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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回 江湖侠影

    正值春光明媚百花争艳的季节,江南官道上漫不经心地走着一位十八九岁的青年。他一身公子打扮,却牵了匹很像样的枣红色战马。此马不但鞍韂鲜

    明,得胜勾上还挂着一杆银光闪闪的大枪和一把宝剑。他这身装束与这套枪马很不相称,看起来令人费解。

    此人是灵云山玄午道长之徒,姓李名庆。如今离开灵云山已有数月,师父的叮嘱犹在耳旁,使他十分困惑迷茫。。。。。。。

    李庆幼年丧母,其父李之孟曾任朝廷兵部侍郎。后见朝纲混乱,奸党横行,不由心灰意冷无意为官,便辞朝在家不问国事。少年李庆在京读书,闲暇

    时随父亲习练武艺。在当时武功分为两大类,一是两军阵前的枪吗功夫,另一种是行走江湖的步下武艺。学武之人可按个人的需要和自身条件选择其

    一,很少有人去全面专研。李庆出身将门,自然学的是马上功夫。

    十六岁那年,父亲突然令他停止读书,在一个夜黑人静的夜晚,差人把他送往千里外的灵云山拜师学艺。李庆此行非常保密,除几个心腹家人之外,

    无人知晓他的去处。外人问时,老将军只说儿子去关外寻找失散多年的姑母,归期不定。

    家丁陪同李庆乘快马飞奔数日,终于到了灵云山。见到玄午道长,李庆磕头拜师。家丁奉上李之孟的亲笔书信。道长看罢,拉起李庆温和地道;‘起

    来吧,我与令尊是多年挚友,你也不必拘束,旅途劳顿,先歇息几日再说吧。’李庆谢过师父,道长便打发差人回京了。

    几日后,道长开始传授李庆武功,仍然是枪马功夫。他每日只教两个时辰,剩余时间讲些兵书战策。各种阵法之类。光阴冉冉,三年已过。李庆得到了

    玄午的真传。正当他即将艺满下山之时,玄午道长突然接到了李之孟的秘信。信中令李庆不许回京,更不准对外人提起自己的身世。道长问其原由,

    送信人只是摇头不语,留了些银两便匆忙离去了。

    道长把李庆叫道身边,对他言明此事,并把信件拿给他看。见到父亲的笔迹,李庆顿时泪流满面。三年了,他焉能不想念远在京城的父亲。见李庆悲

    伤,道长温声道;‘庆儿不要难过,为师知你思亲心切,但父命不可违,暂时就不要回京了。’李庆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点点头道;‘正好徒儿也舎不

    得离开师父,就在这陪您吧。’道长摇摇头,叹口气道;‘该学的都学完了,步下功夫又不适合你,留在山上等于虚度年华。人生苦短,不如趁此时

    到江湖上走走,长长见识,对你将来定有好处。’李庆道;‘徒儿谨遵师命,但不知何日才能回京见父?’道长没有立即回答,闭目沉思许久才道;

    “这事为师也说不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京城里一定出了大事,你在江湖上会听说的。到时候自己决定吧。”李庆道:“徒儿走后师父一定保重,

