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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大阵仗(一)

    温江市。

    温江是中国最早开发的城市,这里的人都擅长经商。地球人都知道,经商的人有钱,有钱的人很多喜欢赌博,因为赌博刺激,一获千金。

    温江有一个全国都闻名的小商品批发市场,就是批发玩具、衣服、鞋子、纽扣什么的,日交易额达数亿元。这是九万经过调查后才决定来温江捞一把,他是一个敬业的赌徒,一个敬业的赌徒最基本的就是要先期了解市场行情。

    小商品批发市场的所在地叫富强村,村长名叫钱运球,此人早些年在温江挖过煤炭,脸黑身黑手黑,连心也是黑的。后来承包了几个煤矿,地球人都知道,挖煤工人赚的是一点点血汗钱,煤矿老板赚的是大把的血汗钱。

    发财之后的钱运球一边继续挖煤,一边投资建设了这个小商品批发市场,当然是和当地政府合作,并豪掷数百万,当上了村支书。

    钱运球一边为村民谋点小利,一边把大把的钞票锁进自己家中高三米、重六百多斤的超级保险柜里。

    钱运球在温江市说一不二,财力雄厚,黑白两道通吃,而且心狠手黑,别人当面称他球哥,背后喊他球阎王,是个惹不起的角色。

    他有两个保镖,一个是泰国人,擅长泰拳,生得粗黑高大,能掌劈青砖,人称铁拳无敌黑阿里。还有一个北方大汉白丁山,也是武艺超群,都是钱运球重金聘请而来。

    这个钱运球头脑简单,喜欢赌博,以他的天资,玩点复杂深奥的如麻将、斗地主什么的,他想,但是不行,因为他脑子不够用。所以,他喜欢诈金花,每人三张牌,高兴的时候下个十万八万,不高兴的时候翻开牌比大小。简单,容易。

    富强村白天批发商品,晚上批发钞票。钞票来来去去,大把大把,不是批发是什么呢?而且这个聚众赌博的地点就在村委会大楼上,一楼是村联防队,四十多名穿着协警服装,手提警棍,威风凛凛的联防队员负责放风,安全。

    九万和董金花白天各带着两个人在批发市场考察,了解行情。一到晚上,就一头扎进村委会大楼。这里不是住酒店,根本不需要身份证,没人问你是哪路神仙,只要你身上有大把的钞票就行。

    董金花第一次看到这么热闹的场面,脸笑得如一朵花一样:“这是我们家的库房啊,想拿多少就拿多少,老子要把他们的钱拿光。”

    九万持反对态度:“锤子!我觉得没有那么容易。”

    “理由?”董金花眯着眼睛,“给我一个理由,先!”

    “我们是来杀猪的,从全国各地来杀猪的人也不少吧?这么多钱,谁不想分一杯羹?”九万担心的不无道理。

    “有理。”董金花得意地说,“那就看谁的刀子磨得锋利!”

    董金花和九万是分开进入的,彼此之间假装不熟悉。前几天都是凭运气,小心谨慎地诈,赢点不多,输点也不多,主要是观察来赌博的人中有没有高手。

    每天都有不同的面孔,也有熟悉的面孔。

    九万首先就认识了钱运球,而且钱运球对九万的个人印象似乎也不错。

    这天夜里,大概是十一点半,在牌局还要结束前半个小时,九万才第一次出手。经过这些日子的了解,九万很清楚,牌局一般在夜里十二点就散,毕竟很多是来进货的老板,他们做生意为主,赌博为副业,不像九万和董金花以做生意为幌子,赌博为生。

    当时场上还有六七个人,而且大多都是输了钱的人。赌局上有一个有趣的现象,赢钱的人总能全身而退,而输了钱的人则会战斗到最后,之中董金花赢了几万,借故走了,留下九万和唐飞两人。

    虽然桌子上的钱已经不多,但也有几十万,如果能大赢一把,结果也会让人满意。

    赌桌上有一个北方人,高高大大,吊梢眉,目有凶光,九万觉得这个人是赌桌上唯一的对手,而这个人早早地弃了牌。在他弃牌之后,垂头丧气地整理自己钞票的时候,九万果断出手,换了一张牌。这一张牌是他藏在衣袖里的一张红心A,而他手中刚好又来了两张红心K、Q,组合成清一色顺子,只比豹子小一点,已经算是一副难得的大牌。

    九万等了一个晚上,就等这个机会。

    当然,理论上这样的牌也有可能遭遇比自己更大的牌,但是这样的概率很小,如果真的遭遇了,九万也可能早早地发现出苗头,及早处理。因为他有一双锐利的眼睛,身为一个专业的赌徒,没有一双锐利的眼睛怎么行?

