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9月12日—15日，公共汽车公司的文艺会演在汽车修理厂修理车间二楼举行。二楼是一个可以容纳一千六七百人开会的大礼堂；有36排木制的翻板椅，每一横排大约有五十多个坐位，中间及两边都有人行通道。正前方是一个比较正规的舞台。舞台左边是更衣室，右边是搁放音箱设备的调音室，舞台左右有两个专供演员上下的小楼梯；舞台的灯光和幕布，都是按照正规舞台设计的。整个礼堂显得大而宽敞，空气流通，是开会、排演节目的好地方。林志山在修建修理厂车间和库房时，充分利用剩余的空间，专门为职工开会、搞文体活动设计的一个场所。
为了搞好庆祝公司成立二十五周年的活动，做到公平、公证。工会专门组成了一个评审委员会，对每个表演节目进行打分，评选出一、二、三等奖及优秀奖；评委会由两部分人组成，一是在市文化馆聘请了两名专家作评委；二是每一个下属单位指派一个人参加评委，公司领导有两人参加。根据专家的意见，每个节目的起分点为9分，根据节目的内容、形式、艺术效果进行打分，从而产生出名次。获前三名者给予适当的物资奖励；节目表演秩序进行抽签，抽到前面就在前面表演，抽到后面就在后面表演；抽签结果，一分公司排在第二。
市总工会及建委领导参加了公共汽车公司职工文艺汇演开幕式。总工会张副主席和建委陈副主任先后讲话表示祝贺。林志山讲话：“我们搞这次文艺汇演，目的是活跃职工的文娱生活，也是一次检阅职工思想艺术水平的机会。每个实体单位都有自己的参赛节目，大部分是利用休息时间排练的，说明了我们职工对这次活动的重视。我相信，经过大家的努力，本次文艺会演定会取得圆满成功。”
林志山的讲话一结束，文艺会演正式开始。女报幕员走到舞台幕布前面报幕：“演出的第一个节目，是三分公司选送的舞蹈：‘咱们工人有力量’。”报完幕之后退出了舞台。随即幕布拉开，“咱们工人有力量”的音乐响起；8个男青年和8个女青年身穿公共汽车公司的工作服，开始了有节拍舞蹈。该舞蹈刚劲有力，给人一种昂扬向上的感觉。
三分公司的节目表演完毕，接下来是一分公司表演的节目。男报幕员：“下一个节目是一分公司选送的相声：‘司机和警察’。”报幕员报完幕退出舞台；杨学辉和袁志雄分别从舞台两边往中间走。杨学辉身着警服，袁志雄身穿公共汽车工作服。两个人来到舞台中间的话筒前，袁志雄看见杨学辉穿了一身警服，惊讶地：“老杨，几天不见，怎么当上了警察？”
杨学辉骄傲地：“你看，我穿警服好不好看？”
袁志雄摇了摇头：“穿在别人身上好看，穿在你身上不好看？”
“为什么不好看？”杨学辉问道。
“因为你不配，你连司机都没有当好，还当警察。”袁志雄很不满意地说。
杨学辉：“我怎么没有当好司机，你给我说清楚，说不清楚，我跟你没完。”
“你说，你一个月你违了多少次章？”
“我啊，开车从来不违章，是他们警察老是跟我过不去；不，不，”他面向观众，嘻嘻一笑：“我，记不起违章的事了。”
袁志雄：“你的违章，我都一一记在心里；上个月你违了8次章。”
“胡说，没有那么多。”
“好，我给你一一数来；第一次在南北大道的南河路口，你闯了红灯，警察在下一个路口把你开的车拦住，你跟警察大吵大闹，说警察故意跟你过不去，你一个劲儿地闹着要找大队长评理；你知道南河路口没有摄像头，警察只好放了你。”
杨学辉面向观众，冷笑了一下：“他们没有证据，只好放了我。”
“第二次在红光街，你压了双实线，警察要处理你，你以为他们没有证据，又跟他们大吵大闹；结果拿出了证据图片，你才没有继续闹下去，最后扣了你两分，罚款5元。”
杨学辉眨了眨眼睛：“这次算你记对了。”
袁志雄：“第三次，你开车从修理厂出来，边开车边打手机，被两个警察看见了，通知你到交警队接受处理，你又跟人家大吵大闹，说你没有打手机，死活不承认打过电话。没有办法，大队领导只好到移动公司提取电话接打记录，结果没有查到。两个警察只好给你赔礼道歉。”
杨学辉得意扬扬地笑了：“我在听歌曲，他们怎么查得到。”
第四次，你在人民公园门口超速行驶达到52码，此路段规定时速是30公里；你不承认，警察拿出了摄影机采录的数据和照片，你才没有抵赖，只好接受处罚。扣了你3分，罚款100元。”
“对，对，对，这次是我的错。”
第四次说完以后，袁志雄陷入了沉思；杨学辉得意地：“才说了四次就说不出来了，你输了。”
袁志雄一拍大腿：“第五次，你开车进入火车客站公共汽车站台时，你的速度太快，把右边的一辆小车挂了，裁定你负主责你不服。”
杨学辉用手遮住嘴：“我是故意把它挤到边边上的，看它敢不敢跟到我抢道。”
“第六次，你车休那天，你跟一个朋友出去耍，吃晚饭喝了酒还敢开着朋友的桑塔垃回家，走到政府路口遇上大检查；查出你酒后驾车，扣了你6分，又罚了你200元是不是？”
杨学辉的脸色有些难看了：“警察故意找我的麻烦，上班的时候不搞大检查，我休息的时候他们搞大检查，才喝了一点点酒就被他们逮住了，真是晦气。”
“第七次。”袁志雄刚说了个第七次，杨学辉急忙用手挡住了他的嘴：“你的记性真好，我违了几次规你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当驾驶员有什么意思？警察老是跟我们作对。现在，我也是一名警察了，你看我多神气？”他拉了拉身上的警服，挺直了胸膛。
“算了吧！你连当驾驶员的资格都没有了，你的驾驶证都被吊销了；你的这身警服，我看是假的。”
“胡说，我这身警服是真的，真的是真。最后一次违章，警察按照道路交通法规定吊销了我的执照。从那个时候起，我最恨的就是交警，是他们把我的饭碗打掉了。后来，小黄中队长开导我：‘我们警察对待任何一个司机都是一视同仁的；你不违章就是好同志，一旦违了章就得按道路交通法来处理，你换个角度来认识就对了。’”
小黄警察的话对我触动很深，他仍然抱着戒备的心情：“如果我当了警察，保证跟你们不一样。”
“好，今天就由我带队，让你当一天警察；让你感受一下警察的生活。”说完，黄中队长就给他找了一套警察服穿上，叫他到人民公园岗亭执勤。
袁志雄：“你是警察，我仍然是司机，我的车马上就要到公园岗台了。”他用嘴学着汽车喇叭的声音叫了三声。
杨学辉急忙捂住耳朵，指着袁志雄：“停下、停下，你违反了交通法规，城内不准按喇叭。”
袁志雄：“你挡在我的前面，我不按喇叭，你能听见汽车来了吗？”
