刘风章和唐军的指引下,开进了地头的房屋门前。刘风章喊醒了看守土地的两个人,打开路灯照明。

    卸竹子要比装省事的多。司机松开捆绑在竹子上的绳索,打开车箱,竹子就哗啦啦溜在了地下。

    卸完车后,居住成了问题。因为两个看地人并没有给他们准备被褥,况且他们的还显单薄。现在还不到十二点钟,而交通车要等到早晨八点多钟才来。

    正在为难时,唐军说:“不如让司机送我们一段,也就几里地,到我姐家去住下,明天再回去。”两人点头同意。

    吴大保给司机付完运费,司机在唐军的指引下开车把三人送到了唐军姐家后走了。

    雪还在继续往下飘落,地面上已积了厚厚的一层。借着雪的微光在唐军的指引下,三人来到了一栋院舍的门口,里面漆黑一片。唐军在门上狠敲了几下,里面传出了‘谁啊?’的女人声音。

    唐军赶紧回答:“姐!我是唐军!”唐军姐答应着,打开了屋内的灯,穿好衣服、小跑着蹭到了门口。唐军姐问:“唐军就你一个人吗?”唐军回答说:“还有两个朋友!”

    门开了,唐军姐让几人进来问:“这么晚了,你们从那里来?”唐军说:“我们刚从乌鲁木齐来,拉了一些竹貔子准备种哈密瓜。”唐军姐没有再问什么,招呼几人进了院落。

    院子有二百来平方大,正对大门的是两间正房,两侧有几间较为低矮的房子,看样子像是做库房和放工具用的。

    唐军姐比唐军大四五岁的样子,待人很热情。她把三人引进右手的一间房屋里,让到了炕上。

    房间大约有二十多个平方大小,一个土炕占据了半个房间,铺在炕上的褥子和床单整洁干净。炕的里面靠墙壁处放两床被子。

    炕沿边上贴着红色的表面瓷砖,地上铺着红砖,放一张三抽桌。三抽桌旁摆两把椅子。房屋的内壁是用泥巴糊摸,上面刷着白灰。

    唐军姐热情地问几人:“吃饭了吗?”唐军说:“在乌鲁木齐吃了。”唐军姐笑着说:“那都多长时间了,我给你们弄些饭吃。”不由几人分说,便到了左侧的屋里三下五除二,炒了两个菜、热了些馒头端了上来。

    三个人也不客气,一起吃了起来。唐军姐对唐军说:“你姐夫到县城去了,说晚上回来的,这会也没有见个人影。可能是到父母那里去了。本来他平常是和你外甥住在这个屋里,我和大丫头住那间屋子。不见他回来、我们娘三就只好住那间屋里去了。这间屋子的炕我是烧了的,有两床被子,一会我从家里再给你们拿来一床。你们吃完后、就放心的睡。走了一天的路,累了,吃了就早点休息。”

    唐军姐还在滔滔不绝说着,唐军无心再听姐姐不停地唠叨,叉开话题问:“姐,这里早晨的交通车几点来?”唐军姐说:“早晨八点过点就来了,那时天还黑,你们就不要走了,住两天再走不迟。”唐军说:“我们还是明早走吧,回家还有事、再说过两天我们就又来了。”唐军姐见劝不住,便回屋拿了一床被子,提了一个暖壶,拿了几个杯子过来,又说了一会话,打了招呼睡觉去了。

    三人吃完饭后,觉得来了精神,没有了睡意。唐军说:“我们玩会牌吧?”两人跟着响应。吴大保笑着说:“可是没有牌!”唐军说:“看我的!”说着下了炕,在地下的一个桌子抽屉里找到了一付扑克。

    吴大保笑着说:“你还真会找!”唐军说:“你当这是谁家?他这里的东西没有我找不到的。有时连我姐都找不到的东西我都能找到。”吴大保说:“吹牛!”唐军说:“给你说,你也不信,扑克牌我总是找到了吧!”吴大保说:“那是冒碰的!”唐军‘哼’了一声后,拿着扑克上了炕和刘风章清点牌数。

    吴大保问:“我们玩什么?”唐军说:“跑得快!”吴大保问:“什么叫‘跑得快’?名字道很好听。”刘风章说:“就是一张、两张、三张、五个一串子出牌,谁先出完谁就赢!两个输家手里有多少张牌就给赢家输多少钱。”吴大保说:“听起来不难,先学两把再说。”

