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拭泪 2
很长一段时间，程曦于洛可儿就像神祗一样的存在。
因为第二天，他就这么牢牢抓着洛可儿的手，带她去了一栋看起来管理森严的建筑，那里站着许多她那天在家门口看到的，穿着制服的男人们。他带着她一路走，一路往里走。
洛可儿以为只有自己知道，这一路走进去，她到底有多害怕，却不知道她抓着程曦的手一直在抖，抖地他都有些不忍。
他们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拐弯进了一间小小的房间。
许多年后洛可儿才知道，让一个重要疑犯在看守所里有一间办公室而不是囚犯会客室去和亲人见面，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程曦花了那么多心思，恐怕就是为了不让她留下更多可怕的回忆。
洛可儿内心有一种强烈的恐惧，忽然很害怕见到这几天心心念念的爸爸，但她还是倔强地睁大着双眼，紧紧地盯着门板，看着它一点一点地被推开，看着被它遮挡住的方向坐着的那个中年男子。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不过几天时间，为什么她的爸爸瘦了那么多，老了那么多？
程曦垂眸望着被自己牵着的女孩，明明那么害怕，却站地很直，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脸上却挂着微笑。
“爸……”洛可儿第一次开口的时候，因为哽咽声匆匆闭嘴。她强迫自己把库银咽下去，重新喊了一遍，“爸爸。”就像往常看见爸爸回家，浅浅地笑着。
“可可。”洛父的声音也一如往常，威严里透着几分温柔。
洛可儿因为把眼睛瞪地太大，眼眶里的泪水终于蓄不住，一直一直往外淌，她伸手去抹，可眼泪掉下来的速度却比她擦的速度快了许多。
就这么静静站了一会儿，洛可儿挣开程曦的手，跑过去双手环着洛父的腰，紧紧抱了一下。
“可可，你快不记得妈妈长什么样了吧？是爸爸不好，没有让你有足够的时间和妈妈相处。你以后在妈妈这里，要像听爸爸话一样，好好听妈妈的……”
洛可儿听着洛父的话，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抽噎的声音打断洛父的话。
可他说这些做什么？
好好听妈妈的话？
以后她就要跟着妈妈过了？他不要她了？她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把所有的害怕和惶恐全都藏在心里，转首对程曦说：“刚才妈妈说，你们有事要谈吧？”
因为能进来的人有限，洛母就将洛可儿拜托给程曦。来之前也曾悄悄嘱咐过，让程曦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和洛父商讨一下之后的事。
这次进来，程曦最主要是为了让洛可儿见见洛父，其他的倒不急于一时。事情毕竟已经搁在那里，严重到什么地步，大家心里都有预期。
显然，闷声不吭的洛可儿一直在留心他和洛母之间对话，把每一句话都记在心底。
洛可儿又对着洛父，像往日撒娇一般：“爸爸，你就想想我，其实你不在，我很害怕的。是你让我忘了妈妈的。就算以后要我跟着妈妈过，你也该陪着我好好适应。我一个人，我真的会害怕的……”
这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她那么怕。
她明明知道她爸爸在交代些什么。
她以自己的方式在求她爸爸。
不要放她一个人在外面，她很害怕。就算为了她，要出来，一定要出来。
程曦想，如果他有一个妹妹，他也一定会像洛父教养洛可儿一样，努力把她变成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公主，绝不让她受一点点委屈，不让她像洛可儿今天这般，那么无助，那么可怜，那么痛苦地强迫自己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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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第二天，他就这么牢牢抓着洛可儿的手，带她去了一栋看起来管理森严的建筑，那里站着许多她那天在家门口看到的，穿着制服的男人们。他带着她一路走，一路往里走。
洛可儿以为只有自己知道，这一路走进去，她到底有多害怕，却不知道她抓着程曦的手一直在抖，抖地他都有些不忍。
他们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拐弯进了一间小小的房间。
许多年后洛可儿才知道，让一个重要疑犯在看守所里有一间办公室而不是囚犯会客室去和亲人见面，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程曦花了那么多心思，恐怕就是为了不让她留下更多可怕的回忆。
洛可儿内心有一种强烈的恐惧，忽然很害怕见到这几天心心念念的爸爸，但她还是倔强地睁大着双眼，紧紧地盯着门板，看着它一点一点地被推开，看着被它遮挡住的方向坐着的那个中年男子。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不过几天时间，为什么她的爸爸瘦了那么多，老了那么多？
程曦垂眸望着被自己牵着的女孩，明明那么害怕，却站地很直，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脸上却挂着微笑。
“爸……”洛可儿第一次开口的时候，因为哽咽声匆匆闭嘴。她强迫自己把库银咽下去，重新喊了一遍，“爸爸。”就像往常看见爸爸回家，浅浅地笑着。
“可可。”洛父的声音也一如往常，威严里透着几分温柔。
洛可儿因为把眼睛瞪地太大，眼眶里的泪水终于蓄不住，一直一直往外淌，她伸手去抹，可眼泪掉下来的速度却比她擦的速度快了许多。
就这么静静站了一会儿，洛可儿挣开程曦的手，跑过去双手环着洛父的腰，紧紧抱了一下。
“可可，你快不记得妈妈长什么样了吧？是爸爸不好，没有让你有足够的时间和妈妈相处。你以后在妈妈这里，要像听爸爸话一样，好好听妈妈的……”
洛可儿听着洛父的话，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抽噎的声音打断洛父的话。
可他说这些做什么？
好好听妈妈的话？
以后她就要跟着妈妈过了？他不要她了？她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把所有的害怕和惶恐全都藏在心里，转首对程曦说：“刚才妈妈说，你们有事要谈吧？”
因为能进来的人有限，洛母就将洛可儿拜托给程曦。来之前也曾悄悄嘱咐过，让程曦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和洛父商讨一下之后的事。
这次进来，程曦最主要是为了让洛可儿见见洛父，其他的倒不急于一时。事情毕竟已经搁在那里，严重到什么地步，大家心里都有预期。
显然，闷声不吭的洛可儿一直在留心他和洛母之间对话，把每一句话都记在心底。
洛可儿又对着洛父，像往日撒娇一般：“爸爸，你就想想我，其实你不在，我很害怕的。是你让我忘了妈妈的。就算以后要我跟着妈妈过，你也该陪着我好好适应。我一个人，我真的会害怕的……”
这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她那么怕。
她明明知道她爸爸在交代些什么。
她以自己的方式在求她爸爸。
不要放她一个人在外面，她很害怕。就算为了她，要出来，一定要出来。
程曦想，如果他有一个妹妹，他也一定会像洛父教养洛可儿一样，努力把她变成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公主，绝不让她受一点点委屈，不让她像洛可儿今天这般，那么无助，那么可怜，那么痛苦地强迫自己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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