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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9.燃烧吧!内奸!

    小红年方二十三,她弟弟今年二十二,朕会选她弟弟做朕的眼线并不是胡乱安排。

    说来他的经历与朕也有些相似,同样是出生后母亲就去世,整日在鱼龙混杂最下作的街道徘徊。尽管家道落寞,每月都等着小红在宫中的供银,他却仍自食其力按时做些活贴补家用,虽然那些活并不光彩。

    他的名字也十分好听,他叫秦沐天。

    当内室只剩朕和秦沐天两人时,他急切的拿出一些文书,“皇上,臣查出北方作乱的不仅只有李将的余党,可能还有其他几批叛党。”

    “几批?”朕再度确认秦沐天没有口误。

    秦沐天眼睛略瞟过朕,“没错,这也是这次臣没听圣上的旨意就擅自回来的原因。”

    “北方的作党最小的一批是李将的旧部,剩下的人,都是小有来头,经臣的再三确认,终于查出了幕后的指使,只是……”

    朕看秦沐天吞吐的语气,扬手说道:“但说无妨。”

    “只是这个人,皇上认识。”

    朕从龙椅上站起,垂眸拾起尚未着墨的毛笔,“谁?”

    “骆仪林。”

    没错,他姓骆,自然就是皇亲国戚。说起来,他的与朕也不算远亲。

    他就是朕的叔叔,朕父皇的亲弟弟。

    朕小时候是见过他的,虽没几次,却印象深刻。骆仪林封号武王,是父皇那几个兄弟里唯一一个没有被贬出京城的藩王,或许是因为他是太皇太后亲生,或许是因为他那洒脱爽朗的性子。

    朕那会儿还是公主,他总是在宫外带些好东西给朕,当然不是十八摸什么的小黄书,大多就是些宫外小孩子的玩偶。或许对宫外的孩子来说习以为常,但朕每次瞧见都觉得惊喜连连。

    可不知为什么,从朕十一岁那年朕就再也没见过他,父皇去世的时候也没提到过他,只是朕听太皇太后曾说过他去了北方。

    “皇上,这不是最糟的,糟的是臣前几天截获了一封信,上边的一些暗语表明着朝中已经有了武王的眼线,并且势力不小。”秦沐天递给朕文书,想必就是一些追查反贼的证据。

    朕大体翻了翻,“可知道是谁。”

    “臣没有查到。”

    朕稍叹口气,感觉心底微凉。

    “如若真有一天骆仪林起兵造反,就算攻到京城,只要有臣在皇上也可高枕无忧。只怕朝中有人同反,里应外合打开宫门,那才会真的溃不成军。臣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提醒皇上这件事,皇上务必要揪出这个内鬼,如若不产出这人,皇上就一天不得安全。”秦沐天小心翼翼在朕耳边低声说道。

    “可如今毫无线索,朕也不能盲目的……”

    “皇上!”秦沐天打断朕的话,轻松勾起嘴角,“皇上不是没有线索,这线索,其实还不小。”

    次日早朝,朕梳理了一下仪容,缓步走到龙椅旁坐下。

    百位朝臣叩首,朕扬手高喊平身。

    “近日北方叛党略有骚动,众爱卿可有耳闻?”朕颔首说道。

    朝下略有交头接耳,众人面面相觑。

    “李将的余孽如今若还未铲除,秦将军是否该担此责任?”左相率先回道。

    “哦?朕却听秦将军说这些叛党并不属于李将麾下。”

    朝下再度唏嘘一片,众人开始交头接耳。

    “皇上,这些叛党是否找到了幕后的主谋,臣可以请兵剿灭叛党。”兵部尚书站出说道。

    “主谋还尚未找到,不过很快就会找到了。”

    众大臣巡视了一圈,才发现今日秦沐天并未来上朝。

    “秦将军收到消息已经在营中找到了一名叛党,他今早就已经守在了城外准备压贼人入城,估计众爱卿明天就会有此事的答案。”

    秦沐天和朕说,他切断了骆仪容和朝上内应的联系,这内贼就定不知他已经查出了骆仪林,如是放些消息出去,内贼为了保骆仪林周全,定会有动作。

    下朝后,四喜跟在朕屁股后走着,忽然悄声在朕耳畔说道:“皇上……那个宫女的事……”

    朕愣住,立马停下脚步,“你查到是谁……”

    四喜忙低头,“奴才没查到,只是前几天看皇上还对此事颇为上心,如今却不闻不问了,奴才感到有些奇怪罢了。”

    朕茫然将眼神飘向地面,又想到了自己那天望天飘雪的凄凉,“你不说朕都快忘了。”

    “那皇上这是奴才是否还查下去?”

    “呃……”朕语塞,“查吧!”

    忽然,神色紧张的倾颜仅带着一名宫女从不远的暗青色回廊走过,倒是吸引住了朕的眼球。

    四喜顺着朕的目光看去,受朕的眼色快步上前打探。

    “颜妃,您这是……”

    倾颜的背影一僵,回头目光对向朕,慌忙做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免礼。”

    倾颜领着的宫女微微后缩,被四喜瞧到,立即拉住。

    “篮子里的是什么?”

