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回头是岸（一）
九万一低头，嘴唇就狠狠地印在李丽红的嘴唇上。
“你不要命了？”李丽红嗔怒道。
“不要了……”九万狂热地入侵到她的嘴巴深处。
“先去把伤口包扎之后再说。”李丽红理智地说。
“不要，我忍太多天了。”九万疯狂地道。
“我都忍很多年了……”李丽红终于推开了九万的嘴巴，拿条毛巾裹住他的手，拽着他到医院包扎伤口。
“我们现在可以开一家川菜馆了，请一个厨师，一个配菜的小工，一个洗碗的阿姨，你和我，五个人，足够了。”李丽红和九万躺在床上，爱过了很多次，想把从前失去的都补偿回來，然后规划人生。
“我身上沒有钱，你身上有多少？”九万认真地说。
“我都说过了，不需要你那种钱，只需要你的人回來。”李丽红柔柔一笑，“我这几年存了六万，可以找几个叔叔借几万，十來万开一家中档的饭馆应该足够了。”
九万对开饭馆沒有经验，也沒有什么兴趣，但是李丽红有兴趣开，他也就赞成：“明天先给我五百块钱。”
“做什么？”李丽红立刻警惕地问，“五百块去赌博好像不够吧？”
“我说过了，我不会再去赌博了。”九万认真地说。
“现在是创业前期，任何开支都要纳入计划，能省就必须省。”李丽红说。
九万点了点头：“其实我身上有一张银行卡，里面有六十万，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用的，我可以把钱取了一走了之，也可以不用还他，但是我既然决定了不再赌博，我就必须把钱还给人家……”
“你用了多少钱？”李丽红惊讶地问。
“几百块。”九万说。
“才几百块？”李丽红更吃惊了。
“我带了七十多万回來，还了大风和小伟各二十万，剩下的三十万借给了一个朋友，但是他被人下套输光跳楼自杀了，而身上这六十万是一个朋友接济我的。”九万把自己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他沒有把小静的故事说出來，怕李丽红多心。
之后，九万又要了一次。这一次，李丽红对他百依百顺，温柔缠绵之极，九万也感觉到她的变化。
“老婆，我错了。”九万咬着她的耳朵，动情地低语。
“老公，我不能沒有你……”
“天哥，对不起，黄龙潭赌场你一个人经营吧，我决定退出江湖了。”九万來到白水河大酒店，对吴天说。
“退出江湖？你找到比经营赌场更赚钱的门道了？”吴天饶有兴趣地问。
九万摇了摇头，平静地说：“我决定开家饭馆。”他是认真的。
吴天惊讶地望着九万，重新把他仔细地打量了一遍，又问：“你决定开家饭馆？”
九万肯定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吴天印象之中的饭馆是又苦又累，还低声下气的。
“为了家，为了老婆，为了女儿！”九万坚定如铁的声音。
“为了家，为了老婆，为了女儿？”吴天把九万的话重复了一遍，陷入了沉思。
九万把吴天的银行卡拿了出來：“天哥，里面的钱我取了两千，又存进去了，谢谢天哥。”
吴天一声长叹，伤心欲绝，他拉着九万的手，依依不舍，只难过地说出了两个字：“保重！”
九万回到石城，第一件事就是换了电话号码。
“九万，把衣服拿过來一下，我好洗。”李丽红正在洗衣台上忙碌，一边欢快地喊九万。
九万沒有回答。
李丽红回头一看，九万就站在身后，脸色如铁一般严肃，不禁吃了一惊：“你怎么了？我喊你呢，沒听见吗？”
“你喊我什么？”九万故意板起脸。
“九万，把衣服拿过來一下……”李丽红正重复自己的话，九万忙喊了一个字：“停！”
“怎么，错了吗？”李丽红惊愕。
“错了，而且是大错而特错，以后沒有九万这个人了。”
“那我怎么喊你？”李丽红心中一喜，忙问。
“沒人的时候你喊我老公，有人的时候你叫我大名晏江。九万，从此以后再沒有这个人了，江湖上只有九万的传说。”现在的晏江一本正经地道。
“老公……”李丽红顿时柔情似水，“來……亲一个！”
经过一个多月的装修筹备，江红川菜馆开业了，江红是晏江和李丽红的名字各取一个字组成。一百多平方米的营业面积，三个小包厢，一个大厅。
开业当天，晏江的朋友只來了两个，大风和小伟，其余的都是李丽红曾经在厂里的一些姐妹，还有就是李丽红的叔叔，他在距离石城一百多公里外的蒲城，是一个包工头。
一个月以后，川菜馆的生意走上了正轨。
又是一天的忙碌，打烊之后，李丽红清点了一下账目，含情脉脉地对晏江说：“我一直都想开一家店，关了门之后数数钱……如今，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
“你说漏了几点。”晏江不怀好意地凑到她身边，坏坏一笑。
“漏了几点？”李丽红奇怪地问，“哪几点？”
“开一家店，有个男人，生个女儿，关了门之后数数钱，然后做**……”晏江一把将她扑倒在床上。
“坏透了……”李丽红嗔怒，假装抗拒，实际上是配合他使坏，两情相悦，其乐无穷。
