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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二生】。3

    叶长安身后跟着一人,青色长衣,逆光而行,那人旁边仍是笑意盈盈的叶无忧。无忧无忧,果然无忧……

    “哈,我就说花彻今日必醒,没错吧。”叶无忧率先开口,笑了起来。跟着主子旁边却无半点束缚,这也是值得佩服的一点。

    也是……让花彻一直琢磨不透的一点。

    这人神秘。花彻自他出现的那个时候就下了如此定论,如今这个定论仍是适用,并且越来越吻合。

    在外人面前,叶长安一直是温和公子,热心主人,所以在叶无忧开口后叶长安也就温和一笑,对着花彻嘘寒问暖。

    “彻儿,你可算是醒了。”叶长安的最后一句,让花彻浑身震了震。这话让那么温和的声音说出来,虽然吻合他那悯天忧人的形象,但让花彻万分不适。

    这份别扭竟然花彻忽视了,为何一个下人抢在主子前面说话,而这主子却无半分怒气。若是花彻发现了,必然会因为一些蛛丝马迹猜测到一些事实。但是,花彻并未注意到这点。

    叶无忧笑意的眼眸一直看着花彻,笑意很深,似乎盈满了一片水池。这人,也不是很值得让人注意的……呵呵。

    “彻儿,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展府管家,展凌。”叶长安做完了平常的好主子形象,话头一转,对着花彻介绍起来青衣男子。

    男子身穿一身翠竹青衣,身体清瘦、挺俊。相貌虽赶不上这里的其余三人,但也可算是独有风骨。不语似笑。

    花彻闻言行礼,对于管家,这书童必然是要行礼的,特别是他这贱籍所做的书童。而且这花彻行的不亏,因为他从前也是很敬仰这位管家的。

    展凌,今日二十又五,怀林人士,武上可力敌十人,文上可手舞游龙。自跟随展千里之后,便只于庭院,管着少亩之家。可谓是忠心之人。

    花彻行礼,垂着头,长长的眼眸眯了眯,原来是展家……

    一个武将却对世家内院如此熟悉,这……花彻袖中的手攥了攥。

    展凌的声音很淡,淡的真的很像一种流水清风。“既然花公子无事,那就是幸事。不如在下今晚再为花公子接风?”

    “不必了。”叶长安听完展凌的话,当即说道。

    花彻也在展凌说之时,抬了抬身。自己的身份,是不够让这功臣管家接风的。花彻想道。只是……展凌这话是何意?

    叶长安看了看叶无忧,叶无忧直接明白了他的意思,继续勾着唇角,一副放荡。“花彻,既然你身体好了,那就随在下习武吧。”

    花彻缓缓摇头,自己习武?呵,真是只是说说而已吧。他不是习武之料……

    叶长安虽仍是温和模样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花彻,“以后一时的失败面对的可就是死亡,习武对你而言还是有些保障的。”

    一时的失败就是……死亡。

    花彻想的很清楚,只是……花彻不会让自己处于失败境地的,永远也不会。不过这叶长安为他的考虑,他受用了。只是,他不会实施。

    因为,这是花家……花彻答应过的。

    出乎花彻意料的是,展凌竟然也出声拒绝了叶无忧的提议。

    “花公子身体刚好,还不善运动,应是多加静养为好。”拒绝的很委婉。只是这静养时日仍是待定。

    花彻抬了抬眼睑,看到展凌正对着叶无忧拱了拱手,发现这展凌的右手侧有片暗红,花彻有些诧异,刚想继续更近的看看,只是却突然看到展凌眼神无意识的飘向这里,就又将眼帘垂了垂。眼观鼻鼻观心。

    “这么说,花彻的身体仍没好全?”叶长安的声音向来低沉,而与那素淡的声音一比,就更是如此。不过这二人的声音各有所长……

    展凌声音虽轻,语气却也是不容置疑“这是自然,生病了自然要多多休养。毕竟,这是伤及内腑……”

    花彻听着这二人之语,再次感觉他们之间定有联系,只是自己仍是不知……挑着眼梢,看了看叶无忧,这人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既然这样,那就劳烦展家为我这书童多多费心了。”花彻听到叶长安突然这样说道。

    “医者父母心。”展凌如此答着。

    叶长安重重的喘了下,继而与叶无忧说“既然花彻病之为好,这习武之事就暂先拖拖,不过终是要练的,战场上可是刀枪无眼。”

    叶无忧眼眉上翘,稍有不耐,却又莞尔“这是自然,在下一定遵从吩咐。”

    展凌在叶长安妥协时就看向了花彻,那一双清亮的眼睛,却让花彻觉得里面写着:要不要感谢在下?

    花彻潜移的低了低眉头,这事还真是让他有些难猜了。

    这叶家究竟跟展家什么关系?

