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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名为怀疑的种子(3000字)

    站在她身后的管家先生忽而轻咳了声。

    大小姐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又开始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管家先生的眼神明显透着警告,大小姐恍悟,继而又回瞪了他一眼。

    ——关她什么事啊,她本来就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席韶博了嘛!

    有关于当日在托多县外的那个小屋中听到的一切,颜夏并没有告诉安笙,不过却让君致远知道了。

    要说这个知道过程其实也有些尴尬,最初刚从托多回家的那段时间,颜父曾给她下了禁足令,不准她走出家宅半步,并还让君致远时时贴身跟着,并没有因为管家先生先前将大小姐带离A市而扫地出门。

    虽然对于颜老爷子这神奇的脑回路感到莫名,但大小姐心中揣了个秘密,又苦于无人告知,于是在这种精神的强烈煎熬下,晚上做梦时说出来,也成了不足为奇的事。

    可是说便说了吧,还恰巧让为大小姐盖被子的管家先生听到了,于是管家先生顺势往下续问……

    前因后果立刻清楚了。

    第二天醒来的大小姐就差没把肠子给悔青了。

    “在下以为,这件事还是暂且不要告诉纪小姐比较好。”恢复了管家身份的君致远重又回到了曾经的毕恭毕敬,颜夏抓着软软的枕头不住砸着自己的脑门,暗恨进入梦乡的自己太不知人心险恶,竟然人问什么就答什么,结果啥啥都被人知道了去!

    “为什么不能说?!”颜夏本来就是一肚子的怨气,一听君致远这话立刻爆发,“安小笙是我的朋友,我怎么能帮着个外人去一起骗她?!!!”

    可恶,想想都是一肚子的气!

    那混蛋席韶……哦,不对,那个藏族老头明明是叫他什么子珩少爷的,竟然敢谎报身份!

    “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弄个假身份出来。”君致远全然不顾已经炸毛了的大小姐,兀自冷静道:“更何况大小姐先前也说了他们还谈起了什么慢性肾衰,转科什么的……”

    “很有可能他是在查探什么东西,既然要掩人耳目,就必不能让人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一直困扰着他的那个疑问终于也得以一齐解决。

    他先前还在奇怪颜家怎么一声不吭的就把颜夏给带了回来,现在一想,恐怕是席韶博从中做了点什么吧。

    “你是说,他是卧底?!”大小姐哗啦一下就坐直了,一眼浮现出007,一眼浮现出XXX。

    “……大概吧,所以大小姐你千万不能随意将这事泄露出去。”虽然对颜夏那浮想联翩的想象力有些无语,但君致远还是顺着她的意思应承了下来。

    就如同他所说的那些,将自己的一切全部换掉,不是明哲保身,就是正在从事什么危险的工作需要伪装,要是让大小姐胡乱说了出去,恐怕还会危及到席韶博的安全……

    当时说的时候还答应得好好,可现在她又开始忘记正事了!

    君致远面不改色的无视了大小姐的不高兴,继续发出一串外人看不懂的眼电波。

    ——以前怎么称呼现在就怎么称呼。

    大小姐不依的撅了撅嘴。

    ——可是……可是那都不是他的真名,叫起来总觉得怪怪的。

    ——觉得怪也要那么叫!

    “……你干嘛叫他席那个啥?”将他们两人的长久对视看在眼里,安笙纳闷的皱了皱眉,有些不悦,“阿席难道没有名字吗?!”

    “啊?”冷不丁遭这么一问,大小姐难免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看了眼席韶博。

    后者也不知是想给她个教训还是怎么的,竟然低头避开了她的求助目光。

    ——也该让她长点记性,省的嘴上总没个把门!

    “因为……因为我这不是看你在生气嘛!”大小姐求救失败,一时情急下就胡乱编了个理由,“我说起他的名字你一定会不高兴,所以就那么叫了啊……”

    “……”君致远默默看了她一眼,按竖大拇指。

    行,还真行。

    这种前后矛盾的理由也就她才能扯得出……

    ——既然怕人家生气倒不如不提!

