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明山寨（二）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我打算潜－入－明山寨！”
“什么！”玉吓得跳了起来。
“不行！”四个不同的声音异口同声地响起。无奈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城儿，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逸和翔，不是说君子非礼勿听的么？
“明山寨这几年发展的相当迅速，尤其是近三年，奇怪的是连情报局都不能混进去探取详细的信息。我们现在知道的，只有三年前现任的明山寨寨主和二寨主出现在汐凤山，之后，明山寨开始有条不紊地发展，在山上各处建立哨所和关卡，防卫相当严密。不潜入山寨，就得不到确切的情报。”我试图说服他们。
城儿拽着我的袖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着我，“那也不用月潜入啊，太危险了！”
我安抚地拍拍他的手，“我是最适合的人选。身怀武功，很容易被怀疑，而我不但不懂武，相貌也长得很安全，让人过目就忘，最重要的是女儿身，明山寨从来不对妇孺、小孩和女子下手。如此，难道你们不觉得我是最合适的人选么？”
“……即使鳯说的在理，我也不会让你独自去冒险的。”玉苍白的脸上闪现着坚定。
“鳯主子刚才说的要求，鳯影里肯定有合适的人选。不必主子亲身前往。”依旧恭敬的声音，翔脸上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色。
“有胆色，洞察力和分析能力，能够随机应变，都具备么？”无视逸又黑了一层的脸，我继续说服他们，“而且能在最短的时间找到这样的人选么？拖的时间越长，对我们越不利。”
城儿忽然抬起头，淡淡地笑着，“鳯，城儿与你一同前往！”我诧异地扭过头望着他。
“城儿也觉得时间有限，鳯是最适合的人选，但是鳯独自一人目标明显，带上一个弟弟，就不会引人注目了，不是么？”眼底闪着一丝狡黠，脸上依然笑得无辜。
我一时语塞。
房里陷入一阵沉默，许久，玉低沉的声线才传来。
“那么，鳯，你打算怎么潜入？”美丽的丹凤眼里满是担忧。
我神秘地笑笑。“天机不可泄露，你们接下来就会知道了。城儿，我们去准备准备吧。”牵着城儿的小手，迅速地撤离，生怕他们反悔啊。
我和城儿各自乔装了一番，自称是落难的姐弟，幸得绝搭救，暂留在乡府。然后，让玉安排我和城儿负责牢里衙役的伙食。并放出消息：霂乡乡长白玉伤势加重，卧病在床，暂不见客。
每日，城儿使出他的绝妙厨艺，很快便收买了全部衙役的胃。我负责送饭，顺道观察牢里的各个出口，以及二寨主所处牢房的位置。故意在二寨主面前出现几次，让他对我有所注意后，行动开始了。
和城儿一路避开倒在地上的众衙役，我们直奔二寨主的牢房。城儿在饭里放了大量的蒙汗药，衙役看来要睡很久了。好不容易打开二寨主的锁链，我们连拖带拉的把他拽出乡府，丢在巷口的马车上。
二寨主浑身是血，鞭伤、烫伤、刀伤，大大小小的伤口布满全身，一动不动地躺在马车里，双眼依然警惕地看着我。
拿起一旁的湿毛巾，细细地擦了擦他满是血污的脸。果然如媚娘所说的，长的不赖。古铜色的皮肤，俊逸的脸，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如果他现在不是像刺猬一样的话，说不定更吸引人。
扫了眼他一身的伤，从柜子里翻出金疮药，手忙脚乱地要解开他的衣服。小刺猬立马变成小兔子，眼底闪着慌乱，没受伤的手使劲抓着衣领，一副坚贞烈……男的模样。
城儿一上马车，就看到我们两个拉拉扯扯的情景。
一把拉开我，城儿神色有些怪异。“鳯……姐姐，你想做什么？”
耸耸肩，我无辜地眨眨眼。“我只是想帮他上药，可是穿着衣服怎么弄，但他死活不让我脱。城儿，你该问他想做什么才对。”
二寨主神色尴尬，城儿叹了口气，“鳯……姐姐，还是城儿来吧。你先出去一会可好？”
我瞥了一眼躺着的男人，顺从地下了马车。
