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孤鹰
忽然，茶清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个人影打着雨伞走到自己的面前停了下来。他不由地一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光，甚至怀疑是自己的直觉错了。他使劲地睁开眼睛，却被流下来的雨水迷失着。不，这不可能，谁会关心他，关心一个被万人臭骂的乡巴佬呢？他在心底暗自悲伤，多么想靠进母亲的怀里。然而，他越这样想，雨也下得越大；风也吹得更加强劲有力。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忽然，他仿佛听见了一个女生哭泣的声音。
好奇让他睁开了眼睛，但是雨水还是摧残着他的双眼。顿时，他惊呆了，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果然是一个女生打着雨伞站在自己的面前。但是，他早已忘却了刚才听到的话，忘却了幸福和快乐。他认为别人是来嘲笑自己，便又闭上眼睛，任凭风雨摧残。
“真的好对不起你，让你受罪了……”他确实听见有个女生带着痛苦的声音和自己说话。
但是，他并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回答。他早已把自己当成了哑巴，关闭在寒冷的冰窖里。他静静地倾听着，那无情的雨声，那冷酷的风声。
“今天下午，是我不小心推了你，才让你……”那个女生刚说到这里，忍不住哭得更心痛了。
可是，茶清好像早已料到是这个女生导演了这场悲剧似的，并没有什么反应。
看着面无表情的茶清，那个女生感到更加痛苦更加难受。但是，这种痛苦和难受，与茶清的遭遇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那个女孩又迈开了脚步，走上去给茶清打伞，而把自己暴露在了风雨中。即便如此，茶清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此时的他，简直就是一个没有思想，没有情感的行尸走肉。
那个女生凝望着茶清，不由地哭得更伤心了。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不知道过了多久，痛苦中的那个女生终于听到了茶清的话。
即便这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但是那个女生还是感到非常高兴，觉得心里得到了什么东西似的。可是，当那个女生抬起头看着茶清的时候，才知道他依旧紧闭双眼，一副冷漠的表情。
“不，我没有同情你，我是……”想到茶清说的那句话，那个女孩觉得自己的罪恶更加深重，刚收回去的眼泪又一下子冒了出来。
那个女孩用深情的目光盯着茶清，希望他能听明白自己要说的话。并要他明白自己并不是同情他，而是在关心他，向他道歉，更希望他原谅自己。可是，冷漠的茶清让那个女生的希望化作了泡影。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茶清依然是那句话。
“我……对不起……”那个女生有些茫然，很不想离开。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茶清仿佛是吃了复读机长大的似的，总说这么一句话。
也许那个女生真的领教了茶清的冷漠无情，终于带着哭泣的声音离开了。那步子，却像带了脚链似的，一步一步艰难地走着。没走几步，那个女生竟然丢下了自己的雨伞，默默地消失在风雨之中。
自打那个女生离开之后，再也没有人来和他说话。如果真的有，也只是停下来看看风景，再冷笑一声，然后走开了。他却依然面无表情地屹立在风雨中，承受风雨的摧残。
终于到了七点钟，可是天空中依然下着雨，只是没有刚才那么大而已。痛苦终于结束了，茶清可以离开了，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可是，他刚想迈开脚步，却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溅起来的水花，似乎成了祝福他的珍珠。
“你要不要紧？有没有事？”忽然，那个声音又在茶清身边响了起来，非常着急而又痛苦。
茶清没有回答，感觉全身麻木，一时动弹不得。可是，他看见一个女生来搀扶自己，吓得他像看见了魔鬼似的，一阵惊恐。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那个女生蹲在他的面前，心痛地说道。
茶清并没有回答，也没有正眼瞧瞧那个女生。他的样子让别人看见了，似乎觉得他在生气，憎恨那个女生。可是他真的在憎恨那个女生吗？不，这样的世界，他没有任何权利也没有任何借口，或是理由去憎恨别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茶清感觉自己可以走路了，便站了起来，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他并没有看见一直陪伴着自己的那位女生。望着茶清消失的背影，泪水滑落了那个女生的双眼。
