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沦陷区的枪声（一）
武汉沦陷后，日本侵略者便将时间拨快一小时，与东京时间相同，称之为“新钟”，同时实行宵禁，每天下午五时至次日上午七时为宵禁时间，发现行人即当场枪杀。
一架小型的运输机飞上云层，就在前几天，中国空军飞机轰炸了汉口日军机场，炸毁日机五十多架。但这并不表示空中就是安全的。五个人都身穿便服，丘少校只为他们每人配发一支手枪和二十发子弹防身，长枪由沦陷区的军统地下组织负责提供。
在暮色的掩护下，飞机抵达预定地点上空，下面就是沦陷区武汉，防空警报的尖叫声撕破长空，日军的96式25毫米高射机关炮和96式联装25毫米高射机关炮组成的弹网不时在飞机两侧炸响。
机组人员打开了机窗，大吼一声：“跳！”
五个人接连跃出飞机，从天而降，为了掩饰目标，飞机很配合地丢下一大堆宣传单，然后调头飞回去了。
为了防止空降落入日军驻地，地点选择在了郊区的一座小山上，半个小时后，五个人集中在了一起。
“我们从这里下山，有人会在山下接应我们。”汪教官看到人都到齐了，用微型手电打开地图看了一下。
“没有人受伤吧？”
“没有！”
“那就好，你们跟上。”
牧良逢跟在他们的后面，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教官，现在已经是宵禁时间了，我们如何混进市区啊？”
汪教官回过头来，说道：“你只管跟上，这事我们等下再说。”
山下就是一条通往市区的公路。几个人静悄悄地摸到路边，陶教官学了一声布谷鸟叫，对面立即也传来一声同样的鸟叫声，紧接着，一条黑影从树后面闪了出来。
“我是来打猎的！”
对方回答：“这里没有猎物。”
汪教官和陶教官这才现了身。
牧良逢暗笑一下，军统就喜欢玩悬的。
那个黑影走上前来，原来是个商人打扮的中年人，“跟我来。”
说完迅速带着他们几个钻进对面的小树林，大约走了半个小时来到一个无人的小村子，只见到处都是残垣断瓦、满目疮痍。中年商人领着他们几个进了一间已经烧掉一半的土砖房，把里面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摆了一张破桌子，地上摆着一张草席和一床被子，窗户用黑布蒙了起来。
牧良逢有些惊诧地问道：“这村里的人呢？”
那中年商人点起一支蜡烛，说道：“鬼子一来，这个村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牧良逢第一次感觉到了沦陷区的恐怖气氛。
“这他妈的小鬼子为什么连手无寸铁的老百姓都不放过呢？”猛子听了这话也是横眉怒目。
中年商人弄了两条木凳招呼他们坐下，叹息一声说：“武汉会战的时候，这个村的老百姓有不少上过战场支援前线，这里沦陷后，汉奸把这事捅给了日本人。后来宪兵队司法科带着几十个汉奸血洗了这里。”
几个人都沉默了，眼睛里燃起了仇恨的火光。
中年商人给每人递了一支烟，说：“那个出卖树民的汉奸被我们做了，不过我们也损失了两个弟兄。现在沦陷区的形势逼人啊！对我们越来越不利。我们在这里的地下组织遭遇致命的打击，内部也出了叛徒，现在我们都是靠单线联系了。”
小伍取下背包，从里面拿出干粮和水吃了起来。
“你们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记住，我们现在是在敌占区，不要到房子外面抽烟说话，一切都要小心行事。”汪教官看看三个狙击手，然后和中年商人、陶教官出了门。
“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的，连我们都要背着。”小伍哼了一下。
“这是非常时期，我们就不要管这些了。”猛子也取出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些干粮，递给牧良逢一些。
“我不想吃东西，没胃口。”牧良逢没有接干粮，说，“排长，你给我一支烟吧！”