好一会，听到城儿的呼唤声，我才磨磨蹭蹭地重新上了马车。二寨主不但上了药，还换了一身衣裳，更显得英俊不凡。我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心里赞叹道。
二寨主略微点了点头，对着我的打量有些局促不安，“在下袁裴，感谢姑娘和这位兄弟的救命之恩，不知两位是？”
“欧……，娥鳯，他是我弟弟娥城。”好在我立刻转过来了，习惯已成自然啊。“家乡遭遇瘟疫，父母双亡，投奔亲戚不果，所幸被霂乡乡长白玉所救。他受重伤后，师爷将其权力架空，擅自对阁下严刑逼供，无奈之下，只好拜托我们姐弟俩将你带出来。”
装出一脸哀痛的样子，我垂下眼，掩饰眼底的真实。
袁裴沉吟了一会，才道：“我也听说乡长被袭击，身受重伤。衙役已咬定是明山寨所为，乡长为何要救出在下？”
“首先，乡长相信明山寨要求谈判的诚意。再者，在谈判中动手，成功率要大的多，毕竟乡长并不懂武，府中守卫森严。其次，乡长遭好几个黑衣人的袭击，且并未惊动衙役，说明黑衣人武功之高。明山寨如果有这么多的高手，就不必一直避居山林中了。最后，袁裴在乡府几日，明山寨并未派大批众人来府中营救。说明寨主并不是鲁莽之人，不欲直接与官府起冲突。综上所述，明山寨不可能是袭击乡长的罪魁祸首，而是另有其人。”瞥见袁裴惊疑的神色，刚因为自己完美的推理而沾沾自喜的脸一下子耷拉下来。“这些……都是乡长要我转述与二寨主的。”
二寨主恢复淡漠的表情，低头沉思。
“……乡长分析得有理，如果真有第三方挑拨明山寨与乡府的关系，后果实在不堪设想。”顿了顿，“两位舍身搭救，现在又不能回乡府，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就等你问这一句话，我暗喜，脸上一片茫然。“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无论如何，先送二寨主到汐凤山下，我们姐弟俩再作打算吧。”
城儿配合着眼含泪水，哀恸的神情看着我，“姐姐，我们又要无家可归了么？”低低地啜泣声，这小子不去当演员实在太浪费了。效果奇佳，二寨主神色不忍，欲言又止。
“这个……如果你们姐弟无处可去的话，到我们明山寨来吧，”他抓抓头，似乎在拼命找措辞，“呃，明山寨的名声不太好……不过寨里的人都很好，你们会喜欢那里的。”
听罢，我低下头似乎在考虑着，许久才犹豫地说道。“……好，好吧，反正我们姐弟也没地去，有个能落脚的地方就好。”
就这样，袁裴带我和城儿上了汐凤山。中间穿过了重重哨所、关卡，终于到达了山顶的明山寨。
门口，一个灰色的身影站在众人的前头。二十岁左右，普通的布衣，平凡的脸，一抹淡淡的浅笑，墨眸在看见袁裴时闪过一丝欣喜。
这个人不简单，看到他第一眼我就有这样的感觉。
“欢迎你们两个加入明山寨，”灰衣人仍旧淡淡的笑着，空洞的笑，让我看着很不舒服。
垂首，我略显恭敬地回答道。“谢谢寨主大人收留我们姐弟。”
袁裴惊讶地问道，“我还没说，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寨主？”
我愕然，难道我猜错了，观察力退步了？
“呃，这个，我看到这位兄台气度不凡，人中之龙，又站在众人身前，所以猜想是明山寨的寨主大人。如果猜错了，请两位谅解小女子的孤陋寡闻。”我立刻补救了一番。
灰衣人一脸兴味地盯着我，“姑娘好眼力，在下正是明山寨的寨主段青。段某还是第一次被人一眼看出来，袁弟难免惊讶。”
第一次？的确，站在英俊的袁裴身旁，更显得寨主的平凡。这样的脸站在人群中也找不出来吧，而他一直维持的浅笑掩盖了真实的表情。
职业病又开始作祟，我直盯着眼前的寨主，直到城儿拽了拽我的袖子才回过神来。段青眼底的兴味更浓了，袁裴热情地将我俩引进明山寨。
我和城儿在明山寨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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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玉吓得跳了起来。
