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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谁没有秘密?

    谁没有秘密?

    三人费尽力气逃出诏安,隐匿在来时路经的一个山洞里。

    “这般狗养的!”大栓骂道。

    林谕扶着墙壁大口大口喘着气,说不出话来。天啊,三天两头这样的夺命大逃亡,真心受不了啊。

    “接,接下来,怎么办?”林谕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不知道究竟是问另外两人,还是自言自语。

    大栓看着洞外,啧的一声说道:“这下又把我们赶进死胡同了!”

    “死胡同?”林谕茫然道“这不是我们来时的路吗?怎么叫进了死胡同?”

    大栓不自在地说:“走这条路只能通向那邪门的林子了。老子可不想再进第二次!”

    林谕没怎么在里面吃过苦头,自然没想到大栓的心情。这时,听见大栓这么说,又看见他那残缺的手,包扎在伤口的衣服上透着斑驳的血迹。

    林谕斟酌了一下词句,小心说道:“白天进去,应该没事的。我们不就那样出来的吗?”

    大栓倔着脸,扭过头去不说话。

    林谕向箕伯求救,却见箕伯一言不发地在发呆。

    “箕伯?”林谕轻声喊道。

    箕伯回过神来,用眼神答应着。

    “你怎么了?”林谕有些担心地问。

    “你该不是后悔了吧?”大栓警惕问道:“跟你说,你回去绝对没好果子吃!那些欠CAO的娘们在骗着你呢!”

    “嗯。”箕伯心不在焉地答着。

    大栓不放心又补充道:“我们现在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一根绳上的蚂蚱,可谁都别想着别的啊!”

    “嗯。”箕伯又说。

    “知道就好!”大栓忿忿地说道:“我说你,半是自找的!叫你别跟来非得跟着来。一半肯定是遭人嫉恨了,趁机整你呢。”

    林谕奇怪地问:“谁要整他?”

    大栓阴阳怪气地笑了笑。没有搭理。

    箕伯无精打采地说:“他说的是卫风。”算是解了林谕的困惑。

    “你也知道啊!”大栓意外到。

    箕伯淡淡地说“嗯。你的手令是卫风发的。”

    林谕觉得奇怪,问箕伯道:“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大栓是坎城人。”

    大栓一听到这句话,原先戏谑的的样子煞那间退得一干二净,换上了一副凶狠的样子。

    箕伯似乎没有觉察这种变化,自顾自说道:“我原先看着他就觉得像坎城人,但还不大确定。但是他是乌头阿昌,那就确信无疑了。”

    林谕怕得罪大栓,特意在箕伯耳边小声问道:“乌头阿昌很出名么?”

    箕伯点点头,说:“乌头阿昌是坎城有名的大力士。年轻的时候就很出名了,后来为了学习武艺,离开了坎城到处游历。”

    “没想到你居然还听过我的名号。”大栓或者阿昌,叹了口气,说道。

    “那,卫风把令牌发给他,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林谕依旧觉得不解。

    “对!你说说看!你都做了什么?!”大栓忿忿道。

    “在墨国与白国之间横亘着一座塔克拉马堪大沙漠。沙漠中间有几座零星的小国,坎城是其中的一个国家。”箕伯靠在墙壁上,悠悠讲述着过去的事情。

    “塔克拉马堪气候恶劣,资源贫乏,而且里面极其凶险,外人进去往往就不能再出来。塔克拉马堪这个名字本来的意思就是,‘进去了就出不来’。所以自古以来,墨白两国将塔克拉马堪作为他们自然的国界线,互不侵扰。”

    “但是,几年前,玄冥下了决心,将整个塔克拉马堪沙漠纳进墨国的版图。那场仗打了三年。死伤无数。许多将领士兵进去了就没有再出来。”

    “我当时还在密部里,玄冥破格让我领兵去攻打。”

    林谕一听,情不自禁地抓紧了箕伯的手臂,箕伯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笑,拍了拍他的手背。

    大栓看到了,嗤笑道:“他好得很!现在不是全须全尾地在你面前么?倒霉的又不是他!”

    箕伯不搭理,继续说道:“沙漠里面白天比赤国的酷暑还热,晚上又比墨国最严寒的寒冬还冷。我进去的时候是10月份,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的正月了。”

    “说这些没用的干嘛!?”大栓暴躁地喝道:“你怎么不给他,他心目中的好人是怎么把三个城池,手无寸铁的降民全部杀死的!”

