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一天上午大约10点钟左右，三个小伙子在红旗宾馆公共汽车站台上了45路公共汽车。车门一打开，驾驶员木师傅高声叫道：“请上车的乘客把手中钱展开投下。”
走在前面的几个乘客都是拿着纸币，很自觉地把纸币展开依次投进了投币箱。走在后面的是三个小伙子，第一小伙子一边上车一边告知驾驶员：“后面的投币。”将身子一侧挡住了木师傅的视线；就在这时，第二个上车的小伙子将三个硬币投进了投币口，“哐当，哐当。”三个同样的响声依次落下；木师傅立即向投币的那个小伙子：“请你重新投三元钱。”
三个小伙子立即止步，气势汹汹地问道：“我们已经投了三个一元的硬币，凭什么要我们再投币？”
木师傅是个年轻小伙子，年龄不到30岁。他从落币的声音中判断出他们投的是游戏币。木师傅的哥哥是开游戏厅的，他经常去游戏厅耍，对游戏币的体重、声音非常熟悉，特别对游戏币下落的声音更是敏感，听得出他们投的是游戏币还是硬币。见他们气势汹汹，毫不客气地：“你们投的是游戏币。”
“凭什么说我们投的是游戏币？”走在最后的小伙子问道。
“从声音中判断出来。”
“少给老子乱说。我们投的不是游戏币，而是人民币。”走在前面小伙子说。
木师傅坚持原则地：“投游戏币违反了我们公司的规定，请你们重新投币，我才能开车。”
“说我们投的是游戏币，你把这个箱箱打开检验，看我们投的是不是假币。”说这句话的是第二个小伙子，他非常清楚驾驶员没有权力把投币箱打开。
“打不打开，你们投的是假币。”木师傅仍然坚持原则，没有一点退步的意思。
第三个小伙子气势汹汹地：“我们三个都是自食其力者，你说我们投的是假币，是对我们的诬蔑；今天，不给我们弄清楚就到公司去告你，还要让你赔偿经济损失。必须当着大家的面把铁箱打开，看里面有没有游戏币。如果没有游戏币，给我们赔多少钱？”
木师傅见他们敢打赌，就挑衅性地：“没有游戏币给你们赔300元钱；有了游戏币你们赔多少？”
三个人做贼心虚，第二个还是硬着头皮：“赔100元。”
“恐怕不对等吧。”木师傅说。
车上的乘客见他们为投币一事争吵了这么久，不赖烦地：“你们争吵什么，快开车吧！我们要赶路。”
其中一个小伙子瞪着两只恶狠狠地眼睛扫视了车内一眼：
“车下不急车上急，等不得了就下车走路。”
这句话使车内顿时鸦雀无声。木师傅认为如果他们继续争下去，会影响其他乘客赶车；就对三个小伙子：“不想重新投币没关系，等我把这趟跑完了，跟我一起回公司把铁箱子打开检查；如果我错了，保证赔你们300元；如果是你们错了，除了补投三元钱以外，再赔我100元就行了，你们觉得如何？”
三个小伙子面面相觑，走在最后的那个小伙子突然笑了起来：“兄弟，你真是内行，我们的确投了三个游戏币想蒙你，看你识不识货；没想到你还是个内行，没有把你蒙住；真是佩服佩服。”说完，他从裤包里摸出三张一元的纸币，投进了纸币箱。
木师傅见他们重新投了币，关好车门起步走了。第一个小伙子向木师傅问道：“兄弟，你这手是在那里学的，想蒙你都没蒙过。”木师傅笑而不答，只顾开他的车。
45路无人售票试验成功，林志山非常高兴。以此为理由向市建委、市政府打报告，要求扩大无人售票车范围；无人售票是集中反映城市精神面貌的行动，也是精神文明建设的窗口；尽快调整公共汽车票价，便于推行无人售票车，提高城市形象。此时，正是岭南市创建全省卫生城市，迎接省上检查的关键时期；45路无人售票受到市民的欢迎，更受到了检查团的赞扬。政府对这项行动给予充分地肯定，同意将市区7条公共汽车线路的票价进行调整，五角的调整到一元。票价调整给公司带来了经济上的好转，他们有能力把公共汽车的发展搞得更好。公司目前有五百多台客车，五十多条营运线路，统一管理过程中存在着很多问题；只有划小经营单位，加强基础管理才能使公司蓬勃发展。经过一段时间的认真考虑，林志山把自己的初步想法提交班子进行讨论。
