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男人的恩怨就该男人解决
一夜没有睡，乔绿衣次日一早就打马赶到了荣景侯府，江木端已经在等她了。
“成双送回来的消息，劫持何小姐的人共有五个，且个个都是功夫高深之人。顾忌到这是城中，一旦打起来，引了京畿守卫，何小姐被匪人劫持一夜的事难免会泄露出来，到时只怕会毁了她的名声，成双就一直盯着，没有敢动手。不过这个时候城门已开，只怕他们已经出城了。”
乔绿衣饮了口浓茶，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果然是荣景侯的贴身随从，想得果然周到。”
江木端看着她微微泛白的面色，以及眼下的那抹黛色，和捏着茶盏时手背上突起来的骨节，眉峰动了动，突然开口道：“小公爷怕是一宿没睡吧？”
乔绿衣嘘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声音里也略带了些疲惫，“一宿没睡，原以为来到你这里就会有消息。”
“小公爷如果不介意，可以先到后花厅休息，待成双的消息来了，我再着人去唤你。”
乔绿衣心中挂牵着何澹月，哪里会睡得着。只摆了摆手，“我还是等着吧。”
江木端微挑眉梢，沉默了一下，突然道：“我与小公爷，不算陌生了，多少应该也算得上是朋友了。冒昧问一句，何小姐……似乎小公爷格外关心她？”
乔绿衣大剌剌地靠在椅背上，侧目看了他一眼，失笑，“怎么，你没有听说过我的事？”
江木端笑，“小公爷的事……着实不少，不知道是哪一桩？”
抬手揉着两侧太阳穴，乔绿衣叹了口气，道：“幼年时候的事了，那时还小，喜欢和梅十三他们到处胡闹，有一回带着何澹月去眉君山玩……我爬到一处陡坡的树上去掏鸟窝，一不小心从徒坡摔了下去，正好挂在了树枝上。当时梅十三他们爬到另一棵树上去了，何澹月吓坏了，爬过去想拉我上来，结果……”她的手顿住了，手下重重点着太阳穴，隔了好一会儿，才又接着道：“不但没把我拉上去，反倒她自己被我带得跌落了下去。她没有我的运气好，直接摔下了陡坡……”说到这里，她停住了。
江木端看着她日常藏在衣袖里的细瘦的手腕，眼睛闪了闪，没有继续追问她后面的事。因为很显然，何澹月那时要是真的出了事，也就不会有昨夜她的被劫了。
“我是愧疚，你知道吗？”乔绿衣坐直了身子，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说得认真，“我这一辈子都对她心怀愧疚。所以我不管是什么人劫持了她，都不可能会原谅那个人的！阴谋诡计什么的冲着男人使，别对着弱不禁风的姑娘家用，让人不齿。”
江木端看着她认真的眼睛，弯起嘴角，笑了笑，同样认真地回视着她，道：“是啊，男人的恩怨就该男人解决，将女人牵扯进来，让人不齿。”
不知怎么地，这句话，忽然就让乔绿衣想起了乔老公爷。润了润嘴角，她靠回椅背上，不说话了。
看着她不言不语又靠回椅背上的样了了，江木端的唇角，再次勾了勾。心中那些隐匿的半真半假的猜测，在这一句话里，忽然就被她证实了。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惊讶，该暗喜，还是该得意了，于是就也沉默了下来。
正厅里并排而坐的两个人都沉默着，心中想着自己的那些密而不宣的心事，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天光大亮，成双在辰时三刻的时候，终于赶了回来。
“他们劫持了何小姐躲在一户人家里，那些人功夫都很高深，我并没有敢离得太近，只是躲在房顶上听着。他们虽劫错了何小姐，但是并没有伤害她，何小姐一直在昏迷。今日一早，他们出城去了眉君山。”
这个时候乔绿衣却不再急着问何澹月，而是问：“可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话？”
