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0
她愣在那里望着他，两只眼睛黑黑亮亮的，像奔跑中忽然停下来的小鹿。他嘻嘻笑起来，摸着鼻子很小声地说：“我喜欢看你的脚。”
她嗔他：“这不是昨晚电台广播里的歌吗？张艾嘉的。你尽借花献佛糊弄我。”
一时间，平日的伶牙俐齿全不在了，他就觉得脸颊有点发热，像有一只小熨斗呼呼冒着白气，将他每一丝细小的情绪都熨得妥妥帖帖，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脸红。他这辈子最矫情的话，也就是这一句了。
静止屏息的瞬间，仿佛有什么在滋长延续，他心口暖暖的，好像装下了整个春天，不知不觉微笑：“顾小烟，你嫁给我好不好？”
她连脖子都红了，还问：“为什么呀？”她说话总带着“呀”“啊”的尾音，听得他心里糯糯软软的。
“因为以后我会给你买大房子，给你买中式家具，买碎花窗帘，买立领小旗袍，买绣花拖鞋，婚礼也是中式的，全是你喜欢的。床罩桌布枕头套也全是你做。”
“好。”
竟然就这么答应了？他倒是愣住了，“为什么啊？”
“因为以后你会给我买大房子，给我买中式家具，买碎花窗帘，买立领小旗袍，买绣花拖鞋，婚礼也是中式的，全是我喜欢的。”她笑得眉眼弯弯。
“还有一句呢？”
“我删掉了呀。”她才不做苦劳力呢。
他张牙舞爪去掐她的脖子，两个人滚在地上，心满意足地接吻。
吴缺现在想起来，舌尖仿佛还残留着那个吻的味道。不知道她那天喝的是什么茶，唇齿留香。他留心观察过，嫩芽卷成小卷儿，像一只只小小的蜗牛，带着毛茸茸的白毫。
是什么茶呢？吴缺想问问，回过神来的时候顾小烟已经睡着了。她一定是太累太累了，发着脾气都能睡着。
气温骤降，老宅里还没有供暖，她裹着深蓝条纹的珊瑚绒毛毯，缩成一团，很小一只，呼吸也小小轻轻的，白白净净的脸只有巴掌大，看起来像个小孩子。只是睡着都还皱着眉头。
他想，她心里一定很难过，因为他是个坏蛋，没有大房子，也没有中式家具，他允诺的一样也没有，有的全是她不喜欢的。他是个大坏蛋。
他从柜子里抱来毛毯，轻轻地替她盖好，又俯下身亲吻她，然后轻轻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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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就这么答应了？他倒是愣住了，“为什么啊？”
“因为以后你会给我买大房子，给我买中式家具，买碎花窗帘，买立领小旗袍，买绣花拖鞋，婚礼也是中式的，全是我喜欢的。”她笑得眉眼弯弯。
“还有一句呢？”
“我删掉了呀。”她才不做苦劳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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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缺现在想起来，舌尖仿佛还残留着那个吻的味道。不知道她那天喝的是什么茶，唇齿留香。他留心观察过，嫩芽卷成小卷儿，像一只只小小的蜗牛，带着毛茸茸的白毫。
是什么茶呢？吴缺想问问，回过神来的时候顾小烟已经睡着了。她一定是太累太累了，发着脾气都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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