    结果九万大杀几方,一把牌赢了二十多万。

    赌局此时就结束了,这些人都各自散去。九万看到那个凶狠的北方人先下了楼,也没怎么在意,把钱装进密码箱里,和唐飞一起下楼,一边给董金花打电话。董金花、王勇、孙成刚三人在停车场等他们。

    九万和唐飞下到村委会大楼底层,还在楼梯上,忽然,电灯熄灭了,黑暗之中,从楼梯口蹿出三条黑影。

    “锤子……不好!”黑暗之中,九万第一个反应过来,然后听到一声金刃破空、刺进身体的声音,随后是唐飞的怒吼声和他的拳头打在一个人头上的声音。

    有人来抢九万手中的密码箱。

    九万本能地飞起一脚,踢中了一个人。他的爆发力之大,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他一脚把这个人踢翻了下去。

    两个人滚下楼梯的声音。

    “抢劫!”九万喊了一声。

    “什么人?”关键时刻,楼梯口来了两个巡逻的联防队员,他们听到响动就大喝了起来,手中的电筒光划破了黑暗。

    他们的到来无疑破坏了那几个人的抢劫计划,三条黑影立刻往外窜去,然后翻过一道围墙,跑了。

    “唐飞,你怎么样?”

    “我中刀了。”唐飞捂住腰,他的腰上刚才被刺了一刀,血如泉涌。

    “我喊急救。”九万忙拨打急救电话。关键时候,他还是冷静的。

    两个联防队员跑了进来,董金花、王勇、孙成刚也闻讯而来,唐飞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幸好那一刀没有捅到致命之处,而且唐飞的身体素质很好,没有生命危险。

    事后,九万想想应该是那个北方人,因为他在牌桌上一直没怎么打牌,这些人牌技不行,在牌桌上赢不到钱,就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抢劫!

    虽然报了警,但是警察也没有办法。

    在唐飞住院的时候,钱运球居然到医院来看望了一下,还买了些水果。钱运球果然是个风云人物,他打了个招呼,医院上下的人对九万几人就格外客气起来。

    而且钱运球还拍着胸脯表示: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来找我,我钱运球能帮忙的,绝不含糊!

    江湖中人啊!义气!

    九万觉得要想在温江发财,靠着钱运球这棵大树是完全有必要的。九万和董金花买了名贵的茶叶和酒以感谢他帮忙的名义去拜见,这钱运球粗人一个,感觉脸上特别有光,大家又有共同的爱好和兴趣,一来二去,居然成了好朋友。

    这一天,钱运球请九万与董金花喝酒,正喝得高兴的时候,他接到一个电话,是有人邀请他诈金花。

    “两位兄弟,等我去赢个几百万回来继续喝酒,如何?”钱运球牛气哄哄地道。

    “诈金花?”董金花忙问。

    “是的,不过不是在村委会诈,是大阵仗,两位兄弟跟我去看看热闹吧。”钱运球得意地道。

    一听说是大阵仗,九万和董金花相视一笑,自然是求之不得。

    钱运球一个电话,白丁山、阿里和他的七八个保镖提着两个大的密码箱,前呼后拥地出了门。

    大富豪酒楼,会议室。

    四个人坐在赌桌边,一个美丽的小姐发牌,四人的身后都各站有七八个大汉,只有钱运球的后面多了两个人,是九万和董金花。王勇他们在医院照顾唐飞。

    他们不打底,第一家必须闷一万,一百万封顶。这样的场面,的确可以称之为大阵仗。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九万和董金花看的不是他们打的大小,如果自己身上有五百万,这样的牌局也敢上。他们看的是这四人之中有没有耍技术,还有就是临阵的心理素质。

    一个优秀的赌徒,必须赢不骄,输不馁。

    很快,九万就从几人的谈话之中了解到,坐在钱运球对面那个三十七八岁,冷静的青年人叫丁长风。坐在钱运球上手方,胡须已经有些花白的干瘦老人姓阮,名叫阮刚,是大富豪酒楼的老板。坐在钱运球下手方的是姓苏的老板,他是和另一个姓王的老板联手打一门。毕竟,这样的场面输赢太大,没有雄厚的资金是不敢上的。

    钱运球大大咧咧,不可一世,他喝了点酒,胆子更大,有一手杂牌居然下了一百万,结果他下手方的苏老板弃牌。钱运球故意把牌翻开给他看,苏老板脸都被气青了。

    苏老板连输了两百多万,就换王老板上场,结果他手气也不好,也输了两百多万,两人就主动不打了,坐在旁边垂头丧气地看热闹。钱运球、阮刚、丁长风三人继续打,后来又来了一个叫朱富贵的老板,苏老板就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朱老板。

    钱运球起初赢了三百多万,后来几把牌反倒输了四百万,他的两个密码箱里最少也带有四百万。阮刚赢了五百多万,丁长风赢了一百多万,朱富贵赢了两百万。

    “妈的,今天手气不好,不打了。”钱运球输了,骂骂咧咧,带了手下和九万、董金花喝得大醉,方才罢休。

    酒店里,董金花正想睡觉,九万对他说:“董哥,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啥事情?”董金花看到九万的神情有点严肃,问道。

    “我们应该和钱老板合作!”九万说。

    “怎么合作?”董金花奇怪地问道。

    “今天的场面你也看见了,我发现只有丁长风的牌打得比较好,而阮刚赢钱,是因为他比较沉得住气,还有就是运气很好。”九万把情况分析了一下,“如果你我上场,赢的机会非常大。”

    董金花一怔:“可是赌局之中有人专门发牌,我们洗不出活子牌和底三张。”

    “但是我们可以现场制牌,还能藏牌,如果有一个搭子在牌局之中,我们还可以过牌。”九万冷静地分析道。

    “这些不成问题,但是,怎么和钱老板合作?”董金花担心地问,“那样不就把我们的真实身份暴露给了他?”