他慎重地向班子成员：“公司目前有五百多台客车，五十多条线路，都由调度室对几百辆客车和一千七八百号职工进行调度，存在着管理不到位的现象：为了提高我们的管理水平，充分发挥车辆的营运效率和实载率，搞好安全生产与优质服务工作，有必要对现在的统一管理模式进行改革，划分成四个相对独立的分公司，进行经营性管理，充分发挥分公司精细化管理作用。具体的做法是：以市中心为基点，划分东西南北四个分公司，线路和车辆尽量做到平均分配；每个分公司设正、副经理各一名，技安、优质服务管理人员各三名，调度一名；将公司现有的管理人员分配到各个分公司，分公司的主要负责人实行竞争考核上岗，一般管理人员可以参加竟争；下面的职工可以竞聘管理人员。公司组成一个考评小组，对参加竞争的人员进行全面考查、考核，按照分数多少进行录用。分公司主要负责人确定之后，由他们挑选分公司的管理人员；人员确定了，对分公司的管理人员进行一次业务培训。”
他的意见经过班子认真讨论，得到一致通过，并且立即实施。第二天在公司的各个线路上，贴出了竞争分公司经理、副经理、管理人员的公告。公告的主要内容是：凡是公司45岁以下，具有高中以上文化程度，作风正派，思想先进，工作能力强的职工，都可以参加竞聘。参加竞聘的职工每人写一份简历，准备一份演讲稿，题目是：“我当了分公司经理之后，怎样搞好分公司的经营管理。”公告一发出，引起了公司上上下下职工的震动；年轻的管理人员觉得自己有了奔头，跃跃试试参加竞争，希望自己能够走上领导岗位。
公司技安科的小张和小董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决心参加这次竞争，希望能够在竞争中取胜。小张是从南阳丝绸厂调过来的，现年38岁，中共党员，在南阳丝绸厂工作期间，曾任过车间主任，积累了一些经营管理经验，又是大学专科毕业；为了照顾家庭才调到公共汽车公司工作的。不管从学历、工作经历来看，取胜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他不敢掉以轻心，虽然是公开招聘，这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不努力是不行的。从得到通知的那一天开始，他就进行了认真的准备，用他的亲身经历，写一篇“怎样搞好公共汽车的经营管理”的演讲稿。
小董比小张小两岁，是四川省交通学校的毕业生，曾在省汽车运输公司从事技术安全工作5年之久；三年前因公共汽车公司缺少技安人员，凭着自己在省汽车运输公司从事技安工作的经验，顺利地调到公共汽车公司干他的老本行；他对汽车运输的营运管理和技术安全有着独特的见解，还在汽车管理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怎样搞好汽车运输管理”的文章。他觉得自己有能力搞好汽车的经营管理，自己走上了领导工作岗位，一定要大干一场，把自己的才华显示出来。他准备的演讲稿是：“经济效益与安全生产的关系。”
优质服务科的王玉芬也不是一个等闲之辈；她想去参加竞争，遭到顾宏锐的极力反对；“你在优质服务科干得好好的，竞争那个副职干什么？”
王玉芬很不服气地：“你怎么知道我只能竞争副职，万一竞争到正职，你又怎么看我？”
“看样子你就不是当正职的人。下面的驾驶员和售票员扯得很，你的心肠太软，见不得人家掉眼泪，看见人家掉眼泪你也跟掉眼泪。心肠太软的人当得了正职吗。”
“我当了领导之后，心肠就不会软了。先说，你不能拖我的后退。”
