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问朕能有几多愁

正文 1717.黄桑牌充气娃娃

    朕知道太皇太后有多么神通广大,所以朕对她的话坚信不疑,随口聊了几句便出了万和殿。

    四喜在门外候了半天,见朕出来,笑着迎上,“皇上的问题可有迎刃而解?”

    朕莫名看了眼四喜,太皇太后向来不会帮朕,可朕还是会找她是因为起码她会给朕指条路,可今时她却说朕过些天还会去找她,是什么让她这样自信?

    或许朕还遗漏了什么?

    朕没回答四喜的问题,想了片刻问道:“泽嫔那里可有动静?”

    四喜也是反应了一下才想起那是朕新纳的妃子,“回皇上,没查出胡嬷嬷的遗物有什么特别,也没听泽嫔提起什么,亦……无人加害。”

    没有害泽嫔,那事情的重点就不在于胡嬷嬷,还是暗中之人等朕发现什么,抑或……

    “今晚的牌子朕翻了吗?”

    四喜忙跟上,“没呢,皇上。”

    朕略微顿了下,“今晚吩咐册子写上,泽嫔侍寝。”

    “……”

    是的,朕从前说过的话就像屁一样,消失在了茫茫的空气中。朕说过不毁人家少年的清誉,说过不会翻人家的牌子,现今还是派人通报了下去。

    朕下午并未去太傅那里习字,反而在景和殿内晒了一下午的太阳。

    四喜说朕有心事,说朕看上人家娇嫩欲滴的美少年了。

    但四喜的话只说对了一半,朕是有心事,却与泽嫔无关。

    匆匆的一面之缘朕早就将那个孩子忘了个一干二净,倒是有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还困扰着朕。

    朕寿辰那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倾颜和寒书都本不该骗朕,可却在朕的去路上出了岔子,是有人撒了谎,还是另有隐情。

    这件事停停放放也已经被朕搁浅了许久,不是朕不想去查,而是愈加刻意调查此事,反而会越弄越糟。

    难道还能昭告整个后宫朕失了身不成!

    骆仪林造反、宫女受孕、朕的失身、宋尚书被陷害、直到今天的和朕有关的圈套,如此密谋,是要给朕什么样的提示?

    朕就此想了整整一下下午,最后不算小有所成,总算是能安排好自己未来的方向。

    如若坐以待毙,不如反客为主。

    朕和父皇不一样,便是差在朕不是个君子。

    思以至此,朕勾唇一笑。

    一晚上四喜说了好几次朕开心多了。

    朕晚上刚要起身去泽嫔那里过夜,却迎来了倾颜求见的消息。

    朕叹了口气,便应道“传”。

    就算不传,朕出门的时候倾颜也会遇到朕,万一他一个伤心又在朕的殿门前长跪不起可就麻烦了。

    “皇上……是不是不喜欢臣妾了?”倾颜一身雪白轻纱长袍,像朵盛开的梨花,还未迈稳步子,提着裙子便对朕质问道。

    “呃。”朕语塞,一张便秘的脸。

    倾颜眼泪在眼眶边打转,“墨妃、寒妃、许嫔他们通通有份侍寝,为何单单没有臣妾?”

    朕的心忽然又开始泛酸,明明是朕负了别人,朕却被他逼的想崩溃大哭。

    从前朕身边没有男人的时候,朕夜夜都想。如今这么多男人围着朕转,朕反而苦逼了起来。

    “前些日子尚书夫人刚刚出殡,朕也不想扰着烦了你。”朕一脸虔诚,让自己说的话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

    “臣妾刚经历了生离死别,如今正是需要皇上安慰的时候,可……皇上为何不懂……”

    朕像做错事的小太监,看着倾颜哭的抽抽搭搭,双手举起,却不知安慰他哪里好。

    “哎呀,爱妃不要再哭了,你要什么朕都给你好不好,哎呀哎呀……”

    真的不是朕故意不去找她,只是这阵子朕忙的焦头烂额,加之宋尚书刚刚表忠,朕又不好从倾颜下手再试探他,所以才迟迟未翻他的牌子,如今好心反而办了错事。

    “刘寒书和臣妾说,皇上日日召见他,还问臣妾最近见没见过皇上,臣妾……真的好委屈……”倾颜的眼泪滴落在朕的手背上,朕烫的一缩。

    朕找寒书是商量正事啊!再说寒书你总招惹朕的小祖宗干啥?朕的小祖宗不开心,他万万也会让朕不开心有木有!

