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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2意欲何为

    屋中霎时一片静寂,只余骆玄清那不太均匀的呼吸,安可从椅子上站起来,静静的看着段暮,不发一言,只是她的目光太过严肃,盯得段暮无奈的把眼睛挪向床上的骆玄清,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等了一会儿,段暮还是没有出声,安可倒有些佩服他的意志坚定,正想继续发难问下去,却听得床上的骆玄清有了动静:“段暮你先出去吧,帮王妃烧两个手炉进来,本王的事,自己说与王妃听就是了。”

    “对不起啊,我是不是吵醒你了。”安可下意识的把脸转过去道歉,毕竟在她的意识里,打扰人休息总是不好的,所以道歉也该是理所当然的。

    骆玄清不太习惯安可那句“对不起”,感觉别别扭扭的,遂皱了皱眉头,撑住胳膊想要坐起来,安可急忙跑过去帮忙,让他靠在了床头,段暮听了吩咐看了安可一眼,但还是点头出去了,所以屋中便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小璃坐下吧,你身子不舒服,不可太过辛苦。”骆玄清的脸色已较初时好了不少,安可盯着他苍白的脸看了一会儿才慢腾腾的坐下去,其实她原本不想怀疑段暮说的话,实在是骆玄清的状况太奇怪,之所以用那么冷漠的口气,也不过是想诈诈段暮而已。

    安可坐的椅子离骆玄清的床很近,她想骆玄清既然说要跟她解释,想必是听到自己的问话了,坐下之后便没有先开口,只是将手放在了膝盖上等着骆玄清说话,不想骆玄清竟然朝前伸手握住了安可的手。

    “你干什么?”安可愣了一下赶紧抽出了手,还作势甩了甩,骆玄清看见她的动作倒只是苦笑了一小:“小璃方才可是亲口说是我的妻子呢,这反应可不是妻子该有的。”

    这笑明明是苦笑,但安可却没注意,只觉得这人生了病还这么能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抬眼瞪了骆玄清一眼:“如果王爷觉得我这样的关心是多余的,那么我也没必要知道你到底怎么了,如此的断章取义我可受不了。”

    骆玄清收回自己的手拽了拽被子:“原来也不是非知道不可?”像是在发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未等安可回应便又接着问道:“小璃可听过‘噬心散’?”

    “你中毒了?我头磕了之后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这名字虽然没有印象,可是听起来该是毒药的名字吧?”安可听了骆玄清的话后第一反应就是他中毒了,于是想也没想就脱口问道,心里添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不出预料的看到骆玄清点了点头,安可的心顿时有一种沉下去的感觉:“什么时候的事,有没有查到是谁下的毒,看你的样子,该没有生命危险吧!”

    “十五年了,年年毒发,习惯了。”骆玄清说的云淡风轻,好似在说别人的事情,安可从未见他如此平静过,此时凝神看着他的表情,心里顿时有种很心疼的感觉,十五年,还是个小孩子,想也知道是后宫争斗的牺牲品。

    安可刚想说话,骆玄清却突然手捂胸口咳嗽起来,安可赶紧起身上前帮他敲了敲后背:“什么毒这么厉害,还年年毒发,你还是躺下好生歇着吧!明儿个就除夕了。”

    骆玄清很听话的就势躺下去,安可不太自然的帮他掖了掖被角,复又坐回到椅子上,没有离开,胳膊垫在椅背上拖着下巴看着骆玄清,她没照顾过人,可是如今听说骆玄清毒发,便又同情心泛滥起来,虽然自己难受,但还是没忍心离开。

    “小璃回去吧!你这样在这里我也不能睡。”骆玄清侧头见安可一脸倦容却还坚持坐在那里守着他,心中自然很是感激,也觉得很高兴,所以即便说出这句话,心中还是有些不舍的,有时候很多事想开了,便会轻松很多,就像此时的骆玄清,既决定待安可好,便不想再像曾经那样伤害她,哪怕一分一毫。

    其实骆玄清说话的空儿,安可都快睡过去了,身子本就乏的厉害,又折腾了一天,此时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的坐一会儿,精神也就跟着放松,坐在那里便有些迷糊。

    听了骆玄清的话,安可立时睁开了眼睛,才恍然明白自己留在这儿是想照顾人的,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睡不着吗,没事吧,那我还是叫段护卫回来吧,我先回去,明日便是除夕了,你会好吗?”

    骆玄清点点头:“应该无大碍的,明日是除夕了,希望新春能有个好的开始,我们也能有个好的开始。”

    安可不忍说什么刺激他的话,只是勉强牵起嘴角笑了笑:“如此你便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不管怎么说,身体是自个儿的,就算所有人都放弃了你,你也要对自己好。”

    这话一出口,不光骆玄清愣了,安可自己也愣了,心里暗道:“完了完了,跟这个精神不正常的接触多了自己脑袋也变的糊涂了,怎么就稀里糊涂说了那么一句话,莫说骆玄清,就是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何有感而发了。”

    为了不让自己太过尴尬,安可不等骆玄清说什么,就赶紧转身走了,边走还边偷偷长舒了一口气,而背后的某人看着她的眼睛却失了神,“要对自己好吗?”骆玄清一个人在心里无声的问了一句,转而又想,如果对自己要求不严苛一点,又怎么能够得到父皇的赏识?