    “既然花公子已醒,那在下就先行一步了。”展凌看向叶长安。

    叶长安点了点头,“展兄先去吧。长安才会过去。”

    “失礼了。”展凌拱了拱手,上倾微弯。然后朝花彻方向走去,路过花彻时善意一笑,然后离开。

    这叶长安、叶无忧二人随后也朝那里走着,花彻想了想,自己还是不要跟上去才好,于是在原地不动,等到叶长安、叶无忧走出一段距离时,才准备回房。只是随后的声音让他止步。

    叶长安语言简短,半点语气也无“还不跟上?”

    花彻转过身来就看到叶长安站在不远处,束手而立,急忙快步追了上去。

    “江山如有待,花柳更无私。”叶长安驻在一庭前,突然说着。

    花彻抬头看了看这小亭,才发现叶长安念的是这亭上挂联。

    这小亭上食物俱全,连石凳上都放置着为了预防客人受凉而准备的厚垫。叶长安笑了笑“这待客的真是周到。”

    花彻正想点头,却突然被一股拉力一拽,稳过身时才看到,一侍女突然跌倒在自己先前所站立的地方。

    花彻一出冷汗,这是?连忙写过叶无忧。多亏了他,否则这事还真是让人说不清楚。

    叶无忧旁眼所视叶长安将侍女挥走,嗤笑了下“这展家也真是无礼。”更无知……

    叶长安像是没听到叶无忧的嗤笑,走进了亭子,捻了捻桌上一块糕点,还是热的“恐怕是换点心的人不小心罢了。”

    叶无忧摇摇头,也进去坐下,花彻紧跟其后。

    “你可知公子我为何会来展家?”花彻未落座,叶长安一双眼便看了过来,唇角甚是温和“做吧,不用多礼。”眼神飘向叶无忧,这侍卫也是太无礼了……

    做贵人的总是做着一种施舍的样子,让别人快快免礼的样子,实际上若你在他说那句话前就坐了,这人虽是面上不显,但心里终是膈应了一下。

    所以花彻清楚自己总会坐下,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晚点坐起码还会留个守礼的印象。

    花彻温顺的坐了,摇摇头。他是真没猜到这叶家和展家之间的联系。亦敌亦友。这是花彻的感觉。

    “展家只是展千里的府邸,除了展千里外,决无半分入账,但这展家太大,让上面有些疑惑,这贫寒出身的将军哪里来的资产。”叶长安摸了摸茶杯,叶无忧便开口了,这幅认真完全不同于在展凌时的那种不正经。

    待叶无忧说完,叶长安眼神像是不经意的低头看茶叶一样,看了看每个人的表情。才勾了勾唇,开口“今日展凌邀请这所有到了子弟门,前往城主府上,‘送君一行’。”

    代命?花彻低着头,表情一片淡然,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

    虽然从这些话里能猜到,这展家与城主的密切联系,但花彻一想到这是叶长安所说的,就莫名的带了些不信的意味。

    他为何会将这些话说与他听?

    “今日你也被展凌邀请。”叶无忧攒了口茶“所以,你可要把招子放亮点,可别冲突了公子哥们。”捋了捋头发,朝花彻说到。

    花彻点头,他实在不知自己除了点头还能做些什么。

    这场世家们之间的斗争,实在不适合牵扯到他。虽然他也曾想过用这些世家来复仇,只是……

    上面令所有的世家子弟前往灵关,着实让世家们心里既坎特不安,又激动万分。只是个机遇……

    自花家灭门后,这上层世家之间的平衡就被打破,呈现叶家独大的样子。而其余世家也在争取在这风波未定前,将自己家族的势力增强。

    私下里解决掉别家嫡子就是每个世家争斗的最好方式……平日里这些嫡子们在帝都被保护的严严实实。而这次,上面有了规定,每子弟所带往的人数有限。

    所以这一路上,不少世家都在寻着一个机会,一个击败别家的机会……

    同时这个机遇也不只在这里,能在灵关役上争得功劳的人,也会前途光明。这又是另一些家族所寻的机遇。

    所以这一路上虽注定艰险,但从没有人放弃。这上面也不允许放弃。

    抖了抖长袍,叶无忧好像是看着花彻那副始终懦弱的表情厌烦了,便又自作主张的挥着花彻下去。

    花彻眼光停在了叶长安身上,是在询问,他是否要离开?

    叶长安似是对这叶无忧的这个越权举动毫无发觉,也说了句“既然身体刚好,还是少吹些凉风吧。”

    花彻点头应了,从凳上站起,施礼而去。

    待花彻身影离开,这叶长安眼眉才挑了开来,“这事又是你故意为之的吧。”

    叶无忧浅笑低眉,不语。

    叶长安看向远处眼眸却冷了冷,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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