    不过现在的安笙确实有些烦躁,也就没注意到颜夏那句话中的漏洞,只道:“谁说我不高兴了。”

    “这里这里这里……”颜夏伸手从她的眼角眉梢指过,哪哪儿都写着‘我不高兴,少来惹我’好不好!

    可能是大小姐这直面的戳破让人有些掉面子,安笙推开她的手,闷闷道:“你又知道了。”

    其实也不是不高兴,只是有些难以接受而已。

    这几天她天天都在想纪父说的那番话,可不管怎么想都觉得荒谬。

    她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想要在一起的人都会受到阻碍,并且还是最亲的亲人阻碍。

    难道这一切真是命中注定?

    “最近他有没有联系过你?”大小姐见着她情绪低落,不由轻声询问。

    安笙摇了摇头,“可能在忙吧,没时间。”

    “那你有联系他吗?”

    “没有。”首先是过不了心里这关,其次……她也怕让他分心。

    有太多太多的问题积聚在心,胀的她辗转反侧日夜难安,明明是想不管不顾的一一问清了,把事情彻底解决;可是又怕真的问清后,自己会接受不了。

    其实她不想怪席韶博瞒着她,因为毕竟她也从没试图想去了解他,可每当这个时候,纪父曾说的那句——“你以为你问了,他就会说吗?”总会出现,渐渐的,连她自己也开始怀疑起来。

    ——如果她真的问了,他到底会不会说?

    怀疑是一颗藏在暗处的种子,它的生根发芽全是在看不到的地方,当人意识到它的存在时,已经太迟了。

    它早已入侵在血脉思想中,成长茁壮的逐步逼近,最终将‘相信’吞噬。

    她叹了口气,“我先前也在藏区呆了段时间,知道那里的事有多琐烦,也就没去打扰他。”

    “什么呀!”颜夏一听这话就不淡定了,冷哼道:“再忙也不至于连通电话也没有吧!”

    君致远再次咳了声。

    宁拆十座庙不会一桩婚,不带这么破坏人家感情的啊……

    “你咳什么咳?!”颜夏有些不爽的回瞪了他一眼,最讨厌人家说话的时候被打断了,“嗓子不行就去开瓶清喉露!”

    君致远:“……”

    解决完了管家先生,大小姐再次扭过头来望着安笙,认真道:“安小笙,我看你就是对他太好了,所以惯得人都蹬鼻子上脸,越来越不把你放在心上!”

    ——就像是上回在香榭丽酒店请他吃饭的那次一样,居然不给面子的推掉不出现!

    颜夏越说越觉得气愤,君致远实在有些看不下去的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她适可而止。

    她毫不客气的一掌拍开他的手,“哪有这么当人男朋友的啊,我唔……唔唔唔!”

    君致远上前一步直接捂住了颜夏的嘴,冲着安笙微笑道:“纪小姐,你先忙吧,我带大小姐回去了。”

    说着,也不等安笙反应过来,强势的将人拖离办公室。

    她愣住,怔怔望着那扇重又关上的门。

    少顷,房门忽被撞开,颜夏的脑袋钻了进来,“安小笙,你一定要好好管教那家伙,不能让他……”

    话没说完,她就像是被一股大力给强行拉拽开,继而便是阵愤怒大吼,“君致远!我话还没说呢你急什么急,放开我!!!”

    “我要解雇你,我一定要解雇你!!!”

    ……

    渐渐的,声音越来越远,看样子应该是已经被带走了。

    安笙:“……”

    ——这两主仆是来公演的么……

    “纪医生,纪医生!”就在安笙啼笑皆非之际,办公室的大门忽然被再次打开,护士A抱着一沓资料走了进来,“你的朋友这是怎么了?”

    她刚才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那位颜小姐非常生气的样子,扯着嗓子吼得脸红脖子粗。

    而一直跟在颜小姐身边的帅气管家则是好整以暇的笑眯眯姿态,好像非常乐衷于看到颜小姐气得跳脚的炸毛模样……

    唔,为什么她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怎么可能有人闲着没事喜欢看人生气的样子啊?!

    错觉,错觉,一定是错觉……

    “哦,那是他们经常的相处方式,”安笙非常自然的语气惹得护士A呆了呆,她挑眉,“你找我不会就是为了问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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