    刘风障洗完牌后,三人把牌都一张张拿到了手上。唐军说:“按规定是红桃四先出牌。”吴大保一看红四在自己的手上说:“该我出牌?”唐军说:“你拿红四就该你出牌,尽管出就是了。”

    吴大保丢下来七、八、九三张牌,唐军说:“串子最少也得五张连在一起,你这是三张,重出!”吴大保说:“我可以出五张以上吗?”刘风章说:“那样更好!”吴大保一下续到了老K。唐军问:“你刚才怎么不出?”吴大保说:“我是四个十、四个K”两人茫然。

    吴大保把‘串子’走完后,丢下来三个五、三个十和三个K,手里就没有牌了。两人都笑着说:“原来会打!一下子就给我们关了黑门!”吴大保笑着说:“真的不会打,这是冒碰!”两人还是不信,嚷着要来真个的。吴大保问:“怎么来?”唐军说:“一张牌一块钱,关黑门二十,像你刚才要赢我们每个人二十,加起来就是四十块钱!”吴大保笑着说:“来就来,不过、如果我输了,你们得把这四十给我算上,如果赢了就算了。”两人都点头答应。

    吴大保确实没有玩过新疆人的‘跑得快’,一会儿就被两人赢走了五六十块钱。实际上吴大保在玩的方面,一直是一窍不通。照实说,即便是吴大保会玩跑的快,输家也肯定是他。

    平常吴大保在与朋友玩时,输个几百块钱是常有的事,一般是高高兴兴掏钱,乐呵呵走人。虽然经常输钱、他还是愿意去玩。不过,好一点的是,他从不去赌场。对于这个行为他还有说辞:赌博是财富的转移游戏,它是不创造财富的,所以玩玩可以,要真赌起来就失去了做人的准则!他说,人要干,就干创造财富的事,只有创造财富才是人们的行为准则。

    这话听起来头头是道,也颇有迷惑力。但他真做起来,就跟这玩牌一样,有些急功近利,所以总不得赢。

    玩起来时间过的很快,时间已经到了早晨。几人正完的起劲时,唐军姐在屋里喊道:“唐军!要坐车就得准备起了,我给你们做饭!”吴大保看了一下表吃惊地说:“都七点半了!”

    唐军急忙对屋里喊道:“姐,饭不做了,我们走了。”吴大保笑着说:“还是输了!”唐军笑着说:“你的水平玩的时间越长,输的会越多。”吴大保笑着说:“我也没有多少,就一百来块钱,有什么关系,改天我们继续玩!”唐军和刘风章嚷嚷着都要把赢来的钱还给吴大保。吴大保说:“这咋行,‘愿赌服输’嘛,那有把输掉的钱要回来的道理。”

    唐军把扑克放回了原位后,三人穿好衣服出了房门。唐军对屋里喊道:“姐,我们走了。”屋里唐军姐答应了一声,三人出了大门,向街上走去。

    这时雪已经停了,天气明显比昨晚上来的时候冷了许多。街面上积了一层能没过脚面的雪,把漆黑的夜晚衬映得亮了一些。几人踩着积雪来到车站。车站的标志是一棵巨大的老树,老树下已经有两三个农民抱着膀子在等车。

    眼望地下的白雪,望着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夜空,这时吴大保觉得有些睡意,渐渐的感到头重脚轻。这种感觉跟寒冷夹杂在一起很是痛苦。

    吴大保感慨地说:“这样起早贪黑,受冻、挨瞌睡的不知道能不能赚钱?”唐军蛮有信心地说:“不赚钱谁有功夫在这里闲逛!”刘风章却说:“种地这个事情是很辛苦的,不要说亲自干,就是整天跑的转悠也够受的!这些活只有我们当农民的干,你在单位上安安稳稳多好,划不来受这份罪,弄不好还要赔进去!”

    吴大保说:“你们都不怕赔、我当然也不怕了,好了再干,不好了就撒手。”刘凤章感慨说:“反正你们有钱,赔了不要紧、我们要是赔上一次,有可能一辈子都缓不过劲来,还是农民难当!”三人正说着,交通车闪烁着刺眼的灯光来了。这是一个破旧的老式班车,人们上了车,感觉车厢里比外面还冷。仔细看,好几个车窗都关不严,冷风从外面灌进了车里寒冷异常。