“不行！”四个不同的声音异口同声地响起。无奈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城儿，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逸和翔，不是说君子非礼勿听的么？
“明山寨这几年发展的相当迅速，尤其是近三年，奇怪的是连情报局都不能混进去探取详细的信息。我们现在知道的，只有三年前现任的明山寨寨主和二寨主出现在汐凤山，之后，明山寨开始有条不紊地发展，在山上各处建立哨所和关卡，防卫相当严密。不潜入山寨，就得不到确切的情报。”我试图说服他们。
城儿拽着我的袖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着我，“那也不用月潜入啊，太危险了！”
我安抚地拍拍他的手，“我是最适合的人选。身怀武功，很容易被怀疑，而我不但不懂武，相貌也长得很安全，让人过目就忘，最重要的是女儿身，明山寨从来不对妇孺、小孩和女子下手。如此，难道你们不觉得我是最合适的人选么？”
“……即使鳯说的在理，我也不会让你独自去冒险的。”玉苍白的脸上闪现着坚定。
“鳯主子刚才说的要求，鳯影里肯定有合适的人选。不必主子亲身前往。”依旧恭敬的声音，翔脸上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色。
“有胆色，洞察力和分析能力，能够随机应变，都具备么？”无视逸又黑了一层的脸，我继续说服他们，“而且能在最短的时间找到这样的人选么？拖的时间越长，对我们越不利。”
城儿忽然抬起头，淡淡地笑着，“鳯，城儿与你一同前往！”我诧异地扭过头望着他。
“城儿也觉得时间有限，鳯是最适合的人选，但是鳯独自一人目标明显，带上一个弟弟，就不会引人注目了，不是么？”眼底闪着一丝狡黠，脸上依然笑得无辜。
我一时语塞。
房里陷入一阵沉默，许久，玉低沉的声线才传来。
“那么，鳯，你打算怎么潜入？”美丽的丹凤眼里满是担忧。
我神秘地笑笑。“天机不可泄露，你们接下来就会知道了。城儿，我们去准备准备吧。”牵着城儿的小手，迅速地撤离，生怕他们反悔啊。
我和城儿各自乔装了一番，自称是落难的姐弟，幸得绝搭救，暂留在乡府。然后，让玉安排我和城儿负责牢里衙役的伙食。并放出消息：霂乡乡长白玉伤势加重，卧病在床，暂不见客。
每日，城儿使出他的绝妙厨艺，很快便收买了全部衙役的胃。我负责送饭，顺道观察牢里的各个出口，以及二寨主所处牢房的位置。故意在二寨主面前出现几次，让他对我有所注意后，行动开始了。
和城儿一路避开倒在地上的众衙役，我们直奔二寨主的牢房。城儿在饭里放了大量的蒙汗药，衙役看来要睡很久了。好不容易打开二寨主的锁链，我们连拖带拉的把他拽出乡府，丢在巷口的马车上。
二寨主浑身是血，鞭伤、烫伤、刀伤，大大小小的伤口布满全身，一动不动地躺在马车里，双眼依然警惕地看着我。
拿起一旁的湿毛巾，细细地擦了擦他满是血污的脸。果然如媚娘所说的，长的不赖。古铜色的皮肤，俊逸的脸，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如果他现在不是像刺猬一样的话，说不定更吸引人。
扫了眼他一身的伤，从柜子里翻出金疮药，手忙脚乱地要解开他的衣服。小刺猬立马变成小兔子，眼底闪着慌乱，没受伤的手使劲抓着衣领，一副坚贞烈……男的模样。
城儿一上马车，就看到我们两个拉拉扯扯的情景。
一把拉开我，城儿神色有些怪异。“鳯……姐姐，你想做什么？”
耸耸肩，我无辜地眨眨眼。“我只是想帮他上药，可是穿着衣服怎么弄，但他死活不让我脱。城儿，你该问他想做什么才对。”
二寨主神色尴尬，城儿叹了口气，“鳯……姐姐，还是城儿来吧。你先出去一会可好？”
我瞥了一眼躺着的男人，顺从地下了马车。
好一会，听到城儿的呼唤声，我才磨磨蹭蹭地重新上了马车。二寨主不但上了药，还换了一身衣裳，更显得英俊不凡。我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心里赞叹道。