“你不是不会抽烟吗？”猛子很奇怪他怎么突然想起抽烟来。
小伍动作快些，拿出一根卷烟递给他，再点上火，“排副，好好抽一口，好有精神去杀那狗日的汉奸。”
牧良逢就是在想杀汉奸的事，觉得心里堵得慌，猛抽了几口将烟在地上踩灭走出门，看看周围静悄悄的，三个军统的人也不见了。
他站在树下，猛子也跟了出来，“怎么啦？”
牧良逢说：“心里不痛快！”
“我也不痛快。”猛子又说，“军统的人呢？”
“谁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该不会是把我们卖了吧？”猛子的一句戏言突然让牧良逢一个激灵，他的心头立即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目前的情况实在是有些蹊跷。
猛子看着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好像也觉察出了一些什么，就跑到房里把小伍轻轻地叫出来。三个人都掏出了手枪，那间房子的对面五十米开外的地方有一栋残缺不全的阁楼，想必它以前的主人也是个有钱的人。
牧良逢扬了一下手，猛子和小伍会意，经过这段时间的生死相处，三个人已有了一定的默契，两人一左一右跟在牧良逢的后面慢慢退到阁楼下面，阁楼建在一栋木宅子上，虽然有些地方已经倒塌了，但是这房子的主体结构还是完整的。牧良逢天生有一双好眼睛，走进残垣断瓦的房子里，借着一点点星光，他还是找到了一条通往阁楼的楼梯。
这个无人村在黑夜里显得异常阴森诡异。
牧良逢慢慢地顺着楼梯往上爬，小伍和猛子跟在后面，趴在阁楼上，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那间房子甚至是全村各个院落的情况。
这一看不要紧，霎时将牧良逢吓出一身冷汗，原来那间房子是全村唯一一间单独的房子，房子的四周无遮无拦，是一片大约五十平米的空地，与四周的其他房子毫无关联，在那样的一个地方，一旦被人包围简直就是绝路。猛子也看出了名堂，他和牧良逢对视了一下。
牧良逢悄声说：“那个来接应我们的人有问题！”
“如果真这样的话，那两个教官就危险了。”猛子说，“我们得去接应一下他们。”
“万一……”
“万一什么？”
“万一他们都有问题呢？”
牧良逢说：“这样吧！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我摸出去看一下情况。”
“还是我去吧！”猛子说。
牧良逢摇摇手从阁楼退下去了。村子里一片沉寂，借着微弱的星光，牧良逢拿着手枪，贴着房子的墙壁向前行，他的身影隐匿在墙壁的阴影里。突然，他听到一丝细微的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踩到了地上的断瓦，虽然这声音很细微也很短促，但是猎人出身的牧良逢还是听得真真切切――声音来自村口。
他像猫一样快速移动到村口的一棵树下，眼睛迅速将周围环境扫视了一圈，村口一间倒塌的房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在那间房子的后面，隐隐露出一丝光亮，但只是晃了一下就不见了。牧良逢趴在地上一步步向那房子靠拢过去……天啊！那处发光的地方就是一顶鬼子的钢盔，然后就看得更清楚了，房子里面趴着一群鬼子，鬼子离自己趴的地方只有五米左右的距离，最少也有二十多个人。他们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像是在等待什么指令。
牧良逢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事实证明了他的判断是正确的，如果现在自己悄悄地摸回去通知猛子和小伍撤退还来得及，但这样一来，两个教官就性命堪忧了。他灵机一动，决定打这群小鬼子一个措手不及。