成双迟疑了一下，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了江木端。等到江木端点头，他才道：“这些人并没有多说什么，我只是听到了‘沈修阅’和‘李芜娘’这个字名。”对于沈修阅是谁，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这个时候，不该他多言。
听到“沈修阅”这个名字，乔绿衣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因为她昨晚就已猜到，不管沈修阅在李芜娘这件事里是怎样的一个身份，但肯定是和他脱不了干系的。
“还有什么？”
“他们说话并不多，说话都多隐秘，只这两个名字，是我听清了的。”
乔绿衣点了点头，抓起配剑，起身就走。
江木端在身后叫住她，“小公爷可是要去眉君山？”
“是，荣景侯主仆已经帮了我大忙，余下的就不麻烦了。”她并没有打算让江木端再插手救何澹月的事。
“你知道他们躲在眉君山哪里吗？”
“不知道那就烧山。”
江木端好笑，“何小姐也在山里，你是打算连何小姐也一并烧了？”
乔绿衣看了他一眼，不理他。
对于她的翻脸不认人，或者是说过河拆桥，油盐不进，好坏不分，江木端是早有领教的，所以对她的态度并不放在心上，只是道：“好歹成双跟着他们去了眉君山，大体也应该知道他们躲在了哪里。我们就跟你一起去吧，那些人功夫不低，我们去了，好歹也是个帮手。”
乔绿衣翻着眼珠子想了想，淡淡应了一声，“有劳了。”在这件事上，江木端表示出了异常的热心，要么他是心中有鬼，要么……她心中冷哼。就是他还有旁的算计！
她就且带着他去，倒要看看他一个南朝质子，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一行人自荣景侯府出来，打马出城，直往眉君山而去。
乔绿衣身边只带了一个生财。并不是她已自大到自信她一个人就可以拿下那些劫持了何澹月的匪徒，而是她的扈从侍卫多被她派去探查李芜娘的事，身边也没有几个知道她真正身份的人可带，与其带些信不过的，倒还不如她孤身一人来得轻便。
更何况，既然江木端主仆自愿帮她去救人，且这两人的功夫比她起并不差，那她又何必再带着几十个扈从一路招摇过市引人观望？
眉君山南临摩崖，北达虞川，东高西低，在燕京城东南，出了城骑马约一个时辰就到了。山上百草丛茂，藤花缠绕，又高树陡坡，并不是个登高望远的好去处，所以极少有人会往这座山上爬。
这些人倒是真会选地方。
成双往东西相交的那处山谷一指，“他们就藏在这座山谷中。”
乔绿衣闭目想了想，状似自言自语：“他们躲在这里干什么呢？既然明知是抓错了人，要么放了，要么杀了，尽快逃出京城才是正确之选。可怎么就躲进了这荒无人烟的山谷中去了？”
江木端接口道：“也许是他们又想利用何小姐做别的打算呢？”
“说得也是，”乔绿衣笑了笑，“但是不管他们想做的是什么样的打算，都注定难以实现了。”说完就下了马，当先一步进山。
江木端也紧随着下马，跟着她的脚步进山，只是口中笑着，“小公爷这是话里有话啊。”
乔次诏轻车熟路一般的直往前走着，面上带了淡淡的笑，“不是我话里有话，而是荣景侯多想了吧？”
“小公爷一直都是这样喜欢猜忌旁人的吗？”
“值得相信的人，自然不会去猜忌；我猜忌的，只有那些不值得相信的。”
她这样说，成双立刻面露怒容，颇有几分忍耐不住的意思。但是江木端却仍旧不生气，只是笑呵呵地，“小公爷多虑了。”
“是不是多虑，日后自会见分晓。”
有一搭没一搭在说着话，或者是听乔绿衣拿着话里的小刀子扎人，一行四人，除了成双，倒也没有人真的会生气。毕竟，生财是她的仆从，自然是向着自家小公爷的，而江木端听她说这样的话听多了，自是不会再往心里去，也就随她说去了。
反正，小公爷要说什么话，旁人谁敢拦？所以一路行来，虽乔绿衣嘴里不说好话，但好歹也没有剑拔弩张。但是等行到一处陡坡时，乔绿衣突然就站住了脚，抬头定定地看着上面的一处山头，目光晦涩，一言不发。
江木端看着她的样子，又看了看那个陡坡。想起了她说过的何澹月的事情，迟疑了一下，开口道：“就是这个山坡？”
乔绿衣收回目光，又埋头走路，过了许久，才“嗯”了一声，之后是长长的沉默。