“你不要去竞争，分公司的工作辛苦得很，你的身体不太好。”顾宏锐坚持不让她参加竞争，是有他个人私心在里面。从他心里来讲，他的确不愿意王玉芬到下面去工作，下面的工作量大，上下班时间不准时，正在上小学的女儿怎么办？自己经常要应付各种接待活动，回家时间不确定，她再一忙，女儿没人照顾了。他站在家庭这个角度坚决反对王玉芬参加职位竞争。
王玉芬有她自己的打算，你们男人能够当领导，我们女人为什么不能当？你们能够干的事我们女人照样能干。所以，她决心去试一试，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水平。见顾宏锐一个劲儿地反对她参加竞争，很不高兴地：“我知道你不让我参加竞争的原因，怕我当了领导之后家务事没人干，女儿没人管了是不是？不管怎么说，我就是要去试一试。”
“机关的工作比较单纯，分公司运行正常以后，公司各部门对他们就是指导、服务，下面的工作实实在在，我怕你把身体累坏了。你忙我也忙，孩子就没有人照顾了？”
“不管怎么说，我就是要去试一试，看我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如果我真的竞争上了，还是可以不去的，你说是不是？”
顾宏锐听了她最后的这句话，没有理由反驳了，只得点点头同意：“好，你去试试也好，看看你的能力究竟有多大。”
一线开车的青年驾驶员、售票员都想去试试。也有一些职工对这次公开招聘中层干部和管理人员持怀疑态度；认为是不是早就把人选定好了，公开招聘只是走走过程，糊弄一下我们。不管人们说这说那样，许多人都想去试一试。杨学辉不到40岁，在单位也算是老职工了，他在大家的鼓励下参加了竞争的行列；说实在的，他对竞争分公司经理或副经理的职务没有什么兴趣，认为还是开公共汽车最好，只要把安全行车做好，其他事用不着操心。管理人员的工资还没有我的工资高。一次他在街上碰见了林志山，林志山当着他的面问道：“小杨，你这个人对公司很有感情，想不想到公司机关上班？”
“林经理，我这个人懒散惯了，性格又直，到公司机关工作不太适应；况且，公司机关人员的工资不如我的工资高，我这个人是个现实主义者，谢谢你对我的抬爱。”
林志山：“你这个人就是目光短浅，看问题应该看远一些；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机关人员的工资确实不如驾驶员的工资高；你想一想这是为什么？好多人都想到机关上班，我们不把工资标准定低一些，我的日子不好过？很多人都想到机关工作我没有答应，你跟我一起到单位的，对你的情况比较了解，你有工作能力，又热爱这个企业，不能在下面开一辈子车。”
他感激林志山对他的正确评价，非常认真地向林志山：“这个问题我得好好考虑、考虑，考虑好了我答复你。”
从那以后，公司接连兼并了两个单位，搞集资建房、无人售票车等大事，林志山忙得不可开交；他几次到公司办事没有看见林经理，只好把这件事淡忘了。这次公开招聘分公司经理和副经理，在几个耍得好的同事怂恿下，转变了观念：决定通过自己的本事取得这个职位，今后才说得起来硬话。他利用休息时间看了一些汽车经营管理方面的书籍，又将自己多年来行车中遇到的特殊情况梳成辫子，从文字方面进行系统的整理，形成了一个层次分明、有理论、有实践的管理方案，潜伏着势在必得的样子。
调度万能华不到40岁，对公司这次的公开招聘分公司经理、副经理的积极性很高；他对整个营运过程、车辆调度管理非常熟悉，又有丰富的实践经验；对营运管理有一些新的想法。如果不凭关系的话，有80%的把握成为一个分公司的经理。
