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险棋（五）
而董事长则给我发來了一条短信：功过不能相抵，奖罚我会分明。
我回复他：幸不辱命，但我也会痛定思痛。
但是不论如何，我心里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我有些虚脱地半躺在VIP房的沙发上，听小米在电话里给我讲述活动的收尾：“头儿，截止到活动结束，共有三百多人签订了意向书，其中有八十多人已经当场收到offer。因为时间缘故，仍有后续许多事宜，客户和应聘者均强烈要求可否再安排专场招聘会，还有许多人打电话过來咨询本活动是否有下一期，如果有会在什么时候。还有不少企业向我们咨询猎头事务。。。。。。”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几乎完全沒有应有的欣喜，而是有着强烈的失落和疲惫，我安慰自己也许是过度透支的精力带來的后遗症。
晚上有一个答谢酒会，我本已经筋疲力尽实在沒有气力，但是心下也明白这绝无可能，就只好利用晚餐的时间躲在这里养精蓄锐，其他人都在忙着做收尾工作和安排参加酒会的嘉宾的晚餐。
我不敢关机，就把手机交给了小米，自己和衣小憩。小米來敲门时我看看表已经七点半，于是洗了把脸振作精神走下宴会厅。
这样的酒会本就无趣，我强打精神应酬着，却不断地瞥着手表盼望早点结束。
无惊无险，到了十点，小米催促我早点回去休息：“头儿，你早点回去睡吧，这里交给我们了，还有司空他们公司的人都在呢。”
我点点头，也确实沒有精力再顾及这么多细节，就给大家打了招呼道了辛苦，告诉他们明天利用周日好好休息，下周再轮流补修，并交代小米开我的车走，最好把女生都一一送回家，小米连声答应。
我拍了拍小花的肩膀：“辛苦你了兄弟，改天咱们再聊，你也早点休息。”
小花打了个哈欠：“我送你回去，正好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
§§§ 09
上车后，小花一脸严肃地跟我说：“其实今晚我们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办完。”
我一听顿时有些头大，但是也立刻绷紧了神经：“我靠，还有什么事儿啊？”
小花沒有看我，而是注视着车外：“今天傍晚我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他说他打了你的手机是你的助理接听所以不方便说，于是又辗转找到了我。”
我有些愕然：“是谁？”
小花转过头看着我：“海贼。他的新酒吧开张了，他认为以他的经验，我们今天在经历一场大战后，如果回去休息必然是睡不好的，而且极容易落下头疼的毛病。所以。。。。。。”
我板着脸说：“所以，如果现在过去喝两杯才是明智之选。”
小花依然一脸严肃地看着我：“我认为他说的很有道理，不知道萧总觉得行不行？”
我哈哈大笑：“我看行！”
小花也笑颜逐开：“那还等什么？出发了！”
车子进入环市路时，灯火开始辉煌。望着车窗外我忍不住想，如果今天的结局是惨败，是不是这个时候我们同样会选择去共谋一醉呢？
我把这个疑问告诉小花，他认真的想了想，回答我：“我想还是有区别的。”
见我面露疑色，他嘻嘻一笑：“区别就是，那样的话，海贼今晚的损失会更大些。”
酒吧里人影晃动，我们走上二楼，海贼看到我们后大声地向我们招呼，小舞台上的音乐迅速变了节奏，乐队大概是早已被他安排好了，鼓点急促，贝司急促，主唱和几个乐手都大声地摇滚着：“恭喜你！恭喜你！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恭喜你，恭喜你！”这种配合不伦不类却又天衣无缝，紧接着一阵鼓手的solo，然后所有的人都，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大声喊道：“萧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我们都是一愣，随即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场面煞是热闹。
海贼笑嘻嘻地迎过來拉我们坐下：“萧总，哥哥的这份礼物你还满意吧？”
还沒等我回答，小花就板着脸说道：“不满意不满意，大大的不满意，你们眼里都只有萧总，当我是个屁啊！”
海贼哈哈大笑：“兄弟们，给司空也來一段！”
乐队再次依样鼓噪了一番，最后齐声大喊：“司空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小花眉开眼笑，连声说：“很好很好，妈妈的，一统江湖！”