江木端也没有再说话，一行四人只是沉默地在山谷中走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成双忽然低喝一声：“小心，有杀气！”他话音未落，一柄刀光斜里窜了过来，直奔乔绿衣而去。
但是乔绿衣因为那个陡坡而想起了那些一直压在心底多年的心事，并没有留心危险至，等她反应过来，那刀光已然奔至眼前。千钧一发之际，她根本没有想到该如何从这刀下逃生。忽然就有一把有力的臂膊揽住了她，溜地滚到了一旁。
未等起身就拨起手中长剑刺了过去，好在成双已经举刀在手，与偷袭之人对阵缠斗在了一处。
但是她才刚举剑刺出，却又被刚刚救了她一命的江木端给拦了下来，“不要冲动，这一个人成双对付得了，我们得小心还有其它人。”
乔绿衣静下心神，收回剑。她知道江木端说得没有错，他们一进入山谷就被人盯上，出招就是要至她于死地，不可能只来一个人。她得凝神静气，等着下一个要杀她的人出现。
果然，一息之间，身后杀气瞬息而至。
乔绿衣长剑回削，也不看来人是谁，剑锋凌厉地向来人腰间削去，那人回刀横挡，一掌向她的背心拍落！她心头微惊，想到过这些人功夫会很高，但却没有想到竟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来不及回头看，便举剑上划，去削那人手臂，身子则顺势一滚，再次滚到一旁草从中。
刀剑相碰，乔绿衣只觉得虎口竟震得生疼。她自幼开始习武，自学成起，她到处寻畔滋事，也着实着了不少的人练手，自以为她的功夫不算高，却也绝不能算弱了。只是没有想到，在这人的手下，竟然连一招都没能走到！
还没有容她从地上跃起，那人已经更快地举起刀，对准她的心口，一刀刺落！这一招最是简单，但是却也是杀气最盛，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有手起刀落的干净利落，一招至命！
乔绿衣眼看着那迅疾的一刀，又狠又稳地往她胸口下，瞳孔微缩，知道自己如果这一刀躲不过去，就势必要命丧在他手下了！
“成双送回来的消息，劫持何小姐的人共有五个，且个个都是功夫高深之人。顾忌到这是城中，一旦打起来，引了京畿守卫，何小姐被匪人劫持一夜的事难免会泄露出来，到时只怕会毁了她的名声，成双就一直盯着，没有敢动手。不过这个时候城门已开，只怕他们已经出城了。”
乔绿衣饮了口浓茶，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果然是荣景侯的贴身随从，想得果然周到。”
江木端看着她微微泛白的面色，以及眼下的那抹黛色，和捏着茶盏时手背上突起来的骨节，眉峰动了动，突然开口道：“小公爷怕是一宿没睡吧？”
乔绿衣嘘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声音里也略带了些疲惫，“一宿没睡，原以为来到你这里就会有消息。”
“小公爷如果不介意，可以先到后花厅休息，待成双的消息来了，我再着人去唤你。”
乔绿衣心中挂牵着何澹月，哪里会睡得着。只摆了摆手，“我还是等着吧。”
江木端微挑眉梢，沉默了一下，突然道：“我与小公爷，不算陌生了，多少应该也算得上是朋友了。冒昧问一句，何小姐……似乎小公爷格外关心她？”
乔绿衣大剌剌地靠在椅背上，侧目看了他一眼，失笑，“怎么，你没有听说过我的事？”
江木端笑，“小公爷的事……着实不少，不知道是哪一桩？”
抬手揉着两侧太阳穴，乔绿衣叹了口气，道：“幼年时候的事了，那时还小，喜欢和梅十三他们到处胡闹，有一回带着何澹月去眉君山玩……我爬到一处陡坡的树上去掏鸟窝，一不小心从徒坡摔了下去，正好挂在了树枝上。当时梅十三他们爬到另一棵树上去了，何澹月吓坏了，爬过去想拉我上来，结果……”她的手顿住了，手下重重点着太阳穴，隔了好一会儿，才又接着道：“不但没把我拉上去，反倒她自己被我带得跌落了下去。她没有我的运气好，直接摔下了陡坡……”说到这里，她停住了。
