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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第二十四章

    虽然不知道为何慧空法师会为杨文远提供方便,但这不妨碍谢安雅用看变态恋童癖的诡异眼神扫视杨文远,对自己在异时空盛开的第一朵烂桃花竟是如此分量十足而哭笑不得!而面对杨文远手中的玲珑玉环,她是拒不接受的。见谢安雅明了自己的心意后,还这般毫不犹豫地拒绝,杨文远心中既是震动,又有一丝恼怒。

    原来真如慧空法师所言,所谓的功名利禄、荣华富贵,皆不在她眼中的!他从未见过如此纯粹通透的人儿。从她的眼神言语和行为处事上,可见她并不是单纯不知事,而是似乎看透了这喧嚷嘈杂的纷乱红尘,不为外物惊扰,不为利益所诱,直指本心!

    转而浮上心头的便是恼羞成怒,在他三十多年的人生中,从未发生过这般被女子拒绝下不了台的情景!往日,莫说他招招手,便是他什么暗示都没做,便有数不清的女人对他前赴后继,而今他主动示好,竟被一个小女子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而且谢安雅的姿态太过顺畅自然,仿佛拒绝他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儿,而他,却是那无理取闹的一方!

    心情激荡中的杨公子并没想到,谢安雅对他的身份背景一无所知,她所知道的“杨文远”这个名字亦是假的!当然,对于谢安雅而言,若是知道了杨公子的真实身份,指不定她会拒绝得更彻底,然后赶紧收拾收拾回家,迅速地落跑!

    谢安雅和杨文远就此僵持住了。杨文远卸下了他温文尔雅的面具,抿紧了唇,脸色阴沉得可怕。见状,慧空法师忙笑着上前打圆场:

    “小友,只是见面礼,收下也无妨!”

    谢安雅挑眉看了看他,似是在问:只是如此?

    慧空法师笑容不变,说道:

    “杨公子言而有信,自然不会食言而肥!”

    谢安雅心中衡量了下,杨文远未曾同她明确说明,她也未将猜测诉诸于口,二人各自心知肚明,却是连一句明话都未曾说过的!谢安雅转而想到,也未必就因此事将对方得罪到底,虽然她不知他真正身份,但想来是极为权势的!

    谢安雅虽然愿意信任慧空法师,也愿意去信任慧空法师信任的人。但倘若他们真的彻底翻了脸,他什么也不需要做,只要表现出对她们家不满就可以了,自有底下人给她们家找麻烦来讨好杨文远!

    念及于此,谢安雅终也后退一步,她双手接过玲珑玉环,福身谢过。杨文远瞧着高度才到他胸口的谢安雅,她微微垂着头,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倔强的站姿却映入了他的眼帘,杨文远忽而对自己刚才的恼怒感到好笑,他究竟是在生什么气呢?她的敢说敢做,她的这份淡定从容,她对自己的一视同仁,不正是他心喜之处吗?

    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惯用微笑的面具示人。但眼前这个小人儿却好像能轻易挑动他的情绪,打破他的面具,让他惊,让他喜,让他怒,让他笑!自上元节灯会那惊鸿一瞥,他鬼使神差地暗藏了她被偷掉的荷包,日日赏玩刻着她名讳的印章,更是让自己为监视几个兄弟准备的暗卫去调查她,只为多了解她一些,只想随时知道她在做什么!

    杨文远只想着,或许将她查个透彻,发现她哪个方面的不尽人意之处,他便会对她慢慢失去兴趣,直至遗忘。但他忘了世事总无常,对她越是查得多、查得深,他对她的兴趣愈发浓厚,甚至在她还未认识他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先陷了进去,将她刻在了心上。

    这便是话本中演绎的“一见钟情”吗?以前,每次想到此处,杨文远都会嗤之以鼻。身为皇室成员,他要操心的事务实在太多,父皇的宠爱亲睐、兄弟间的明争暗斗、后院里的争风吃醋、朝堂上的风起云涌,甚至是……天下!如此忙碌,怎么有空闲去搭理这种小儿女间的情情爱爱?可是,他的心却在某一日告诉他,若对象是她,他会有多欢喜!