    “是,我觉得钱老板把利益看得很重,更何况他输了几百万,想赢回来。”九万肯定地道,“退一万步说,即使钱老板不和我们合作,我们一走了之,也不过丢了这个码头而已!”

    董金花想了想,算是答应了:“不过,这个需要你出面和钱老板谈。”

    “我相信他一定会答应的,因为没有人和钱过意不去!”九万胸有成竹。

    第二天中午,九万给钱运球打了个电话,他知道这个时候钱运球才起床。

    “我是九万。”

    “有什么事?”钱运球昨天输了很多钱,心情不好,口气里明显地不耐烦。

    “钱大哥,我能把你昨天输掉的钱赢回来!”九万直接道。

    “什么?”钱运球以为自己听错了,当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之后,顿时如被打了一剂强心针,“你在哪里,我立刻赶过来……”

    “钱哥,还是我去你那吧。”九万说。

    “好,我在别墅里,快点,要快!”钱运球着急地喊道。

    十几分钟之后,九万一个人开车到了钱运球的别墅。别墅里有若干保镖和一群大狼狗看守,可以说戒备森严。

    “九万兄弟来了。”钱运球带着几个弟兄已经等在大门口。

    一看这个架势,九万心里就踏实了,他相信,钱运球绝对不会拒绝自己,因为在他的心中,利益永远是最重要的。

    九万说要和钱运球单独谈谈,钱运球几乎没有考虑就答应了。等身边的人都走开后,钱运球焦急地问:“九万兄弟,你有什么办法把我输掉的钱赢回来?我已经输给那些王八蛋一两千万了……”

    九万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副扑克牌,冷静地道:“假设我们现在有四个人在诈金花,我发牌,你希望有一手什么样的牌?”

    “三条A!”钱运球条件反射地回答,在他的心中,三条A在手,还有什么赢不回来的。

    九万简单地洗了一下牌,让钱运球切了一下,然后不慌不忙地发了四家,之后,淡淡一笑:“钱哥,三条A已经在你的面前。”

    “真的?”钱运球抓起自己的牌一看,立刻惊呼了起来,“奶奶个熊!你怎么发出来的?”钱运球一直认为自己不是傻瓜,当九万说这个话的时候,他就在注意,所以,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九万的手,而九万发牌也没有什么特别,可是他怎么就把牌发出来了呢?

    更让他吃惊的是,九万已经翻开了另外三家的牌,分别是三张K、三张10、三张6。

    “如果这样一手牌出现,大哥你一把牌能赢多少?”九万笑着问。

    钱运球睁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只鸡蛋……

    “如果是你洗牌,我能不能也发得出来这样的牌?”钱运球震惊了很久,又问。

    “当然能,不管发几家的牌,最大的牌一定能发在我的手中。”九万胸有成竹。他一边说,一边洗了几下牌,在洗牌的时候,他已经把三张A神不知鬼不觉地藏在了自己的衣袖之中,对付钱运球这样的愚蠢之辈,他略施小计就可以了。

    “可是,我们赌局之中你是不能够发牌的。”钱运球忽然想起这个最关键的问题。

    “不发牌我一样能要到最大的牌。”九万面不改色,“不信,你发一下,我一样抓三条A。”

    钱运球真的不信,他发了一把牌,结果三条A真的出现在九万的手中。

    “这样的手段你也有?”钱运球是彻底被征服了。

    “所以,我想和钱哥商量这个发财的大计划……”九万不动声色,“就不知道钱哥的意思怎样?”

    “合作!”钱运球已经迫不及待了。

    几天之后,大富豪酒楼的会议室。

    这一次还是阮刚组织的牌局,钱运球把九万介绍了进去,九万以前的身份是在山西挖煤的老板,现在涉足外贸什么的,反正是赚钱的大老板。

    九万带了王勇、孙成刚、金生国三人,提了两个密码箱,里面是钱运球准备的五百万钞票。因为人是钱运球介绍的,又带了大量的现金,也没有人怀疑,更何况大家偶尔也各自介绍朋友进来玩。

    当然,别人完全没有戒备是不可能的,每一个新人上场,或多或少都有些警惕。丁长风如此,阮刚更是如此。

    九万还是第一次赌这么大的场面,而且只能赢,不能输——赢了的话,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输了就不好交代,心理压力是有的。但他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赌徒,心理素质过硬,技术全面,就是不靠出千,他的经验也比其他人更丰富。

    而且,每一张经过手中的大牌,九万都会用指甲在上面做个记号,别人不懂,他自己清楚。本来这样出千的效果并不很好,但是,一个优秀的赌徒,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赌桌上还是上次的几个人。几把牌之后,九万看到他下手方的苏老板有一张A,而自己手中有两张K,这是一手对自己有利的牌,两张K在五人的赌局之中,如果没有人出千,赢的机会非常大。

    九万决定拼这一把,丁长风和阮刚早早弃牌,钱运球得到九万的暗示,一直闷,两人的战术是抬轿子。但是苏老板看牌之后连跟了两手,那么,现在的情况就有点复杂了。

    苏老板究竟是一手怎么样的牌呢?九万分析他手中的牌有两种可能,一种是A金花,后面两张是10以下的牌;另一种可能是A、2、3的顺子。那么究竟是金花,还是顺子?