    “爹前一阵子那番拷打,身体也差了不少,总说要臣妾好好伺候皇上,臣妾……”

    不要再说了!再说朕就哭给你看了!

    朕给一旁的四喜使了个眼色,他立马把桌旁的圆木椅子搬了出来,“颜妃不如坐下来慢慢说,皇上也是跟您着急的不得了啊!”

    朕看着倾颜缓缓坐下,回身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扶额,面如苦瓜。

    以前的妃子胆敢争风吃醋,必被打的皮开肉绽,如今朕做了皇帝,偏偏对美男的抵抗力极低,若让朕狠下心来翻脸,真的是比登天还难。

    “爱妃……”

    朕刚想岔开话题,立马被倾颜扯住了袖子,“皇上还记得与臣妾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吗?皇上说臣妾耀眼有如明星。”

    朕惭愧的低下头。

    朕是这么说过,不过那只是比喻倾颜是朕浩瀚星海中的一颗。

    倾颜见朕不回,再说道:“皇上亲口对臣妾说过,心中永远只有臣妾一人,皇上也忘了吗?”

    朕的脸更是变了颜色的再低头。

    那晚要不是倾颜不让朕睡觉,朕肯定是说不出那么不是人的话的!朕的心里怎么可能只装着一个美男,朕的心中是装着千千万万个大众的美男的。

    为了防止倾颜再说些朕不美好的回忆,朕抬头摆手,“够了,倾颜,朕是皇上,朕也想日日都和你在一起,可朕怎么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而独宠你一人呢?那是害了你。”

    倾颜仍是落泪,软软挥手擦了擦,“皇上说的可是真话?”

    朕举起右手发誓,“若有虚言,天打五雷轰!”

    但愿今晚不要下雨。

    倾颜颤颤一笑,笑容印在脸上收也收不住。

    倾颜今日的一身素衣映衬着他本是消瘦的身材更是柔弱了不少,深邃幽然的眼眸正依依望着朕,羽睫随着他的目光忽上忽下,眉心的焰火贴花显得他更加阴柔,他立体流线的鼻梁是朕的嫔妃之中最好看的,艳红的血唇略微勾起,骚的朕的心痒痒的。

    比个姑娘家还美,朕的后宫都住着些什么妖怪啊!

    朕不敢在看倾颜,省的被他迷惑,“时候已经不早了,倾颜朕今日翻的是个新晋嫔妃的牌子,去了不过也是应付一下……”

    朕怎么感觉朕去哪里还得向倾颜回报,如此窝囊……

    倾颜失落的神情在脸上停留片刻,“臣妾也懂皇上的苦衷,可臣妾日日盼,夜夜等,用心良苦,只求皇上万万不要忘了臣妾。”

    最终倾颜放朕离开,朕看月夜之色越来越浓,紧忙提着袍子快步赶着,走了小一会才到了朕新提的水泽殿。

    若跟寒书倾颜的殿门比前来,这座殿门是寒碜了不少,按位置来说似乎以前是个绣馆,总管那里没分给玉敬泽一个普通的殿门,定是那孩子不谙世事惹到了别人。

    四喜通传一声后,朕在殿门等着他接驾许久,可始终看不见他的人影。

    朕险些冻僵,决定让面子啥的都去见鬼。

    朕的大批人马开路,推了半天前殿不大好使的木门,却不小心将它掰了下来。

    朕大囧。

    进了这水泽殿,朕更是嗅到了一股悲凉的味道。

    稀落的宫女,各个长的坑爹不说,还有个残疾了,嬷嬷和太监都只有一名,看朕来了脸上写满了大惊失色。

    那种表情朕看见了床上爬的蟑螂的时候,也曾有过。

    “泽嫔何在?”朕未坐下,径直走向一名宫女问道。

    宫女头还未曾抬起就连忙跪下,“会皇上,泽妃在内殿的内室中……”

    “四喜,带人退下,没朕的旨意,不要进内室。”

    朕大步走向内室,不过区区几十步,就踩到了不少的石子。

    这帮下人大胆的连地都懒得扫了!

