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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相思不堪重负

    相思刻骨蚀魂,她的每一根发丝都在梦里不知道轻拂过几回,宛带缕缕芝兰香气,她笑盈盈地朝他招手,待他奔上前去,那一张芙蓉面乍然变色,恨意迸发,只说了一句“我恨你!”那一刻他骤然堕入无底深渊,醒来时比挥师鏊战三天三夜还要累。

    她是肯定要恨他的,要是为情所恨他是无惧怕,有恨只是有爱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明白,可是问题是她恨的不是背叛了她的风圣城,她恨的是杀害了沦落国百姓的风圣城,若是可以不杀齐民,他也不会故意去触她的恨头,然而,齐国百姓必然要杀!

    齐国一向自尊心重,若不杀之以立威,纵然打下城池收缴齐民所有的刀器也必然有起兵之乱,什么怀柔、仁义之道在齐国是无有生机的,这个国家骨子里的刚愎之情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们可以面上示弱,低头哈腰,暗地决不手软地杀掉任何一个企图软化他们官员,王者之道在于仁者当仁,杀时绝杀!对于齐民的这种刚性他也算佩服,但是对他们手软便是对自己的部下无情,于是,走一路杀一路,终于成功杀到引得她出来。

    她清瘦太多,瘦得脸上从前犹带着几分憨憨的婴儿肥也失了踪影,从前她是一株待放的玫瑰,如今她则是一株清瘦傲骨的雪梅,她的眼里没有女儿私情的牵挂,只有对忧心忧国的郁结,一个女子本不该论政事,皇后聪慧过人有专政之质也从来不过问政事,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若是将她的恨看成她心底的善良那未免可笑,善良的人会想着如何去帮助路边即将饿死的人,再大气点的女子会想到联合有钱的财商或是官府来解救万民于水火,却绝不会想到如何挺身而出终止这一场血战,也绝不会有人敢与他正面遭遇,但是她却做到了,做得果勇决绝,她的这种做法或许是无意识的,是冲动的,然而毕竟是做了。

    抱起她,她的秀眉一跳眼看便要醒来,他暗叫不好,忙从怀中掏出温宁香在她鼻下晃晃,她才又继续睡去,他的动作已经极轻柔,然而这么轻柔的动作也能让她警惕地醒来过,可见她这一路过来该是遭受了多大的艰险,他派出的人只是远远的护着,为了不让她发现,他们只是逼退一些太过具有杀伤力的组织,还有不到万不得己的时候他派出的人是不会出手的,其他的宵小都得靠她与千予自行解决,他长叹一口气,抱着她一起躺到床上,拥她入眠,他紧紧地抱着她,她也那样乖顺地伏在他的怀里,长久以来的梦想这一刻实现,心中的满足竟是无以复加。

    这一夜只顾着吻她看她,歪念头地却是来不及起了,她熟睡的脸庞似有无穷的吸引力,吸引着他所有的注意力,他的心盈满柔情,专注而贪婪地把她的脸她的呼吸深深地凝望深深地吸取,相思是个无底洞,除非有一天能把她永久地困牢在身边,日日夜夜地相对相守,否则相思永远餍足之时,似饕餮一般始终张着大嘴,无情吞食着他的心思与情感,留下长天长夜无尽的空虚。

    这一觉,竟是与她断绝关系以来睡得最香的一次,直到一个有些锐利的东西顶住他的喉咙,并渐渐施加压力,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几乎就要发力挥去,却在刹那间静止了动作,他睁开眼睛,懒洋洋地在她脸上弹了弹,挑挑眉,半是调侃半是嘲笑,她哪怕是脸上浮现杀气时还是那么可爱啊,他的所想极是欠揍地浮现在脸上,这种表情,在步步看来就叫“淫邪”,她冷哼一声,用力再掐下去,直掐得他差点翻白眼。

    不屑地收回手站起身来俯视着他警告道:“下次再在我睡觉时占我便宜,就决不是掐你这么简单,你不会杀我,我却会杀你,我早已经不是当年的翩步步,我想你最好牢记这一点,不杀你不是我下不了手,而是姑奶奶我向来不屑于在别人睡觉时下手!”

    “不是翩步步?你真会自欺欺人。”他伸了个懒腰,自己把外衣披上,一边道:“你忘了我可没有忘,就好像我永远记得你是当年天云山上的翩步步,对我说过一日为父终身为父。”

    去年在天云山上,形势所逼,她被迫认了风圣城为师,这是她一辈子的耻辱,但现在她决定当作没有听见,下回直接毒哑他!

    风圣城脖子上的指痕太明显,走出门去又引起苏达一阵惊呼:“将军,您的脖子这是怎么了?”