公开招聘分公司经理、副经理及管理人员，在公共汽车公司尚属首次。不但在公司内部激起了很大的浪花，对外界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一些职工认为自己在市上或实权部门有关系，想通过关系谋取一官半职。林志山对前来打招呼的领导：“这次是公开竞争招聘，只要达到了条件，在同等条件下可以优先考虑；前提是必须参加竞争考核。”林志山的回答领导只好默认。一些职工还有另外的认识：公司对分公司的主要负责人的人选早已确定，公开竞争只是走过过场，走过场还是有它的实质意义。这些说法很快传到了林志山的耳里，他听了来人的汇报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这些议论都是正确的，我们公开招聘没有人议论，那就不正常了；任何一个新生事物的出现，人们都有不同看法，职工议论得越多，说明他们在关心企业的发展，这是好事。我们还是按照已经制定的原则去办，对职工中的其它意见，我们应当重视、考虑。”
半个月之后，公开招聘正式开始。五十多个职工报名参加了竞争，经过理论考试，有二十多个人落选，第一轮口头答辩有十个人落选，第二轮口头答辩又有6个人落选，第三轮演讲比赛有3个人落选，剩下8个人分别成为4个分公司的经理和副经理；这8个当中，有小张和小董、王玉芬、杨学辉、万能华等八名职工，至于谁当正职、副职，由公司领导班子决定。
经公司领导班子认真研究，在综合平衡的基础上，张国荣、董中林、杨学辉、万能华4人成为4个分公司经理，副经理人选是王玉芬、袁德富、李玲、韩勇4人。4个分公司的地理定位：北方为一分公司，西方为第二分公司，南方为第三分公司，东方为第四分公司。林志山经过认真排列作出了以下决定：杨学辉和王玉芬到一分公司任职，杨学辉任经理，王玉芬任副经理；万能华和韩勇到二分公司任职，万能华任经理，韩勇任副经理；董中林和李玲到第三分公司任职，董中林任经理，李玲任副经理；张国荣和袁德富到第四分公司任职，张国荣任经理，袁德富任副经理。
分公司的主要负责人确定之后，由分公司经理在公司范围内的管理人员中挑选管理人员，主要选择对象是优质服务科和技安科，这两个科室的业务全部下放各个分公司，每个科室只留两个人作指导性和数据统计工作。每个分公司可以挑选7个管理人员；管理人员实行双向选择，经理可以挑选管理人员，管理人员也可以挑选经理；经过3天的相互挑选，各分公司确定了自己的管理人员；随后，为了提高管理人员的业务素质，公司对这批即将到下面工作的36名管理人员，在不影响正常工作的情况下，进行了为期半个多月的业务素质培训。社会科学院和经济干部学院的专家、教授前来讲课，由浅入深，从理论到实践，使36个丢掉了多年书本的管理人员，增加了新的知识；对社会的发展、企业的经营管理有了新的认识，丰富了理论知识，经过严格地文化考试，36名学员全部合格。在这次考试中，杨学辉和王玉芬分别取得了第一、第二名的好成绩。
9月28日是一个非常吉利的日子。公共汽车公司的4个分公司正式挂牌成立。成立的当天，建委主任亲自到场祝贺，对公共汽车公司公开选聘人才，实行精细化管理表示赞扬，他：“4个分公司成立后，严格按照总公司的要求，认真履行职责，勤恳工作，为建立现代化企业制度，推动公司的全面发展贡献力量。”
林志山代表公司向4个分公司分别授牌，宣布任命名单。会后，各个分公司经理领着自己的管理人员，向自己的办公区域走去。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
4个分公司，开始了在经营管理、完成公司下达各项指标、安全生产、优质服务等方面进行了激烈地竞争。分公司都想把自己的工作得做好，得到公司的表彰。特别是在经营管理方面，在不违反总公司各项规定地前提下，分公司各出新招，制定分公司管理办法，出现了好的开端。4个分公司随时保持着联系，相互交流、探讨管理上的经验，又有部分保留。总之，4个分公司各显奇招的竞争局面开始了，推动着公司向着辉煌阶段发展。