    我会常回来看您的。”道长听罢苦笑着道:“你走后为师也要离山去云游天下了,我身体还好,你无须挂念,只是有一事你必须记住,到江湖上不要

    乱闯,去找一个叫毕喜的人与你为伴,此人被称做怪侠,专管江湖上不平之事。他是华阳道长之徒,有一身了不起的本领,而且聪明过人,是当今不

    可多得的人才,你如果能找到他,将是你最大的收获。”道长言罢,带李庆转到后院,又谈了些毕喜情况便安歇了。次日师徒告别后,李庆就下山了。

    然而这人海茫茫,要在江湖中找到一位漂流不定的侠士,无疑是大海捞针一样,谈何容易?更难办的是对毕喜的情况掌握太少,只知道他身材瘦小,

    相貌丑陋。生性顽皮,有一身奇特的武功,年纪约十七。八岁,是七岔山藏珍洞华阳道长之徒。谁会知道这么个人呢?李庆四处打听,几乎逢人便问,

    可惜一连数月毫无线索,急的他愁眉不展,寝食难安。好在师父给他带足了银两,倒不愁路上会断了盘缠。就这样日复一日。信马由疆地走着,问着,

    仍然没有结果。

    这日来到一个很热闹的集市,市井中商铺林立买卖兴隆。李庆正打算找间茶馆喝杯茶再走,突见一群人围着位卖艺的观看,一时好奇心起,走近前仔

    细观看。原来是位十八。九岁的青年在耍长枪,只见他眉分八彩朗目如星,阳光下白剑衣衬托出的端庄面孔十分俊美。只见他刚毅中带着忧郁,眉宇

    间透出倔强。青年身后的树上拴着一匹白色战马,并且鞍韂俱全。此时青年人的长枪正舞的起劲,枪风做响。威力无穷。李庆暗自赞叹:“真是好枪

    法!不知为何沦落到街头卖艺?”青年舞了一阵便放下大枪,向围观的人群抱拳道:“在下姓白名龙,路经贵地因盘缠用尽,只好献上几招不堪入目

    的把式,希在场诸位能赏些银两,白龙将没齿难忘!”言语间面带难色,显然不是久闯江湖之人。白龙连说三遍无人理睬,有的还慢慢走开了。这种

    冷落的场面使白龙非常尴尬。李庆见状心中不忍,走上前取出十两银子放在地上,转身欲走。白龙先是一愣,然后捡起银子追上李庆,深施一礼道:

    恩公留步,请问尊姓大名?日后理当报答这救急之恩!”

    李庆抱拳笑道:“这点小事无需报答,咱后会有期吧。”言罢仍然要走。

    李庆的慷慨举动深深打动了白龙,暗想:“这样仗义之人天下难寻,若能成为挚友是我白龙的福气,决不能失之交臂!”想罢他紧走几步赶上李庆,

    重新施礼道:“恩公慢走,我白龙无功受禄寝食难安,无论如何也要赔恩公饮几杯薄酒以表谢意。”

    李庆见白龙十分诚恳,觉得不好再推辞,便停下来点了点头。

    二人来至一家酒馆门前,早有店主人跑出来替二人安顿好马匹,然后请二人进了店堂。

    酒馆不大,只有七。八张桌子,此时没到饭口,来光顾的客人不多,二人找了个闲桌相对而坐。李庆命小二端来几样小菜和两壶酒,边喝边谈了起来。

    二人互报了姓名和年庚,李庆长白龙一岁,被白龙称做兄长,觉得很谈得来,两个年轻人决定从此做为知己。

    原来白龙是常州府人,幼时双亲离世,生活无依无靠。后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得欲少林高僧百慧大师,见他聪明伶俐,大师就把他带回少林寺传授

    武功。因白龙学艺较晚,已不适合学步下的轻软功之类,大师就教了他几套马上枪法。临下山时百慧大师告诉白龙到江湖上找一个叫毕喜的人 做为

    依靠,并把毕喜的详细情况介绍给他。于是白龙带上师父赠送的枪马离开寺院,迈上了寻找毕喜的旅途。谁知找了很久未见踪影,结果盘缠用尽,只

    好街头卖艺了。

    当白龙提到毕喜时,李庆不由一愣,为了礼貌,他没有打断白龙的谈话。待白龙陈述完知己的身世停下来时,李庆接言道:“贤弟所找的毕喜可是华

    阳道长之徒吗?”白龙惊奇地道:“正是,大哥如何知晓?”李庆便把自己也在寻找毕喜的事说了出来。白龙听了非常惊奇地道:“世间竟有这等巧

    事?既然两位高师都让寻找毕喜,可见此人非比寻常,若大哥不嫌弃,咱就结伴同行,一定把他找到。”李庆高兴地道:“既是同找一人,哪有分开

    之理?”觉得白龙忠实可靠,李庆便把自己的情况也详细地告诉了白龙。听了李庆的身世,白龙吃惊之余更增加了几分敬重。因为高兴,二人又让店

    家添了几盘菜和两壶酒。白龙站起身为李庆满满地斟上酒,举起杯满面春风地道:“我白龙今后跟随大哥闯荡江湖,一切听大哥吩咐,您看下一步该

    往哪走?”李庆与白龙对干了一杯,稍加思索道:“贤弟此前可曾听说过有关毕喜的情况?为兄可是一无所获。”白龙叹口气道:“只听到些江湖传

    言,真伪难辨。”李庆笑道:“管它真假,说说无妨,兴许有些是真的呢。”

