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你是我祖宗，活的
何澹月被她一脚踹翻在地，大声地哭起来，大喊大叫，“你打啊，你打死我啊，除非你亲手打死我，否则这一生一世我是必定要缠着你的！”
乔绿衣方才那一脚踹下去，本身是有些后悔的，但是听到这句宁死不惧的叫嚣，她心里的那点后悔立刻就不见了踪影。她一屁股在何澹月身边坐下，一脸的惨痛，悔不当初，“老子小时候怎么就招惹了你这活祖宗……”
何澹月一张脸哭到这个时候，早已经如花猫一般，听到这话，她捂着腰腹勉强站起来，恶狠狠地嚷嚷了一句，“我就是磨你，我生来就是磨你的！”
乔绿衣被她折磨得有气无力，“祖宗，我身上还有伤，你先回去，你容我安安心心养好了伤再来磨我，行不行？”
何澹月这个时候才想起她身上的伤来，才刚止住的泪水就又涌了出来，眼看着就要往乔绿衣身上扑，“次诏哥哥，你的伤怎么样了……”
乔绿衣立刻抬手制止她，“你别动！我有伤在身，经不起你折腾，你老老实实的先回去，就是对我最好的关心了！”
不管怎么样，今天非得先将这祖宗给哄走了才行。
果然，何澹月听了她的话，虽然不甘，但还是委委屈屈地好好站在了一旁。乔绿衣没力气再跟她发脾气，挥挥手，“走吧，等我伤好了你再来。”
何澹月鼓腮瞪眼，一再求证，“说好了，以后你不许再赶我走！”
乔绿衣扫了一眼花厅里被她掀了一地的狼籍，抚抚她正自发痛的伤口，感叹一声：“不赶了，再也不赶了，你是我祖宗，活的。”
如今只有一个拖字决，能拖一阵是一阵。
等何澹月顶着一张花猫脸笑眯眯地出了小花厅，迎着何林蒲担忧的面孔，笑嘻嘻地说了一声：“哥哥，我没有事了。我和次诏哥哥说好了，等她伤好了我再来，他以后都不会再赶我走了。”
花厅里的动静在外面的何林蒲听得一清二楚，闻言苦笑，只得安慰妹妹一声，“那就好，你先回去吧。”
既然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何澹月自然不再多做纠缠，当下笑眯眯地点头，乖巧地道：“哥哥，那我先回去了，”说着又回头，对着小花厅里的乔绿衣扬声，“次诏哥哥，你等着我，过些日子我再来看你。”说罢越过何林蒲，步履轻松地出了院子。
花厅里才刚寻个位子坐下的乔绿衣闻言用手揉着太阳穴，痛不欲生。
何林蒲迈进花厅，看到她这副模样，就笑了笑，道：“你身上有伤，就不要多管她的事了，就这样先拖着她一阵子也行，”错眼间，见她面色略显苍白，再联想到之前小花厅的那一场吵闹打砸，心中猜测着她的伤可能不太好，心中就有些担忧与不忍。上前一步道：“可是碰到你的伤口了？眼下澹月回去了，你就先去歇了吧。”
乔绿衣抿了抿嘴角，将心思从何澹月的心上拉回来，道：“我没有事，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何林蒲略沉默了一下，微叹，“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太后已经卧病在床，你遇刺的事情并没有敢让她知道。而皇后那里，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太后的宫里侍疾，也并没有太多的心思管太子的事。就你遇刺之事，她虽不全然相信这是太子做的，但心中却也并非没有疑虑。”
乔绿衣手下抚着身后的椅搭，淡淡地道：“这些事情我爹已经不让我管了，我也知道他自己会处理好。但是我的脾性你是知道的，此番险些丢了性命，我不可能就此罢手不管。”
何林蒲也在她的对面坐下了，“你的性格是恩怨分明，这我自然是知道的，你不可能会因为你爹的插手而就此罢休。但是事已至此，这已经不是你能够掌握得了的了，这事除了你爹，谁都把握不住。”
“那你们何家呢？”乔绿衣反问。
何林蒲就淡淡地笑了笑，道：“我爹这个大理寺卿虽未入阁，但是有些事情却也并非全然不知情。”说到这里，他突然话题一转，“不知近来你可曾留意过许全卫？”
乔绿衣微一怔，继尔摇头，“自那日在徐三娘的画舫之后，就不曾再见过他。”
“可还记得那个莫名而死的李芜娘？”
