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问道（九）
黄克凡抽了口烟，冷笑道：“这也就是祖贺贤的高明之处了，二千万的单子，五百万的佣金，一百万的预付款，实际上，第一个case的明确指向就是锁定在伍岳身上，因为这肯定是你最好的选择。你用你的专业和友情打动伍岳加盟，比其他猎头要來得有效得多。更何况，伍岳成功过档，按照合同约定和行规，他三百万的年薪你们收取的单笔佣金也在一百万左右吧？只要此事成功，后面的单子我们完全可以拖延或叫停，不过是个豪华的障眼法罢了。”
我心里迅速计算着，发现黄克凡说的丝毫不差。
“当然，这里面有两个意外是我们沒有想到和预计到的。一个是非典的发生，一个是你萧总的能力之强和人品之佳。前者令得祖贺贤再次披挂上阵上演一出冒死求贤的大戏，使得这件事情快刀乱麻一举成功，并且换來了伍岳和你的莫大尊重，可说是意外收获。但老实说，祖贺贤的确是个狠角色，对自己也够狠！起码这个险他是不折不扣自己上阵了。”
“后者就是接触下來后发现萧总你的能力的确不同凡响，这个意外收获也令得祖贺贤喜出望外，那么顺水推舟这个合同还可以继续执行下去，我们也多了一个强有力的合作伙伴，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我犹如被黄克凡带着坐了一趟险象环生的过山车，惊险刺激之后突然有种晕眩和想要呕吐的感觉。这世界上果然沒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我萧东楼何德何能，居然自我感觉良好到以为贵为天一集团董事长的祖贺贤也会纡尊降贵地亲自來请我出山担当重任，原來我不过是这场棋局里一个被人随意摆弄的棋子罢了。只不过这个卒子过了河之后稍显勇猛，沒有被立刻弃之如履，而是有着继续利用的价值而已。
而且，我还自以为是、义不容辞地充当了说客，毫不留手地将自己的朋友卖给了对方，直到今天他满身鲜血地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
想到这里，我居然忍不住笑了起來，而且越发不可控制地耸动着肩膀，直到哈哈地笑出声來，引得咖啡厅里的众人纷纷侧目。
黄克凡平静地注视着我，过了良久才出声道：“我知道这个事实十分残忍，但是萧总你也不必过于自责和妄自菲薄，江湖险恶，你我皆在局中，不能看透也是必然。”
我慢慢停止笑声，一字一顿道：“很好！谢谢黄总，我一定会为伍岳讨个说法！”
我和黄克凡走回医院时，刚刚踏上大门前的台阶，一辆银灰色的宝马从远处疾驶而來，停在我们不远处，车停稳后，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高个男子快步下车拉开车门，一身黑色风衣的祖贺贤缓步走下车來，随之从另一边下车的，是人力资源总监陈少涵。
我和黄克凡转过身站在台阶上，冷冷地注视着他们，他们也站住脚步，无声对视着。
祖贺贤对我和黄克凡站在一起显然有些意外，他微黑的国字脸此时显得冷峻无比，很快他从我的眼神中猜到了什么，转头对着黄克凡露出一丝冷笑。
“黄总别來无恙啊？”
“托您的福，我还行。”
两人的眼神和对话就像短刀对碰，火花四溅却清冷无声。
祖贺贤把眼神重新转向我，瞬间柔和了很多：“东楼，看过伍岳了吗？”
我看着眼前这个我曾经无比敬重的商界英雄，这个曾经无数次温暖过我的老大哥，这个我本以为识英雄重英雄的明主贤君，心情纠结无比。
我用自己听起來很遥远的声音说：“祖董，我想跟你单独谈几句，可以吗？”
§§§ 09
我们在停车场的背风处站定，祖贺贤看着我：“东楼，此处就我们两个，你有什么不妨直说吧。”
我心潮起伏却突然不知从何说起，过了良久才出声道：“黄总说的都是真的吗？”
这话问的实在是沒头沒脑，可是我想祖贺贤应该听得懂。果然，他看了看我，然后把目光移向远处，沉默了片刻说道：“虽然我与黄克凡今日已分道扬镳，但是我祖贺贤也沒什么能让他诋毁的东西，想來他告诉你的无非是关于你和伍岳的一些事情罢了。料想老黄也不至于人品低下到信口雌黄的地步，所以如果你问的是这些，那就是真的。”
他面色平静，波澜不惊，似乎我们谈及的问題只不过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我压住心中的怒气，继续问道：“那么隋少棠和小米所说的也都不会是假的了？”
祖贺贤面色微沉，但随即笑道：“东楼现在的口气已经是在质问祖某了，哈哈！说真的东楼，难道你觉得我做错了什么吗？即便是有些令你感到不安，但那不过是手段，结果不是我们相处融洽，我和伍岳宾主尽欢，这不才是最重要的吗？”
我怒极反笑：“祖董是做大事的人，自然不会觉得马前卒子被人随意摆布有何不妥。可惜我们都是凡夫俗子，一介草民，大概太在乎自己的一点感受和所谓自尊，倒让祖董您见笑了！”
祖贺贤很认真地看着我：“东楼你也浸淫商界十余年了，就算是看不透，也不至于执着到如此地步吧？当年你和伍岳的事情，即便是有些背后的暗箱，那也不过是我们的缘起多了些人为操作的痕迹罢了，自始至终，我自认对你和伍岳都还是坦诚以待，绝无欺诈可言。至于这次CBC的突发事件，那是谁都不想看到的。”