    闻得她会亲去大佛寺,为先父上香诵福,他既赞慕她的纯孝,又心生期望。通过对她的调查,杨文远不难发现她有多少的足不出户,念及此处,他忙不迭地换了簇新的华裳就赶了过去,硬是在慧空法师面前,让她眼中看到了自己!

    谢安雅接了玲珑玉环后,同慧空法师和杨文远道别。谢安雅私下里给了慧空法师一个白眼,心中暗道等杨公子走后再和他好好算账!谢安雅踌躇了下,还是念在慧空法师的情面上,以及方才她同杨文远交谈甚欢的份上,对杨文远低声说道:

    “杨公子,一路顺风!”

    杨文远听闻这话,愣了下,继而满面的抑郁犹如冰雪初霁。慧空法师摇了摇头,叹了句“真是一物降一物”,上前唤道:

    “五公子,五公子?”

    杨文远回过神来,想了想才皱眉问道:

    “大师,二小姐方才……怎么毫无异色?”

    慧空法师此时真想叹气了:

    “五公子,小友只知您叫杨文远,同老和尚交情颇深,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呢!”

    杨文远握了握拳,瞪了下眼睛。

    慧空大师苦笑了下,说道:

    “老和尚这回可不走运喽!小友虽然人小,但鬼心思忒多,这回老和尚坑了她一把,不知道她要怎么跟老和尚折腾回来呢,只盼着她别拆了老和尚这身老骨头!”

    “王爷,时候不早了,该启程了!”

    杨文远身后一名面白无须的男子上前低声提醒道。

    杨文远颔首,转头看向慧空法师,说道:

    “大师,小王先告退了。告辞!”

    慧空法师目送杨文远离去,才转身,便见边上闪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谢安雅又是哪个?

    谢安雅令秋月等在屋外,然后她默不作声地跟着慧空法师进了禅院,静静地看着他煮水斟茶,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慧空法师端了一杯茶放在谢安雅面前,轻声说道:

    “小友今日可是恼了老和尚?”

    谢安雅摇头道:

    “恼却是算不上,我知道大师行事一向事出有因!只是事发突然,我有些疑惑不解罢了!”

    慧空法师道:

    “先头杨公子来寻我,问及小友旧事,我为小友卜算了一卦,卦象大吉,正是应在了这位杨公子身上,故而老和尚便顺水推舟了!”

    谢安雅一时哑口无言,她原先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后来她自身发生了穿越这档子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后,才对满天神佛起了些许敬畏之心,但对于这些生于此长于此的古人来讲,她这心态行为便是对神佛的大不敬了!

    “大师可知,卦象卜算出来的结果也只是未来无数种选择中,可能最大的一个结果,但并非不可更改,更遑论要依此行事了!焉知现下心念一转,做出别个选择,以后便大大不同了?也未必会比卦象卜算出来的结果差!”

    慧空法师笑而不语。

    谢安雅见他不欲同她辩驳,便转了个话头,说道:

    “这位杨文远杨公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慧空法师答道:

    “杨公子本姓徒,单名坤,字文远,为当今圣上第五子。杨是他的母姓!”

    闻言,谢安雅两弯柳眉打了个深深的结,心中道了声“难怪”!谢安雅冷眼瞧着,虽然杨文远看上去温文尔雅,却掩盖不住骨子里透出的自矜高傲,看中了甚么物或人,对其有了兴趣,便不管人家乐不乐意,便想着要夺到手里才甘心,便如她!或许今日,是他第一回被个女子拒绝吧?

    想来也是,就依着他着身份,多的是大家小姐小家碧玉上赶着倒贴。他所生长的地方更是天下第一等富贵繁华之地,天底下哪个女子不向往?从未想过真有人对此不屑一顾的吧!或许他自己也认为,他一个皇子王孙,能看中她一个身份低微的官家小姐,是她的荣幸,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而杨文远定然觉得,既然他对着她表达了他的意思,虽然隐晦了些,但那也是体现了对她的一种看重,他可从未做过这般客气的事儿!否则他连提都不和她提起,直接上门去寻她的母亲便是了。想必以尤老娘那个嫌贫爱富的性子,一想到这泼天的富贵落到她的头上,怕是会强硬地连夜把她送到杨文远的府上去了!哪还轮得到谢安雅在这儿,轻描淡写地将这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毫不犹豫地推开?