晏江是一个游手好闲习惯了的人，对生意一窍不通。李丽红了解他，让他做的事情都很轻松，而且收银台配置了电脑，让他沒事的时候看看电影，听听歌。
晏江努力忘记从前，该忙的时候忙，闲的时候就上上网，日子就这么平静、幸福地过着。
那是一个春天的下午，阳光温暖，春风轻拂。
店里沒有客人，晏江在上网，李丽红在收银台看了一下中午的账单，然后认真地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老婆，写什么呢？”晏江无意之中看到了，随口问了一句。
“沒什么。”李丽红本能地用手捂住笔记本，抬头看了晏江一眼，表情有点神秘，还有一点紧张。
“是不是哪个男人给你写的情书？”晏江问。
“不许胡说八道。”李丽红撅着嘴巴，挥舞了一下粉拳，“再胡说，姐灭了你。”
晏江心中一乐，假装说：“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情书嘛。”但是乘李丽红不注意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笔记本抢了过來。
“不要把笔记本弄坏了呀！”李丽红焦急地道，却并沒有过來和晏江抢。
晏江匆匆看了一眼，顿时大为紧张起來，上面是一首诗，就算是一首诗歌吧：
带你走
到那个
百合花盛开
沒有冬天的
远方
……
牵着你的手
你的手心都是温柔
我说
要和你在一起
直到
永远的那一天……
李丽红低着头，如云的长发遮盖了她的眼睛，她的柔情。她用手指头把长发拢了一下，偷偷地看了晏江一眼。
晏江一把将她搂了过來，李丽红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幽幽地说：“还记得当年你写给我的诗吗？我可一直记在心里……”
晏江心潮起伏，有千万句话要对李丽红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來。很快，他一手搂着李丽红，一手提起笔，在笔记本下面如行云流水般写下了另一首诗：
三月
在温暖的风中
我们去漂泊
在高山冰雪融化的尽头
放一叶扁舟
窄窄的舟
你的心贴着我的心
你温柔的眼睛里
是我的所有
你在
春天就不会离开
静静地
跟着风
顺着水
漂
漂到哪里
哪里就是我们的家……
晏江把这首诗歌声情并茂地朗诵给李丽红听，李丽红静静地趴在他的肩膀上。“我不能保证天天给你写，但是，只要我能写出來，我都写出來给你看。”晏江搂着她，温情地说。
李丽红微微点了点头，这就是她要的生活！心在幸福之中颤抖。
“你不要命了？”李丽红嗔怒道。
“不要了……”九万狂热地入侵到她的嘴巴深处。
“先去把伤口包扎之后再说。”李丽红理智地说。
“不要，我忍太多天了。”九万疯狂地道。
“我都忍很多年了……”李丽红终于推开了九万的嘴巴，拿条毛巾裹住他的手，拽着他到医院包扎伤口。
“我们现在可以开一家川菜馆了，请一个厨师，一个配菜的小工，一个洗碗的阿姨，你和我，五个人，足够了。”李丽红和九万躺在床上，爱过了很多次，想把从前失去的都补偿回來，然后规划人生。
“我身上沒有钱，你身上有多少？”九万认真地说。
“我都说过了，不需要你那种钱，只需要你的人回來。”李丽红柔柔一笑，“我这几年存了六万，可以找几个叔叔借几万，十來万开一家中档的饭馆应该足够了。”
九万对开饭馆沒有经验，也沒有什么兴趣，但是李丽红有兴趣开，他也就赞成：“明天先给我五百块钱。”
“做什么？”李丽红立刻警惕地问，“五百块去赌博好像不够吧？”
“我说过了，我不会再去赌博了。”九万认真地说。
“现在是创业前期，任何开支都要纳入计划，能省就必须省。”李丽红说。
九万点了点头：“其实我身上有一张银行卡，里面有六十万，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用的，我可以把钱取了一走了之，也可以不用还他，但是我既然决定了不再赌博，我就必须把钱还给人家……”
“你用了多少钱？”李丽红惊讶地问。
“几百块。”九万说。
“才几百块？”李丽红更吃惊了。
“我带了七十多万回來，还了大风和小伟各二十万，剩下的三十万借给了一个朋友，但是他被人下套输光跳楼自杀了，而身上这六十万是一个朋友接济我的。”九万把自己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他沒有把小静的故事说出來，怕李丽红多心。
之后，九万又要了一次。这一次，李丽红对他百依百顺，温柔缠绵之极，九万也感觉到她的变化。
“老婆，我错了。”九万咬着她的耳朵，动情地低语。
“老公，我不能沒有你……”
“天哥，对不起，黄龙潭赌场你一个人经营吧，我决定退出江湖了。”九万來到白水河大酒店，对吴天说。
“退出江湖？你找到比经营赌场更赚钱的门道了？”吴天饶有兴趣地问。
九万摇了摇头，平静地说：“我决定开家饭馆。”他是认真的。
吴天惊讶地望着九万，重新把他仔细地打量了一遍，又问：“你决定开家饭馆？”