江木端看着她日常藏在衣袖里的细瘦的手腕，眼睛闪了闪，没有继续追问她后面的事。因为很显然，何澹月那时要是真的出了事，也就不会有昨夜她的被劫了。
“我是愧疚，你知道吗？”乔绿衣坐直了身子，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说得认真，“我这一辈子都对她心怀愧疚。所以我不管是什么人劫持了她，都不可能会原谅那个人的！阴谋诡计什么的冲着男人使，别对着弱不禁风的姑娘家用，让人不齿。”
江木端看着她认真的眼睛，弯起嘴角，笑了笑，同样认真地回视着她，道：“是啊，男人的恩怨就该男人解决，将女人牵扯进来，让人不齿。”
不知怎么地，这句话，忽然就让乔绿衣想起了乔老公爷。润了润嘴角，她靠回椅背上，不说话了。
看着她不言不语又靠回椅背上的样了了，江木端的唇角，再次勾了勾。心中那些隐匿的半真半假的猜测，在这一句话里，忽然就被她证实了。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惊讶，该暗喜，还是该得意了，于是就也沉默了下来。
正厅里并排而坐的两个人都沉默着，心中想着自己的那些密而不宣的心事，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天光大亮，成双在辰时三刻的时候，终于赶了回来。
“他们劫持了何小姐躲在一户人家里，那些人功夫都很高深，我并没有敢离得太近，只是躲在房顶上听着。他们虽劫错了何小姐，但是并没有伤害她，何小姐一直在昏迷。今日一早，他们出城去了眉君山。”
这个时候乔绿衣却不再急着问何澹月，而是问：“可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话？”
成双迟疑了一下，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了江木端。等到江木端点头，他才道：“这些人并没有多说什么，我只是听到了‘沈修阅’和‘李芜娘’这个字名。”对于沈修阅是谁，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这个时候，不该他多言。
听到“沈修阅”这个名字，乔绿衣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因为她昨晚就已猜到，不管沈修阅在李芜娘这件事里是怎样的一个身份，但肯定是和他脱不了干系的。
“还有什么？”
“他们说话并不多，说话都多隐秘，只这两个名字，是我听清了的。”
乔绿衣点了点头，抓起配剑，起身就走。
江木端在身后叫住她，“小公爷可是要去眉君山？”
“是，荣景侯主仆已经帮了我大忙，余下的就不麻烦了。”她并没有打算让江木端再插手救何澹月的事。
“你知道他们躲在眉君山哪里吗？”
“不知道那就烧山。”
江木端好笑，“何小姐也在山里，你是打算连何小姐也一并烧了？”
乔绿衣看了他一眼，不理他。
对于她的翻脸不认人，或者是说过河拆桥，油盐不进，好坏不分，江木端是早有领教的，所以对她的态度并不放在心上，只是道：“好歹成双跟着他们去了眉君山，大体也应该知道他们躲在了哪里。我们就跟你一起去吧，那些人功夫不低，我们去了，好歹也是个帮手。”
乔绿衣翻着眼珠子想了想，淡淡应了一声，“有劳了。”在这件事上，江木端表示出了异常的热心，要么他是心中有鬼，要么……她心中冷哼。就是他还有旁的算计！
她就且带着他去，倒要看看他一个南朝质子，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一行人自荣景侯府出来，打马出城，直往眉君山而去。
乔绿衣身边只带了一个生财。并不是她已自大到自信她一个人就可以拿下那些劫持了何澹月的匪徒，而是她的扈从侍卫多被她派去探查李芜娘的事，身边也没有几个知道她真正身份的人可带，与其带些信不过的，倒还不如她孤身一人来得轻便。
更何况，既然江木端主仆自愿帮她去救人，且这两人的功夫比她起并不差，那她又何必再带着几十个扈从一路招摇过市引人观望？