杨学辉：“你违反了城里不能按喇叭的规定，我必须处理你，罚款50元，扣两分。”
“警察叔叔，我家上有老、下有小，50元钱是我一家人两天的生活费；求求你不要罚款了，我给你磕头，你是个大好人。”袁志雄哀求地说。
“好、好，看在你家庭困难的情分上，今天就放了你；今后可不能再犯哦。”
“谢谢警察叔叔，保证今后不再犯了。”说完，袁志雄移动了几步，拿出了手机打电话：“小李，再等半个小时我就下班了，吃了午饭我们到公园里喝茶。”
杨学辉立即上前指着袁志雄：“开车打手机，今天算是我把你逮住了，把驾驶证拿出来。”
“你是什么态度，凭什么叫我把驾驶证拿出来，你以为你是警察就了不起？我要到警务监督处告你，说你态度不好、乱收证。”
“刚才你开车打手机，是我亲眼看见的。你违反了交通法就该接受处理。”
“你看见我打手机了吗？有谁证明？就凭你刚才的态度，我就要去告你；走，找你们领导去。”说完，袁志雄就抓住杨学辉的胳膊要去找领导。
杨学辉自言自语地：“我没有证明人，万一他打的是假电话，跟我上次那样，我又怎么办？”他急忙对袁志雄：“就算我看错了好不好，我给你赔礼道歉。”
袁志雄松开了他的手：“看在你上次放了我一马的情分上，今天就饶了你。今后，看见我的车你要放乖点。”
“是、是、是，”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急忙从衣袋里拿出一张卫生纸擦汗，擦完汗他把卫生纸丢在地上；用右手挡在额头观看前方来车；突然，袁志雄开着一辆骄车画着“八”字过来，他左躲右让不过，被轿车撞倒在地上，帽子飞到了一边。
杨学辉痛得双眼紧闭，隔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艰难地走了几步，捡起地上的帽子抖了抖灰，摇了摇头：“警察这碗饭不好吃，我还是去——”
袁志雄和杨学辉站到一起：“我们应当相互理解。”说完，向大家敬了一个礼，转身朝后台走去。
台下的观众被刚才的情节所吸引，见他们两个从台上消失了，才知道相声表演结束。顿时，场内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是王玉芬的女声独唱：“青藏高原。”随着音乐声响起，她的声音也显现出来；她的声音洪亮，表情丰富，带着深情走进了青藏高原，给人以美的享受，直到歌声结束，人们还沉浸在音乐的旋律中。
女报幕员走到前台：“由一分公司表演的相声《司机和警察》，去掉一个最高分9、89分，去掉一个最低分9、78分，相声《司机和警察》最后得分9、86分。”台下报以热烈掌声。女报幕员接着：“下一个节目是一分公司代表队选送的节目《擒拿法》。”
舞台上一阵寂静，台下一千多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好多人不知道什么是《擒拿法》。只有当过兵的人和略懂一点武术的人才知道是部队上的专用术语。这时，只见杨学辉紧身轻步地走舞台中央，向观众敬了一个礼，向左一转身开始表演；他出手干脆，掌、拳、肘、拐都用上，弓步，踢脚，前跳、后仰，弹跳、旋转等，不到两分钟，二十八套擒拿法表演完毕；他做了一个敏捷地收式动作，向观众深深地敬了一个礼退出舞台。台下响起一片热烈地掌声。
一分公司四个节目用了26分钟。《司机和警察》得了9、86分，《青藏高原》得了9、76分，《擒拿法》得了9、82分，《舞蹈》得了9、80分。四个分公司的节目表演完之后，第一场文艺表演结束。
第一场文艺会演结束后，杨学辉和王玉芬根据得分情况进行了分析，与其他几个分公司得分情况进行比较，认为拿名次的节目很可能是《司机和警察》。
第二场文艺会演落下了帷幕。《司机和警察》属于原创节目，表演形式生动，主题思想好，被评为一等奖；《舞蹈》评为三等奖，《擒拿法》评为优秀表演奖。一分公司被评为优秀组织奖，在7个代表队中名列第二。杨学辉和王玉芬对取得的这一成绩非常满意，因为他们已经尽到了最大的努力。
随着公司文艺会演落下帷幕，庆祝公共汽车公司成立二十五周年的活动也也宣告结束。黄远明是这次活动的总指挥、总调度，经过前前后后一年多的努力，园满地完成了庆祝活动。通过二十五周年庆祝活动，不但活跃了职工的文化生活，还增强了职工对企业的凝聚力。这次庆祝活动不但黄远明满意，就连林志山也非常满意。所以他在活动经费上敢于大胆投资。职工对这次活动也非常满意，使有才、有艺的职工有表现自己的机会，在活动中受益不小。职工在庆祝活动中得到了实惠，每人发了800元钱庆祝活动费。看到职工对企业的信赖度增加，凝聚力增强，林志山更为满意。他要借这次东风，全面提高职工的综合素质及现代管理知识，逐步将先进的科学技术引进到企业管理之中，使企业蓬勃向前发展。与此同时，江上飞小区主体工程基本结束，房屋的外表进入装饰阶段；小区的绿化和园林工程正在紧锣密鼓进行；场地内车来车往，建筑工人穿梭在工地上忙个不停。房屋销售达到了70%，销售最好的户型是两屋两厅和三屋两厅；200平方米以上的住房销售迟缓。目前，需要考虑的是靠河边一楼营业用房卖不卖的问题。江上飞小区是岭南市最大的一个新社区，所有居民入住后，小区内的人口达到三万多人；加之小区紧靠河边，环境优美，是休闲娱乐的好地方，许多有经商头脑的人盯住了这个地方，想在这里置业，进行门面投资。林志山对这个问题想了很久，至今拿不定主意门面是卖还是不卖。卖，可以以三倍的住房价格卖出，尽快收回投资，经营项目由房主自己确定。不卖，实行对外租赁，可以对门面拥有长期的所有权，经营项目可以进行统一规划，专门成立一个机构进行管理。门面租金根据地理位置自由定价，经济效益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该地区的兴旺程度发生变化。不卖门面资金上有一些紧张，但它是一个长期效益。一个是长期效益，一个是眼前利益，在这两者之间，究竟怎么办呢？经过他权衡利弊，进行认真地分析之后，觉得长期效益可能要好一些；可以统一规划休闲娱乐场所经营的项目，使这个地方尽快地热闹起来。他把自己的想法交给班子讨论，请财务科长杨兰英和房产开发公司副经理列席了会议，会上进行了激烈地争论；李渊明和黄远明认为，如果把门面全部销售，一楼门面大约有两万多个平方米，按最低综合价格5000元个平方米计算，两万多个平方米的门面，可以收回投资一亿多元，公司的资金压力就会减轻。该门面如果自己管理出租，每月每平方米的租金按20元一平方米计算，一年的租金收入接近500万元；一亿多元的资金利息是多少？若按5%的年息计算，一年就是五百多万元。所以，一次性出售比留给我们自己管理强。