    林谕震惊地看着箕伯。

    “那是沙漠。”箕伯艰难地说道:“我们进去就很困难了,没办法带着那么多人离开,也不能放着他们呆在那里,否则,下次再来,还得重新打过。”

    大栓愤怒地骂道:“里面还有手无寸铁的妇孺,年迈的老人!你家没有女人小孩吗?!这样很绝的事都做得出来?你们像赶牲口一样将他们关到城池里,纵火焚烧!你没听见那些凄厉无助的哭喊声吗?”大栓泪如雨下,无法成言。

    箕伯叹了口气,面如死灰。

    林谕问:“是,是上面的命令么?烧城……”

    “玄冥没这么下令。”箕伯说。

    大栓骂:“你终于承认是自己丧心病狂了么?!”

    箕伯慢慢地说:“玄冥派人送来了信息,说,粮草无法运进来,要我们就着剩下的粮草,精简人员出发。出发之前,必须确保这几个国家不能再留隐患。我们当时只剩下不足千人,粮草却只能勉强支持百人吃三天。出沙漠何止三天?我想了整整一天,然后晚上,我们骗他们进了城,然后放火。。。。。。”

    箕伯把脑袋埋在臂弯里。

    林谕跪起来,轻轻搂着他。

    大栓有些困惑地问:“你是说,玄冥他?”

    林谕说:“我们先休息一下好吗?今天大家都够累的了。”

    大栓看着被林谕怀抱着的箕伯说:“哼!休想三言两语就哄骗我!不过你说的是不是事实,直接下令,动手的究竟还是你!”

    林谕不得不说:“大栓,还是你要我叫你阿昌?”

    “随便!”

    “额,那我还叫你大栓吧。你不是说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吗?现在还在被追杀着呢,我们就不要内斗了。你先歇息一会吧。我都附近找找水和食物。”

    大栓虽然还有些气呼呼的,但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他狠狠刮了箕伯一眼,才慢慢靠着墙壁,闭眼休息。

    林谕不敢点火,只好摸黑着在附近找水源和食物。

    幸好这个地方他下午才来过一次,对地形还有个大概的印象。

    他自己用手舀了几大口,喝了个痛快。然后从附近采下大叶子,盛着水回到洞里,递给另外两人喝。来回几趟,才算大功告成。后来又捡了点浆果回山洞里,让大家果腹。

    箕伯和大栓又是伤患,又劳累了几天。林谕让他俩好好休息,自己一个人坐在洞口放哨。虽然在山洞里,没有飓风。但是入夜之后,天气还是冷得让人难以忍受。

    林谕却不敢生活,怕火光会引来追捕者。他全身缩成一团,浑身发颤。

    半夜的时候,箕伯走到洞口让林谕去睡,林谕已经快冷成根冰棍了,还逞强地推让。

    箕伯见状,走到他身后,将他一整个抱在怀里。

    不得不说,当经历了这种难熬的寒冷之后,箕伯温暖的怀抱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于是,林谕乖乖地任箕伯抱在胸前,两人安静地眺望着远方。

    “还觉得我是好人吗?”箕伯想起以前俩人在宫里的时候,林谕老喜欢说箕伯是好人的事。

    林谕想了想那些被烧死的平民,说:“你觉得你是好人吗?”

    箕伯沉默了一会说:“不是。”

    林谕拍了拍箕伯的手说:“嗯。我也觉得。”

    箕伯的身体僵了一下。

    林谕又说:“但是,你还是我的朋友。”他深深地陷进箕伯的怀抱,认真地说:“我不能说,你是好人。因为这样,对大栓,对那些死在城里的无辜平民很不公平。但是,我也不能说,我是好人。每个人总会犯错,有的犯大错,有的犯小错。但是最重要的是,还有一颗知道羞耻,懂得忏悔的心。”

    林谕转过头去,对箕伯说:“作为你的朋友,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监督你,不要再做坏事!”

    箕伯呆呆看着林谕。

    林谕脸上绽放着一个美丽的笑容。箕伯听见,林谕故作严厉地说:“以后可不能不听的我的话啊!”

    箕伯受到蛊惑一般,微微凑上前去,在林谕那蔷薇色的唇上,轻轻印下一记。

    他用一种自言自语一样的语气说:“我不想做朋友怎么办?”

    林谕被突然而来的偷袭吓坏了,瞪大眼睛看着他。

    箕伯把他搂进自己怀里,喃喃地说道:“我不想只做朋友。”

    等林谕回过神来,一把把他推开,无措地说道:“你!你!不!你!”

    一句话半天说不明白。

    箕伯没有很绅士地等他说完,而是直接了断地说:“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一句话把林谕噎住。

    箕伯又试探性地吻了吻林谕,说“试试?试试吧!”

    说完,在林谕恍惚间,箕伯把他轻轻摁到在地上,加深了刚才的吻。

    林谕将箕伯推开了一点点,有些不安地说:“我,我还不想。”

    箕伯笑了笑,说:“我不会做什么的,别害怕。”

    林谕半信半疑地,躺下。

    不过,天!

    真的蛮舒服的!

    被吻得昏天黑日的林谕最后脑子里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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