    走至门口,朕本想敲门而进,但想到了朕现在已经是皇帝,随即改为推门而进。

    不推不知道,一推真奇妙。

    氤氲缭绕的水雾中,一名少年正站在浴桶内浇灌身子,水面交界处那神秘的地方若隐若现,消瘦却精壮的身材极美,美到那大概是朕见过最美的背影。

    玉敬泽看到朕没有一丝惊慌,只是微微皱眉,估计也是想了半天,看了朕的一身衣着才知道朕是谁。

    “爱妃,要是没看到你的娇羞之处,朕差点就以为你是个平胸的女人了!”朕望着他叹为观止,情不自禁的说出了这颇为不要脸的赞美。

    “胡嬷嬷是我的外婆,也是我唯一的亲人,皇上能不能赏赐我一些银子,我想安葬她。”玉敬泽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涟漪,几乎赤露的与朕目光教诲。

    朕刚要说话,却听他又补了一句,“皇上……要我做什么都行。”

    尼玛怎么说得朕那么像是逼良为娼的禽兽!!!

    朕横眉一瞪,“你丫的先给朕出来!”

    朕回头看自己过于激动,连门都没关,也不知道外面的人听到了多少,反正朕的脸十六年前就被抛在了娘胎里,如今也不在乎了,便镇静的关上了。

    朕转身看见了穿着长衫,一身湿漉漉的玉敬泽正望着朕。

    “哎呀,你怎么湿着穿衣服,有暴漏癖吗?”朕皱眉指了指他。

    玉敬泽后知后觉的在身上看了看,又披了个内衫。

    “好吧,当朕没说,你果真是有湿衣便装癖。”

    朕走到了左侧不远的床边坐下,再一旁拍了拍,他便也跟着走过来坐下。

    “你说要银子是吗?”朕在皇宫从来不花银子的,喜欢什么都是抢过来的,哪会随身带着那玩意。

    朕在自己的身上打量了一番,见腰间的白玉坠子色泽还不错,就拽了下来,“给。”

    玉敬泽望着坠子半响,才接了过来,然后忽然抬头对朕笑道:“你其实一点也不像他们说的皇上,你长得像极了我一个小妹妹。”

    朕听后微微叹气,是多久没听人这么描述过朕了,好像上次听到,还是莫雨烟对朕说的那句:骆九歌你其实一点也不像丑八怪,你长得像极了一坨屎。

    “等事情安定了,朕自会送你出宫。”

    朕背手站起,玉敬泽也跟着朕站起,想不到,他竟才和朕一边高。

    朕觉得十分惋惜,“以后多吃点饭补充营养吧!跟朕一边高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的。”

    朕转身离开,走到正殿遇到了守夜的四喜,他急忙凑过来,小声嘀咕,“皇上,怎么啦?”

    “没什么,这孩子不是朕的口味,走,去倾颜那。”

    “哎。”四喜匆匆吩咐着宫人点上了灯笼,为朕披上了斗篷。

    一路上,四喜抱怨连连,“皇上,奴才是越来越看不懂您了,一会说去找泽嫔,一会又要离开。”

    “没什么留下的价值,便离开了。”

    四喜眼睛一亮,“皇上可问出来什么了?”

    朕笑笑摇头,“表情、神色、眼神、动作没有一丝可疑,他什么也没和朕说。”

    “既然皇上没问到还如此高兴。”四喜翻白眼。

    “就因为没问到才会如此开心。”

    玉敬泽是胡嬷嬷唯一的亲人,若是胡嬷嬷真在心底吞着这个秘密不可能十多年间不与自己最亲近的人谈及,就算是为了保命,也该让玉敬泽知道。而如若她真是死咬住这等天大的秘密,她也该早早告知玉敬泽不会让他进宫蹚这浑水,如今在这玉敬泽身上什么都打探不到,这胡嬷嬷要么就根本不是九贵妃的贴身宫女,要么就是她枉死。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