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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苦等救援

    听到我浴血的嘶吼,仍以一副“渡边云子”面容出现的易容人如夜枭般“桀桀”地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掩映在水汽朦胧的厚重迷雾之中,令眼前这虚实交错的场面显得极为诡异怪诞。

    易容人好不容易止住狂笑后,才嗤笑道:“蠢驴,爷爷告诉你:我从没以英雄自居,也压根没有想过要做一名什么,英雄!我只听命于大长老,为其马首是瞻,其他的就算天地毁灭万劫不复,我也毫不关心!”

    然后,易容人扭头对毛耳丑脸人说道:“毛耳怪,我们分下工:我解决这条一次次在同一个坑跌倒的蠢驴,你搞定你打凤凰山上便心仪至今的那条小妞,如何?”

    见毛耳丑脸人沉默不语,状若默许,易容人转头,突然森然开口道:“蠢驴,我改变主意了……”

    就在我浑身一阵不自在是时,易容人披头散发地盯住我,两眼忽然放射出残暴慑人的光芒:“游戏结束了,你们都得死!”

    我被这句惊得一个激灵,身体因被恐惧和愤怒填满而微微地颤抖,两眼却不敢从易容人身上移开半分。

    易容人却一边慢慢绕着我挪动脚步,一边缓缓地说:“你知道你为什么活到现在么?你以为真的是你福大命大啊?”

    我沉住气,忍住腹部的剧痛回话道:“那是因为什么?”

    易容人脚下步伐开始轻盈灵动,说出的话语声调却一点都没有因为自身急剧的动作而变得急促紊乱:“一方面是因为大长老想知道六甲番的人到底是不是像传说中那样令人生畏,另一方面是因为大长老觉得如果挟持你作为人质,可以让六甲番的人有所顾忌……”

    “够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想知道!”我喝斥一句,怒视易容人的一举一动。

    易容人从鼻孔“哼”出轻蔑的一声,脚法却越来越快,快得已经令我看得眼花缭乱,快得已经在犹如薄纱的雾气中幻化成无数断续的身影。

    “小心,阿二哥哥,这家伙要出手!”身旁渡边云子一声焦虑无比的提醒,让我的心脏顿时狂跳不止,掌心都闷出冷汗,油津津地腻得自己直发毛。

    此时此刻,我的眼睛已经跟不上易容人的移动,只感到在混沌中,似乎有无数个易容人不断涌现。我紧绷的神经又增添多了几分警惕,分分秒秒提防突如其来的袭击。

    幻影之中,又是一把利刃刺来,凶险无比的直取我的胸口!可就算我阿二再不济再愚钝,怎么能又中了同样的招数同样的伎俩?

    我大喝一声,腰马合一,双手使劲,想拍飞这突如其来的一刀。可惜任凭我遍使吃奶的力气,触及易容人手臂的力道犹如泥牛入海,丝丝缕缕化作无形,别说撼动这势如破竹的攻势,就连企图稍微改变其切入我胸口途径的尝试,也是徒劳!

    于是,我目瞪口呆地瞧着那把匕首如流星似地逼了过来,明晃晃的尖端已经碰到我的胸腔,甚至连同刀尖那冷若冰霜的寒气,我都感受得真切无比!

    “吾命休矣!”我从心底发出这句叹息。

    可是,刀尖刚一触碰我肌肤的表皮时,就忽然停滞住,犹如呼啸而至的火车嘎然静止,又仿佛业已引爆的炸弹没了声响。

    “这是怎么啦?”我身形定在放弃挣扎的那个状态,眼珠子却往旁边瞄去。

    冬夜这凄清朦胧的暮色下,一只如同世界上最珍美瓷器般的柔弱小手,却宛如铁钳般握住了貌似锐不可当的匕首。

    我想像不出,这么一只巧手的主人,能够抓住这力重千斤的匕首需要多大的力气。

    我也猜测不到,这样一只嫩手的主人,敢于钳住这叫人丧胆的一刀需要多大的勇气。

    我只看见,此刻这羊脂白玉般的小手已血流不止,犹如红花的血液,已顺着刀刃一股股流向地面,也流入我的心坎。

    “大胆蟊贼,休想伤害阿二哥哥半根毫毛!”

    一旁厉声喝斥的渡边云子,此刻脸上竟毫无惧色,仿佛那只紧握匕首的小手不是她的。她只是头发凌乱了一些,却更加增添了夺魂摄魄的明丽。

    “不愧为琉球圣女,这般骁勇又兼斗狠的霸气,和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气,好生叫我佩服!哈哈,难怪毛耳怪会为你魂不守舍,我初初以为他只是被你的绝色外貌所吸引,原来更为你岛国武士道的豪爽果断所倾倒!”易容人放开了匕首,一边往后倒退一边说出上述这番话。

    说罢后,易容人便大笑不止,一副渡边云子的面容却叫人说不出的厌恶。

    “易容人,你少废话!”毛耳丑脸人瓮声瓮气的话语飘来,本来波澜不惊的语调中竟出人意料地掺杂了些许不满和恼怒。

    “那我现在把这六甲番族人和琉球圣女做掉,你没有意见吧?”易容人回着这话,身形又隐匿入厚实的雾气中。

    许久之后,浓密的大雾中又传来石头一般结实无情的回答:“我的任务是取回小鬼降,至于你搞不搞定续魂钉,我可管不了也不想管。”

    “那好,上次在徐驸马府的事,我还没找你俩清算呢,这次保证全数奉还!”迷雾中已看不到易容人的踪影,只是真切地听到这么一句恐吓。

    我心头忽地一紧,神经又绷紧起来,可是仍关切地对渡边云子说道:“渡……云子啊,你,你没事吧?”

    渡边云子极为优雅地把夺过来的匕首反手握住,扭头朝我笑了笑,露出轻松自然,绝无造作之意的笑容:“小儿科,只是皮外伤,没啥大碍!”

    此时此刻,渡边云子站在那儿,神情带着一种超脱和潇洒,像一片跌落而来的白羽,纵使沾上斑斑血迹,也掩盖不了那种高洁中带着的阔达。

    可是听完渡边云子这句安慰,我心却毫无征兆的一痛,活脱脱给人挖去一块肉一般。

    或许是看我表情有些异样,渡边云子又朝我靠近不少,如同故意要告诉毛耳丑脸人和易容人似地大声喊道:“阿二哥哥,渡边大东株式会社的人马马上就要赶到,我们只要再撑一会就有救了!”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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