一分公司管辖的营运线路是岭南市以北的区域，有11条营运线路。主要线路有三条：一条是城区人民公园到槐树镇的17路公共汽车，是一分公司运行线路最长，乘客最多的一条线路；七八三厂有一个大分厂在槐树镇。槐树镇紧靠涪江，是一个宽约四、五公里，长大约有十来公里的大平坝；该区域主产水稻和小麦，是岭南市郊区一个比较富裕的产粮区，人口相对集中密集；17路公共汽车开到槐树镇，得力于七八三厂的一个大分厂设在这里。17路公共汽车全天候运行，单边行程27公里，途经两个大镇，因而乘客较多。另一条线路是5路公共汽车，是火车货站到北坝的营运线路；北坝离市中心12公里，是个工业区，七八三厂有一个小分厂设在这里，还有几个不同类型的制药厂及一些零星的服装加工厂；这里的居民多、流动人口多。还一个与北坝平行的黄铜镇，黄铜镇紧靠山边，离市中心15公里，这里有一个较大的黄铜矿，因而故名为黄铜镇；镇的附近有两个水泥厂，有矿有厂的地方居民自然比其他地方多些。从市中心开往黄铜镇的公共汽车称为13路公共汽车，运行车辆比前两条线路少。仅这三条线路就有55台公共汽车，占整个分公司营运车辆的45%。17路有21台三开门的公共汽车，5路有18台两开门的公共汽车，13路公共汽车有两开门的公共汽车16台；到区乡的公共汽车有二十多台，跑铜镇方向以远的乡村；晚上有十来辆客车跑北坝到人民公园的夜五路公共汽车。一分公司管理的营运车辆一百二十多台，职工人数达到四百二十多人；办公地点就在五路公共汽车终点站。
5路公共汽车终点站有一个较大的停车场，晚上可以停放两百多台汽车。白天，一分公司大部分线路都在这里发车；只有17路公共汽车是在城里发车；紧靠公路的大门口有一栋二楼一底的楼房，一楼有15间门面，公司自用5间，剩下的门面全部租出；二楼、三楼原来是驾驶员、售票员的临时休息室；现在，许多房间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人居住；一分公司成立后，二楼就是分公司的办公地点。
杨学辉和王玉芬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一区域的交通事故控制下来。这一区域的区乡线路多，5路、13路、17路等线路道路复杂，交通事故频率发生；几起较大的有责交通事故发生在这一区域。全公司去年支出的事故费用达到两百多万元，仅这一区域就占了34%；营运收入去年达到了两千三百多万元。根据这两个数据，杨学辉找到了工作上的第一个突破口，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把交通事故压下去。分公司成立的第二天，他开着总公司配备的长安面包车，到每一条线路跑了一遍，查看道路情况，了解车辆运行秩序。区乡线路才跑了一半，第三天上午10时40分接到现场调度打来的电话：“17路361号车在北坝三公里处，与一辆运沙车相撞；把路边的一辆自行车撞倒，造成自行车上的两人受伤，公共汽车上有5个乘客受了轻伤。”
杨学辉急忙指示现场调度告诉驾驶员立即报警，保护好现场；将受伤乘客和三者受伤人送往附近医院治疗。自己驾车从区乡赶到事故现场；两个交警已经到了现场。361号公共汽车停在路中，与对面来的运沙车斜面相撞，车尾把自行车挂翻。看到这个场面，他对身边的技安小钟：“根据现场来看，本起交通事故我们要承担全责。”
小钟点点头：“是啊！不晓得驾驶员在搞啥子，占了对方的道还把对方车撞了，车尾又把路边的自行车挂倒。”