    班车一路上走走停停,平均时速也就二三十公里,到县城时已是十一点多钟。

    刘风章因为要在县城买些哈密瓜籽,唐军陪着去了。吴大保告别两人坐出租车回到了火车站。

    吴大保回到家后,魏晓丽见他脸冻得黑红,忙让他去冲了个热水澡。

    吴大保洗完澡后,魏晓丽满脸不高兴说:“不知还能不能挣上钱,人就被折腾成这样!”吴大保笑着说:“没事!只要能挣上钱,辛苦点没关系!”魏晓丽还是满脸不高兴。

    吴大保对魏晓丽讲:“达浪坎那块地有唐军管,我们基本上不用操心,等到开始种时派个人监督一下就行了。现在最担心的是低坎儿那块地,没有合适的人管理,只有我自己抽空请假去管了。”

    魏晓丽想了想说:“四保不是在哈密找了几家人在种地么,听说地种不下去了,都到处在找活干。前几天四保不是还打电话过来问问你来着吗?里面既有你侄子,还有你的堂妹夫,叫谁来都可以。”吴大保点点头。

    魏晓丽接着说:“唐军管的那块地,可以让你侄子岳文去帮忙。迪坎儿那块地可以让你的堂妹夫常廷虎两口子去管,他们都种过地。”吴大保说:“也行,岳文和常庭虎最近从哈密老打电话说,四保把他们丢在哈密不管了,让我们想办法他给找活干,这正是个机会!”

    吴大保说完,当即就给两人打了电话。两人听后都很高兴,都说:“安顿一下一个礼拜内过来!”吴大保说:“不着急,等开始种的时候,我再给你打电话。”

    吴大保放下电话,听见有人敲门。魏晓丽开门一看是魏兆强两口子带着儿子魏帅。两人把一家人迎了进来。

    魏兆强坐下后问吴大保:“你真的又租了一块地种哈密瓜了?”吴大保说:“已经弄好了。原来那块地唐军说种不成哈密瓜,没有办法只好又租了一块。”

    魏晓丽这时对魏兆强诉起了苦,说:“让他折腾去!反正我也不管,弄的没饭吃了一块要饭去!买了个达起亚,现在成了你的玩具;后来又买什么拉油罐车;又搞什么‘加油站’;又买什么液化气罐车,连翻带撞也不赚钱;现在又要种什么哈密瓜,我看他是烧得荒,什么都想干,什么都没干成!干一样,丢一样,永远没有个成的。说不上过两天还去养猪去呢!多亏单位给发了几个工资,要不然把钱全部赔完了,连要饭都没地方要去!”

    被魏晓丽一说,吴大保情绪显得异常激动,他多么希望能早一点跨入富人行列,况且他对自己充满信心!但是,他虽然对种哈密瓜信心十足,但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租地种瓜不顺利。

    有时他想,干脆撒手不干算了。可又一想,几万块钱都已经花出去了,如果现在撒手就等于是不战而败!就是连魏晓丽都不会答应,况且根本不符合他做事的风格!别说是‘生命不息,冲锋不止’了,纯粹就是逃兵!

    他想,事情已经进展到了这个份上,哪怕是头破血流,粉身碎骨,也要把这个事情进行到底!他不再多想,心想只有种出哈密瓜,并把它卖掉,才是首要的任务。

    吴大保笑着说:“不要这么说,难道历史还会倒退?再过几年我们都成了富翁了!”魏晓丽嗤之以鼻。

    魏兆强一家在家说了会闲话,吃了个便饭就走了。

    春节刚过,吴大保便按照唐军的要求买了些农家肥给哈密瓜做底肥,又买了些化肥等农资。把侄子岳文排在了哈密瓜地里,让管钱记账。又把常廷虎两口子安排在地坎儿的地里干活。

    当把常廷虎带到地里时,才发现没有电。吴大保这才恍然大悟!高压线下面没有变压器,哪来的点!到电管站一打听,原来水利局去年还欠了他们三千块钱电费没有缴,电管站把变压器搬走了。无奈吴大保又补缴了电费,电管站才同意把变压器给装上。

    当吴大保催促装变压器时,电管站的人说:“我们的小吊车坏了!”吴大保又到鲁克沁找了一个由拖拉机改装的小吊车,又顾了一个拖拉机,把变压器拉到了地里。电管站的人才将变压器给装上,接上了电,让水利局的人安装上水泵。

    吴大保住在地头带领妹夫妹妹整地,浇水,整整忙了半个月才准备就绪。这时的吴大保已经两手红肿粗糙、脸色紫红。原来认识他的人要不仔细看是绝不敢辨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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