    九万不动声色,假装点烟,却悄悄注意苏老板的动作,发现他的手微微颤抖,眼神之中有一丝不安,嘴角不时地抽动一下。几秒钟之后,九万可以确定,他手中的牌一定是A、2、3的顺子,自己手中一对K比苏老板手中的顺子小,而钱运球已经把他手中牌的信息传递给了自己,是一手没用的杂牌……

    九万假装再一次仔细地看牌,他看牌的时候,一激动,不经意就让苏老板看到了一张红心6,其余的两张牌没让苏老板看见。

    九万把三张牌小心地扣在桌子上,说:“我下一百万。”

    “我弃牌。”钱运球以为九万的牌很大,稳操胜券的。

    “一百万?”苏老板浑身哆嗦了一下,他手中的确是一副A、2、3的顺子,而且他也看到了九万手中有一张红心6,九万是什么牌,居然下了一百万?苏老板一生谨慎,他分析九万手中有三种可能的牌,一种是金花,一种是三张6的豹子,还有可能就是诈自己的鸡。可是他用一百万来诈自己的鸡,是不是代价太大了?

    苏老板犹豫不决,一会看看九万,一会又低头看看自己的牌。九万的脸上没有任何可以看出来的东西。

    很长时间,苏老板翻开自己的牌,自以为聪明地说:“我就是A、2、3的顺子,一百万,你也太性急了吧?如果是五十万呢,我会送你,哈哈……”

    苏老板弃牌。

    “啥?你这么大的牌居然不要?”九万惊讶地跳起来,“我才一对K呢!”

    九万翻开牌,苏老板一头就磕在桌子上:“天啊!我被诈鸡了。”

    阮刚和丁长风对视了一眼,均感觉这个九万胆子大,敢赌,是个人才。

    钱运球却惊出了一身冷汗,不过也暗暗庆幸。

    下一把,九万乘势出击。原来赌桌上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以一把小牌诈鸡成功之后,下一把赢的概率非常大,赌徒都迷信,以为运气来了。九万也有这种心理,更何况反正刚才赢了一把,就不客气地闷了几圈,结果看牌却是一个10、9、3的小金花。

    小金花也是金花,在五个人的牌局之中也算好牌,九万自然要跟。因为刚才有诈鸡的事情,丁长风、阮刚都闷,苏老板更不服气,加大了注也跟闷。

    九万赢的机遇很大,正希望他们闷,也就沉着应付。几圈下来之后,丁长风、苏老板看了牌跟注,阮刚、钱运球弃牌。

    苏老板看了自己的牌,是一个5、6、7的顺子,他想了想,下了二十万。九万看他的表情,估计牌并不大,而且他上一把牌被自己诈了鸡,有想诈回去的心理。不过,他手上的牌也不会太小,如果太小的牌,他没有这个勇气诈鸡。

    九万跟了二十万。

    轮到丁长风,他不慌不忙地说了三个字:“四十万!”一边把堆在身边的钞票推进牌局之中,他的气势如狮子搏兔一般,居高临下,不可一世。

    “四十万?”苏老板又是一哆嗦,如果有一家跟,他可以开牌,而两家一起跟注,那么,自己这手牌能赢吗?

    苏老板感觉自己赢的希望渺茫,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弃牌。

    九万考虑了半分钟,丁长风是什么牌?在前面两家跟注的情况下加倍跟注,应该是大牌,这是一般的赌徒的想法。但是九万不这么认为,首先,丁长风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如果他手上有一副大牌,他不会主动出击,而会精心等待,一步一步让人跌进自己的虎口。而他偏偏主动出击,只能说明他的手上并不是一副大牌,想把别人诈下去。

    “跟!”九万就一个字,简单明了。

    丁长风暗暗吃了一惊,他手中的确只有一对Q,他加注成功地把苏老板诈下去之后,九万居然还在跟。那么,他的手上是大牌还是小牌?

    “我再跟!”丁长风冷冷地盯着九万,他只希望九万手中的牌并不大,被自己继续跟的霸气吓倒,主动放弃。

    但九万是何等人才,他如何不明白丁长风的意思。

    “我继续跟!”九万根本没有考虑。

    丁长风犹豫了一下,又仔细地看了看九万的脸,毅然地说:“我开牌!”