    摸摸脖子,风圣城咧嘴一笑:“没事,昨晚找只小猫同睡,被挠了。”

    苏达一下子来了兴趣,问道:“哪个小猫,是小秣?阿定?”

    “小秣和阿定是谁?”步步问肃凌。

    肃凌悄悄地告诉步步:“是兵妓营里的两个头牌。”

    步步笑了一声:“苏达经常去?”

    “他常去听曲。”

    “那你们将军去不去?”

    步步小姐好像有点吃醋了,这种问题可不好回答,肃凌想了又想,务必寻求一个又能小小能报复到主子,又能不留下后遗症的说法,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将军向来不喜欢这种地方,不过小秣和阿定的曲子唱得不错,大家都爱听,所以有时兴趣来时,将军也会让她们唱上几曲。”

    殊不知步步根本在意的不是风圣城招嫖不招嫖的问题,风圣城又不是她什么人了在意这个干什么,她在想的是又找到一个下手的口子!

    “喂,那个丫头,愣着干什么,傻了呀,快去给将军端饭!不不,端饭还是让小伍子来,你快去给将军打扫房间,洗衣服,然后把将军的衣服该缝的该晒的都收拾好了!”苏达的大嗓子又叫了起来,总算他还记得昨天那锅十全大补汤,紧急改了口。

    步步一笑,露出整洁的牙齿,闪闪发亮:“遵命,大人!”

    苏达又道:“啊,给这不着调的小丫头弄得我差点误了大事,大人,京中信报送信来了,就在院外面等您传见。”

    “快传!”

    京中信报被带进来,向风圣城呈上两封信,京中来信,信都必须由信差直接交由本人,私拆信者视为逆谋,这两封一封是三王府的密信,一封是公主府的来信,步步瞥了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些对久在京中浸染的她再熟悉不过了,京中各府有各府的府标,三王府熠泽的信纸上隐有三只抱成团的团蟒图案,而玳妍公主府的信纸上则隐有单足戏日凤纹,这些独一无二的标志都代表着各府尊崇的地位,说到这个,步步不由得羡慕起天御国来,这个国家虽然霸气得让人受不了,而且听说目前国内一片混乱,各王各立,各公主也都极力奔波钻营,但是步步对于这样的国家是抱着十足的好感的,这是一个充满生机的国家,这是一个对于女人来说相对宽松的国家,蓬勃的竞争机制纵然残酷,却也极有效地留下了血液最具竞争力的后代,那些傻的,笨的皇家后代,在这种自然的激烈竞争中被剥夺了继承权,有的纵有强烈的后援团想立傀儡皇帝,也经不住宫廷的明争暗斗,根本活不到上位之时。

    对于天御国公主也有可能登上皇位一事,是步步最觉得天御国值得称道的事,女人有能力,如姑姑那样的能力,完全也有治理天下的能力,却被剥夺了皇位继承权,浪费了多少人力资源啊,步步心中暗叹,想想玳妍公主的为人处事,多么圆滑有力,完全不输于男人,就算是再看不起步步,但是逢年过节时给步步的年礼却是丝毫不少,该有的礼节一些不差,笼络京中贵人也是手段独到,所有纵然明白人一眼看得出风圣城并不喜欢这门亲事,却还是有人不顾触风圣城的晦头处处把玳妍公主尊为未来的将军夫人,使玳妍公主在京城风将府上下人等的认知中,存在感如山一般不可抹杀,对于局势的把握也是明确异常,也因此她对三王爷熠泽的礼节是极其周到的。

    宽松的环境造就人才啊,严酷的环境纵然也造就天才,但怎么说是也是变态的天才吧,天御国的环境即宽松又残酷,难怪人才辈出,奇怪了,怎么其他国家就没有看出这一点呢。

    “熠泽的来信。”风圣城看了步步一眼。

    熠泽的来信主要就说了一件事:皇上病重,虽然眼下病况稍好些,但只怕--若是等皇上驾崩后再举行婚礼,那就三年内办不成了,帝崩,守三年,三年内不得嫁娶,不如趁着现在皇上龙体尚好之时将他与玳妍公主的大事办了,关于此事皇上也是同样的意思,所以,在信发出之时,玳妍公主也差不多时间起身前往军中,让他们在军中就将婚事办了,宫中自然也会举行相应的庆祝事项,断不会委屈了公主云云。

    公主的情意绵绵的来信,不用看就知道了,除了告知自己起程的日期以便风圣城迎接外,还有温柔缠绵的情话,公主当然不会直接说我想你,那样说就掉份了,公主当然有的是办法来表达自己的爱意,秋风起了,大雁无影,不知道你见没见?春风转眼又到,不知君之侧可有春风伴随?此类种种,说得得体又深情,凭心而论,若是她爱恋的对像不是风圣城,而是京中其他的贵族男子,没有几个不会动心的。

    “玳妍公主要来了,皇上要把她送进我军中完婚。”风圣城面无表情地说完话,眼前三个面部表情便有了极大的差异。

    苏达咧开大嘴叫道:“恭喜将军,将军一路上所向披靡,也该让未来的新娘子看看将军的风采!弟兄们一定给将军操办一个让公主永生难忘的婚礼!”