    “我记得,这齐王是有王妃的吧!侧妃庶妃也不少,难道——”谢安雅顿时被气乐了,“他这是想让我去给他做妾?”

    慧空法师笑眯眯地说道:

    “按着世人的标准,小友给齐王做妾,那都是小友八辈子修来的福了!”

    谢安雅白了他一眼:

    “大师休要幸灾乐祸了!还说甚么我的大吉卦象是应在这个齐王身上?我看是大师睡迷了头,把大凶看成大吉了吧!若真如此,大师信不信,我定然把你也一同拖下水?既是朋友,大师自然要为我两肋插刀才是!大师,你说是不是?”

    慧空法师苦笑:

    “好了小友,老和尚认错便是了!”

    “不是认错便可以的!”谢安雅一本正经地指正,“我要的是怎么破这个局!”

    说到此,慧空法师又闭口不言了。谢安雅催了几回,慧空只双手合十,口称“阿弥陀佛”,说道:

    “天机不可泄露!小友自会柳暗花明。”

    谢安雅被这老和尚油盐不进的模样闹了个哭笑不得,硬是被他磨得没脾气。原来真是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谢安雅感叹了下,随而烦心齐王这事儿去了。她依稀记得,出自四大家族之首贾家的贾元春,初进宫时也只是当了女官,那她现在这般身份,进了齐王府,约莫只能是最低等的侍妾吧?

    侍妾?谢安雅打了个哆嗦,真是难以想象自个儿有朝一日会被按上这么个身份!

    眼下可不是小说中描写的,宠妾能和当家正室叫板的情景。古时,虽然朝代变化,但以儒治国的原则却是千年未变!而儒家,便是大力提倡孝治天下,严格遵守嫡庶继承制度的。虽然权贵家中庶子夺权的事屡见不鲜,皇室帝位更迭更是把这嫡庶继承制度弃之敝履,但每个最后的胜利者上位后,都会对自己粉饰一番,以示自己为正统!只因王朝需要此来维护统治,而统治者亦是拿此来管辖天下百姓的。

    而在古时,妾侍的地位,还不如家中在主子面前有些脸面的奴才!远的不说,便是如红楼中贾政的妾侍赵姨娘,纵然她几乎得了贾政的专宠,且为贾政生下一子一女,但她还得每日去给王夫人立规矩,还得站在门外打帘子,脸面都被踩到尘埃里去了!连她亲生的女儿都不认她的哥哥嫂子,只道她的娘舅是在做九门提督的王子腾。而儿子,更是被王夫人约束地越发猥琐讨人嫌!

    谢安雅可不觉得自个儿能胜任好这一角色!

    而眼下的齐王府,水可比荣府后院深多了!就安玄搜寻过来的消息来看,齐王本身的身世就很复杂。当今皇后没有生育,齐王生母早逝,皇后欲抱养他,最后圣上却把他给了无子的李端妃抚养!李端妃向来不显人前,齐王的后院几乎是皇后一手把持。

    太祖皇帝在时,义忠亲王仗着自己的母妃是太祖皇帝宠妃,自己又是太祖皇帝幼子,故而向来得宠,便得寸进尺想去同时为太子的今上夺嫡!可惜他眼高手低,没翻出什么浪花来,就被镇压了下来。有义忠亲王的母妃给太祖皇帝吹枕边风,太祖皇帝怜惜幼子,便在过世前给了当今皇帝一道遗旨,要当今皇帝饶他一命!