林志山再次阐明自己的观点：“从算账的角度上看，一次性出售肯定比出租划算。我认为，这是我们开发的第一个大型小区，也是目前岭南市最大的一个小区。我们的目的就是要在综合服务方面下工夫，配套设施完善，成为一个功能齐全的成熟社区。成为我们房产公司的一张名片。如果我们把门面全部出售了，在项目规划上我们就没有主动权，门面是私人的，私人有权根据自己的情况安排项目。门面我们不卖，就是要把小区的休闲娱乐搞起来，进行统一的规划；休闲娱乐兴旺发达，人气就旺；有了人气，还怕我们的租金涨不起来；今后我们确实需要钱的时候，再公开出售，其价格说不定比现在的价格高得多；因为它的价值在不断地上涨。另外，我们还可以安排一批人从事小区的物业管理，并将这个项目逐步扩大、发展；公共汽车实行无人售票的面要进一步扩大，精简下来的售票员怎么安排？把他们安排到物业公司工作，哪点不好？
杨兰英就目前公司的财务情况向大家作了介绍：“从目前公司的综合发展情况来看，资金状况不是很紧张；房产公司开发的顺心小区售房工作基本结束，除了各种费用，我们赚了两百多万元；现在开发的江上飞这个小区，看起来投资项目很大，但是效果特别好。从目前房屋销售情况来看，我们已经渡过了资金上的难关，取得了比较好经济效益。我同意林经理的意见，江上飞小区的营业用房一律不卖，产权归公司所有。我们开发下一个小区的时候，需要资金可以用营业房作抵押贷款，有房地产作抵押贷款，银行是最欢迎的。”
会议经过热烈地争论，统一了思想，一致同意该小区的所有门面及营业用房一律不出售，交房产公司统一管理，在房产公司下面成立一个物业公司，专门从事小区的物业管理和营业房的管理，在此基础上有所创新和发展。
江上飞小区的开发工作进展顺利，目前接近尾声。林志山又把心思放到了公共汽车地发展上。11月26日上午一上班，孙国林来到他的办公室，向他汇报1—11月的安全生产情况，孙国林：“截至昨天，公司发生大小事故347起，其中重大交通事故八起，死亡七人，重伤11人，有一个重伤者很可能成植物人；有责任事故289起，万元以上的有责事故263起，事故支出费用277万元，不包括现在住在医院里的10个伤员。”
林志山听了11个月的事故情况和事故费用支出以后，内心感到一阵阵疼痛；接近300万元的事故赔偿，还死了7个人，特别是那个植物人，不知道要花多少的医疗费用，本人活得痛苦，家庭受到牵连。这么多的交通事故，怎么对得起因交通事故受伤的受害者；还有哪些因交通事故失去了生命的人。人的生命因为我们一时疏忽造成了终止；自己是公共汽车公司的经理，对失去生命、造成终身残疾的人就没有一点责任吗？他有些自责了，听到死了那么多人，还有十多个重伤员的时候，他的心在隐隐作痛；自己是公司的法人代表，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把重大事故控制下来。孙国林汇报完工作，他向孙国林问道：“八起重大交通事故，我们负全责和主要责任的有几起？造成事故的主要原因在那里？”
孙国林：“八起重大交通事故，只有一起我们负次要责任，其于七件都是负主要责任和全部责任。我认真地分析了一下，我们承担全责和主要责任的交通事故，都是因为车速太快，出现意外情况措施不当造成的。“十次出事九次快”有它的科学道理。比如：古塔镇过来12公里200米处发生的那个交通事故，就是驾驶员车速太快，又占道行驶造成的；当他看到前面有二个横穿公路的行人时，刹车是来不及了；想占道绕过去，没有想到对面有一辆面包车开过来，速度相当快就直接碰上了，造成面包车上的人一死一伤。受伤的那个人是七三八厂的离休干部，光是治疗费就花了九万多元。”
“既然是车速过快出事的频率高，我们能不能在控制车速方面下工夫。交警有了测速摄像机，把速度和车子的牌照都可以记录下来，想赖都赖不掉。我想，今天下午开一个安全生产会，你把十一个月的安全生产情况在会作一个通报，然后就几起重大事故的原因进行分析，把数据分析得详细一些，比如：因为车速太快发生的交通事故有多少件，占道行驶、对意外情况处置不当发生的交通事故有多少起，等等。通过数据分析，让分公司经理了解全公司的安全生产形势，听听他们有什么好的建议。”
从交警使用测速摄像机上路检查，林志山就找到了灵感。准备借用交警对普通车辆的管理模式对企业安全进行管理。之所以今天下午要开安全会，就是要让分公司经理知道公司安全生产形势严峻，事故赔偿费用太高；如果不采取措施把事故压下去，我们的经济利益就要受到损失，社会效益也要受到影响；让他们开动脑筋想问题，采取那些措施抓好安全生产。
当天下午的安全会，除了四个分公司的正副经理参加外，技安科的全体人员和稽查科、财务科的负责人也参加了会议。听了孙国林对1—11月安全生产情况通报后，分公司的经理陷入了片刻地沉思之中；而后又转入积极的发言，一致认为分公司对安全工作抓得很紧的，就是有些驾驶员不听招呼，叫他们不要开快车他们不听；我们出去检查，他们的速度都很慢，一旦没有看见我们跑起车来就不知道姓啥了。杨学辉：“两次检查到5路有两个车子的速度很快，告诉驾驶员不要开快车，他们死活不承认，强词夺理说他们没有开快车；想处理他们又没有依据，只好不了了之；因而交通事故始终压不下来。”
张洪发接着杨学辉的话：“每条线路都规定了往返一趟的运行时间，大部分驾驶员能够按照规定的时间运行，有少部分驾驶员我行我素，跟售票员关系好的总想多拉几个人，让售票员多卖点钱；出站以后慢慢跑，把后面车的时间都吃完了；后面车又压后面车，形成了恶性循环；返回时一看时间不够了，想赶回去应自己的班，加快速度往回跑，速度一快，发生事故的频率就高。我认为，要扼制跑快车的现象，各个分公司对每一条线路，每一个站点的运行时间进行考查，确定每条线路从起点站到终点站及几个主要站点的运行时间，由稽查上路进行检查，一旦发现违规者从严、从重处理。”