公共汽车上5个乘客受了轻伤，在当地医院进行表面处理之后，由小钟分别安排他们搭乘后面的车走。自行车上的一男一女伤势较重，当地医院条件有限，立即转送市人民医院治疗。361号车上的驾驶员对这起事故的认识是：“自行车在公路当中行驶，为了避让自行车就向中间打了一下方向，心想对面的货车可能要让我，没想到运沙车不但不让道，反而直接给我拿过来。”
杨学辉：“借对方的道通行，还想对方让你，有没有这个道理；对方不让你是有道理的，你不晓得慢点，等对方过了以后再走？”
“那边（指槐树镇）的时间快到了，我要赶过去应班。”
“你把后面车的时间吃完了，你的时间当然不够；想抢着时间跑过去，不影响那边发车是不是？”
“杨经理，我没有压车，城里人多吃了几个红灯，就把时间耽误了；我不赶时间回去那边没有车发了，间隔时间长了乘客有意见。”
“少扯聊斋，不抓住把柄你不会说实话的；不想和你争了，回去好好地想一想，写个事故经过和认识给我送来。”
第二天上午10时左右，杨学辉和小钟来到17路经过的石牛镇，亲自检查看17路的运行情况；石牛镇离槐树镇8、5公里，是17路必须经过的路段。他们在那里等了10分钟没见一辆公共汽车过来，17路间隔时间是8分钟一班，隔了10分钟没来一辆，是怎么一回事？又等了6分钟终于来了一辆公共汽车，这辆车上的乘客挤得满满的，几个下车的乘客挤了好一会儿才下车：这辆车刚走，后面紧接着来了两辆；两辆车过完又等了18分钟，接连来了3辆公共汽车。看到这里，杨学辉气愤地向小钟：“不来就不来，一来就是一长串，后面那辆车才几个乘客？”
小钟：“这些人跑车都是这样；走在前面的使劲压，走在后面的就赶紧追；过去的那几辆车都作了时间、车号登记；你看怎么处理？”
“走，到现场调度室查查时间。”说完，开着车向槐树镇驶去。
长安面包车以60码的速度向槐树镇急驶，始终没有追上一辆17路公共汽车。杨学辉心里想到，公共汽车跑这么快，到哪里去拉乘客；一旦发现意外情况踩刹车都来不及；如果发生与对面来车相碰，肯定是大事故。要减少事故地发生，必须把速度控制下来。
经过查对时间，有三个车只用了七八分钟跑拢了槐树镇。8、5公里的路程，七八分钟就跑拢了，这个速度是惊人的。针对这种情况，当即决定通知17路上上班的驾驶员，下午两点半到分公司开会。
一分公司小会议室里，二十多个17路车驾驶员坐在那里。认真听杨学辉讲话：“我和你们一样是驾驶员出生，对行车之道比较清楚；公共汽车拉的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货车出了交通事故值不了几个钱，大部分货物捡得起来；人如果受伤了，支出的费用相当高；所以，行车必须注意安全。今天上午我和技安在石牛镇进行了检查，发现你们的营运纪律特别差，主要表现在：等了许久不来一辆车，一来就是一长串；前面车拉不完，后面车空荡荡。各位师傅，我们是公益性企业，除了讲济效益外，还要讲社会效益；你们这么跑，谈谈自己的感想，有没有经济效益，有没有社会效益？假若你们是乘客到站上去搭车，等了很久不来一辆，一来就是一大串，你们又是啥子感受？石牛到槐树是8、5公里，有几个车用了七八分钟就跑拢了，大家算一算，每小时的时速是多少？每分钟的时速又是多少？人们常说：十次出事九次快，它是有的科学道理的。车速快了，出现意外情况采取措施都来不及，还会酿成重特大交通事故；车速慢一点，即使出现意外情况，采取措施也来得及。因此，希望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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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面的几个乘客都是拿着纸币，很自觉地把纸币展开依次投进了投币箱。走在后面的是三个小伙子，第一小伙子一边上车一边告知驾驶员：“后面的投币。”将身子一侧挡住了木师傅的视线；就在这时，第二个上车的小伙子将三个硬币投进了投币口，“哐当，哐当。”三个同样的响声依次落下；木师傅立即向投币的那个小伙子：“请你重新投三元钱。”
