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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傀儡

    寻了一处树枝舒适的躺下,看圆月当空,感受微风拂面,此时连老槐树的一枝一叶入了眼都觉娉娉婷婷。只是圆月清冷的紧贴天空,千年万年,冷眼看尽凡世的纷扰变幻,又仿似什么都没有看见,我们的真真切切在它眼里不过是过眼烟云。

    我在前世见过你,我在这里仍然能见到你,真好。我伸出手臂,可惜你太高,太远!高得我望尘莫及,远得我徒增凄寂。

    春又来,人已去,风烟残,夕阳晚

    樱花开,顷刻散,零乱

    年光逝,韶华落,飞絮转,不堪看

    路漫漫,空梦断,零乱

    渡忘川,彼岸,忘不掉,人长叹

    古井下,月光思念装满

    樱花瓣,飞过,风幽怨,水清寒

    离伤黯,游丝转,零乱

    渡忘川,彼岸,忘不掉,人长叹

    古井下,月光思念装满

    樱花瓣,飞过,风幽怨,水清寒

    离伤黯,游丝转,零乱

    离伤黯,游丝转,零乱

    一曲完毕,世界仿佛突然变得寂寥,一滴露珠落在脸上,悄悄滑到嘴角停住了。

    “怎么还唱哭了?”夙千颜出现在我邻近的树枝上,两臂垫在脑后,依旧慵懒的半躺着。

    我看了他一眼,抹去嘴角的露水,随口道:“人类的感情,妖孽怎么能懂?”脑门又被隔空赏了一颗爆栗。

    “你唱的是什么?你一唱,我便觉得心头闷闷的,好像回到刚幻化成人的时候,飘渺、无措。唱得我好难受。”

    “不要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懂人类的感情。”是啊,好难受!因为它叫穿越时空的思念……因为它声声敲进心底,提醒你前世已经远去,比月亮还要远。我紧盯着明月,仿佛一切都是它的错,它什么都看在眼里,却从不为世间的悲哀动容,如此冷漠,如此冷血。为什么我不是穿越而是还魂,为什么我连一个一觉醒来便可以回到亲人身边的幻想的权力都没有?

    “我看到这轮月亮,便想起这首歌,它让我想起了前尘往事……我知道自己回不去了,我知道回忆那些没有用……可是老妖怪,我这里好疼……”我望着天空,轻轻捶着心口。

    “这里……好疼?”夙千颜好奇的摸摸自己心口的位置,摇摇头。那根硕大的树枝如人类的手臂,柔软的向我靠了过来。他将手掌覆在我捶打的地方,自言自语道:“鬼怎么会感觉得到痛?”

    我转过脸面对他,“可是它就是疼!老妖怪,你抱我一下好吗?”

    他一脸的嫌弃,可是看见我的表情后想了想还是张开双臂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说:“来吧!”

    “那个……你能变成我妈妈的模样抱我吗?”见他难得关切的表情被一脸黑线覆盖,我只得说:“变成姐姐也……”

    他默默的收回双臂,还翻过去背向我,我鼻子酸酸的感觉很委屈,只是流不出眼泪,只好小声的、像是在说给自己听,道:“我只是想家,只是想见她们……我还想见爸爸、外婆、爷爷、奶奶……我想再看一眼过去的一切,看一眼就好。”

    他转过身来看看我,无奈的说:“知道了知道了,你妈妈长什么样啊?”

    一丝温暖涌上心头,我摇摇头说:“不要了,怕你破坏她的伟大的形象。”

    五指弯曲又一个爆栗,下来却比以往轻,他说:“再唱支好听的曲儿给爷听罢。”

    “好啊,难得明月,就唱与月亮有关的吧。”我知道他是想借唱歌转移我的注意力,不要再胡思乱想,所以开口唱点轻快曲调的:“看月亮爬上来,看月亮爬上来~~失眠的夜漫漫飘过来,想念的心没什么阻碍,好像听说最近你也在失眠,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

    “咳”我挠挠额角,“不记得歌词了,切歌切歌,换首胡彦斌的《月光》:

    月光色,女子香,泪断剑,情多长,有多痛,无字想,忘了你~孤单魂,随风荡,谁去笑,痴情郎,这红尘的战场,千军万马有谁能称王?过情关~谁敢闯~望明月~~心悲凉,千古恨~轮回尝~眼一闭~谁最狂,这世道的无常,注定敢爱的人一生伤……”

    “行了,别把爷的眼泪给催出来了,留着等将来出去做桃花酿呢!”

    我刚想说眼泪怎么还有这个作用啊?就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从树下经过。“千儿?”

    夙千颜也学着我趴在树枝上往下看,我说:“那是夏风夕的傀儡,上次就是丫被指使着用毒药嫁祸徐晓月害焰铭。”

    “那个焰铭来头不小吧?他的气场里阴气明显强于阳气,有他在这里,爷的灵力都强大了不少。”

    “这是好事儿呀!你在这等着,我跟上去看看丫又想做什么!”

    我急急的飞出去,却被夙千颜抓住手腕。只听他说:“看在为爷唱曲的份上就再警告你一次……”他一字一顿的说:“你管不了!”

    “我不管,可我得保护自己,你放心,我看看就回。”

    我跟着千儿发现丫的目的竟是我隔壁的房间!小夏和小音就睡在那间房里为我守夜,或许是晚上回到房里又和她们斗地主玩得有点晚,所以千儿并没有惊醒她们。她走到床前拿了一块手帕捂住脸之后拿出另一块手帕放在她们俩的鼻前晃动,似乎要将两人迷晕。

    轻轻退出来后她又悄悄溜进我房里,这两晚月光很好,我都没有关窗。千儿借着月光看床上的“我”睡得很沉,便开始在我房里布置起来,她将一个看似恐怖的染了血的黑布娃娃吊在我床前,又将我的房里弄得一片凌乱,手里拉着一根细细的绳子悄悄退到外面,直到躲到槐树下认为很安全了才罢休。

    丫原来是想吓我,夏风夕觉得看我碍眼想将我吓走么?本来我可以反客为主,真鬼现身,将这个千儿吓回去的。但想想她也只是只傀儡,吓回去起不了任何作用,所以我只好如了她的意。

    当她扔石头打在门上时我故意在屋里大声问道:“谁?”紧接着一声尖叫,在房里一阵乱跑,又打开门跑去叫小夏她们,然后又是一声尖叫……如此折腾一番后千儿悄悄将线收回,只是那个娃娃被我扯了下来,可她毕竟不是能自己想出坏点子的人,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满意的回去交差了。而我故意将动静弄大,把娃娃扔在地上,西厢有的婆子年纪大了,晚上很容易惊醒,待她们过来看见这些,活了这么大年纪难道还不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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