茶清离开操场，也没有去食堂吃饭，来了这么多天，他也从来没有去过食堂吃饭。他知道，自己吃上一顿白米饭，不知道家里的母亲又要遭受多少痛苦。他沿着小道漫无目的的行走，想起了母亲，想起了村里的乡亲们。以前的日子虽然艰苦，但是人格却从来没有遭到别人践踏，可是如今，他却要为了自己的3+1而忍辱负重。或许，茶清不该走上这条道路，因为这条道路本身就是一种错误。走上这条道路，就等于是走上了错误。
不知道过了多久，茶清走到了一个荷塘边。虽然现在才是初秋，但是在周围看不到任何生机。树，枯的；花，倒挂在枝头；叶，在荷塘里化作了小船。这是多么美好的风景，即便是凄凉的，是痛苦的。他弥合双眼，内心一阵疼痛，尽管他努力克制，但是，肉体的疼痛又如何掩盖得住灵魂的伤。
忽然，茶清听到了一声鸟叫。他睁开双眼，只见一只雄鹰在他的头上盘旋，即便是下着大雨，它的身影依旧是那么矫健。顿时，他恍然大悟，仿佛看清了人世间的是是非非，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笑容挂在了他的脸上。
“难道我就是一只孤鹰吗？”茶清在心底说道，“对，我就是一只孤鹰，我今生注定要承受别人不能承受的痛苦。为了我的3+1，我要飞翔，即便是遇到大风大浪，我也要风雨无阻。”
“娃崽，我们都相信你，你从来没有让我们失望过，”忽然，他听到了亲人的话语，“娃崽啊，外面的世界是残酷的，我们都是穷人家，千万不要和别人攀比富裕，即使受到了什么委屈也要忍在心里。俗话说，忍一时风平浪静。我们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出去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娃崽，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最坚强的，那就是雄鹰，”母亲的话语在他的耳边响起，“但是，要想成为雄鹰，你必须先要承受住孤独和寂寞，承受住痛苦和折磨。”
茶清深深地吸了口气，心情平静了许多。
“妈，您放心，我不会被打倒的，更不会向邪恶屈服，”茶清狠狠地对自己说道，“我要忍受孤独和寂寞，承受痛苦和折磨。我要成为一只雄鹰，展翅翱翔于蓝天之上，让世人都看见我矫健的影子，听见我慷锵有力的声音。”
茶清默默地抬起头来，再次凝望着天空中翱翔的雄鹰，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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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忽然，他仿佛听见了一个女生哭泣的声音。
好奇让他睁开了眼睛，但是雨水还是摧残着他的双眼。顿时，他惊呆了，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果然是一个女生打着雨伞站在自己的面前。但是，他早已忘却了刚才听到的话，忘却了幸福和快乐。他认为别人是来嘲笑自己，便又闭上眼睛，任凭风雨摧残。
“真的好对不起你，让你受罪了……”他确实听见有个女生带着痛苦的声音和自己说话。
但是，他并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回答。他早已把自己当成了哑巴，关闭在寒冷的冰窖里。他静静地倾听着，那无情的雨声，那冷酷的风声。
“今天下午，是我不小心推了你，才让你……”那个女生刚说到这里，忍不住哭得更心痛了。
可是，茶清好像早已料到是这个女生导演了这场悲剧似的，并没有什么反应。
看着面无表情的茶清，那个女生感到更加痛苦更加难受。但是，这种痛苦和难受，与茶清的遭遇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那个女孩又迈开了脚步，走上去给茶清打伞，而把自己暴露在了风雨中。即便如此，茶清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此时的他，简直就是一个没有思想，没有情感的行尸走肉。
那个女生凝望着茶清，不由地哭得更伤心了。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不知道过了多久，痛苦中的那个女生终于听到了茶清的话。
即便这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但是那个女生还是感到非常高兴，觉得心里得到了什么东西似的。可是，当那个女生抬起头看着茶清的时候，才知道他依旧紧闭双眼，一副冷漠的表情。
“不，我没有同情你，我是……”想到茶清说的那句话，那个女孩觉得自己的罪恶更加深重，刚收回去的眼泪又一下子冒了出来。