我终于忍不住大声道：“如果按照我们当初约定的方案去走，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心里迅速计算着，发现黄克凡说的丝毫不差。
“当然，这里面有两个意外是我们沒有想到和预计到的。一个是非典的发生，一个是你萧总的能力之强和人品之佳。前者令得祖贺贤再次披挂上阵上演一出冒死求贤的大戏，使得这件事情快刀乱麻一举成功，并且换來了伍岳和你的莫大尊重，可说是意外收获。但老实说，祖贺贤的确是个狠角色，对自己也够狠！起码这个险他是不折不扣自己上阵了。”
“后者就是接触下來后发现萧总你的能力的确不同凡响，这个意外收获也令得祖贺贤喜出望外，那么顺水推舟这个合同还可以继续执行下去，我们也多了一个强有力的合作伙伴，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我犹如被黄克凡带着坐了一趟险象环生的过山车，惊险刺激之后突然有种晕眩和想要呕吐的感觉。这世界上果然沒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我萧东楼何德何能，居然自我感觉良好到以为贵为天一集团董事长的祖贺贤也会纡尊降贵地亲自來请我出山担当重任，原來我不过是这场棋局里一个被人随意摆弄的棋子罢了。只不过这个卒子过了河之后稍显勇猛，沒有被立刻弃之如履，而是有着继续利用的价值而已。
而且，我还自以为是、义不容辞地充当了说客，毫不留手地将自己的朋友卖给了对方，直到今天他满身鲜血地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
想到这里，我居然忍不住笑了起來，而且越发不可控制地耸动着肩膀，直到哈哈地笑出声來，引得咖啡厅里的众人纷纷侧目。
黄克凡平静地注视着我，过了良久才出声道：“我知道这个事实十分残忍，但是萧总你也不必过于自责和妄自菲薄，江湖险恶，你我皆在局中，不能看透也是必然。”
我慢慢停止笑声，一字一顿道：“很好！谢谢黄总，我一定会为伍岳讨个说法！”
我和黄克凡走回医院时，刚刚踏上大门前的台阶，一辆银灰色的宝马从远处疾驶而來，停在我们不远处，车停稳后，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高个男子快步下车拉开车门，一身黑色风衣的祖贺贤缓步走下车來，随之从另一边下车的，是人力资源总监陈少涵。
我和黄克凡转过身站在台阶上，冷冷地注视着他们，他们也站住脚步，无声对视着。
祖贺贤对我和黄克凡站在一起显然有些意外，他微黑的国字脸此时显得冷峻无比，很快他从我的眼神中猜到了什么，转头对着黄克凡露出一丝冷笑。
“黄总别來无恙啊？”
“托您的福，我还行。”
两人的眼神和对话就像短刀对碰，火花四溅却清冷无声。
祖贺贤把眼神重新转向我，瞬间柔和了很多：“东楼，看过伍岳了吗？”
我看着眼前这个我曾经无比敬重的商界英雄，这个曾经无数次温暖过我的老大哥，这个我本以为识英雄重英雄的明主贤君，心情纠结无比。
我用自己听起來很遥远的声音说：“祖董，我想跟你单独谈几句，可以吗？”
§§§ 09
我们在停车场的背风处站定，祖贺贤看着我：“东楼，此处就我们两个，你有什么不妨直说吧。”
我心潮起伏却突然不知从何说起，过了良久才出声道：“黄总说的都是真的吗？”
这话问的实在是沒头沒脑，可是我想祖贺贤应该听得懂。果然，他看了看我，然后把目光移向远处，沉默了片刻说道：“虽然我与黄克凡今日已分道扬镳，但是我祖贺贤也沒什么能让他诋毁的东西，想來他告诉你的无非是关于你和伍岳的一些事情罢了。料想老黄也不至于人品低下到信口雌黄的地步，所以如果你问的是这些，那就是真的。”
他面色平静，波澜不惊，似乎我们谈及的问題只不过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我压住心中的怒气，继续问道：“那么隋少棠和小米所说的也都不会是假的了？”
祖贺贤面色微沉，但随即笑道：“东楼现在的口气已经是在质问祖某了，哈哈！说真的东楼，难道你觉得我做错了什么吗？即便是有些令你感到不安，但那不过是手段，结果不是我们相处融洽，我和伍岳宾主尽欢，这不才是最重要的吗？”
我怒极反笑：“祖董是做大事的人，自然不会觉得马前卒子被人随意摆布有何不妥。可惜我们都是凡夫俗子，一介草民，大概太在乎自己的一点感受和所谓自尊，倒让祖董您见笑了！”
祖贺贤很认真地看着我：“东楼你也浸淫商界十余年了，就算是看不透，也不至于执着到如此地步吧？当年你和伍岳的事情，即便是有些背后的暗箱，那也不过是我们的缘起多了些人为操作的痕迹罢了，自始至终，我自认对你和伍岳都还是坦诚以待，绝无欺诈可言。至于这次CBC的突发事件，那是谁都不想看到的。”
我终于忍不住大声道：“如果按照我们当初约定的方案去走，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