二寨主略微点了点头，对着我的打量有些局促不安，“在下袁裴，感谢姑娘和这位兄弟的救命之恩，不知两位是？”
“欧……，娥鳯，他是我弟弟娥城。”好在我立刻转过来了，习惯已成自然啊。“家乡遭遇瘟疫，父母双亡，投奔亲戚不果，所幸被霂乡乡长白玉所救。他受重伤后，师爷将其权力架空，擅自对阁下严刑逼供，无奈之下，只好拜托我们姐弟俩将你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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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裴沉吟了一会，才道：“我也听说乡长被袭击，身受重伤。衙役已咬定是明山寨所为，乡长为何要救出在下？”
“首先，乡长相信明山寨要求谈判的诚意。再者，在谈判中动手，成功率要大的多，毕竟乡长并不懂武，府中守卫森严。其次，乡长遭好几个黑衣人的袭击，且并未惊动衙役，说明黑衣人武功之高。明山寨如果有这么多的高手，就不必一直避居山林中了。最后，袁裴在乡府几日，明山寨并未派大批众人来府中营救。说明寨主并不是鲁莽之人，不欲直接与官府起冲突。综上所述，明山寨不可能是袭击乡长的罪魁祸首，而是另有其人。”瞥见袁裴惊疑的神色，刚因为自己完美的推理而沾沾自喜的脸一下子耷拉下来。“这些……都是乡长要我转述与二寨主的。”
二寨主恢复淡漠的表情，低头沉思。
“……乡长分析得有理，如果真有第三方挑拨明山寨与乡府的关系，后果实在不堪设想。”顿了顿，“两位舍身搭救，现在又不能回乡府，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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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儿配合着眼含泪水，哀恸的神情看着我，“姐姐，我们又要无家可归了么？”低低地啜泣声，这小子不去当演员实在太浪费了。效果奇佳，二寨主神色不忍，欲言又止。
“这个……如果你们姐弟无处可去的话，到我们明山寨来吧，”他抓抓头，似乎在拼命找措辞，“呃，明山寨的名声不太好……不过寨里的人都很好，你们会喜欢那里的。”
听罢，我低下头似乎在考虑着，许久才犹豫地说道。“……好，好吧，反正我们姐弟也没地去，有个能落脚的地方就好。”
就这样，袁裴带我和城儿上了汐凤山。中间穿过了重重哨所、关卡，终于到达了山顶的明山寨。
门口，一个灰色的身影站在众人的前头。二十岁左右，普通的布衣，平凡的脸，一抹淡淡的浅笑，墨眸在看见袁裴时闪过一丝欣喜。
这个人不简单，看到他第一眼我就有这样的感觉。
“欢迎你们两个加入明山寨，”灰衣人仍旧淡淡的笑着，空洞的笑，让我看着很不舒服。
垂首，我略显恭敬地回答道。“谢谢寨主大人收留我们姐弟。”
袁裴惊讶地问道，“我还没说，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寨主？”
我愕然，难道我猜错了，观察力退步了？
“呃，这个，我看到这位兄台气度不凡，人中之龙，又站在众人身前，所以猜想是明山寨的寨主大人。如果猜错了，请两位谅解小女子的孤陋寡闻。”我立刻补救了一番。
灰衣人一脸兴味地盯着我，“姑娘好眼力，在下正是明山寨的寨主段青。段某还是第一次被人一眼看出来，袁弟难免惊讶。”
第一次？的确，站在英俊的袁裴身旁，更显得寨主的平凡。这样的脸站在人群中也找不出来吧，而他一直维持的浅笑掩盖了真实的表情。
职业病又开始作祟，我直盯着眼前的寨主，直到城儿拽了拽我的袖子才回过神来。段青眼底的兴味更浓了，袁裴热情地将我俩引进明山寨。
我和城儿在明山寨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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