    九万不慌不忙地亮出自己的牌,是一个小金花,丁长风怔了一下,表示认输。

    钱运球暗暗高兴。

    又打了几局,这几局九万没什么表现,大家也都渐渐把注意力转移到别人的身上,九万就趁机藏了一张黑桃A在衣袖之中——看了牌之后,把牌一合,弃牌的时候掌心又把黑桃A带了回来,滑进衣袖之中。

    藏了一张黑桃A,无形之中,自己和钱运球两人就是七张牌,七张牌对别人三张牌,你说,能占据多大的优势?当然,藏了一张牌在衣袖之中风险也是非常大的,所以,必须尽快利用这一张牌。

    这一局刚发牌,九万就认出自己的面前有一张A,他的衣袖里还有一张A,一对A也算不大不小的牌,九万决定赌这一把,暗示钱运球开始闷。

    钱运球了解九万的意思,因为这几天九万就是在教他如何与自己配合。闷牌就是抬轿子,赌博的常用方式,让赌局之中的人下得更多。

    几圈之后,阮刚和丁长风看了牌先后跟注。九万也看牌,自己手中就一张红心A,然后是两张没有的牌,但是他已经把衣袖之中的A换了出来,然后跟了一下。现在,他迫切地想知道钱运球手中的牌,他最希望的还是钱运球手中有一张A。

    结果钱运球手中真的有一张A。

    “九万老板又捉了一手大牌呀?”阮刚笑了笑,跟注,同时他意味深长地对丁长风笑了笑。丁长风淡淡一笑:“我就不相信九万老板的运气会一直那么好,我也跟!”

    三家跟注,钱运球是闷家,这个时候他也看了牌,手中有一张方块A,其余两张都是废牌,但他得到九万的暗示,立刻就下了双倍的注,要查九万的牌。

    “钱老板,你也不相信九万老板?”阮刚微笑。

    “赌桌之上,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我自己。”钱运球说得一本正经。

    “有道理。”丁长风附和道。

    按规矩,钱运球要把自己的牌拿过去给九万看,只是现在中间距离比较远,是发牌的小姐代劳送过去的。九万看了看钱运球的牌,又看了看自己的牌,然后对发牌小姐说:“请把钱老板的牌送回去,我输了……”

    在发牌小姐把钱运球的牌送回去的同时,九万把自己的牌盖在牌墩上,也顺便把自己藏的牌一起还了回去。

    “这一次九万老板想诈鸡,结果诈到钱老板的头上了。”丁长风似乎很高兴,然后继续跟注,阮刚也跟,钱运球也跟了一下,然后就着急地要看自己的牌,他很想知道九万究竟给自己换了一副什么样的好牌。

    结果他一看,心中狂喜:三条A!自己曾经多少次魂牵梦萦的三条A,今天终于来到了,而且还是以一种这样的特殊方式来到。三条A在手,自己还有什么可怕的?

    九万把三条A过在钱运球手中是有原因的。第一个原因,钱运球在当地势力很大,资金雄厚,可以赌个尽兴;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狼诱。狼诱,就是本身是狼,却装成羊,如果你想抓一只羊,伸手去捉的时候才发现是一头龇牙咧嘴的狼,后果不用说也知道了……

    凭自己多年赌博积累的经验,九万可以断定:阮刚或者丁长风的手中至少有一副大牌,而且不是一般的大牌。或许两人平时的交情也不错,有了一手大牌之后希望对方帮一下自己,多跟几手,把对手的钱多套一些进来,有三人在牌局之上,无论钱运球想查哪一家的牌,都必须付出双倍的代价。

    这是牌局之中允许的鬼抬轿。也就是说,你即使明白有两个人这么对付你,但是你也不能说别人犯规。

    “一百万。”丁长风第一个喊出了满注。

    “我跟一百万。”阮刚平静地说。

    “我也跟了,奶奶的……”钱运球斗气高涨。

    这个时候,九万就可以断定,丁长风手中不是大牌,阮刚的手中才是,至少是清一色顺子,甚至有可能是豹子。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九万希望的,阮刚的牌越大,钱运球就能赢得更多。而且,如果不出所料,下一圈阮刚就会查牌,这一招也是狼诱。

    果然,在钱运球、丁长风先后跟了一百万之后,阮刚假装考虑了一分钟,下了两百万查丁长风的牌,结果自然是他赢了。

    这个时候,他们赌的已经不是钱(没那么多现金),也不是支票(支票有可能无法兑现),而是借条。

    那么,阮刚手中究竟是一副什么样的牌呢?

    三张J。多大的牌呀!

    阮刚想起几个月以前,自己也是一手三张J,对手同样是钱运球,他三张4,那一次赢了他七百多万,多么痛快!想不到今天三张J又来了,真是上天眷顾,哈哈,钱运球,今天你想不死也得脱几层皮!

    此刻的钱运球也想的是几个月前的事情,自己那一把牌输了七百多万,今天,报仇雪恨的机会终于来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钱运球真恨不得一口就吞下阮刚。

    阮刚是了解钱运球的,粗鲁,任何事情都不会藏在心里,而是表现在脸上。这样愚蠢的家伙,无论是生意上,还是赌桌上,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他哪一根指头配和自己较量?