    白龙道:“据说当年华阳道长云游四海时走到黄河岸边,突然发现从上游漂来一个木盆,捞来看时,其中装着个裹着红布的男婴和一本专门教人学坏

    的书,书中记载着三千六百种坏招。书的后面还有五个大字‘不许坏好人!’道长抱起婴儿往上游看了看,最近的村庄叫毕侠庄,于是就给孩子起名

    叫毕喜。道人把婴儿连同那本坏书带回山去,用鹿奶喂养着他。三岁时教其武艺,同时教他学坏。为了让他练成常人练不成的奇特功夫,道长就把孩

    子的骨节全部捏开再练,所以毕喜长大后才变得奇丑无比。身体长到四尺就停下了,瘦猴般的体材奔走如飞,人送绰号‘贴天飞’。毕喜生性好动,

    十几岁就不愿意在山上呆了,老道一不留神就被他逃下山去,从此浪迹江湖,专门偷学别人的武功,而且一学就会,有过目不忘之能。”白龙说到这

    停了下来,摇摇手道:“都是无稽之谈,不说算了。”李庆正听的入神,忙笑着说:“ 挺有趣儿的,接着说吧。”白龙无奈,只好接着道:“毕喜行

    走江湖专门杀赃官恶霸,除暴安良。可他身小力薄用不了笨重的宝刀宝剑,只能使一把普通的牛耳尖刀。然而,江湖上有很多做恶多端的魔头都练过

    很厉害的气功,有‘金钟罩’护身。普通刀剑难以侵入。毕喜无奈之下便千辛万苦的找到了一位世外高人,跪在人家蒲团前请教破‘金钟罩’之法。

    高人对他说‘世间并无此法’。言罢闭起双睛不再理他。毕喜知道高人没说实话,便苦苦央求并常跪不起。高人仍然值之不理。毕喜最后道:‘如今

    世道荒乱盗贼蜂起,官府压榨民不聊生。您老虽为高人却隐居山林不问尘事,听说您老当年叱咤江湖申张正义,弟子才特意前来求助。我毕喜虽不才

    也想救民于水火,希老前辈能开天地之恩积好生之德,为天下苍生再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善事,小辈在此替懦弱良民向老前辈致谢了!只求您能指点

    我,人身何处练不成‘金钟罩’?”言罢泣不成声。后来高人终于被毕喜的诚心打动,轻声道:‘贫道素知你的为人,所以今日破例告诉你,只有肚

    脐练不成。’言罢背过面去。”白龙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此时二人酒菜已毕,店主人过来换上茶水,白龙又接着道:“毕喜知道了这个秘密,回来就