眉君山南临摩崖，北达虞川，东高西低，在燕京城东南，出了城骑马约一个时辰就到了。山上百草丛茂，藤花缠绕，又高树陡坡，并不是个登高望远的好去处，所以极少有人会往这座山上爬。
这些人倒是真会选地方。
成双往东西相交的那处山谷一指，“他们就藏在这座山谷中。”
乔绿衣闭目想了想，状似自言自语：“他们躲在这里干什么呢？既然明知是抓错了人，要么放了，要么杀了，尽快逃出京城才是正确之选。可怎么就躲进了这荒无人烟的山谷中去了？”
江木端接口道：“也许是他们又想利用何小姐做别的打算呢？”
“说得也是，”乔绿衣笑了笑，“但是不管他们想做的是什么样的打算，都注定难以实现了。”说完就下了马，当先一步进山。
江木端也紧随着下马，跟着她的脚步进山，只是口中笑着，“小公爷这是话里有话啊。”
乔次诏轻车熟路一般的直往前走着，面上带了淡淡的笑，“不是我话里有话，而是荣景侯多想了吧？”
“小公爷一直都是这样喜欢猜忌旁人的吗？”
“值得相信的人，自然不会去猜忌；我猜忌的，只有那些不值得相信的。”
她这样说，成双立刻面露怒容，颇有几分忍耐不住的意思。但是江木端却仍旧不生气，只是笑呵呵地，“小公爷多虑了。”
“是不是多虑，日后自会见分晓。”
有一搭没一搭在说着话，或者是听乔绿衣拿着话里的小刀子扎人，一行四人，除了成双，倒也没有人真的会生气。毕竟，生财是她的仆从，自然是向着自家小公爷的，而江木端听她说这样的话听多了，自是不会再往心里去，也就随她说去了。
反正，小公爷要说什么话，旁人谁敢拦？所以一路行来，虽乔绿衣嘴里不说好话，但好歹也没有剑拔弩张。但是等行到一处陡坡时，乔绿衣突然就站住了脚，抬头定定地看着上面的一处山头，目光晦涩，一言不发。
江木端看着她的样子，又看了看那个陡坡。想起了她说过的何澹月的事情，迟疑了一下，开口道：“就是这个山坡？”
乔绿衣收回目光，又埋头走路，过了许久，才“嗯”了一声，之后是长长的沉默。
江木端也没有再说话，一行四人只是沉默地在山谷中走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成双忽然低喝一声：“小心，有杀气！”他话音未落，一柄刀光斜里窜了过来，直奔乔绿衣而去。
但是乔绿衣因为那个陡坡而想起了那些一直压在心底多年的心事，并没有留心危险至，等她反应过来，那刀光已然奔至眼前。千钧一发之际，她根本没有想到该如何从这刀下逃生。忽然就有一把有力的臂膊揽住了她，溜地滚到了一旁。
未等起身就拨起手中长剑刺了过去，好在成双已经举刀在手，与偷袭之人对阵缠斗在了一处。
但是她才刚举剑刺出，却又被刚刚救了她一命的江木端给拦了下来，“不要冲动，这一个人成双对付得了，我们得小心还有其它人。”
乔绿衣静下心神，收回剑。她知道江木端说得没有错，他们一进入山谷就被人盯上，出招就是要至她于死地，不可能只来一个人。她得凝神静气，等着下一个要杀她的人出现。
果然，一息之间，身后杀气瞬息而至。
乔绿衣长剑回削，也不看来人是谁，剑锋凌厉地向来人腰间削去，那人回刀横挡，一掌向她的背心拍落！她心头微惊，想到过这些人功夫会很高，但却没有想到竟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来不及回头看，便举剑上划，去削那人手臂，身子则顺势一滚，再次滚到一旁草从中。
刀剑相碰，乔绿衣只觉得虎口竟震得生疼。她自幼开始习武，自学成起，她到处寻畔滋事，也着实着了不少的人练手，自以为她的功夫不算高，却也绝不能算弱了。只是没有想到，在这人的手下，竟然连一招都没能走到！
还没有容她从地上跃起，那人已经更快地举起刀，对准她的心口，一刀刺落！这一招最是简单，但是却也是杀气最盛，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有手起刀落的干净利落，一招至命！
乔绿衣眼看着那迅疾的一刀，又狠又稳地往她胸口下，瞳孔微缩，知道自己如果这一刀躲不过去，就势必要命丧在他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