    不是看在能经常赢钱的份上,阮刚才不会和钱运球这种人打交道呢!他早就想赢光钱运球的家产,再一次把他撵到矿井之中掏煤炭,这样的家伙,活该一辈子掏煤炭。

    两人连续跟了好几手,都没有要开牌的意思。

    “哎呀!阮老板又是大牌呀?”钱运球故意惊诧。这是表演,是前几天跟九万学习的。

    “我可是三张J,钱老板该不会还是三张4吧?哈哈!”阮刚得意地笑,他是故意激怒钱运球,这样愚蠢的家伙,只要头脑一发热,就彻底完蛋了。

    但是这一次完全不一样,钱运球是被激怒了,但他的手中是三张A。三张A,至尊无敌,他怕什么?

    “我就是三张4,我不信你是三张J,我赌五百万。”钱运球一下子站了起来,拍着桌子,瞪着眼睛,怒发冲冠的样子。

    “钱老板别激动呀!”丁长风表面上是劝钱运球,心里却想一脚把他踢下悬崖。

    “别激动,别激动,如果钱老板真要赌,我奉陪到底。”阮刚说。

    “我赌你这个酒店!”钱运球咆哮起来。

    “你拿什么赌?”阮刚问。

    “我的煤矿,我的小商品批发市场。”钱运球此刻如头狮子一般。

    “不要搞这么大嘛……”苏老板幸灾乐祸,他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反正也不是输自己的钱。

    “如果两位真的要赌,我见证,先把手续办好。”丁长风是希望阮刚赢的,因为他赢了,自己可以分一部分,这么好的事情,自己何乐而不为之。

    阮刚似乎早有准备,写下了一份合同,而钱运球也歪歪斜斜地写了几行大字,算是协议,反正,他们赌的就是自己的家产。

    “三张J,钱老板,想不到吧?”阮刚得意洋洋地先翻开了自己的牌,“上一次你可是输给我七百多万呢,不知道这一次你要输我多少?”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钱运球的身上。

    “我真没有想到你居然是三张J,不过,这一次我不是三张4,而是……”钱运球发出一声怒吼,猛地把牌拍在桌子上。

    “啊……”许多人发出了惊呼。

    “啊……”阮刚惊跳起来,他猛地揉了揉眼睛,当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的时候,浑身如稀泥一般瘫倒了……

    这是温江市最大的一场赌局,结果是钱运球赢了阮刚的大富豪酒楼,阮刚回到家后,怒火攻心,大口吐血,不多久就一命归西。

    那天过后,钱运球给了九万两百万,而且提出了一个合作计划:开家赌场,九万、董金花两人占两成的股份。

    这个看起来愚蠢如猪的家伙,实际上老奸巨猾,一肚子心机。

    九万没有异议,那两百万自己和董金花各分五十万,唐飞四十万,王勇、孙成刚、金生国各二十万。董金花和唐飞几人留在温江,九万想回一趟白水河市,因为他想两个女人了。

    事实上,他要女人很容易,只是他觉得自己有两个女人已经足够了,没必要在外面浪费流量。

    九万开了八个小时的快车,已经快回到白水河市了。这个时候,他的电话响了,是蓝薇打来的。

    “破九万,臭九万,死九万……今天为什么没有给我打电话?”蓝薇气势汹汹,兴师问罪。

    已经有两个多月没和两个女人在一起了,这两个月九万一直洁身自好,说不想那是假的,他千里迢迢回来的目的就是这个。

    “今天忙。”九万说。这两个月内,九万经常给两个女人打电话,蓝薇则天天给九万打电话,而李丽红从来没有主动给九万打过电话。

    “忙,你就不在乎我了吗?”蓝薇质问他。

    “想,亲爱的。”九万说。

    “我警告你,再不回来,我就去勾搭别的男人了!”蓝薇娇嗔着威胁他。

    “天底下还有比我更优秀的男人?”九万大惊失色。

    “比你有钱的人多得是。”

    “那些人都是老头子,在那方面恐怕不行。”九万正色道。

    “破九万,我恨死你了!”蓝薇恨恨地道。

    九万并没有把自己快回到白水河的消息告诉蓝薇,他反倒想先去见李丽红,人就是这么奇怪的感情动物。

    他也没有打电话告诉李丽红,把车直接开到她的小区里。

    李丽红的房间没有亮灯。

    九万没有多想什么,用钥匙打开房间,开了灯,房间里干净整洁,井井有条,他一颗心在幸福之中颤动。是啊!他现在已经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先回到这里而不是先回到蓝薇那个家。

    这里更像一个家。

    李丽红不在,可能买菜去了,等一下回来一定会惊喜的。

    九万喜滋滋地洗了个热水澡出来,李丽红还没有回来,他想了想,就打李丽红的手机,手机居然是停机。

    怎么回事?九万进了卧室,躺在温暖舒服的床上,狠狠地嗅了一下,被子上还有李丽红的温馨味道。

    等一下回来……

    九万忽然看见床头柜上有一副扑克牌,没有开封,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九万心中一动,家里怎么会有扑克牌呢?