杨学辉：“你说的这个方法，我们在17路实施了，开始的效果很好，执行了一段时间他们找到了对付我们的办法。查到他跑慢了，总是找借口抵赖，说什么车有问题，或是乘客多了等等。我们还处理了几个开快车的。现在，只要检查人员不在路上，他们就要乱跑。”
张洪发：“驾驶员实行的固定工资，售票员卖票多少与驾驶员的收入无关，为什么还有压车的？”
杨学辉：“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就是没有找到答案。有两个驾驶员对我说，他们养成了一个习惯，车上乘客少了心里怪不舒服，车上乘客多了心里得到了满足。我曾经暗中调查过，看他们是不是跟售票员有什么关系？其实，大多数驾驶员跟售票员没有什么关系。”
二分公司经理：“就安全而言，近几年发生的事故一年比一年多。看起来我们对安全工作投入了很大的人力、物力，实际上我们的管理只是流于形式；比如：我们分析过没有，在哪些路段、哪些情况下出事频率比较高，容易发生事故的地点我们实施监控没有？第二，有些比较特殊的案例，驾驶员是不是都知道它发生的特点，教育驾驶员遇到同类情况，应当采取那些处理措施效果最好。许多驾驶员对安全行车讲得头头是道，做起来却有一段距离；另外，在制度上我们虽然有处罚制度，打击力度不够。我个人认为，让每一个驾驶员知道，一旦发生了交通事故，自己的经济损失是相当惨重的。最后一点，既然交警都在使用测速摄像机对车速实施监控，我们专业运输企业能不能借用他们的办法对车速实施监控。”
二分公司经理的发言，林志山在认真的听。他觉得二分公司经理的意见有可取之处，说明这个经理在认真考虑问题。坐在他对面的孙国林，听了二分公司经理的发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这些问题我怎么没有想到？作为公司安全管理部门的负责人，怎么没有想到这些浅显易懂的问题。看到林志山一边听二分公司经理的发言，一边在本子上记录，他知道林志山对二分公司经理的发言相当重视；因此，他对二分公司经理的发言有些不满，你有什么了不起，才当了几天经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有什么好的建议先给我说说，再拿到会上来发言。我与你虽然是同级，在业务管理上你还是我的下级，你不给我面子，今后在我的职权范围内，看我找不找你的麻烦？到那个时候你才知道我的厉害。他在继续往下想的时候，林志山突然叫他的名字：“孙科长，你对小董的发言有什么看法？”
他猛然醒悟地：“董经理的发言很好，第一个意见我正在落实，最后两个问题正在考虑。”
林志山带着批评的口气：“专门管理安全的人，还没有一般的人考虑得多；早就应该拿一个具体的安全管理方案。现在，你们对各个分公司的安全管理是宏观管理，应该在完善制度方面多考虑一些，研究、分析事故发生的原因，怎样采取措施预防。前面几个同志的发言都很好，说明我们大多数人都在想安全问题，我同意小董的意见，第一，对危险、重点路段实施长期监控；第二，对重大和特殊案件进行认真地分析，召开案例分析会，让每个驾驶员从中吸取教训、受到教育，提高防范事故发生的能力；第三，重新制定安全管理方案，制度上还应该更严一些。比如：我们规定按责任的大小，分档次按比例进行事故赔偿，影响年终奖等惩罚制度，都是行之有效的管理办法，还应该增加措施，让每一个驾驶员知道出了交通事故，自己的经济损失最大。最后一个问题，交警使用的测速器价格高不高，你们哪个知道？”
孙国林：“听交警大队事故处小黄讲：他们使用的测速摄像机是七万多一台。”
林志山接着：“如果是七万多一台，我们可以考虑买两台。只要把行车速度控制下来了，事故发生率就会降低，花点钱也值得；以上几个问题由技安科负责落实。各分公司回去以后，必须加大安全生产管理、检查力度，查找事故隐患，提前做好隐患的排查工作，坚决把事故压下去。技安科把安全指标落实到各个分公司，作为年终总结的依据。让每一个职工明白，支出的事故赔偿费用是我们企业的纯利润，必须引起每个职工重视安全生产。”
安全工作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不那么容易了。各个分公司根据公司安全会议的要求纷纷行动起来。每天一早一晚都有管理人员上路检查，发现问题及时纠正。天有不测之风云，你检查得越紧，越是要出交通事故。就在公司安全会召开后的一个月零三天，12月29日晚上8点零7分，38路224号车在城区红光街十字路口，发生了一件两死一伤的重大交通事故。
38路224号车驾驶员柳祥文，是一个离退休还有9天的老职工。12月29日他上下班，跑完一趟就接到老婆打来的电话：“今天是你三爸的生日，三爸叫你早点下班到他家吃饭。”接完老婆的电话，心里老是在想，今年不知怎么回事，竟把三爸的生日给忘了。前几年三爸的生日，他都要提前给调度请假或跟对班调班，中午去给三爸做生。今年怎么给忘了？可能是三爸见中午他们没有过去，才打电话告诉老婆，请他们晚上过去吃饭。他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三爸对他一直很好，是三爸出面找的关系才把他调到公共汽车公司开车的；到公司开车二十多年，发生了两次小事故，两次事故一次他负次要责任，还有一次他没有责任。负次要责任的事故是他不经意把旁边的自行车挂倒了，才承担了部分责任。开公共汽车不像开货车那样可以根据自己的时间赶路，只能按照公司和线路的规定确定行车速度，大多数时间是在中速和低速之间运行；由于速度掌握得好，没有出现过较大的有责事故，每年他都拿到了安全奖；去年被公司评为安全生产标兵，得了600元安全奖。接到电话他又跑了两趟，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5点过了，就认真地推算了一下时间，跑完最后一趟是7点30分左右，赶到三爸家最多8点；他把自己可能下班的时间告诉了老婆，叫她先到三爸家去，下班之后他直接到三爸家。然而事不凑巧，就在他跑倒数第二趟的时候，前面的一个车坏了，把他下班的时间推迟了一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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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2日—15日，公共汽车公司的文艺会演在汽车修理厂修理车间二楼举行。二楼是一个可以容纳一千六七百人开会的大礼堂；有36排木制的翻板椅，每一横排大约有五十多个坐位，中间及两边都有人行通道。正前方是一个比较正规的舞台。舞台左边是更衣室，右边是搁放音箱设备的调音室，舞台左右有两个专供演员上下的小楼梯；舞台的灯光和幕布，都是按照正规舞台设计的。整个礼堂显得大而宽敞，空气流通，是开会、排演节目的好地方。林志山在修建修理厂车间和库房时，充分利用剩余的空间，专门为职工开会、搞文体活动设计的一个场所。