那个女孩用深情的目光盯着茶清，希望他能听明白自己要说的话。并要他明白自己并不是同情他，而是在关心他，向他道歉，更希望他原谅自己。可是，冷漠的茶清让那个女生的希望化作了泡影。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茶清依然是那句话。
“我……对不起……”那个女生有些茫然，很不想离开。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茶清仿佛是吃了复读机长大的似的，总说这么一句话。
也许那个女生真的领教了茶清的冷漠无情，终于带着哭泣的声音离开了。那步子，却像带了脚链似的，一步一步艰难地走着。没走几步，那个女生竟然丢下了自己的雨伞，默默地消失在风雨之中。
自打那个女生离开之后，再也没有人来和他说话。如果真的有，也只是停下来看看风景，再冷笑一声，然后走开了。他却依然面无表情地屹立在风雨中，承受风雨的摧残。
终于到了七点钟，可是天空中依然下着雨，只是没有刚才那么大而已。痛苦终于结束了，茶清可以离开了，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可是，他刚想迈开脚步，却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溅起来的水花，似乎成了祝福他的珍珠。
“你要不要紧？有没有事？”忽然，那个声音又在茶清身边响了起来，非常着急而又痛苦。
茶清没有回答，感觉全身麻木，一时动弹不得。可是，他看见一个女生来搀扶自己，吓得他像看见了魔鬼似的，一阵惊恐。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那个女生蹲在他的面前，心痛地说道。
茶清并没有回答，也没有正眼瞧瞧那个女生。他的样子让别人看见了，似乎觉得他在生气，憎恨那个女生。可是他真的在憎恨那个女生吗？不，这样的世界，他没有任何权利也没有任何借口，或是理由去憎恨别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茶清感觉自己可以走路了，便站了起来，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他并没有看见一直陪伴着自己的那位女生。望着茶清消失的背影，泪水滑落了那个女生的双眼。
茶清离开操场，也没有去食堂吃饭，来了这么多天，他也从来没有去过食堂吃饭。他知道，自己吃上一顿白米饭，不知道家里的母亲又要遭受多少痛苦。他沿着小道漫无目的的行走，想起了母亲，想起了村里的乡亲们。以前的日子虽然艰苦，但是人格却从来没有遭到别人践踏，可是如今，他却要为了自己的3+1而忍辱负重。或许，茶清不该走上这条道路，因为这条道路本身就是一种错误。走上这条道路，就等于是走上了错误。
不知道过了多久，茶清走到了一个荷塘边。虽然现在才是初秋，但是在周围看不到任何生机。树，枯的；花，倒挂在枝头；叶，在荷塘里化作了小船。这是多么美好的风景，即便是凄凉的，是痛苦的。他弥合双眼，内心一阵疼痛，尽管他努力克制，但是，肉体的疼痛又如何掩盖得住灵魂的伤。
忽然，茶清听到了一声鸟叫。他睁开双眼，只见一只雄鹰在他的头上盘旋，即便是下着大雨，它的身影依旧是那么矫健。顿时，他恍然大悟，仿佛看清了人世间的是是非非，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笑容挂在了他的脸上。
“难道我就是一只孤鹰吗？”茶清在心底说道，“对，我就是一只孤鹰，我今生注定要承受别人不能承受的痛苦。为了我的3+1，我要飞翔，即便是遇到大风大浪，我也要风雨无阻。”
“娃崽，我们都相信你，你从来没有让我们失望过，”忽然，他听到了亲人的话语，“娃崽啊，外面的世界是残酷的，我们都是穷人家，千万不要和别人攀比富裕，即使受到了什么委屈也要忍在心里。俗话说，忍一时风平浪静。我们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出去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娃崽，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最坚强的，那就是雄鹰，”母亲的话语在他的耳边响起，“但是，要想成为雄鹰，你必须先要承受住孤独和寂寞，承受住痛苦和折磨。”
茶清深深地吸了口气，心情平静了许多。
“妈，您放心，我不会被打倒的，更不会向邪恶屈服，”茶清狠狠地对自己说道，“我要忍受孤独和寂寞，承受痛苦和折磨。我要成为一只雄鹰，展翅翱翔于蓝天之上，让世人都看见我矫健的影子，听见我慷锵有力的声音。”
茶清默默地抬起头来，再次凝望着天空中翱翔的雄鹰，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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