他问得莫名，但此时他突然提起这个人，乔绿衣还是不敢等闲视之，当下点头，“记得。”说罢才猛然想起，自从李芜娘死后被京城府尹审查后，就再也没了消息。她原本以为此女子身上牵扯人物众多，怎么也要好一番的详查，甚至连她都做好了被请到京府尹去做一回客心理准备。但是这些日子她身上一桩接一桩的事情发生，却完全这件事给抛到了脑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此案居然悄无声息了。
何林蒲见她露出沉思的表情，知道她已经意识到了，就笑了笑，道：“虽然有你爹耳提面命的指点，但你终究不是心思慎密之人，事有疏漏也是难免。”
乔绿衣难免讪讪。何林蒲说得委婉，说她不是心思慎密之人，但她又不是傻子，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她怎么可能不明白！面子上就颇有些过不去了。
何林蒲只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心里又不痛快了，他要是再有一句半句损她颜面的话出来，只怕她就得翻脸了。当下笑了笑，也不再卖关子，“李芜娘的死因牵扯之人众多，府尹不敢擅专，就上交了大理寺，正好被我爹压了下来。”
乔绿衣皱眉，“为什么要压下来？我原本还想借机让府尹好好捅一捅，将这事给闹起来呢。”
何林蒲摇了摇头，“不妥。你可知道，许全卫接近李芜娘其实是出自于沈修阅的授意？”
乔绿衣一惊，“什么？沈修阅为什么要这样做？”
何林蒲道：“当初李元郎引你入天香院，结识了李芜娘，又在你玩腻后，准备将其丢开的进候，将沈修阅也引去了天香院，从又而引起了你的好胜之心，让你在一怒之下将那李芜娘买了回来，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说到这里，他略带些责备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停顿，接下去说，“我想，在这之后，沈修阅定然是猜测出了李元郎的用意，但是他已经被带入了局中，脱不开身。所以，才会将计就计将许全卫也拖入了局中。”
乔绿衣知道他那一眼责备的意思，是在说她自做自受。她也不理会，只是挑眉，“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沈修阅和你说的？”
“我猜的。”
乔绿衣立刻发问：“那许全卫又凭什么愿意入局？还有很重要的，沈修阅在明知道许全卫的妻兄是太子伴读的情况下，还将他拉入局中，这不是罢明了陷太子于不利？沈修阅又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会干这样愚蠢的一件事？”
何林蒲笑了笑，“有一件事恐怕你还不知道。七王爷的生母张美人，未入宫前，是曾嫁过人的，且与夫家未仳离前，还生过一个女儿。”
这天外飞仙一般的一句话，让乔绿衣怔了怔，大为不解，她挑眉，“然后呢？”
“张美人与先前的丈夫合离后，是在护国寺与微服的先帝遇上的，之后就由先帝给她换了个身份，化名入了宫。当时因宫中四妃九嫔俱已被各世家女子所占，所以就先封了她为才人，怀了十三公主后，进位为美人。但是到七王爷出世时，她因一个宫女而见罪于先帝，之后为先帝所厌弃，其位份就一直没有再动过。”
“可这跟许全卫，跟沈修阅又有什么关系？”
“这张美人跟沈修阅是没有关系，可是跟许全卫就有很大的关系了。”
“什么关系？”
“张美人留在先夫家的那一女，在十六岁时嫁给了当初的曾家嫡长子，现在的兵部侍郎曾令。”
乔绿衣大惊，“什么？！你是说曾令的夫人与七王是同母异父的姐弟？这样几十年前的秘辛，你怎么会知道？”
何林蒲反问：“我怎么会不知道？”
乔绿衣抿了抿唇角，不与他纠缠这个问题，反而道：“就算曾夫人与七王爷是同母异父，但许全卫的夫人曾氏却只是个庶女，并非曾夫人所出啊。”
“就算她并非曾夫人所出，但她终归是曾家的女儿，这个假不了。有曾夫人和七王爷的这层姐弟关系在，就算曾参是太子侍读，他也不可能真的成为太子的人。”
乔绿衣了然地点头。有曾夫人和七王的关系在，那整个曾家就必然是七王爷那条船上的人了。而许全卫，只要他娶了曾家的女儿，那他与曾家的关系，就是再也脱不开的了，不要说是许全卫，哪怕整个许家，只怕也都是七王那条船上的了。