为了搞好庆祝公司成立二十五周年的活动，做到公平、公证。工会专门组成了一个评审委员会，对每个表演节目进行打分，评选出一、二、三等奖及优秀奖；评委会由两部分人组成，一是在市文化馆聘请了两名专家作评委；二是每一个下属单位指派一个人参加评委，公司领导有两人参加。根据专家的意见，每个节目的起分点为9分，根据节目的内容、形式、艺术效果进行打分，从而产生出名次。获前三名者给予适当的物资奖励；节目表演秩序进行抽签，抽到前面就在前面表演，抽到后面就在后面表演；抽签结果，一分公司排在第二。
市总工会及建委领导参加了公共汽车公司职工文艺汇演开幕式。总工会张副主席和建委陈副主任先后讲话表示祝贺。林志山讲话：“我们搞这次文艺汇演，目的是活跃职工的文娱生活，也是一次检阅职工思想艺术水平的机会。每个实体单位都有自己的参赛节目，大部分是利用休息时间排练的，说明了我们职工对这次活动的重视。我相信，经过大家的努力，本次文艺会演定会取得圆满成功。”
林志山的讲话一结束，文艺会演正式开始。女报幕员走到舞台幕布前面报幕：“演出的第一个节目，是三分公司选送的舞蹈：‘咱们工人有力量’。”报完幕之后退出了舞台。随即幕布拉开，“咱们工人有力量”的音乐响起；8个男青年和8个女青年身穿公共汽车公司的工作服，开始了有节拍舞蹈。该舞蹈刚劲有力，给人一种昂扬向上的感觉。
三分公司的节目表演完毕，接下来是一分公司表演的节目。男报幕员：“下一个节目是一分公司选送的相声：‘司机和警察’。”报幕员报完幕退出舞台；杨学辉和袁志雄分别从舞台两边往中间走。杨学辉身着警服，袁志雄身穿公共汽车工作服。两个人来到舞台中间的话筒前，袁志雄看见杨学辉穿了一身警服，惊讶地：“老杨，几天不见，怎么当上了警察？”
杨学辉骄傲地：“你看，我穿警服好不好看？”
袁志雄摇了摇头：“穿在别人身上好看，穿在你身上不好看？”
“为什么不好看？”杨学辉问道。
“因为你不配，你连司机都没有当好，还当警察。”袁志雄很不满意地说。
杨学辉：“我怎么没有当好司机，你给我说清楚，说不清楚，我跟你没完。”
“你说，你一个月你违了多少次章？”
“我啊，开车从来不违章，是他们警察老是跟我过不去；不，不，”他面向观众，嘻嘻一笑：“我，记不起违章的事了。”
袁志雄：“你的违章，我都一一记在心里；上个月你违了8次章。”
“胡说，没有那么多。”
“好，我给你一一数来；第一次在南北大道的南河路口，你闯了红灯，警察在下一个路口把你开的车拦住，你跟警察大吵大闹，说警察故意跟你过不去，你一个劲儿地闹着要找大队长评理；你知道南河路口没有摄像头，警察只好放了你。”
杨学辉面向观众，冷笑了一下：“他们没有证据，只好放了我。”
“第二次在红光街，你压了双实线，警察要处理你，你以为他们没有证据，又跟他们大吵大闹；结果拿出了证据图片，你才没有继续闹下去，最后扣了你两分，罚款5元。”
杨学辉眨了眨眼睛：“这次算你记对了。”
袁志雄：“第三次，你开车从修理厂出来，边开车边打手机，被两个警察看见了，通知你到交警队接受处理，你又跟人家大吵大闹，说你没有打手机，死活不承认打过电话。没有办法，大队领导只好到移动公司提取电话接打记录，结果没有查到。两个警察只好给你赔礼道歉。”
杨学辉得意扬扬地笑了：“我在听歌曲，他们怎么查得到。”
第四次，你在人民公园门口超速行驶达到52码，此路段规定时速是30公里；你不承认，警察拿出了摄影机采录的数据和照片，你才没有抵赖，只好接受处罚。扣了你3分，罚款100元。”
“对，对，对，这次是我的错。”
第四次说完以后，袁志雄陷入了沉思；杨学辉得意地：“才说了四次就说不出来了，你输了。”
袁志雄一拍大腿：“第五次，你开车进入火车客站公共汽车站台时，你的速度太快，把右边的一辆小车挂了，裁定你负主责你不服。”
杨学辉用手遮住嘴：“我是故意把它挤到边边上的，看它敢不敢跟到我抢道。”
“第六次，你车休那天，你跟一个朋友出去耍，吃晚饭喝了酒还敢开着朋友的桑塔垃回家，走到政府路口遇上大检查；查出你酒后驾车，扣了你6分，又罚了你200元是不是？”
杨学辉的脸色有些难看了：“警察故意找我的麻烦，上班的时候不搞大检查，我休息的时候他们搞大检查，才喝了一点点酒就被他们逮住了，真是晦气。”
“第七次。”袁志雄刚说了个第七次，杨学辉急忙用手挡住了他的嘴：“你的记性真好，我违了几次规你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当驾驶员有什么意思？警察老是跟我们作对。现在，我也是一名警察了，你看我多神气？”他拉了拉身上的警服，挺直了胸膛。
“算了吧！你连当驾驶员的资格都没有了，你的驾驶证都被吊销了；你的这身警服，我看是假的。”
“胡说，我这身警服是真的，真的是真。最后一次违章，警察按照道路交通法规定吊销了我的执照。从那个时候起，我最恨的就是交警，是他们把我的饭碗打掉了。后来，小黄中队长开导我：‘我们警察对待任何一个司机都是一视同仁的；你不违章就是好同志，一旦违了章就得按道路交通法来处理，你换个角度来认识就对了。’”
小黄警察的话对我触动很深，他仍然抱着戒备的心情：“如果我当了警察，保证跟你们不一样。”
“好，今天就由我带队，让你当一天警察；让你感受一下警察的生活。”说完，黄中队长就给他找了一套警察服穿上，叫他到人民公园岗亭执勤。
袁志雄：“你是警察，我仍然是司机，我的车马上就要到公园岗台了。”他用嘴学着汽车喇叭的声音叫了三声。
杨学辉急忙捂住耳朵，指着袁志雄：“停下、停下，你违反了交通法规，城内不准按喇叭。”
袁志雄：“你挡在我的前面，我不按喇叭，你能听见汽车来了吗？”