    当今皇帝见义忠亲王都在他的掌控之下,玩不出什么花样出来,再者太祖皇帝的这道遗旨已被义忠亲王的母妃——太祖丽妃先下手为强地传扬地满城皆知,他也不好在这个风头上落人口实,便索性直接无视了他!故而,义忠亲王虽被皇帝视而不见,但他的母妃毕竟是丽太妃,也是现任皇帝的庶母。在丽太妃的照应下,义忠亲王还是过得甚为滋润!

    皇帝元后生了皇三子——就是如今的太子后,便缠绵病榻,不多久就溘然逝去。其时,朝中“四王八公”势力强盛,兼之在义忠亲王夺嫡事件中,坚定地站在了皇帝一方,皇帝便立了出身“四王八公”势力的吴氏为继后,自此,“四王八公”势力一时风头无两!美中不足的是,吴皇后不得皇帝欢心,亦无生育。

    当年齐王大婚,吴皇后硬是越过皇帝给他指了婚。皇帝当时心思都在太子身上,对齐王这个小妃所处的庶子并不重视。皇帝虽一直致力于打压“四王八公”势力,但也不想同他们真正撕破脸面,惹得他们狗急跳墙。在这事上,虽不满齐王妃出身“四王八公”势力,但也没明面反对,默认了这个王妃,只转过头就从身边的大宫女里指了两个过去,给齐王当庶妃!

    齐王妃同吴皇后一样,无子无女。吴皇后极是不满,便于几年后从自己本家的旁系中,指了一个吴氏女给齐王当侧妃!小吴氏肚皮争气,一口气连生两位王子,虽然殇了一个,但毕竟身边还养着一个。齐王妃被小吴侧妃的嚣张气焰逼迫,便求得了齐王的同意,抱了一个侍妾庶子,养在膝下。

    有了个养子,齐王妃底气足了起来!小吴侧妃背景再硬,她也只是个侧室,她的儿子便是庶子。而王妃才是齐王府真正的女主人,哪怕她没有亲生儿子,她的养子也能充作半个嫡子,更何况这还是王爷亲手许诺的养子,他的地位自然就比小吴侧妃的亲子地位高!而且她也是皇后亲自指的婚,背后靠山不必小吴侧妃小。

    小吴侧妃自然不满一个侍妾生的庶子竟然凌驾于她的儿子头上,便同齐王妃争锋相对,两人斗得跟乌眼鸡似的!现下齐王府中,齐王妃和小吴侧妃之间的争斗愈发白热化了。

    谢安雅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搅进这两个女人中间!

    谢安雅和三姐在大佛寺住了五日,然后便与慧空法师道别家去了!大约是看着谢安雅这两日整日里愁眉苦脸,慧空法师难得的劝慰了句:

    “小友还请放宽心!老和尚原先就说过小友是个有福之人。虽幼时有道生死劫,但只要过了这个坎,小友便是福泽绵厚,一生顺遂。”

    与其信这些无迹可寻的飘渺运道,我宁愿信自己的能力!谢安雅暗道,面上却还是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地上了马车。

    三姐见谢安雅上了马车后,面色就恢复了平静,惊讶道:

    “二姐姐,你不是很担心吗?”

    谢安雅摸了摸她的发髻,说道:

    “正是因为担心,故而越要镇定,这样才能在危急关头头脑清醒,做出最为合适的选择!你瞧那些一遇到事儿便惊慌失措的人,他们的下场如何?”

    “那你……”

    “我知道慧空法师的想法,他也是想让我好!但明白归明白,我还是很不喜欢别人给我拿主意,把他们的意愿强加到我的身上。故而这个姿态是一定要做的,不然以后别人得寸进尺了该如何是好?所谓友人,简单在于坦白,难处亦在于坦白!”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还是选了最俗的王爷身份,估计以后的身份会更俗~哈哈!

    不过大俗即大雅,虐王爷的赶脚灰常滴好!!!

    男主还未和女主真正交流过,一切都是从别人那儿听来的或是调查得来的消息,他也不知道女主的想法什么的,就这么一咕隆地栽进去了,只因为女主看到的是他这个人,而不是他的身份地位神马的!

    我会好好调教调教他的!摩拳擦掌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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