    九万拿起扑克牌,看到纸条上有字,是一封留给自己的信:九万,我回家一趟,不清楚什么时候能回来,手机漫游太贵,我停机了!李丽红,某月某日。九万一看那日期,居然是昨天的。

    九万浑身**腾腾,被一盆冷水当头浇灭。

    他无可奈何,在上面也留下一行字:我回来过,在抽屉里放了二十万。写完之后感觉不够,又在后面添了几个字:老婆,我是真的想你了,想你……一边写,一边想和李丽红在一起无限旖旎的风光。

    之后,九万锁了门,赶到白水河市。

    蓝薇的房间灯火通明,肯定人在家。九万敲门,连敲了十几下,门才打开,立刻,震耳欲聋的劲舞曲从屋里冲了出来,蓝薇蓬松着头发出现。她看了九万一眼,先是一怔,继而爆发出一声尖叫:“没良心的,你回来了呀?”

    “我不是想你嘛!”九万说。

    这个女人冲进了九万的怀抱里,九万抱她进了屋,想把她放在床上,这个女人钩住九万的脖子,把他拉倒在沙发上,翻身把他压在下面。

    女人,就是要对男人狠,不仅要榨干他的钱,还要榨干男人的身体!

    九万有被女人强奸的感觉。

    几天之后,九万带着蓝薇回到温江。

    “妈的,这个狗日的世界,老子算看透了,黄赌毒才能够发大财……”钱运球双手叉腰,鼓着金鱼眼,唾沫横飞,大发感慨。

    真看不出来,他愚蠢如猪的外表里面居然裹着一个如此聪明绝顶的头脑。

    不可否认他聪明绝顶的头脑。

    他已经接管了大富豪酒楼,设置的都是高档客房,他的眼光独特,只赚有钱人的钱。他还有一个疯狂的构思,要在大富豪酒楼开一家赌场,那个时候,九万和董金花都只知道赌博,而开赌场是一个不同的概念。

    “钱哥,开赌场有没有搞头?”董金花也不是非常聪明的人,对这个前景有点担忧。

    “绝对有搞头!”钱运球果断地一挥手,“我可以保证,开一年赌场比你赌十年赚得也多。”

    九万没有说什么,他有自己的想法。

    “我们还没有经营过赌场,我知道哪里有家赌场,我带你们去实地考察一下!”钱运球信心百倍。

    花都,中国南边一个美丽温暖的城市。

    九万和董金花几年前也来过这里,但没有在这个城市赢过什么钱,所以对这个城市并没有太好的印象。

    “这里居然有赌场?”董金花有点好奇。

    “据说是一个香港大老板和当地一个大老板联手搞的,一般人是不知道的,我是在几个月以前经过朋友介绍才知道的。”钱运球得意洋洋一番,“真他妈的人间天堂啊!”

    这是一家娱乐城:天上人间。

    歌舞娱乐在一二三层,四层是赌场,有赌百家乐的,有赌老虎机的,有打麻将的,还有赌九点(也是用普通的扑克牌,以两张牌的点子大小决定胜负)。

    当然也少不了诈金花。

    维持秩序、保卫安全的,是一两百全副武装的精壮大汉;发牌、端茶倒水的,全部是香艳的美女。在这里可以尽情地赌,尽情地玩,不是天堂胜过天堂——天上人间,一点也不为过。

    这次钱运球带了两百万来娱乐,他和董金花各五十万,九万一百万,用他的话说,赢了固然好,输了就当学经验。

    他的主要目的不是来赢钱。

    事实上,九万也明白,想在这里赢钱还真不容易。这里有专门的人发牌,一副牌一般只用五次,用完之后,要经过专人仔细清点,然后立刻放进粉碎机里粉碎,根本就不给你在牌上做记号或者作弊的机会。另外,赌桌后面有几个看场子的,九万明白,他们都是提防有人出千的暗灯。

    这些都是澳门正规赌场才会有的。

    这种暗灯一般也是老千,基本懂得老千的出千招数,想在这种场合出千,机会不是没有,关键是看谁的手段更高超,但一旦被抓住,下场就很惨了。

    这里还有一个全新的概念:庄家抽水。也就是说,每一把牌,负责发牌的小姐都会按照比例从赌资之中把一部分钱拿出来,归赌场所有。

    另外,赌桌边还有负责放高利贷的人。对于放高利贷,只要是赌博的人都不陌生。

    钱运球并没有上赌桌,他包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姐进了房间就没出来过。九万和董金花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他们都来到金花赌桌。

    赌桌边有十一个人,后面暗灯不少。这些人都是有钱有势之人,他们带来的保镖也不允许在后面看的,而是安排在休息厅等候,休息厅烟酒饮料,应有尽有。

    这一张赌桌是一百的底,十万封顶,庄家按照百分之五的比例抽水。这样的局对董金花与九万而言,不算大,关键是,两人也很少遇到这样的局,更不用说天天都有这样的局了。

    董金花和九万相邻而坐,两人都把自己的烟盒与打火机放在桌子上,一边抽烟,一边悠闲地玩着牌。两人虽然很少交谈,但是手中有什么牌,总会以手势传递给对方。

    九万更注意的是观察站在赌桌后面的四个暗灯——一个目光不时地在所有人的身上转动,另一个目光则有些茫然,其余的两个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九万心中有数了,这四个暗灯只有一个是真材实料的,其余的三个是纸老虎,吓唬那些胆子小或者根本没有技术的。