“曾令手掌兵部，以他与七王的这层郎舅关系，只怕兵部……”她沉吟着，以手搭桌面，轻轻地敲着，没有将话继续说下去。
何林蒲没有接她这句话，而是道：“沈修阅想利用许全卫将李芜娘的事情闹大，从而破坏李元郎的计划。而许全卫也恰如他所愿，做出了一系列看似是为李芜娘抛家弃子奋不顾身的举动，但是让沈修阅没有想到的是，李芜娘跑了出来，并且对外声称她怀了你的孩子；而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许全卫利用曾参的关系找上了太子，同时又出了你在眉君山同被劫杀一事，两件事的矛头都指了向太子，从而就引起了你对太子的怀疑。”说到这里，他嘴角带些嘲讽地笑了起来，“沈修阅原本打算祸水东引，让你去折腾七王一系，但是却没有想到被人反戈一击，将祸水引向了太子。”
“这也是你猜的？”乔绿衣问。
何林蒲道：“昨日沈修阅找上了我，言谈间颇是懊悔，我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些许的端倪。”
乔绿衣冷笑。是了，这些日子沈修阅为尽人事，到处在为太子奔走，既然来过了她乔国公府，那到何府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这么说来，你也认为太子是无辜的了？”
何林蒲笑，“我从不认为他是无辜的。”
“既然不是为他开脱，那你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我只是想告诉你，从最初的李芜娘开始，到你前些日子的遇刺，这是有人布的很大一个的局，你如今不明就里，不要轻易下任何的判断，更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包括你在内？”
何林蒲笑，清清淡淡如若事不关几，“你若不愿意相信我，也可以不信，”稍顿，他郑重了语气，“但是有一点，荣景侯江木端，你不可再与他多有来往。就算是与他说话，也要凡事留三分。”
乔绿衣立刻凛然了神色，森然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乔绿衣方才那一脚踹下去，本身是有些后悔的，但是听到这句宁死不惧的叫嚣，她心里的那点后悔立刻就不见了踪影。她一屁股在何澹月身边坐下，一脸的惨痛，悔不当初，“老子小时候怎么就招惹了你这活祖宗……”
何澹月一张脸哭到这个时候，早已经如花猫一般，听到这话，她捂着腰腹勉强站起来，恶狠狠地嚷嚷了一句，“我就是磨你，我生来就是磨你的！”
乔绿衣被她折磨得有气无力，“祖宗，我身上还有伤，你先回去，你容我安安心心养好了伤再来磨我，行不行？”
何澹月这个时候才想起她身上的伤来，才刚止住的泪水就又涌了出来，眼看着就要往乔绿衣身上扑，“次诏哥哥，你的伤怎么样了……”
乔绿衣立刻抬手制止她，“你别动！我有伤在身，经不起你折腾，你老老实实的先回去，就是对我最好的关心了！”
不管怎么样，今天非得先将这祖宗给哄走了才行。
果然，何澹月听了她的话，虽然不甘，但还是委委屈屈地好好站在了一旁。乔绿衣没力气再跟她发脾气，挥挥手，“走吧，等我伤好了你再来。”
何澹月鼓腮瞪眼，一再求证，“说好了，以后你不许再赶我走！”
乔绿衣扫了一眼花厅里被她掀了一地的狼籍，抚抚她正自发痛的伤口，感叹一声：“不赶了，再也不赶了，你是我祖宗，活的。”
如今只有一个拖字决，能拖一阵是一阵。
等何澹月顶着一张花猫脸笑眯眯地出了小花厅，迎着何林蒲担忧的面孔，笑嘻嘻地说了一声：“哥哥，我没有事了。我和次诏哥哥说好了，等她伤好了我再来，他以后都不会再赶我走了。”
花厅里的动静在外面的何林蒲听得一清二楚，闻言苦笑，只得安慰妹妹一声，“那就好，你先回去吧。”
既然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何澹月自然不再多做纠缠，当下笑眯眯地点头，乖巧地道：“哥哥，那我先回去了，”说着又回头，对着小花厅里的乔绿衣扬声，“次诏哥哥，你等着我，过些日子我再来看你。”说罢越过何林蒲，步履轻松地出了院子。
