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9
吴缺觉得奇怪：“一堆家具不收拾就睡？”
她的火气一下子全窜出来：“你自己不会收拾？！”
他倒一脸无辜：“我是不会。”扫一眼堆得乱七八糟的家具，挠头，“旧家具我已经派人搬下去一部分，新的家具往哪个位置摆，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没乱动。”
“什么都要问我，你长着脑袋当摆设的？自己不会想？我又不是铁打的，忙了一天，我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
吴缺耸耸肩：“我也没吃。”
“……”她快被他气死了，“吴缺，你怎么就不着急呢？花这么多钱也没见你心疼。是啊，花的不是你的钱，当然没感觉。你妈妈真是会挑家具，专买最贵的十万块呀，连跟我商量一下都没有。。怎么不见她花自己的钱这样大的手笔？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花一大笔钱买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搁谁心里都有火气，吴缺明白，何况顾小烟家赞一笔钱不容易，她向来简朴节约、
大学那会他们在外地读书，她为了补贴学费，只能租房住，方便课余时间给一家布艺店做活赚钱。
小小窄窄的毛坯房，墙面抹着粗糙的水泥。她当时就付了定金，只因为便宜。两个人刮腻子刷涂料，在跳蚤市场淘选旧家具。100块钱的老缝纫机，蝴蝶牌，她还不忘还价，40块钱拿下。
二十平的小公寓，暖气很足，玻璃窗上都凝了水汽。一盏小小的灯，晕黄的光线，她坐在缝纫机前“咔嗒咔嗒”踩着踏板做窗帘。
他惊奇地睁大了眼：“这个你也会？”
她抿着嘴笑：“不会也得会呀。”
淡蓝的碎花布抵着压脚，从推板上一寸寸滑下来，他就伸手去接。低头看见她的脚，娇小清瘦，并拢的姿势也很乖巧。七彩缎面的绣花拖鞋，点缀着镂花盘扣。
只觉得恍惚回到了张爱玲时代的旧上海，端庄娇俏的民国女子着一身立领旗袍，肩头落了蝴蝶，薄翅腻烟光。
她不知怎的就停了。
“哎呀，不要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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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火气一下子全窜出来：“你自己不会收拾？！”
他倒一脸无辜：“我是不会。”扫一眼堆得乱七八糟的家具，挠头，“旧家具我已经派人搬下去一部分，新的家具往哪个位置摆，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没乱动。”
“什么都要问我，你长着脑袋当摆设的？自己不会想？我又不是铁打的，忙了一天，我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
吴缺耸耸肩：“我也没吃。”
“……”她快被他气死了，“吴缺，你怎么就不着急呢？花这么多钱也没见你心疼。是啊，花的不是你的钱，当然没感觉。你妈妈真是会挑家具，专买最贵的十万块呀，连跟我商量一下都没有。。怎么不见她花自己的钱这样大的手笔？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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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惊奇地睁大了眼：“这个你也会？”
她抿着嘴笑：“不会也得会呀。”
淡蓝的碎花布抵着压脚，从推板上一寸寸滑下来，他就伸手去接。低头看见她的脚，娇小清瘦，并拢的姿势也很乖巧。七彩缎面的绣花拖鞋，点缀着镂花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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