他一步步摸到小鬼子的后边，这才发现，原来趴了一地的鬼子里面还有几个穿便衣的，牧良逢猜测可能是汉奸。
“太君，那人怎么还没发信号啊！”
牧良逢听到趴在他前面的一位便衣在说话，果然是汉奸。
“闭嘴！”一个小鬼子压低声音吼了那汉奸一声。
黑暗里，加上又是在房子里面，光线就更弱了，一群鬼子和汉奸自然发现不了此时已经有一个中国军人摸了进来，都还傻趴在那里等信号。牧良逢看到一个鬼子的腰间挂着几颗“香瓜手雷”。
“有了！”他心里默念道，想起上次两颗手雷收拾了一窝鬼子军官的事，心中便有了主意。
他慢慢地趴到最后一个鬼子身边，轻轻地去取他腰间挂的“香瓜手雷”。
那鬼子好像有些察觉，下意识地回过头来，看他穿着便服，以为是个汉奸，挥出手来就想赏他一巴掌。他的手刚好抬起来，他的两个“香瓜手雷”已经被牧良逢拉开了，一时间，手雷冒着青烟，发出滋滋的声响。
一屋子的鬼子和汉奸对这种声音尤其敏感，回过头来看到冒烟的手雷就慌了，本来是趴着的，这会儿全部习惯性地站了起来，几个汉奸更是缺乏应变能力，吓得哇哇大叫。
牧良逢将手雷往鬼子堆里一丢，自己调头出了门。有几个鬼子反应挺快，跟着想跑出来，但是迟了，牧良逢的手枪已经对准了门口――“砰砰”。
挤在门口的三个鬼子应声倒地，随后，房子里轰的两声巨响，只听到里面一片惨呼之声。那房子是土砖建造的，本来就被炮火轰倒了半边，这下好了，两颗手雷一响，原来没塌的全部塌了下来，将一屋子的鬼子汉奸砸了个严严实实，一时死的死伤的伤，鬼哭狼嚎。
听到枪声，猛子和小伍以为牧良逢出事了，都跑了过来支援他，看到这情形，三把手枪立即围了上去往屋子里面开枪，不管鬼子汉奸死活，一律每人“奖赏”一发子弹。这群鬼子汉奸原本是想来偷袭的，结果自己反被别人偷袭，稀里糊涂送了小命。
“这是在敌占区，大家动作快点，弄出几把枪就撤退。”猛子说着划起一根火柴，引燃了旁边的一个小草垛，周围一下子亮如白昼。
牧良逢和小伍立即从一堆鬼子尸体上扯出几把步枪，五把“三八大盖”，机枪一挺，还有“香瓜手雷”二十一颗，子弹夹若干。
“拿不了这么多，每人只拿一把步枪和四颗手雷，其他的全部炸掉，不能再留给鬼子害人。”
一架小型的运输机飞上云层，就在前几天，中国空军飞机轰炸了汉口日军机场，炸毁日机五十多架。但这并不表示空中就是安全的。五个人都身穿便服，丘少校只为他们每人配发一支手枪和二十发子弹防身，长枪由沦陷区的军统地下组织负责提供。
在暮色的掩护下，飞机抵达预定地点上空，下面就是沦陷区武汉，防空警报的尖叫声撕破长空，日军的96式25毫米高射机关炮和96式联装25毫米高射机关炮组成的弹网不时在飞机两侧炸响。
机组人员打开了机窗，大吼一声：“跳！”
五个人接连跃出飞机，从天而降，为了掩饰目标，飞机很配合地丢下一大堆宣传单，然后调头飞回去了。
为了防止空降落入日军驻地，地点选择在了郊区的一座小山上，半个小时后，五个人集中在了一起。
“我们从这里下山，有人会在山下接应我们。”汪教官看到人都到齐了，用微型手电打开地图看了一下。
“没有人受伤吧？”
“没有！”
“那就好，你们跟上。”
牧良逢跟在他们的后面，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教官，现在已经是宵禁时间了，我们如何混进市区啊？”
汪教官回过头来，说道：“你只管跟上，这事我们等下再说。”
山下就是一条通往市区的公路。几个人静悄悄地摸到路边，陶教官学了一声布谷鸟叫，对面立即也传来一声同样的鸟叫声，紧接着，一条黑影从树后面闪了出来。
“我是来打猎的！”
对方回答：“这里没有猎物。”
汪教官和陶教官这才现了身。
牧良逢暗笑一下，军统就喜欢玩悬的。
那个黑影走上前来，原来是个商人打扮的中年人，“跟我来。”
说完迅速带着他们几个钻进对面的小树林，大约走了半个小时来到一个无人的小村子，只见到处都是残垣断瓦、满目疮痍。中年商人领着他们几个进了一间已经烧掉一半的土砖房，把里面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摆了一张破桌子，地上摆着一张草席和一床被子，窗户用黑布蒙了起来。