    肃凌则是严肃地看着风圣城道:“眼下举行婚礼只怕不是好时机,我们已经定下计划要在两日后攻打崎海市,攻下崎海市后必然又要进行‘大清洗’,杀伐之气只怕于婚礼无益。”

    苏达夸张地叫道:“难道战胜后举行婚礼不是一种大大的吉兆?什么杀伐之气,将军岂会怕那个?对吧,将军?”

    他看着风圣城,但风圣城却看着那个没头脑的丫头,脸上表情复杂难测,那丫头仍旧一脸目中无人加无所谓加不屑的表情,直视着将军,真是反了,这在任何一个国家,下人直视主子还直视得这么无礼,非好好教训不可,至少也得打上一顿,但是将军却更执着地看那丫头,那丫头打了个呵欠,准备走,苏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他居然听到将军在调戏那丫头:“听见了,他们说要举行婚礼,谁来当我的新娘?你么?”那丫头毫没客气地抛了一句话道:“我更喜欢当你后娘!”

    苏达大怒,但却也不由自主地为这胆大的丫头担心,但是要打要骂也要这个丫头有命活着,他忙把她拉到身后,对风圣城求情道:“将军,这丫头……”

    但是将军却哈哈大笑起来,他站起身来走到外面,不多时听得急速的马蹄声得得远去,将军已然去得远了。

    苏达擦了一把汗水,冲步步大吼:“笨蛋!差点就没有命了你知道不知道!你不要以为曾经当过狗屁齐国军师就可以在将军面前这么放肆!到时被砍头没有人救你,你真是……真是……也不知道你爹妈是什么人,居然把你调教得这个样子,像个男人一样!”

    步步冷眼看苏达发飚,等到苏达气都发完了,这才慢斯条理地把抹步往他手里一塞,嫣然一笑,颠倒众生:“我要去吃饭,桌子要很干净很干净哦 ̄ ̄”

    “吃饭往右走,你个笨瓜!天哪,怎么会这样的女人,真想看看她爹妈什么样!不怕死,没头脑,猪一样!我说肃凌,你看到没有,有没有看到她那狂样,天哪,简直像女皇一样,很了不起吗,天哪,老子打了这么多年的战,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天哪,居然敢跟大将军直接干上,嫌活得长自己去跳海!肃凌,我告诉你,找老婆千万不能找这样的,否则一辈子贻害,肃凌,你看我干什么,你傻了呀!”

    肃凌严肃地支着额头思想苏达的话,然后抬起头来郑重其事地回答:“千万不能找她当老婆。”

    “废话!”

    “所以你千万别被她迷上。”

    “我吗,你开玩笑也要有个谱!”

    肃凌默默地看着苏达的手一会,才发问道:“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苏达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正不受控制地、勤奋无比地把将军书桌擦得锃光瓦亮,怪叫一声抛开抹布,肃凌冷不妨指着椅脚叫道:“这里脏!”

    苏达反射性地跃身而起捞住抹布,往肃凌指的地方一抹--

    肃凌面不改色起身就跑,苏达回过神来大骂:“上当了!肃凌,你个鸟人!”

    苏达决不承认自己喜欢上这个齐国伪男人,所以他根本不愿费脑筋去想自己为什么对这个丫头百般回护,天天追在步步后面指点她干活,虽然最后他干得总比步步多得多,他也决不承认自己渐渐迷失在这个没半点女人味,总是穿着女人装的丫头那波光潋滟的眼睛里。

    那一双眼睛似乎也同时勾去了将军的魂,在两天后他们部队又出动攻打波崎这个城市,从前对于顽抗拒降的城池,将军只消一句话:“杀吧!”便可以让那个城市转眼间毁于一旦,但是这一次他们面对关门拒敌的波崎城时,将军却反常地挥手冷漠地道:“留他们一条狗命!”

    苏达不知道其中的原委,但肃凌能猜出几分,因为他知道在攻打波崎的前一晚,步步与风圣城有了一次激烈的争执,这一场争执改变了风圣城原本的大计,也改变了齐地百姓的命运,更改变了步步的命运。

    ------题外话------

    新年好!嘿嘿。这是我过得最可怜的一年,躺了一个月的床!我的老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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