杨学辉：“你违反了城里不能按喇叭的规定，我必须处理你，罚款50元，扣两分。”
“警察叔叔，我家上有老、下有小，50元钱是我一家人两天的生活费；求求你不要罚款了，我给你磕头，你是个大好人。”袁志雄哀求地说。
“好、好，看在你家庭困难的情分上，今天就放了你；今后可不能再犯哦。”
“谢谢警察叔叔，保证今后不再犯了。”说完，袁志雄移动了几步，拿出了手机打电话：“小李，再等半个小时我就下班了，吃了午饭我们到公园里喝茶。”
杨学辉立即上前指着袁志雄：“开车打手机，今天算是我把你逮住了，把驾驶证拿出来。”
“你是什么态度，凭什么叫我把驾驶证拿出来，你以为你是警察就了不起？我要到警务监督处告你，说你态度不好、乱收证。”
“刚才你开车打手机，是我亲眼看见的。你违反了交通法就该接受处理。”
“你看见我打手机了吗？有谁证明？就凭你刚才的态度，我就要去告你；走，找你们领导去。”说完，袁志雄就抓住杨学辉的胳膊要去找领导。
杨学辉自言自语地：“我没有证明人，万一他打的是假电话，跟我上次那样，我又怎么办？”他急忙对袁志雄：“就算我看错了好不好，我给你赔礼道歉。”
袁志雄松开了他的手：“看在你上次放了我一马的情分上，今天就饶了你。今后，看见我的车你要放乖点。”
“是、是、是，”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急忙从衣袋里拿出一张卫生纸擦汗，擦完汗他把卫生纸丢在地上；用右手挡在额头观看前方来车；突然，袁志雄开着一辆骄车画着“八”字过来，他左躲右让不过，被轿车撞倒在地上，帽子飞到了一边。
杨学辉痛得双眼紧闭，隔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艰难地走了几步，捡起地上的帽子抖了抖灰，摇了摇头：“警察这碗饭不好吃，我还是去——”
袁志雄和杨学辉站到一起：“我们应当相互理解。”说完，向大家敬了一个礼，转身朝后台走去。
台下的观众被刚才的情节所吸引，见他们两个从台上消失了，才知道相声表演结束。顿时，场内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是王玉芬的女声独唱：“青藏高原。”随着音乐声响起，她的声音也显现出来；她的声音洪亮，表情丰富，带着深情走进了青藏高原，给人以美的享受，直到歌声结束，人们还沉浸在音乐的旋律中。
女报幕员走到前台：“由一分公司表演的相声《司机和警察》，去掉一个最高分9、89分，去掉一个最低分9、78分，相声《司机和警察》最后得分9、86分。”台下报以热烈掌声。女报幕员接着：“下一个节目是一分公司代表队选送的节目《擒拿法》。”
舞台上一阵寂静，台下一千多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好多人不知道什么是《擒拿法》。只有当过兵的人和略懂一点武术的人才知道是部队上的专用术语。这时，只见杨学辉紧身轻步地走舞台中央，向观众敬了一个礼，向左一转身开始表演；他出手干脆，掌、拳、肘、拐都用上，弓步，踢脚，前跳、后仰，弹跳、旋转等，不到两分钟，二十八套擒拿法表演完毕；他做了一个敏捷地收式动作，向观众深深地敬了一个礼退出舞台。台下响起一片热烈地掌声。
一分公司四个节目用了26分钟。《司机和警察》得了9、86分，《青藏高原》得了9、76分，《擒拿法》得了9、82分，《舞蹈》得了9、80分。四个分公司的节目表演完之后，第一场文艺表演结束。
第一场文艺会演结束后，杨学辉和王玉芬根据得分情况进行了分析，与其他几个分公司得分情况进行比较，认为拿名次的节目很可能是《司机和警察》。
第二场文艺会演落下了帷幕。《司机和警察》属于原创节目，表演形式生动，主题思想好，被评为一等奖；《舞蹈》评为三等奖，《擒拿法》评为优秀表演奖。一分公司被评为优秀组织奖，在7个代表队中名列第二。杨学辉和王玉芬对取得的这一成绩非常满意，因为他们已经尽到了最大的努力。
随着公司文艺会演落下帷幕，庆祝公共汽车公司成立二十五周年的活动也也宣告结束。黄远明是这次活动的总指挥、总调度，经过前前后后一年多的努力，园满地完成了庆祝活动。通过二十五周年庆祝活动，不但活跃了职工的文化生活，还增强了职工对企业的凝聚力。这次庆祝活动不但黄远明满意，就连林志山也非常满意。所以他在活动经费上敢于大胆投资。职工对这次活动也非常满意，使有才、有艺的职工有表现自己的机会，在活动中受益不小。职工在庆祝活动中得到了实惠，每人发了800元钱庆祝活动费。看到职工对企业的信赖度增加，凝聚力增强，林志山更为满意。他要借这次东风，全面提高职工的综合素质及现代管理知识，逐步将先进的科学技术引进到企业管理之中，使企业蓬勃向前发展。与此同时，江上飞小区主体工程基本结束，房屋的外表进入装饰阶段；小区的绿化和园林工程正在紧锣密鼓进行；场地内车来车往，建筑工人穿梭在工地上忙个不停。房屋销售达到了70%，销售最好的户型是两屋两厅和三屋两厅；200平方米以上的住房销售迟缓。目前，需要考虑的是靠河边一楼营业用房卖不卖的问题。江上飞小区是岭南市最大的一个新社区，所有居民入住后，小区内的人口达到三万多人；加之小区紧靠河边，环境优美，是休闲娱乐的好地方，许多有经商头脑的人盯住了这个地方，想在这里置业，进行门面投资。林志山对这个问题想了很久，至今拿不定主意门面是卖还是不卖。卖，可以以三倍的住房价格卖出，尽快收回投资，经营项目由房主自己确定。不卖，实行对外租赁，可以对门面拥有长期的所有权，经营项目可以进行统一规划，专门成立一个机构进行管理。门面租金根据地理位置自由定价，经济效益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该地区的兴旺程度发生变化。不卖门面资金上有一些紧张，但它是一个长期效益。一个是长期效益，一个是眼前利益，在这两者之间，究竟怎么办呢？经过他权衡利弊，进行认真地分析之后，觉得长期效益可能要好一些；可以统一规划休闲娱乐场所经营的项目，使这个地方尽快地热闹起来。他把自己的想法交给班子讨论，请财务科长杨兰英和房产开发公司副经理列席了会议，会上进行了激烈地争论；李渊明和黄远明认为，如果把门面全部销售，一楼门面大约有两万多个平方米，按最低综合价格5000元个平方米计算，两万多个平方米的门面，可以收回投资一亿多元，公司的资金压力就会减轻。该门面如果自己管理出租，每月每平方米的租金按20元一平方米计算，一年的租金收入接近500万元；一亿多元的资金利息是多少？若按5%的年息计算，一年就是五百多万元。所以，一次性出售比留给我们自己管理强。
