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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柳青山来至院落,仰头一见三楼新房处灯光璀璨,却见不着个人影,急急问道:“绿叶姐姐呢?她还没跳楼么,在哪里啊?”

    宾客们正欲回答,月色中一人箭步走来,一脚往他小腹上踢去。柳青山不及回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一如一团刺猬跌出两丈开外,摔在地上。踢他的这人正是吕导演。

    柳青山顾不得疼痛,立起身寻根究底的问道:“绿叶姐姐呢,她没事吧?”

    吕导演一团火气,正想肥揍他一顿,几个宾客及时拉住了他。吕导演哑着嗓子道:“你不是希望她死吗?她现在跳楼了,你满意了吧。”

    柳青山头脑里轰的一声,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哭喊道:“绿叶姐姐啊,是我对你不住,你不能死啊。”

    忽听一声汽车鸣笛清脆的传来,一辆小车急急驶去。众宾客道:“你哭什么,绿叶姐姐正赶时间抢救呢。”

    柳青山知那轿车是抢救绿叶姐姐的了,一骨碌站起身来,尾随着汽车奔跑过去,一面嘶声喊道:“师傅,你等等啊,我得陪着绿叶姐姐啊。”

    那车哪里听他的,一下消失在月色中。柳青山追不着,再次摔在地上,顿足捶胸大哭大闹。那样子,真比死亲爹亲妈还悲惨。

    吕导演看了这一幕,并不感动,反当他是在有意做作,只恨得牙痒。众宾客一面搀扶导演回房休息,一面命令柳青山别在胡闹,说:“你哭有什么用,于事无补的。早知如此,何别当初呢。”

    柳青山哭闹一阵,自觉没趣,收了泪水,正不知何去何从,忽闻一声警笛之音划空传来。吕导演和众宾客都道:“来了来了,总算来了。”

    导演对身后的人下令道:“你们两位快去开门迎接警车。你们两为看着他,别让他跑了。”柳青山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眼前来了两壮汉缚住他的胳膊,架他起来。

    警车驶进院中停了,警车上下来三名警官。吕导演亲身迎上,一一握过三警官的手,凄惨地说道:“我女儿的遭遇,但凭长官们做主啊。”

    一警官说道:“吕导演啊,我们仰慕你的名誉,对你的崇拜有如飞蛾扑火,那是连性命都可以不要的。你托办的事,我们自是不留余力地照办了。”

    吕导演道:“有劳三位了。深夜叨扰三位,老朽胜感不安。”

    警官道:“这是我们分内之事,吕导演不必跟我们客气。请问吕先生,肇事者是谁?”

    柳青山心下一咕唧,宾客们的手已指向了他。两警官走将上来,接过两壮汉架在手里的柳青山,不屑地说道:“瞧这小子贼头贼脑的,一看而知不是个好人。”

    柳青山心下害怕,梗着脖子强硬解释道:“各位长官,这事真不是我一人之力造成的,还望你们调查清楚啊。”

    吕导演冷冷道:“这是我刚过门的女婿,还望三位警官公事公办,瞧在我辈的份上不要过分为难了他。”

    他这一嗓音冰冷如雪,柳青山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心想绿叶姐姐因我跳楼自杀,他自是难过,然他现在还念及翁婿之情,请三位警官公事公办,也算是尽人情的了,哎,真正是我对他不起,这责任就让我一人来承担吧。

    柳青山和三位警官来至警察局,警官们只略微询问了他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就送他往四面铁壁中去。

    柳青山心想,我害死了人,终究还是躲不过牢狱之灾。

    其实天色微亮,房中另有两人。柳青山见了两人,心想我来得匆忙,没带礼物打点他们,我少不得要挨一顿肥揍。眼见两人走将上来,柳青山折腾了一夜,早已是筋疲力尽,垂着头横了心任尤其揍打。

    且知这两人来到他身边,亲切地拉拉他的手,说什么大家共处一室,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面对四壁墙,人生何处不相逢,应该以朋友相待。柳青山暗自松了一口气。

    原来这两人都是新来牢房的。一人长得高大雄伟,自称是金先生;一人生得圆滑浑厚,自称是刘书礼。柳青山自报了姓名,和他二人寒暄温暖一番。三人聊得很是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那刘书礼自吹道:“金先生,你放心吧。我已安排了上头人来保释咱们,这位柳兄弟人生得厚道,到时候咱们连他一起救走吧。”