牧良逢有些惊诧地问道：“这村里的人呢？”
那中年商人点起一支蜡烛，说道：“鬼子一来，这个村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牧良逢第一次感觉到了沦陷区的恐怖气氛。
“这他妈的小鬼子为什么连手无寸铁的老百姓都不放过呢？”猛子听了这话也是横眉怒目。
中年商人弄了两条木凳招呼他们坐下，叹息一声说：“武汉会战的时候，这个村的老百姓有不少上过战场支援前线，这里沦陷后，汉奸把这事捅给了日本人。后来宪兵队司法科带着几十个汉奸血洗了这里。”
几个人都沉默了，眼睛里燃起了仇恨的火光。
中年商人给每人递了一支烟，说：“那个出卖树民的汉奸被我们做了，不过我们也损失了两个弟兄。现在沦陷区的形势逼人啊！对我们越来越不利。我们在这里的地下组织遭遇致命的打击，内部也出了叛徒，现在我们都是靠单线联系了。”
小伍取下背包，从里面拿出干粮和水吃了起来。
“你们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记住，我们现在是在敌占区，不要到房子外面抽烟说话，一切都要小心行事。”汪教官看看三个狙击手，然后和中年商人、陶教官出了门。
“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的，连我们都要背着。”小伍哼了一下。
“这是非常时期，我们就不要管这些了。”猛子也取出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些干粮，递给牧良逢一些。
“我不想吃东西，没胃口。”牧良逢没有接干粮，说，“排长，你给我一支烟吧！”
“你不是不会抽烟吗？”猛子很奇怪他怎么突然想起抽烟来。
小伍动作快些，拿出一根卷烟递给他，再点上火，“排副，好好抽一口，好有精神去杀那狗日的汉奸。”
牧良逢就是在想杀汉奸的事，觉得心里堵得慌，猛抽了几口将烟在地上踩灭走出门，看看周围静悄悄的，三个军统的人也不见了。
他站在树下，猛子也跟了出来，“怎么啦？”
牧良逢说：“心里不痛快！”
“我也不痛快。”猛子又说，“军统的人呢？”
“谁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该不会是把我们卖了吧？”猛子的一句戏言突然让牧良逢一个激灵，他的心头立即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目前的情况实在是有些蹊跷。
猛子看着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好像也觉察出了一些什么，就跑到房里把小伍轻轻地叫出来。三个人都掏出了手枪，那间房子的对面五十米开外的地方有一栋残缺不全的阁楼，想必它以前的主人也是个有钱的人。
牧良逢扬了一下手，猛子和小伍会意，经过这段时间的生死相处，三个人已有了一定的默契，两人一左一右跟在牧良逢的后面慢慢退到阁楼下面，阁楼建在一栋木宅子上，虽然有些地方已经倒塌了，但是这房子的主体结构还是完整的。牧良逢天生有一双好眼睛，走进残垣断瓦的房子里，借着一点点星光，他还是找到了一条通往阁楼的楼梯。
这个无人村在黑夜里显得异常阴森诡异。
牧良逢慢慢地顺着楼梯往上爬，小伍和猛子跟在后面，趴在阁楼上，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那间房子甚至是全村各个院落的情况。
这一看不要紧，霎时将牧良逢吓出一身冷汗，原来那间房子是全村唯一一间单独的房子，房子的四周无遮无拦，是一片大约五十平米的空地，与四周的其他房子毫无关联，在那样的一个地方，一旦被人包围简直就是绝路。猛子也看出了名堂，他和牧良逢对视了一下。
牧良逢悄声说：“那个来接应我们的人有问题！”
