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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苛云出事了

    再见,妈妈!儿子,好好听老师的话知道吗?春节一过,儿子又回到了学校。我能够花在儿子身上的时间实在太少了,节日一过,我马上就得上班。

    盼盼在大门口朝我招手,最后几分钟是在叮嘱中过去的。

    记得听老师的话,不要调皮搞蛋,知道吗?我知道,记住下个星期五早点来接我。

    看着他朝教室走去,我站在校门口一直望着他的背影,最后消失,才慢悠悠的往回家的路上走。

    我真害怕这个空荡荡的家,盼盼在我身边呆了近一个月,现在我又要习惯凄凄凉凉地过日子了,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七点了,一个漫长而寂寞的晚上等待着我。

    我走进卧室,倒了一杯白开水,倚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半小时后我觉得心里好受一点了,现在该给自己的一些老朋友报个消息!几个月以来,我唯一的生活内容就是工作,办公室,吃饭,睡觉,上网,偶尔给雪芸通次电话,每天都是老一套,这种生活使我逐渐的迟钝起来,一定得有所变化,否则,我将有完全失去生活活力的危险。

    我想到了梅婷夫妇,这是两个亲切而又风趣的人,男的是做室内设计的,娶了一个家庭条件很优越的独身女儿。夫妻俩以前都是我家的常客,他们以前跟方浩在业务上都有往来,我们彼此在一起度过了很多个愉快的日子。我一直认为梅婷是现代妻子的典型,能干开朗,不多愁善感,有很强的自信心,而且还极富女性美,我并不总是和她的看法一致。但觉得她是一个很好的人,我决定给她打个电话,我出院以后还没有听到过有关梅婷的消息。

    梅婷本人接了电话,我报出自己的姓名后,电话里停了一小会没有声音,接着,梅婷并不热情地说“哦,是你呀!你好吗?我们以为你早已不在成都了。”

    梅婷声音里流露出的冷淡态度使我有点不知所措,我原以为会遇到热情洋溢的反应的。

    我打扰你了吗?我问。你有客人吗?她说没有,文中马上就要回来,可是这没有啥子关系,你现在做啥子?我很平静地回答,在一家保健药品公司。她说哦,很好啊,药品的利润很高的。

    那是老板的,不是我的,我回答说。我不过就是一个打工的,老虎嘴里拔脆骨,只能是过得去!

    哦,是吧,也总算可以了。

    停顿,我不知道该说些啥子了,我觉得自己的电话是不受欢迎的,但我不明白这是为啥子?或许就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我现在的情况已经是今非夕比。

    我问,你们好吗?

    可以,就是应酬太多了,下个星期我们又要搬家了,真累。

    就这样又说了一会,梅婷的话多起来,她说说这又说说那,后来完全是附带地问了我的近况。

    谢谢,还可以,改变生活方式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可是你还是办到了,我真佩服你。整天坐在办公室可不是好玩的。

    那好吧。梅婷说。有空就打电话,又听到你的消息,多好啊。

    我慢慢地放下手机,我现在明白了,我真天真啊!我愿以为旧日的朋友会张开双臂欢迎我。一个没有丈夫的女人是人家所不愿意看到的,会成为别人的累赘,这也不能怪他们。

    我只想到人世间的炎凉,只有互惠互利的同时才是朋友,真正意义上的朋友都没有了。

    宏坐在他的电脑前,手不停的在键盘上挥舞,他的面容憔悴,眼睛里布满血丝,又是熬夜的结果。最近他实在太忙了,公司里的事情也比较多,同时他也在报刊杂志上撰稿,在知音杂志上投稿得了一千多元的稿费,他请了我到红天鹅就餐和洗桑拿。

    我迟到了半个多小时是昨晚盼盼在半夜的时候突然的呕吐起来,脸色苍白,浑身无力,我抱住他,他根本就没有支力,软绵绵的耷拉着,嘴唇也白了,把我吓得赶紧抱起他就往外面跑。

    路上我焦急的喊出租车师傅开快点,深怕就此就失去儿子,我把他抱得紧紧地,自己的眼泪流在了他的身上。

    赶到华西附二院,挂好号,量体温,最后输液,我静静地坐在床边,默默地守侯着他。临床的一个女孩大概也就只有四五岁左右,在输液的时候大喊大叫,医生没有办法扎针,就给她打了一针催眠素,她安静的睡过去了,扎针的时候只是轻微地动了一下。她身边的男人大概是他的父亲,他对孩子他妈说,再不好扎针的孩子只要打针催眠术就老实了。他问,你的孩子怎么啦!我说病毒性肠胃炎,已经脱水了。

    液体慢慢地进入孩子的体内,他已经睡着了,脸色也渐渐地红润起来,护士小姐来换药的时候我问,可不可以输快点?她说这个药输快了很痛的。这已经输了三个多小时了,等到液输完已经快天亮了。走得匆忙,我没有多带一件衣服,冷得我直尽发抖。临床的夫妇相互的窃窃私语,男的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妻子的肩上。

    突然一阵心酸吸来,我感到自己好孤独,多希望有一双温暖的手搂住自己的肩膀,让我靠靠,哪怕就一分钟也行,可是,没有了,我依靠的肩膀走了,永远的远去了。

    渐渐地我也趴在床边睡着了,我仿佛看到了方浩就在我的眼前,给我温柔的拥抱,扶助我的肩膀,在我的耳边吻过。

    我醒来的时候,液已经快输完了,盼盼看着我喊,妈妈,我们还有多久回家,明天我上学吗?