林志山再次阐明自己的观点：“从算账的角度上看，一次性出售肯定比出租划算。我认为，这是我们开发的第一个大型小区，也是目前岭南市最大的一个小区。我们的目的就是要在综合服务方面下工夫，配套设施完善，成为一个功能齐全的成熟社区。成为我们房产公司的一张名片。如果我们把门面全部出售了，在项目规划上我们就没有主动权，门面是私人的，私人有权根据自己的情况安排项目。门面我们不卖，就是要把小区的休闲娱乐搞起来，进行统一的规划；休闲娱乐兴旺发达，人气就旺；有了人气，还怕我们的租金涨不起来；今后我们确实需要钱的时候，再公开出售，其价格说不定比现在的价格高得多；因为它的价值在不断地上涨。另外，我们还可以安排一批人从事小区的物业管理，并将这个项目逐步扩大、发展；公共汽车实行无人售票的面要进一步扩大，精简下来的售票员怎么安排？把他们安排到物业公司工作，哪点不好？
杨兰英就目前公司的财务情况向大家作了介绍：“从目前公司的综合发展情况来看，资金状况不是很紧张；房产公司开发的顺心小区售房工作基本结束，除了各种费用，我们赚了两百多万元；现在开发的江上飞这个小区，看起来投资项目很大，但是效果特别好。从目前房屋销售情况来看，我们已经渡过了资金上的难关，取得了比较好经济效益。我同意林经理的意见，江上飞小区的营业用房一律不卖，产权归公司所有。我们开发下一个小区的时候，需要资金可以用营业房作抵押贷款，有房地产作抵押贷款，银行是最欢迎的。”
会议经过热烈地争论，统一了思想，一致同意该小区的所有门面及营业用房一律不出售，交房产公司统一管理，在房产公司下面成立一个物业公司，专门从事小区的物业管理和营业房的管理，在此基础上有所创新和发展。
江上飞小区的开发工作进展顺利，目前接近尾声。林志山又把心思放到了公共汽车地发展上。11月26日上午一上班，孙国林来到他的办公室，向他汇报1—11月的安全生产情况，孙国林：“截至昨天，公司发生大小事故347起，其中重大交通事故八起，死亡七人，重伤11人，有一个重伤者很可能成植物人；有责任事故289起，万元以上的有责事故263起，事故支出费用277万元，不包括现在住在医院里的10个伤员。”
林志山听了11个月的事故情况和事故费用支出以后，内心感到一阵阵疼痛；接近300万元的事故赔偿，还死了7个人，特别是那个植物人，不知道要花多少的医疗费用，本人活得痛苦，家庭受到牵连。这么多的交通事故，怎么对得起因交通事故受伤的受害者；还有哪些因交通事故失去了生命的人。人的生命因为我们一时疏忽造成了终止；自己是公共汽车公司的经理，对失去生命、造成终身残疾的人就没有一点责任吗？他有些自责了，听到死了那么多人，还有十多个重伤员的时候，他的心在隐隐作痛；自己是公司的法人代表，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把重大事故控制下来。孙国林汇报完工作，他向孙国林问道：“八起重大交通事故，我们负全责和主要责任的有几起？造成事故的主要原因在那里？”
孙国林：“八起重大交通事故，只有一起我们负次要责任，其于七件都是负主要责任和全部责任。我认真地分析了一下，我们承担全责和主要责任的交通事故，都是因为车速太快，出现意外情况措施不当造成的。“十次出事九次快”有它的科学道理。比如：古塔镇过来12公里200米处发生的那个交通事故，就是驾驶员车速太快，又占道行驶造成的；当他看到前面有二个横穿公路的行人时，刹车是来不及了；想占道绕过去，没有想到对面有一辆面包车开过来，速度相当快就直接碰上了，造成面包车上的人一死一伤。受伤的那个人是七三八厂的离休干部，光是治疗费就花了九万多元。”
“既然是车速过快出事的频率高，我们能不能在控制车速方面下工夫。交警有了测速摄像机，把速度和车子的牌照都可以记录下来，想赖都赖不掉。我想，今天下午开一个安全生产会，你把十一个月的安全生产情况在会作一个通报，然后就几起重大事故的原因进行分析，把数据分析得详细一些，比如：因为车速太快发生的交通事故有多少件，占道行驶、对意外情况处置不当发生的交通事故有多少起，等等。通过数据分析，让分公司经理了解全公司的安全生产形势，听听他们有什么好的建议。”
从交警使用测速摄像机上路检查，林志山就找到了灵感。准备借用交警对普通车辆的管理模式对企业安全进行管理。之所以今天下午要开安全会，就是要让分公司经理知道公司安全生产形势严峻，事故赔偿费用太高；如果不采取措施把事故压下去，我们的经济利益就要受到损失，社会效益也要受到影响；让他们开动脑筋想问题，采取那些措施抓好安全生产。
当天下午的安全会，除了四个分公司的正副经理参加外，技安科的全体人员和稽查科、财务科的负责人也参加了会议。听了孙国林对1—11月安全生产情况通报后，分公司的经理陷入了片刻地沉思之中；而后又转入积极的发言，一致认为分公司对安全工作抓得很紧的，就是有些驾驶员不听招呼，叫他们不要开快车他们不听；我们出去检查，他们的速度都很慢，一旦没有看见我们跑起车来就不知道姓啥了。杨学辉：“两次检查到5路有两个车子的速度很快，告诉驾驶员不要开快车，他们死活不承认，强词夺理说他们没有开快车；想处理他们又没有依据，只好不了了之；因而交通事故始终压不下来。”
张洪发接着杨学辉的话：“每条线路都规定了往返一趟的运行时间，大部分驾驶员能够按照规定的时间运行，有少部分驾驶员我行我素，跟售票员关系好的总想多拉几个人，让售票员多卖点钱；出站以后慢慢跑，把后面车的时间都吃完了；后面车又压后面车，形成了恶性循环；返回时一看时间不够了，想赶回去应自己的班，加快速度往回跑，速度一快，发生事故的频率就高。我认为，要扼制跑快车的现象，各个分公司对每一条线路，每一个站点的运行时间进行考查，确定每条线路从起点站到终点站及几个主要站点的运行时间，由稽查上路进行检查，一旦发现违规者从严、从重处理。”