    柳青山怀着饶性被他救走的心理,一迭声的感谢他。金先生抱怨道:“希望你不是吹牛皮的了。我已经受你所害成这个样子了。柳兄弟别忙着相信他的话。”

    刘书礼道:“何苦来着呢,咱们可是好兄弟啊。”两人吵闹间,有警察进来说有人前来看望他们。

    刘书礼得意道:“如何,我说的是真的吧。”这下,柳青山相信他上头真有人了。

    待见到来人时,金先生才知道刘书礼果然在吹牛皮。来人和刘书礼八竿子打不着,相反,和金先生却有莫大的关系。来人是金先生的妻子黄文雯,紧跟她而来的还有一位律师。

    见到妻子,金先生羞愧难当,恨不能横刀自刎,一了百了,可惜他身边除了指甲刀,再没件像样的兵器。

    黄文雯看了金先生一眼,冷冷说道:“不错的嘛,都学会嫖妓了。你嫖妓,我找律师来保释你出去。你说讽刺不讽刺,做老婆难不难,咱夫妻俩配合得多好啊。”

    柳青山这是才知道这两人是为嫖妓进入了牢房,他们的罪行不及自己,再怎么说自己手里还系着两条半死不活的人命来着。

    金先生少不得又是一番惭愧的自责,把希望都寄托在眼前的这位律师身上。这律师身材高大,身姿矫健,一身西装别挺,胸前飘着一块红领巾,头发和脚上的皮鞋尤其油光可鉴,一眼瞧去,散发出乌黑的光芒。

    这人长着一张大烧饼脸,脸上的坑洼和烧饼上的芝麻密度差不多。鼻梁上架副眼镜,一看而知是个饱读诗书之人。他脑袋微垂,背脊梁稍显弯曲,倒像是田野里饱满的麦穗沉甸甸的压弯了腰,可想而知他储备的知识多得让他喘不过气来。这人自称姓赵,现供职于某某会所。

    张律师言谈甚少,见了金先生他们,统共说话不上十句,到有五句是:兄弟在政府机关当公务员的时候。他说话深沉,且言谈极少,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仰慕。因为真正有本领的人总是藏头露尾,而那些成天叽喳叽喳的人,多半都是废物。

    张律师说的那几句话是:兄弟在政府机关当公务员的时候,有许多女人排着队来追我;兄弟在政府机关当公务员的时候,人缘一向很好;兄弟在政府机关当公务员的时候,从来不收红包;兄弟在政府机关当公务员的时候,和警察关系很铁;兄弟在政府机关工作的时候,突然间良心发现改行做了律师。

    他这话说得太过高深,柳青山他们都没听明白。金先生想到自己的自由得交给眼前之人,少不得说道:有劳张律师了,害张律师费神。

    张律师并不怎么理会金先生,他只是目光炯炯地看着黄文雯,像是在等待她的金玉良言。

    黄文雯似乎洞察到张律师的心灵,说道:“张律师,瞧我先生的事,又要来为难你了。听闻张律师为人和善,豪气干云,一向以助人为乐为己任,所以我才特意请张律师出山的。”

    张律师被她这一番话恭维得飘飘欲飞,一张烧饼脸涨红得五颜六色。他收起先前的严肃,居然赏脸地冲黄文雯裂嘴一笑,说:“有黄女士相请,张某不敢不从命。黄女士尽管放心,你先生的事就是我的事。”

    黄文雯见张律师涎着一张马脸对她傻笑,心里一惊,连忙笑道:“那么,有劳张律师了。”

    金先生看着他二人公然在自己的面前眉来眼去,一番醋意涌上心头,在心里大骂道:他妈的,这两个人有鬼。

    刘书礼知金先生的自由有了着落,瞧黄文雯人挺和善的,抓住一线生机说道:“嫂子,你救一个人也是救,救两三个人也是救。你救金先生,将我们也一起救出去啊。”柳青山知道他这个“我们”之中,还包含着自己,心下好生感激刘书礼。

    黄文雯看都难得看他一眼,说道:“喂,你是谁啊,我好像没你这个兄弟啊?”

    刘书礼跳了起来,嚷道:“嫂子,你这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们结婚的时候,我还送了老大一个红包呢。事隔不久,你倒把我忘了。”

    黄文雯随口答道:“哦,是你啊,那看来我得尽力了。”

    之后,黄文雯又和金先生交待几句,和张律师一前一后地离去。金先生看她们离去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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