    我的眼泪在眼角里转,我多想给他说不上,你休息一天,妈妈好好地陪你,可是我不能,我明天得工作,为了现实的生活,我不得不这样做。

    我说你看马上就完了,你好些了吗?你想上学吗?盼盼伸出手来,握着拳头说,你看!我已经全好了。

    整个上午处理些日常琐事,早晨的邮件里有两种必须立即回复的紧急查询,还有给奎科公司的传真。现在不能去找苛芸,她奄奄的缩成一团,坐在写字台前,并微弱无力地对我说,不要打扰她。我到秦汉的办公室去了,给他说明我的来意,他把传真的底子给了我,我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自己打下供货的数字和单据。将近十一点我休息一会,我走到长长的走廊尽头,敲了敲宏的门,这儿总能喝道他精心调制的咖啡,听到几句鼓励的话。

    他工作的小房间里弥漫着很浓的烟味了,书桌上堆满了草稿,纸片到处都是。我说,你这儿就像垃圾站了。

    他笑了笑说一个人什么都习惯了,这就是单身的男人的生活。他把凳子上的一挪资料拿开,把凳子递给我说,将就坐。

    他看着我说,我心里有点事。我说我也有。他说关于苛云的,我为她担忧。

    我吃惊地问,啥子事哟?她咋个啦?她不是很好的吗?

    宏压低声音说,她上班老是睡觉,而且呵欠连天,也不像以前那样的打扮自己了,吴小丽还在说她的帐目不对,要是秦总知道了,天也要塌了。

    我说咋个会这样呢?

    其实我也发现苛云近段时间变了,变得消沉憔悴,也不再说一些粗俗的笑话,脸色也是苍白的,没有一点生气,对我们大家一会热情似水,一会又冷若冰霜,做啥子事都是神神秘秘的,个人独来独往,我以为这是过度劳累的缘故。公司里的经营情况十分令人满意,职工们的工资也很高。我一个人很多时候也单独的应变事务,从产品的引进到走向市场我可以在各个环节里轻车熟路地操作了。我也知道如何做到一班人马两套机制的合理运用,在心理我非常佩服秦汉这种做法,员工可以尽可能的展现自己的特长,同时也壮大自己公司,最主要的是他自己得到更大的实惠。

    宏点燃一支烟抽上说,我不知道咋个帮她,她一个人很痛苦,我曾经想和她谈谈,但是她马上就强欢做笑,说没得事,她让我不要打扰他。我是看着她来公司的,很好的一个女孩,以前我们经常听见她的歌声,你不知道,自从去年的五一大假一过,她就没有以前开心了,她就再没有以前的心情了。

    我们正在商量咋个办的时候,樱花惊慌失措的跑过来。大声的叫,蕊雅!苛云她,她,昏过去了。

    我急忙往外跑,樱花跟在后面,不大的卫生间里聚集了好几个人,苛云倒在浴池旁边的地下,面色蜡黄。我赶紧扶起她喊了几声苛云,苛云,她无力地瘫软在我的怀里。

    樱花在一旁也焦急的问,这到底是怎么啦?

    吴小丽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说作践。走出了卫生间。秦汉从办公室出来问,怎么啦?快把她扶到沙发上去,然后跟宏说,你快打120送医院。

    我把苛云搂在自己的怀里,突然顿生怜惜,我感到她是那样的脆弱,也想到生命的脆弱。我不停地唤她的名字,深怕她这样就去了,在医生还没有来的时候,她微微的睁开了眼睛,偌大的瞳孔深陷下去,眼里都是些沧桑。

    诊断的结果我们大家都很吃惊,说是这大概是吸毒所至。毒!好可怕的名字,那是摧残人类的恶魔,是打破正常生活的有害物资。我不敢再想下去,我已经似乎看见罂栗花醉人的芬芳下那可怕外衣,使人飘飘欲醉,使人魂断万千,使人在向它低头,使人在向它屈服,使人不得不改变自己的脆弱的心理,一步步滑向那可怕的罪恶深渊。

    我似乎也看到了苛云吸毒的快感,然后漂浮起来,最后是疼不欲生的挣扎……

    120的车子把苛云拉走了。办公室里的人好一会都保持沉没,似乎谁也不愿打破平静,每个窗户都敞开着,风吹了进来,扑打在每个人的脸上,这是在诉说一种哀畅还是对人类的绝望和悲哀?也许医生说的话过于的夸大其词,但是我总希望那只是一个征兆,不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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