我心下好笑，看來海贼跟这帮乐手应该也是胡闹惯了，真是默契十足。
几轮酒下肚，一身的疲惫和压抑果然一扫而空，此时乐队开始唱些怀旧英文歌。经典的吉他漫长solo让我对吉他手刮目相看，随后熟悉的歌曲开始，我有些出神地听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就笑着对海贼和小花说：“我曾在网上见过一个强人把这首歌的歌词翻译成格律诗，颇为有趣。”
月黑大漠路迢迢，风高凛冽客思归，
人倦眼乏昏欲睡，闻香忽见灯火碎，
但见有女娉婷立，耳畔钟声如乐起，
天堂地狱两相忘，浑然不似在人间，
秉烛引路过画廊，人声嘈杂迎客至：
加州客栈诚待客，虚位以侯游子回，
衣香鬓影佳人意，玉郎终始为君來，
放歌纵舞前廊院，香汗淋漓未尽欢：
纵使笙歌能醉月，情未忘我怎忘情？
便向校官索美酒，经年未备意阑珊，
午夜梦回旧馆舍，声声呼唤充耳闻，
倦鸟羁留深林久，此间乐哉不思飞，
宝镜倒映烛影晃，寒冰装点酒色红，
宾客齐至成盛筵，佳人美酒俱添光，
轻启朱唇惊四座，投杯停箸不能食：
钢刀银叉手中持，心魔犹在不能消，
自我羁押成囚徒，吾辈颓然尚不知。
闻言仓皇寻旧路，四顾茫茫无着处，
明朝更向何处去？更者悠然言少歇：
纵然我辈长别离，此生有命不能弃，
前路漫漫归旧旅，生此回环无尽时。
小花听完无语了半天，然后嘟囔道：“这个牛人真是有才啊。”
海贼说：“你们知道这首歌是在讲什么吗？”
小花说：“说法多了，有说是吸毒的，也有说是鬼片，还有人说是精神病院。只听旋律，哪里知道讲的是这么恐怖的东西。”
海贼说：“我之前听过一个说法，说如果有这首歌的黑胶唱片，把唱针调整反向播放的话，可以听到一个更为诡异的旋律，并且可以听到不断重复的一个词，Satan，也就是撒旦。”
这个说法我们倒都是第一次听说，新奇之余也都觉得匪夷所思，小花嚷着说将來一定要找一张黑胶唱片來实验一把。
这时歌曲进入了尾声，我跟着乐手轻轻地哼唱着，心下不由有些戚戚然。
“You can checkout any time you like，But you can never le**e！”
灯火明灭，命运未知。万丈红尘，辗转腾挪，终究躲不过一?黄土和七尺之棺。
生命的无奈和悲哀就在于我们随时可以买单，却永远不能离开。
不能离开。
我回复他：幸不辱命，但我也会痛定思痛。
但是不论如何，我心里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我有些虚脱地半躺在VIP房的沙发上，听小米在电话里给我讲述活动的收尾：“头儿，截止到活动结束，共有三百多人签订了意向书，其中有八十多人已经当场收到offer。因为时间缘故，仍有后续许多事宜，客户和应聘者均强烈要求可否再安排专场招聘会，还有许多人打电话过來咨询本活动是否有下一期，如果有会在什么时候。还有不少企业向我们咨询猎头事务。。。。。。”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几乎完全沒有应有的欣喜，而是有着强烈的失落和疲惫，我安慰自己也许是过度透支的精力带來的后遗症。
晚上有一个答谢酒会，我本已经筋疲力尽实在沒有气力，但是心下也明白这绝无可能，就只好利用晚餐的时间躲在这里养精蓄锐，其他人都在忙着做收尾工作和安排参加酒会的嘉宾的晚餐。
我不敢关机，就把手机交给了小米，自己和衣小憩。小米來敲门时我看看表已经七点半，于是洗了把脸振作精神走下宴会厅。
这样的酒会本就无趣，我强打精神应酬着，却不断地瞥着手表盼望早点结束。
无惊无险，到了十点，小米催促我早点回去休息：“头儿，你早点回去睡吧，这里交给我们了，还有司空他们公司的人都在呢。”
我点点头，也确实沒有精力再顾及这么多细节，就给大家打了招呼道了辛苦，告诉他们明天利用周日好好休息，下周再轮流补修，并交代小米开我的车走，最好把女生都一一送回家，小米连声答应。
我拍了拍小花的肩膀：“辛苦你了兄弟，改天咱们再聊，你也早点休息。”
小花打了个哈欠：“我送你回去，正好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
§§§ 09
上车后，小花一脸严肃地跟我说：“其实今晚我们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办完。”
我一听顿时有些头大，但是也立刻绷紧了神经：“我靠，还有什么事儿啊？”
小花沒有看我，而是注视着车外：“今天傍晚我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他说他打了你的手机是你的助理接听所以不方便说，于是又辗转找到了我。”