杨学辉：“你说的这个方法，我们在17路实施了，开始的效果很好，执行了一段时间他们找到了对付我们的办法。查到他跑慢了，总是找借口抵赖，说什么车有问题，或是乘客多了等等。我们还处理了几个开快车的。现在，只要检查人员不在路上，他们就要乱跑。”
张洪发：“驾驶员实行的固定工资，售票员卖票多少与驾驶员的收入无关，为什么还有压车的？”
杨学辉：“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就是没有找到答案。有两个驾驶员对我说，他们养成了一个习惯，车上乘客少了心里怪不舒服，车上乘客多了心里得到了满足。我曾经暗中调查过，看他们是不是跟售票员有什么关系？其实，大多数驾驶员跟售票员没有什么关系。”
二分公司经理：“就安全而言，近几年发生的事故一年比一年多。看起来我们对安全工作投入了很大的人力、物力，实际上我们的管理只是流于形式；比如：我们分析过没有，在哪些路段、哪些情况下出事频率比较高，容易发生事故的地点我们实施监控没有？第二，有些比较特殊的案例，驾驶员是不是都知道它发生的特点，教育驾驶员遇到同类情况，应当采取那些处理措施效果最好。许多驾驶员对安全行车讲得头头是道，做起来却有一段距离；另外，在制度上我们虽然有处罚制度，打击力度不够。我个人认为，让每一个驾驶员知道，一旦发生了交通事故，自己的经济损失是相当惨重的。最后一点，既然交警都在使用测速摄像机对车速实施监控，我们专业运输企业能不能借用他们的办法对车速实施监控。”
二分公司经理的发言，林志山在认真的听。他觉得二分公司经理的意见有可取之处，说明这个经理在认真考虑问题。坐在他对面的孙国林，听了二分公司经理的发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这些问题我怎么没有想到？作为公司安全管理部门的负责人，怎么没有想到这些浅显易懂的问题。看到林志山一边听二分公司经理的发言，一边在本子上记录，他知道林志山对二分公司经理的发言相当重视；因此，他对二分公司经理的发言有些不满，你有什么了不起，才当了几天经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有什么好的建议先给我说说，再拿到会上来发言。我与你虽然是同级，在业务管理上你还是我的下级，你不给我面子，今后在我的职权范围内，看我找不找你的麻烦？到那个时候你才知道我的厉害。他在继续往下想的时候，林志山突然叫他的名字：“孙科长，你对小董的发言有什么看法？”
他猛然醒悟地：“董经理的发言很好，第一个意见我正在落实，最后两个问题正在考虑。”
林志山带着批评的口气：“专门管理安全的人，还没有一般的人考虑得多；早就应该拿一个具体的安全管理方案。现在，你们对各个分公司的安全管理是宏观管理，应该在完善制度方面多考虑一些，研究、分析事故发生的原因，怎样采取措施预防。前面几个同志的发言都很好，说明我们大多数人都在想安全问题，我同意小董的意见，第一，对危险、重点路段实施长期监控；第二，对重大和特殊案件进行认真地分析，召开案例分析会，让每个驾驶员从中吸取教训、受到教育，提高防范事故发生的能力；第三，重新制定安全管理方案，制度上还应该更严一些。比如：我们规定按责任的大小，分档次按比例进行事故赔偿，影响年终奖等惩罚制度，都是行之有效的管理办法，还应该增加措施，让每一个驾驶员知道出了交通事故，自己的经济损失最大。最后一个问题，交警使用的测速器价格高不高，你们哪个知道？”
孙国林：“听交警大队事故处小黄讲：他们使用的测速摄像机是七万多一台。”
林志山接着：“如果是七万多一台，我们可以考虑买两台。只要把行车速度控制下来了，事故发生率就会降低，花点钱也值得；以上几个问题由技安科负责落实。各分公司回去以后，必须加大安全生产管理、检查力度，查找事故隐患，提前做好隐患的排查工作，坚决把事故压下去。技安科把安全指标落实到各个分公司，作为年终总结的依据。让每一个职工明白，支出的事故赔偿费用是我们企业的纯利润，必须引起每个职工重视安全生产。”
安全工作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不那么容易了。各个分公司根据公司安全会议的要求纷纷行动起来。每天一早一晚都有管理人员上路检查，发现问题及时纠正。天有不测之风云，你检查得越紧，越是要出交通事故。就在公司安全会召开后的一个月零三天，12月29日晚上8点零7分，38路224号车在城区红光街十字路口，发生了一件两死一伤的重大交通事故。
38路224号车驾驶员柳祥文，是一个离退休还有9天的老职工。12月29日他上下班，跑完一趟就接到老婆打来的电话：“今天是你三爸的生日，三爸叫你早点下班到他家吃饭。”接完老婆的电话，心里老是在想，今年不知怎么回事，竟把三爸的生日给忘了。前几年三爸的生日，他都要提前给调度请假或跟对班调班，中午去给三爸做生。今年怎么给忘了？可能是三爸见中午他们没有过去，才打电话告诉老婆，请他们晚上过去吃饭。他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三爸对他一直很好，是三爸出面找的关系才把他调到公共汽车公司开车的；到公司开车二十多年，发生了两次小事故，两次事故一次他负次要责任，还有一次他没有责任。负次要责任的事故是他不经意把旁边的自行车挂倒了，才承担了部分责任。开公共汽车不像开货车那样可以根据自己的时间赶路，只能按照公司和线路的规定确定行车速度，大多数时间是在中速和低速之间运行；由于速度掌握得好，没有出现过较大的有责事故，每年他都拿到了安全奖；去年被公司评为安全生产标兵，得了600元安全奖。接到电话他又跑了两趟，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5点过了，就认真地推算了一下时间，跑完最后一趟是7点30分左右，赶到三爸家最多8点；他把自己可能下班的时间告诉了老婆，叫她先到三爸家去，下班之后他直接到三爸家。然而事不凑巧，就在他跑倒数第二趟的时候，前面的一个车坏了，把他下班的时间推迟了一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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