    做了个木牌,上面画着人体的肚脐,练习起飞刀制敌。可是并不顺利,每次投出去都是刀把在前而刀尖在后,到处求教也不得要领,只好埋头苦练,不

    知练了多久,飞刀终于练成了,十步之内无不击中,从此便有很多江湖魔头死于非命。”白龙滔滔不绝地讲着,突然放低声音道:“听说最近黄花山

    匪徒闹的很凶,咱应该到那附近转转,听说毕喜可是哪麻烦去哪,兴许他会在那里出现呢。”李庆点点头道:“贤弟此言有理,反正到哪都是找,就

    去那里看看吧。”商议已定,李庆结了帐,店主人牵来马,二人便骑马上路了。

    有了伙伴,就不像先前那么寂寞,说说笑笑又有几天过去了。

    这日来到江陵县城,天色已晚,二人找了个街边小店住下,次日清晨饭毕刚要起程,见很多人都匆匆忙忙的赶往街中心的县衙门前,觉得奇怪,二人也

    随众人徒步跟了过去。此时衙役们已用白灰圈好了场子,百姓们只能站在白灰线的外面观看。场中央摆着桌椅板凳之类,县太爷身穿官服端坐于桌子后

    面的椅子上,衙役们分列两旁。县官不远处绑着一个秀才模样的男子,男子身边有两名公差看守。前来看热闹的人很多,场外十分拥挤。这时一声锣响,

    县太爷站起身大声道:“大家安静!本县有事宣布。”全场立即静了下来。县官接着道:“今日把大家招集来,是有件人命案因为证据不足,请大家进

    行公论,本县也好做最后裁决。事情是这样,案犯王飞,本县人,他的女仆张桂兰无故投井身亡,张家认为此女是被王家谋害,现已告到本衙,理由是

    出事当天桂兰还高高兴兴地到街上买花线,有杂货铺伙计为证。为何会当晚就投井自杀?失足落井更不可能,因为女仆日常的行走路线无需路过井边,

    王家深宅大院,晚间前后门都关的严严实实,外人又进不去,因此女仆之死王家脱不了干系,王飞身为户主理当伏法。但毕竟证据不足,为了避免冤案,

    本县请大家来共同审理,如果有人能证明张桂兰是自杀,本县给予奖赏,并且立即释放王飞。但必须是亲眼所见。这当然很难,本县可以再退一步,如

    果谁能拿出令人信服的理由证明此事与王家无关,本县便可暂缓定案,派人上报府衙重新审理。对此案本县已经尽职尽责,如果任何人都不能证明王飞

    无罪,本县只能定王飞死刑,而且立即执行。”县官说的口干舌燥,停下来坐在椅子上喝茶。他身边的师爷接着补充道:“大家注意!有一点必须声

    明,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只是推测,我们差人去府衙得花盘缠,证明人须要垫付三十两白银,拿不出银子的就要挨三十皮鞭,这是规矩”。

    师爷言罢,场内外鸦却无声。就在离李庆白龙不远处的人群中,有位六十多岁的老者和一个十六七岁的丑陋后生。他们边看边议论着,那老者道:“你

    看那王飞哪像凶手,肯定是被冤枉,平白杀个好人实在可惜。”后生道:“你觉得可惜就去做个证呗。”老者道:“我讲不出证据,也交不起三十两银

    子。”后生顽皮地做个鬼脸道:“你就说昨晚梦见张桂兰亲口对你说她是自己跳的。没有银子就挨顿打呗,都说人老骨头硬,越打越结实。”这时有个

    大块头挡在了他的前面,使后生无法看见场内的情景,情急之下只好伸长脖子拼命往前挤。老者见状微微一笑,猛然从后面退了后生一把。那后生只顾

    往前挤,被老者突如其来一推,哪还站得住脚?只见他一溜烟往前串去,“碰”的一声撞到县太爷的桌子上。吓得县主李方猛然一个后仰,连人带椅子

    翻倒在地。他还以为来了刺客,浑身哆嗦的筛糠一般。衙役们也都惊呆了,半晌才缓过神来将他扶起。李县主定了定神,发现站在眼前的是个十几岁的

    丑小子,只见他平平的头顶上留了个罗圈形的头发,中间和四周都剃的净光,只有脑沿上留着寸许长的头发,称做‘罗圈秃’。在当时只有儿童才兴留

    这种头,什么‘鬼见愁’‘木梳背’之类。再看他微红的双眼放着光芒,断鼻梁大嘴岔,两颗门牙不知去向。瘦瘦的骨架上批了件灰色破袍,而且极不

    合体,很像是临时借来穿的。几处漏孔的滚裤已看不出颜色,薄底快靴一大一小。李方越看越气,大声喝道:“干什么的?哪来的丑小子!找死吗?”