我有些愕然：“是谁？”
小花转过头看着我：“海贼。他的新酒吧开张了，他认为以他的经验，我们今天在经历一场大战后，如果回去休息必然是睡不好的，而且极容易落下头疼的毛病。所以。。。。。。”
我板着脸说：“所以，如果现在过去喝两杯才是明智之选。”
小花依然一脸严肃地看着我：“我认为他说的很有道理，不知道萧总觉得行不行？”
我哈哈大笑：“我看行！”
小花也笑颜逐开：“那还等什么？出发了！”
车子进入环市路时，灯火开始辉煌。望着车窗外我忍不住想，如果今天的结局是惨败，是不是这个时候我们同样会选择去共谋一醉呢？
我把这个疑问告诉小花，他认真的想了想，回答我：“我想还是有区别的。”
见我面露疑色，他嘻嘻一笑：“区别就是，那样的话，海贼今晚的损失会更大些。”
酒吧里人影晃动，我们走上二楼，海贼看到我们后大声地向我们招呼，小舞台上的音乐迅速变了节奏，乐队大概是早已被他安排好了，鼓点急促，贝司急促，主唱和几个乐手都大声地摇滚着：“恭喜你！恭喜你！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恭喜你，恭喜你！”这种配合不伦不类却又天衣无缝，紧接着一阵鼓手的solo，然后所有的人都，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大声喊道：“萧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我们都是一愣，随即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场面煞是热闹。
海贼笑嘻嘻地迎过來拉我们坐下：“萧总，哥哥的这份礼物你还满意吧？”
还沒等我回答，小花就板着脸说道：“不满意不满意，大大的不满意，你们眼里都只有萧总，当我是个屁啊！”
海贼哈哈大笑：“兄弟们，给司空也來一段！”
乐队再次依样鼓噪了一番，最后齐声大喊：“司空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小花眉开眼笑，连声说：“很好很好，妈妈的，一统江湖！”
我心下好笑，看來海贼跟这帮乐手应该也是胡闹惯了，真是默契十足。
几轮酒下肚，一身的疲惫和压抑果然一扫而空，此时乐队开始唱些怀旧英文歌。经典的吉他漫长solo让我对吉他手刮目相看，随后熟悉的歌曲开始，我有些出神地听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就笑着对海贼和小花说：“我曾在网上见过一个强人把这首歌的歌词翻译成格律诗，颇为有趣。”
月黑大漠路迢迢，风高凛冽客思归，
人倦眼乏昏欲睡，闻香忽见灯火碎，
但见有女娉婷立，耳畔钟声如乐起，
天堂地狱两相忘，浑然不似在人间，
秉烛引路过画廊，人声嘈杂迎客至：
加州客栈诚待客，虚位以侯游子回，
衣香鬓影佳人意，玉郎终始为君來，
放歌纵舞前廊院，香汗淋漓未尽欢：
纵使笙歌能醉月，情未忘我怎忘情？
便向校官索美酒，经年未备意阑珊，
午夜梦回旧馆舍，声声呼唤充耳闻，
倦鸟羁留深林久，此间乐哉不思飞，
宝镜倒映烛影晃，寒冰装点酒色红，
宾客齐至成盛筵，佳人美酒俱添光，
轻启朱唇惊四座，投杯停箸不能食：
钢刀银叉手中持，心魔犹在不能消，
自我羁押成囚徒，吾辈颓然尚不知。
闻言仓皇寻旧路，四顾茫茫无着处，
明朝更向何处去？更者悠然言少歇：
纵然我辈长别离，此生有命不能弃，
前路漫漫归旧旅，生此回环无尽时。
小花听完无语了半天，然后嘟囔道：“这个牛人真是有才啊。”
海贼说：“你们知道这首歌是在讲什么吗？”
小花说：“说法多了，有说是吸毒的，也有说是鬼片，还有人说是精神病院。只听旋律，哪里知道讲的是这么恐怖的东西。”
海贼说：“我之前听过一个说法，说如果有这首歌的黑胶唱片，把唱针调整反向播放的话，可以听到一个更为诡异的旋律，并且可以听到不断重复的一个词，Satan，也就是撒旦。”
这个说法我们倒都是第一次听说，新奇之余也都觉得匪夷所思，小花嚷着说将來一定要找一张黑胶唱片來实验一把。
这时歌曲进入了尾声，我跟着乐手轻轻地哼唱着，心下不由有些戚戚然。
“You can checkout any time you like，But you can never le**e！”
灯火明灭，命运未知。万丈红尘，辗转腾挪，终究躲不过一?黄土和七尺之棺。
生命的无奈和悲哀就在于我们随时可以买单，却永远不能离开。
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