“如果真这样的话，那两个教官就危险了。”猛子说，“我们得去接应一下他们。”
“万一……”
“万一什么？”
“万一他们都有问题呢？”
牧良逢说：“这样吧！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我摸出去看一下情况。”
“还是我去吧！”猛子说。
牧良逢摇摇手从阁楼退下去了。村子里一片沉寂，借着微弱的星光，牧良逢拿着手枪，贴着房子的墙壁向前行，他的身影隐匿在墙壁的阴影里。突然，他听到一丝细微的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踩到了地上的断瓦，虽然这声音很细微也很短促，但是猎人出身的牧良逢还是听得真真切切――声音来自村口。
他像猫一样快速移动到村口的一棵树下，眼睛迅速将周围环境扫视了一圈，村口一间倒塌的房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在那间房子的后面，隐隐露出一丝光亮，但只是晃了一下就不见了。牧良逢趴在地上一步步向那房子靠拢过去……天啊！那处发光的地方就是一顶鬼子的钢盔，然后就看得更清楚了，房子里面趴着一群鬼子，鬼子离自己趴的地方只有五米左右的距离，最少也有二十多个人。他们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像是在等待什么指令。
牧良逢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事实证明了他的判断是正确的，如果现在自己悄悄地摸回去通知猛子和小伍撤退还来得及，但这样一来，两个教官就性命堪忧了。他灵机一动，决定打这群小鬼子一个措手不及。
他一步步摸到小鬼子的后边，这才发现，原来趴了一地的鬼子里面还有几个穿便衣的，牧良逢猜测可能是汉奸。
“太君，那人怎么还没发信号啊！”
牧良逢听到趴在他前面的一位便衣在说话，果然是汉奸。
“闭嘴！”一个小鬼子压低声音吼了那汉奸一声。
黑暗里，加上又是在房子里面，光线就更弱了，一群鬼子和汉奸自然发现不了此时已经有一个中国军人摸了进来，都还傻趴在那里等信号。牧良逢看到一个鬼子的腰间挂着几颗“香瓜手雷”。
“有了！”他心里默念道，想起上次两颗手雷收拾了一窝鬼子军官的事，心中便有了主意。
他慢慢地趴到最后一个鬼子身边，轻轻地去取他腰间挂的“香瓜手雷”。
那鬼子好像有些察觉，下意识地回过头来，看他穿着便服，以为是个汉奸，挥出手来就想赏他一巴掌。他的手刚好抬起来，他的两个“香瓜手雷”已经被牧良逢拉开了，一时间，手雷冒着青烟，发出滋滋的声响。
一屋子的鬼子和汉奸对这种声音尤其敏感，回过头来看到冒烟的手雷就慌了，本来是趴着的，这会儿全部习惯性地站了起来，几个汉奸更是缺乏应变能力，吓得哇哇大叫。
牧良逢将手雷往鬼子堆里一丢，自己调头出了门。有几个鬼子反应挺快，跟着想跑出来，但是迟了，牧良逢的手枪已经对准了门口――“砰砰”。
挤在门口的三个鬼子应声倒地，随后，房子里轰的两声巨响，只听到里面一片惨呼之声。那房子是土砖建造的，本来就被炮火轰倒了半边，这下好了，两颗手雷一响，原来没塌的全部塌了下来，将一屋子的鬼子汉奸砸了个严严实实，一时死的死伤的伤，鬼哭狼嚎。
听到枪声，猛子和小伍以为牧良逢出事了，都跑了过来支援他，看到这情形，三把手枪立即围了上去往屋子里面开枪，不管鬼子汉奸死活，一律每人“奖赏”一发子弹。这群鬼子汉奸原本是想来偷袭的，结果自己反被别人偷袭，稀里糊涂送了小命。
“这是在敌占区，大家动作快点，弄出几把枪就撤退。”猛子说着划起一根火柴，引燃了旁边的一个小草垛，周围一下子亮如白昼。
牧良逢和小伍立即从一堆鬼子尸体上扯出几把步枪，五把“三八大盖”，机枪一挺，还有“香瓜手雷”二十一颗，子弹夹若干。
“拿不了这么多，每人只拿一把步枪和四颗手雷，其他的全部炸掉，不能再留给鬼子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