    “作证呗,还能干啥?”后生不慌不忙地道。

    李县令听了更加生气,厉声道:“作证你忙什么?还用跑到本县鼻子底下吗?是不是皮子紧了想挨鞭子?  ”

    “远了怕你看不见,挨鞭子也得把话说完吧?”丑小子还是不紧不慢地对付着。

    县太爷可不耐烦了,拍着桌子叫道:“快给我滚!你年纪不够,不满十八岁不准作证!”

    丑小子听了并不生气,歪着头嬉皮笑脸地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够岁数?你是接生婆呀?告诉你,我都四十了,就是长的小点。”

    李方被他气得半死,当众之下又不能失了身份。心中暗想 :“既然你小子一定要吃点苦头,那我便成全你,反正我也恨透了‘罗圈秃!”于是他板着脸

    道:“那你就报上名来,与王家什么关系?用什么理由作证?”

    丑小子道:“在下姓毕名喜,与王家非亲非故,但我知道王飞是位知书达理的才子,决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天下之冤无奇不有,你不觉得这么简

    单定案属于草菅人命吗?”对于毕喜这个名字,李方并没在意,但场外的李庆白龙可大吃一惊,原来一直困扰他们的毕喜就是眼前这个顽皮小子,真看

    不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高人们那么看重。更想不到他会像变魔术一样突然出现在眼前。这时李方突然换上笑脸道:“那你说咋办?张女死于王家院

    内,又没证据是自杀,不抓王飞抓谁?难道人死了就白死吗?”

    毕喜道:“可是也没有证据是他杀呀,既然没有活人作证,那就只好问问死去的张桂兰了。”

    李方压住心中之怒,淡淡地道:“死人焉能开口?”毕喜也心平气和的道:“请大人派人把张桂兰的尸体抬来,让大家当场验证,兴许能发现可取的证

    据。光凭大人一方之词,未免有倾向原告之嫌。”李方摆手道:“这不可以,尸体已经本县仵作验过,并无可取的证据,如果大家不信,可以请仵作刘

    林前来说话,但不能翻尸倒骨对死者不敬。”毕喜摇头道:“如果大人和仵作就能定案,今天招来大家便毫无意义,既然要秉公而断,何怕之有?”

    李方不悦道:“验尸乃专业人员所为,难道在场人有会验尸的吗?”二人互不相让,县主的语气咄咄逼人,毕喜也不甘示弱。大声道:“我会!你们只

    管把尸体抬来,如果我验不出所以然来,愿与王飞同罪!倘若验出了对王飞有利的证据,对不起,此案就得上报府衙,重新审理。”

    这时观众中有人喊道:“证人言之有理,这样最公平了。”原来是白龙带头喊的。

    李方见状一拍桌案道:“抬!马上给我把尸首抬来,同时请仵作刘林到场。”衙役们一阵忙乱,尸体被抬进场内,仵作刘林也同尸而来。

    那刘林乃七旬老者,脸上皱纹密布,牙齿空洞,鬓发苍苍,举步艰难。白衣裹体更显得老态龙钟。毕喜指着仵作道:“这都老糊涂了还能验尸?难怪王

    飞之案验不清楚!”李方愤然道:“验尸凭经验,又不是凭年龄,跟岁数有啥关系? 真是一派胡言!既然抬来了,你就验吧,看你能说出个啥名堂。”

    毕喜围着尸体转了一圈,因时间不长,尸体尚未腐烂。张桂兰平静地躺在木板上,二目微睁 ,双拳紧握,与活人毫无两样。

    毕喜看了一阵平静地道:“此女不是他杀,是自杀,我可以头担保!”此言一出,观众一片哗然。李方困惑地道:“尔有何根据?竟如此肯定!”毕喜

    提高嗓门,郑重地道:“如果被人推入井中 ,心中毫无准备,求生的本能使其到处乱抓,直到断气也是两手空空,不会合拢。尔自愿寻死者早已心中有

    数,不会也不想生还了,所以也就没有求生的欲望。但毕竟淹的难受,便以紧握双拳来抵抗这难耐的痛苦。大家请看这死者多么安详,但双拳却握的很

    紧,故此我断定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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