花厅里才刚寻个位子坐下的乔绿衣闻言用手揉着太阳穴，痛不欲生。
何林蒲迈进花厅，看到她这副模样，就笑了笑，道：“你身上有伤，就不要多管她的事了，就这样先拖着她一阵子也行，”错眼间，见她面色略显苍白，再联想到之前小花厅的那一场吵闹打砸，心中猜测着她的伤可能不太好，心中就有些担忧与不忍。上前一步道：“可是碰到你的伤口了？眼下澹月回去了，你就先去歇了吧。”
乔绿衣抿了抿嘴角，将心思从何澹月的心上拉回来，道：“我没有事，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何林蒲略沉默了一下，微叹，“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太后已经卧病在床，你遇刺的事情并没有敢让她知道。而皇后那里，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太后的宫里侍疾，也并没有太多的心思管太子的事。就你遇刺之事，她虽不全然相信这是太子做的，但心中却也并非没有疑虑。”
乔绿衣手下抚着身后的椅搭，淡淡地道：“这些事情我爹已经不让我管了，我也知道他自己会处理好。但是我的脾性你是知道的，此番险些丢了性命，我不可能就此罢手不管。”
何林蒲也在她的对面坐下了，“你的性格是恩怨分明，这我自然是知道的，你不可能会因为你爹的插手而就此罢休。但是事已至此，这已经不是你能够掌握得了的了，这事除了你爹，谁都把握不住。”
“那你们何家呢？”乔绿衣反问。
何林蒲就淡淡地笑了笑，道：“我爹这个大理寺卿虽未入阁，但是有些事情却也并非全然不知情。”说到这里，他突然话题一转，“不知近来你可曾留意过许全卫？”
乔绿衣微一怔，继尔摇头，“自那日在徐三娘的画舫之后，就不曾再见过他。”
“可还记得那个莫名而死的李芜娘？”
他问得莫名，但此时他突然提起这个人，乔绿衣还是不敢等闲视之，当下点头，“记得。”说罢才猛然想起，自从李芜娘死后被京城府尹审查后，就再也没了消息。她原本以为此女子身上牵扯人物众多，怎么也要好一番的详查，甚至连她都做好了被请到京府尹去做一回客心理准备。但是这些日子她身上一桩接一桩的事情发生，却完全这件事给抛到了脑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此案居然悄无声息了。
何林蒲见她露出沉思的表情，知道她已经意识到了，就笑了笑，道：“虽然有你爹耳提面命的指点，但你终究不是心思慎密之人，事有疏漏也是难免。”
乔绿衣难免讪讪。何林蒲说得委婉，说她不是心思慎密之人，但她又不是傻子，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她怎么可能不明白！面子上就颇有些过不去了。
何林蒲只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心里又不痛快了，他要是再有一句半句损她颜面的话出来，只怕她就得翻脸了。当下笑了笑，也不再卖关子，“李芜娘的死因牵扯之人众多，府尹不敢擅专，就上交了大理寺，正好被我爹压了下来。”
乔绿衣皱眉，“为什么要压下来？我原本还想借机让府尹好好捅一捅，将这事给闹起来呢。”
何林蒲摇了摇头，“不妥。你可知道，许全卫接近李芜娘其实是出自于沈修阅的授意？”
乔绿衣一惊，“什么？沈修阅为什么要这样做？”
何林蒲道：“当初李元郎引你入天香院，结识了李芜娘，又在你玩腻后，准备将其丢开的进候，将沈修阅也引去了天香院，从又而引起了你的好胜之心，让你在一怒之下将那李芜娘买了回来，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说到这里，他略带些责备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停顿，接下去说，“我想，在这之后，沈修阅定然是猜测出了李元郎的用意，但是他已经被带入了局中，脱不开身。所以，才会将计就计将许全卫也拖入了局中。”
乔绿衣知道他那一眼责备的意思，是在说她自做自受。她也不理会，只是挑眉，“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沈修阅和你说的？”