    一个人坐在软轿里,安可的心里还是平静不下来,只因上轿段暮跟她的对话一遍遍在脑海中浮现:“王妃,属下有一事不明,还希望王妃能为属下解惑。”

    “段护卫但说无妨。”安可忍痛停下上轿的步子,站下来给了段暮一个笑脸。

    “想必王爷已经把事情都告诉给了王妃,那王妃也该知道王爷身上有毒,属下跟王爷多年,王爷这还是头一次在一年里毒发两次,属下今日并未跟随出府,所以想问问王妃,王爷今日何以会牵动了内力?”

    段暮此言一出,安可自是不明所以,脑海中迅速回忆了一下:“我今日倒是并未远离王爷,只是没见他何事是用了内力的,难道王爷毒发与牵动了内力有关?”

    “王爷服的药有助内力之功效,但是万万不能擅自使用内力,否则轻者毒发,重者后果不堪设想,本来王爷是很注意的,只是不知今日是因何缘由才会如此,既然王妃不知道就算了,王妃还是尽快回去歇息,免得王爷太过惦念了,属下这就回去照看王爷。”段暮朝安可轻轻点了点头,就欲转身离开。

    “那有劳段护卫好生照看王爷了,若有急事,可随时来找我。”安可说完就上了轿,身子稍稍觉得舒坦了一些,脑海里却泛起了合计。

    安可坐在轿中又仔仔细细的将这一天里发生的事情好好回忆了一遍,连细节都没有放过,终于想起了骆玄清那双温暖的大手,当时她只觉自己体内源源不断的有热流涌进,只以为是他的手暖和,如今想来,怕是那个时候就是用了内力了。

    如此这般想起来,安可就多了一丝负罪感,也更加搞不清骆玄清意欲何为,若他是习武之人,那么给予她一点热源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但这次他却是冒着自己毒发的危险来缓解她的疼痛,这样的情况安可知道后就有些接受不了。

    在她的人生信条里,别人对自己有恩,是不能平白接受的,如今虽说不上要偿还些什么,但至少让她没有勇气再与骆玄清针锋相对了,而且最最让她感到无力的,是她不知道骆玄清为何有这么大的转变。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两个人一直保持了原来的状态,那么事情就简单的多,因为骆玄清之前的那些做法,是让她有足够的理由去跟他对着干的,但是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要是继续咄咄逼人的话,总觉得自己有些理亏。

    其实内心里,安可还是很希望骆玄清没有欺骗她的,毕竟她总还是希望两个人的关系能有所改变,如果这样僵持下去,对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好处,只是接触这么久,左一件右一件的事情下来,让她实在没有胆量接受骆玄清的改变,倒宁愿相信他是在跟自己耍花招。

    “骆玄清啊骆玄清,你到底意欲何为?”安可一路上都在想这件事,却是越想头越痛。

    “小姐,您跑到哪儿去了,王爷不是说要送您回来吗?奴婢左等右等的,都遣人在这府里找翻天了,您自己的身子骨儿自己还不清楚吗,这么折腾下次会更痛的。”听雨就站在“忆流居”的大门口等着安可,此时见软轿越走越近,赶紧急急忙忙的迎了上去开始絮叨。

    安可心里烦乱,此时更是连安慰安慰听雨的心情都没有了,下了轿子就茫茫然的朝前走,直到听雨又跟上来,才机械式的朝她笑了笑,却比哭都难看,听雨一下子就急了:“小姐,到底怎么了,您倒是跟奴婢说说啊?”

    “我说过几百遍了,别跟我奴婢奴婢的,你这是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吗?”安可无端的责怪了听雨一句,却突然觉得自己挺累的,想她在现代的时候多好啊,整天无忧无虑的,可是来到这里之后,虽然身份尊贵,却要事事算计,接受一切本不用她来承受的东西。

    听雨一见安可冷了脸,赶紧噤了声,知道她这又是心情不好了,嘟着嘴跟在安可后面进了屋子,赶紧张罗着让她上床休息,又遣了小丫头去给安可熬止痛的药来。

    “听雨啊,你先别忙了,叫听枫过来,我有事要她去做。”安可自己一个人去了身上的披风,就转头吩咐道。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我终于补全了,这两天身体不舒服,影响更新了,抱歉哦,嘿嘿,希望各位亲看文愉快哦~!

    PS:人一感冒果然是晕啊,竟然又有不可饶恕滴错误,╮(╯▽╰)╭每次来捉虫都是不得不捉,亲们表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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