    九万暗示董金花:我要出千整一把。

    董金花:风险太大。

    九万:等下你配合我就行,我出手。

    董金花:好。

    有心出千,两人每一把牌或多或少就要闷一些。这里的规矩是闷一走三,查牌也是走三倍,九万和董金花就喜欢这样的局,只要整成一把牌,赢的钱就不少。

    这一局牌已经有三家人在跟注,还有四家人在闷,董金花和九万几乎是同时看牌,之后,都不约而同地把自己牌的信息传递给了对方。九万手中有两张5,一张7,而董金花手中是5、9、10的杂牌。

    两人都跟了注。然后九万拿起烟盒拿烟,却发现自己拿的是董金花的烟盒,于是说了句“不好意思”,就把董金花的烟盒还了回去。

    “烟都是抽的。”董金花淡然一笑,拿起自己的烟盒放在九万的面前。九万笑了笑,从他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后,把烟盒放了回去。董金花就把烟盒拿过去,放在自己的牌后面,然后拿起自己的牌再看了一下。

    别人也许看不出有什么名堂,但是两人已经换了牌。原来,董金花早把自己的一张5放在自己的烟盒下面,九万拿他的烟盒,就已经把自己手中的一张7换下他的一张5,之后,把烟盒还回去,董金花拿起烟盒再给九万的时候,他已经把牌掌在手心,再拿起牌看的时候,就已经把三张牌合在一起。这样,换牌的动作就圆满地完成了……

    董金花暗暗佩服九万胆大心细,忍不住问:你怎么敢出手?

    九万信心十足:锤子!天底下就没有我们兄弟不敢整的。

    董金花:厉害!

    又跟了几手,董金花弃牌,九万看一下,还有四个人在跟注,已经跟到五万了,而且大家都没有要开牌的意思。

    九万不动声色,继续跟了一次。

    九万的下一家是一个老头,他的脸色有些发青,眼神焦急,不时地东张西望。九万可以断定,他这手牌不太大,放弃可惜,要继续跟下去又担心。

    另外两家却平稳一些,应该牌不小。

    九万有三张5在手,如果自己这把牌被别人的豹子吃了,那就是运气太差,只能认输。

    “十万。”九万决定主动出击。

    九万下家的老头叹息了一声,弃牌。第三家考虑了一下,又跟了一手,第四家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跟了十万。

    现在九万基本上可以确定,第四家的牌比第三家的大,自己的最终敌人就是第四家。跟!

    第三家终于弃牌了,甚至连牌也没有查。

    第四家继续跟。九万也跟。

    两人连续跟了三手,各下了三十万。九万不开牌,是因为三张5的豹子,有什么理由先开牌?即使输,也值得。

    第四家最后下了十万,开牌,他手中是A、K、Q的清一色顺子。但九万是三张5,自然归九万赢。这一局,九万赢了近八十万,庄家抽水抽了六万多,因为九万自己的本钱下了四十多万。

    赢了这一局之后,九万和董金花都不打了,这种赌局上人下人是非常自由的,想上就上,想下就下。九万开了几个房间,让兄弟们尽情享受一番。

    狂欢之后的九万打发了服务小姐,点了一支烟,静静地站在阳台上。远山如黛,微风轻拂,风中还有淡淡的花香,顿时心旷神怡。

    果然是一个好地方。

    门铃声响了起来。九万拉开门,外面站的居然是钱运球,而且他穿戴整齐,一本正经。九万不禁微微一怔,钱运球什么时候这么正式过,而且,他身后居然没有那两个保镖。

    “钱哥,请进。”九万忙说。

    “里面有女人没?”钱运球正色道,“有女人我就不打扰你了。”

    “我不习惯陌生的女人留在身边。”九万微微一笑。

    “那我就进来和你谈谈。”钱运球大模大样地进来。

    九万关上门,有点意外:“钱哥,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他是想问为什么他的两个保镖没有跟着他。

    “他们正玩得高兴呢,更何况在这里也没有敌人,我怕什么?”钱运球并不愚蠢。

    九万忙给钱运球递烟倒茶,钱运球急切地问:“兄弟,听说你赢了几十万,你觉得这样的赌场好赢钱吗?”

    “不好赢。”九万实话实说。

    “就你的手段也不好赢?”钱运球哈哈一笑。

    “那只是一时侥幸,不可能把把牌出千,也许偶然一天能够赢钱,如果长时间打下去,任何人都得输……”九万肯定地道。

    “每个人都得输,那钱到哪里去了?”钱运球眼睛溜溜一转,故意问。

    “被庄家抽水抽掉或者被高利贷赚走了……”九万何等聪明之人,刚才自己一把牌就被抽走了六万多,短短的时间就抽走了二十多万,这哪里是抽水,分明是抽赌徒的血呀!

    就是浑身是血,也有被抽干的时候。

    “果然是九万……”钱运球猛地跳起来,激动地拍了拍九万的肩膀,“兄弟,你说,搞这个赌场是不是很有搞头?”

    “有搞头,开赌场就像印钞票!”九万兴奋地说。

    “那我们就搞定了。”

    “搞定了!”一只黑手,一只白手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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