九万肯定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吴天印象之中的饭馆是又苦又累，还低声下气的。
“为了家，为了老婆，为了女儿！”九万坚定如铁的声音。
“为了家，为了老婆，为了女儿？”吴天把九万的话重复了一遍，陷入了沉思。
九万把吴天的银行卡拿了出來：“天哥，里面的钱我取了两千，又存进去了，谢谢天哥。”
吴天一声长叹，伤心欲绝，他拉着九万的手，依依不舍，只难过地说出了两个字：“保重！”
九万回到石城，第一件事就是换了电话号码。
“九万，把衣服拿过來一下，我好洗。”李丽红正在洗衣台上忙碌，一边欢快地喊九万。
九万沒有回答。
李丽红回头一看，九万就站在身后，脸色如铁一般严肃，不禁吃了一惊：“你怎么了？我喊你呢，沒听见吗？”
“你喊我什么？”九万故意板起脸。
“九万，把衣服拿过來一下……”李丽红正重复自己的话，九万忙喊了一个字：“停！”
“怎么，错了吗？”李丽红惊愕。
“错了，而且是大错而特错，以后沒有九万这个人了。”
“那我怎么喊你？”李丽红心中一喜，忙问。
“沒人的时候你喊我老公，有人的时候你叫我大名晏江。九万，从此以后再沒有这个人了，江湖上只有九万的传说。”现在的晏江一本正经地道。
“老公……”李丽红顿时柔情似水，“來……亲一个！”
经过一个多月的装修筹备，江红川菜馆开业了，江红是晏江和李丽红的名字各取一个字组成。一百多平方米的营业面积，三个小包厢，一个大厅。
开业当天，晏江的朋友只來了两个，大风和小伟，其余的都是李丽红曾经在厂里的一些姐妹，还有就是李丽红的叔叔，他在距离石城一百多公里外的蒲城，是一个包工头。
一个月以后，川菜馆的生意走上了正轨。
又是一天的忙碌，打烊之后，李丽红清点了一下账目，含情脉脉地对晏江说：“我一直都想开一家店，关了门之后数数钱……如今，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
“你说漏了几点。”晏江不怀好意地凑到她身边，坏坏一笑。
“漏了几点？”李丽红奇怪地问，“哪几点？”
“开一家店，有个男人，生个女儿，关了门之后数数钱，然后做**……”晏江一把将她扑倒在床上。
“坏透了……”李丽红嗔怒，假装抗拒，实际上是配合他使坏，两情相悦，其乐无穷。
晏江是一个游手好闲习惯了的人，对生意一窍不通。李丽红了解他，让他做的事情都很轻松，而且收银台配置了电脑，让他沒事的时候看看电影，听听歌。
晏江努力忘记从前，该忙的时候忙，闲的时候就上上网，日子就这么平静、幸福地过着。
那是一个春天的下午，阳光温暖，春风轻拂。
店里沒有客人，晏江在上网，李丽红在收银台看了一下中午的账单，然后认真地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老婆，写什么呢？”晏江无意之中看到了，随口问了一句。
“沒什么。”李丽红本能地用手捂住笔记本，抬头看了晏江一眼，表情有点神秘，还有一点紧张。
“是不是哪个男人给你写的情书？”晏江问。
“不许胡说八道。”李丽红撅着嘴巴，挥舞了一下粉拳，“再胡说，姐灭了你。”
晏江心中一乐，假装说：“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情书嘛。”但是乘李丽红不注意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笔记本抢了过來。
“不要把笔记本弄坏了呀！”李丽红焦急地道，却并沒有过來和晏江抢。
晏江匆匆看了一眼，顿时大为紧张起來，上面是一首诗，就算是一首诗歌吧：
带你走
到那个
百合花盛开
沒有冬天的
远方
……
牵着你的手
你的手心都是温柔
我说
要和你在一起
直到
永远的那一天……
李丽红低着头，如云的长发遮盖了她的眼睛，她的柔情。她用手指头把长发拢了一下，偷偷地看了晏江一眼。
晏江一把将她搂了过來，李丽红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幽幽地说：“还记得当年你写给我的诗吗？我可一直记在心里……”
晏江心潮起伏，有千万句话要对李丽红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來。很快，他一手搂着李丽红，一手提起笔，在笔记本下面如行云流水般写下了另一首诗：
三月
在温暖的风中
我们去漂泊
在高山冰雪融化的尽头
放一叶扁舟
窄窄的舟
你的心贴着我的心
你温柔的眼睛里
是我的所有
你在
春天就不会离开
静静地
跟着风
顺着水
漂
漂到哪里
哪里就是我们的家……
晏江把这首诗歌声情并茂地朗诵给李丽红听，李丽红静静地趴在他的肩膀上。“我不能保证天天给你写，但是，只要我能写出來，我都写出來给你看。”晏江搂着她，温情地说。
李丽红微微点了点头，这就是她要的生活！心在幸福之中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