    “回皇上,是些家里带来的糕点。”倾颜挡在宫女身前抢先答道。

    “宋尚书家里的糕点会比宫里的好吃?朕倒想看看是什么好看的糕点……”朕给了四喜一个颜色,四喜立即上前推开倾颜,抓住宫女的篮子。

    宫女不肯放手,竟和四喜撕扯了起来,没扯几下,被四喜掀开了上面的布帘。

    布帘一掀开,所有人都好奇的望过去,发现里面真的只有一些糕点。

    四喜面无表情的推开宫女,把所有糕点都掰了个烂,没有任何发现。

    倾颜已经面色惨白,似欲滴泪。

    “皇上,臣妾只是带些糕点进宫,为何要如此羞辱臣妾?”颜妃咬牙捡起地上的糕点和篮子,面色不佳的低头离开。

    “慢着。”

    朕望着地上的一些碎末,润声道:“篮子拿来。”

    “皇上还想怎样?”倾颜皱眉忽然对朕大喝。

    “大胆!敢对皇上不敬。”四喜指着倾颜拦在了朕身前。

    朕却手快躲过倾颜的篮子,再度将糕点倒出,敲敲打打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暗格。

    四喜可能不知道,可久在深宫的朕可是熟知这些宫人的把戏。糕点中夹杂纸条早已过时,真正重要的东西,都会藏在设好的薄层暗格内。

    朕知道这个秘密,因为朕也这么做过。

    朕最后将暗格内的东西倒在地上,才真的傻了眼。

    “这……”

    地上撒的,是些花花绿绿的布头,有锦绸的符布,亦有些不知是些什么东西的小玩意。

    倾颜泪如雨下,轻轻蹲下将它们拾起。

    “倾颜,这是怎么回事?”朕错怪了颜妃,心中懊悔不已。

    “皇上没相信过臣妾对吗?从来没有对吗?”倾颜扬脸望着朕,眼泪从他的耳下滑落。

    “倾颜……”

    “皇上想知道这是什么对吗?那臣妾告诉你,这些是些求平安的符文,臣妾的娘今早不知所踪,臣妾听说烧这些东西没准会管用,可臣妾知道把这些符文带进宫中是犯了宫规,就想悄悄藏着带进来,为了娘,臣妾只是做些做儿子应尽的事……皇上……大可惩罚臣妾……”

    朕被倾颜说的心都快揉碎了,就差跪下来给倾颜磕几个头赎罪,忙扶他站起,“爱妃家母不知所踪?为何朕却不知道呢!”

    倾颜投进朕怀里痛哭,眼泪有些蹭在了朕脖子上,微凉。

    说起来,朕连母亲长什么样都没见过,毕竟不会了解倾颜的苦处吧!

    朕略略安慰倾颜后,忙着去景和宫暗自部署城外秦沐天带领的兵力,准备一举告破骆仪林的犯罪团伙。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朕和四喜秉烛夜谈一晚后,仍没接到任何宫外的消息。

    莫不是宫中内应知道了什么?亦或者就算朕揪出了骆仪林也不会损伤他的势力?

    朕仅仅小憩了半个时辰就连忙赶着去上早朝了。

    “四喜,你背着朕吧!老娘想睡觉。”朕摇摇晃晃的走着,险些睡着的开始说胡话。

    “皇上,前面就是殿门了,马上您就能在龙椅上睡觉了,再等等。”

    今天的四喜也不喜欢守规矩呢!

    当朕刚坐上龙椅时,却有侍卫匆匆来报,说已经捉住了反贼。

    朕环视四周,发现整个朝堂唯独少了礼部宋尚书。

    当送尚书被五花大绑压到朝前时,死活不肯跪下。

    “朕真没想到会是宋尚书。”朕的睡意醒了七八分,定神看着宋尚书。

    宋尚书面色铁青的咬牙,硬是不开口说一句。

    “秦将军和众爱卿说一下,是如何抓获宋尚书的。”朕语气一如平常圆滑,未有任何波澜。

    “臣守在城门一夜,却未见内奸出现,只好在早上安排人手假扮被捉住的反贼,突有一箭射往藏有反贼的马车中,才找到了宋尚书的手下。”秦沐天半跪对朕说道。

    朕若有所思的点头,对宋尚书说道:“宋尚书还有何辩解?”

    宋尚书伏在地上,几度欲言,最终才喃喃说道:“一切都是臣一个人的主意,颜妃什么都不知道,请皇上不要迁怒于倾颜……”

    “你这奴才!现在可是你能要求皇上的时候!谋反可是要诛九族的!”四喜站出大骂。

    “皇上,念在老臣辛劳辅佐先皇几十年的份上,请皇上切勿迁怒于无辜的人,要杀,就杀老臣一个人好了。”宋尚书满头乱发的将头垂在地上,脸上老泪纵横。

    “哦,众卿家有何意见?”朕挑眉问道。

    “回禀皇上,当务之急先是要探清宋尚书有没有同党,务必将其家人也抓起来,严刑拷问。”左相见朝中无人站出,于是率先走出说道。

    朕点点头,“可宋尚书为以前也是为朝廷办事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此……是否有些不妥?”

    右相赵大人站出,“皇上素以仁爱治国,但此事不比以往,请皇上务必要严查揪出幕后!”

    哦?连平日最不爱惹事的老好人右相都站出来说话了,此事果真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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