“我猜的。”
乔绿衣立刻发问：“那许全卫又凭什么愿意入局？还有很重要的，沈修阅在明知道许全卫的妻兄是太子伴读的情况下，还将他拉入局中，这不是罢明了陷太子于不利？沈修阅又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会干这样愚蠢的一件事？”
何林蒲笑了笑，“有一件事恐怕你还不知道。七王爷的生母张美人，未入宫前，是曾嫁过人的，且与夫家未仳离前，还生过一个女儿。”
这天外飞仙一般的一句话，让乔绿衣怔了怔，大为不解，她挑眉，“然后呢？”
“张美人与先前的丈夫合离后，是在护国寺与微服的先帝遇上的，之后就由先帝给她换了个身份，化名入了宫。当时因宫中四妃九嫔俱已被各世家女子所占，所以就先封了她为才人，怀了十三公主后，进位为美人。但是到七王爷出世时，她因一个宫女而见罪于先帝，之后为先帝所厌弃，其位份就一直没有再动过。”
“可这跟许全卫，跟沈修阅又有什么关系？”
“这张美人跟沈修阅是没有关系，可是跟许全卫就有很大的关系了。”
“什么关系？”
“张美人留在先夫家的那一女，在十六岁时嫁给了当初的曾家嫡长子，现在的兵部侍郎曾令。”
乔绿衣大惊，“什么？！你是说曾令的夫人与七王是同母异父的姐弟？这样几十年前的秘辛，你怎么会知道？”
何林蒲反问：“我怎么会不知道？”
乔绿衣抿了抿唇角，不与他纠缠这个问题，反而道：“就算曾夫人与七王爷是同母异父，但许全卫的夫人曾氏却只是个庶女，并非曾夫人所出啊。”
“就算她并非曾夫人所出，但她终归是曾家的女儿，这个假不了。有曾夫人和七王爷的这层姐弟关系在，就算曾参是太子侍读，他也不可能真的成为太子的人。”
乔绿衣了然地点头。有曾夫人和七王的关系在，那整个曾家就必然是七王爷那条船上的人了。而许全卫，只要他娶了曾家的女儿，那他与曾家的关系，就是再也脱不开的了，不要说是许全卫，哪怕整个许家，只怕也都是七王那条船上的了。
“曾令手掌兵部，以他与七王的这层郎舅关系，只怕兵部……”她沉吟着，以手搭桌面，轻轻地敲着，没有将话继续说下去。
何林蒲没有接她这句话，而是道：“沈修阅想利用许全卫将李芜娘的事情闹大，从而破坏李元郎的计划。而许全卫也恰如他所愿，做出了一系列看似是为李芜娘抛家弃子奋不顾身的举动，但是让沈修阅没有想到的是，李芜娘跑了出来，并且对外声称她怀了你的孩子；而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许全卫利用曾参的关系找上了太子，同时又出了你在眉君山同被劫杀一事，两件事的矛头都指了向太子，从而就引起了你对太子的怀疑。”说到这里，他嘴角带些嘲讽地笑了起来，“沈修阅原本打算祸水东引，让你去折腾七王一系，但是却没有想到被人反戈一击，将祸水引向了太子。”
“这也是你猜的？”乔绿衣问。
何林蒲道：“昨日沈修阅找上了我，言谈间颇是懊悔，我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些许的端倪。”
乔绿衣冷笑。是了，这些日子沈修阅为尽人事，到处在为太子奔走，既然来过了她乔国公府，那到何府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这么说来，你也认为太子是无辜的了？”
何林蒲笑，“我从不认为他是无辜的。”
“既然不是为他开脱，那你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我只是想告诉你，从最初的李芜娘开始，到你前些日子的遇刺，这是有人布的很大一个的局，你如今不明就里，不要轻易下任何的判断，更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包括你在内？”
何林蒲笑，清清淡淡如若事不关几，“你若不愿意相信我，也可以不信，”稍顿，他郑重了语气，“但是有一点，荣景侯江木端，你不可再与他多有来往。就算是与他说话，也要凡事留三分。”
乔绿衣立刻凛然了神色，森然问：“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