三个小伙子立即止步，气势汹汹地问道：“我们已经投了三个一元的硬币，凭什么要我们再投币？”
木师傅是个年轻小伙子，年龄不到30岁。他从落币的声音中判断出他们投的是游戏币。木师傅的哥哥是开游戏厅的，他经常去游戏厅耍，对游戏币的体重、声音非常熟悉，特别对游戏币下落的声音更是敏感，听得出他们投的是游戏币还是硬币。见他们气势汹汹，毫不客气地：“你们投的是游戏币。”
“凭什么说我们投的是游戏币？”走在最后的小伙子问道。
“从声音中判断出来。”
“少给老子乱说。我们投的不是游戏币，而是人民币。”走在前面小伙子说。
木师傅坚持原则地：“投游戏币违反了我们公司的规定，请你们重新投币，我才能开车。”
“说我们投的是游戏币，你把这个箱箱打开检验，看我们投的是不是假币。”说这句话的是第二个小伙子，他非常清楚驾驶员没有权力把投币箱打开。
“打不打开，你们投的是假币。”木师傅仍然坚持原则，没有一点退步的意思。
第三个小伙子气势汹汹地：“我们三个都是自食其力者，你说我们投的是假币，是对我们的诬蔑；今天，不给我们弄清楚就到公司去告你，还要让你赔偿经济损失。必须当着大家的面把铁箱打开，看里面有没有游戏币。如果没有游戏币，给我们赔多少钱？”
木师傅见他们敢打赌，就挑衅性地：“没有游戏币给你们赔300元钱；有了游戏币你们赔多少？”
三个人做贼心虚，第二个还是硬着头皮：“赔100元。”
“恐怕不对等吧。”木师傅说。
车上的乘客见他们为投币一事争吵了这么久，不赖烦地：“你们争吵什么，快开车吧！我们要赶路。”
其中一个小伙子瞪着两只恶狠狠地眼睛扫视了车内一眼：
“车下不急车上急，等不得了就下车走路。”
这句话使车内顿时鸦雀无声。木师傅认为如果他们继续争下去，会影响其他乘客赶车；就对三个小伙子：“不想重新投币没关系，等我把这趟跑完了，跟我一起回公司把铁箱子打开检查；如果我错了，保证赔你们300元；如果是你们错了，除了补投三元钱以外，再赔我100元就行了，你们觉得如何？”
三个小伙子面面相觑，走在最后的那个小伙子突然笑了起来：“兄弟，你真是内行，我们的确投了三个游戏币想蒙你，看你识不识货；没想到你还是个内行，没有把你蒙住；真是佩服佩服。”说完，他从裤包里摸出三张一元的纸币，投进了纸币箱。
木师傅见他们重新投了币，关好车门起步走了。第一个小伙子向木师傅问道：“兄弟，你这手是在那里学的，想蒙你都没蒙过。”木师傅笑而不答，只顾开他的车。
45路无人售票试验成功，林志山非常高兴。以此为理由向市建委、市政府打报告，要求扩大无人售票车范围；无人售票是集中反映城市精神面貌的行动，也是精神文明建设的窗口；尽快调整公共汽车票价，便于推行无人售票车，提高城市形象。此时，正是岭南市创建全省卫生城市，迎接省上检查的关键时期；45路无人售票受到市民的欢迎，更受到了检查团的赞扬。政府对这项行动给予充分地肯定，同意将市区7条公共汽车线路的票价进行调整，五角的调整到一元。票价调整给公司带来了经济上的好转，他们有能力把公共汽车的发展搞得更好。公司目前有五百多台客车，五十多条营运线路，统一管理过程中存在着很多问题；只有划小经营单位，加强基础管理才能使公司蓬勃发展。经过一段时间的认真考虑，林志山把自己的初步想法提交班子进行讨论。
他慎重地向班子成员：“公司目前有五百多台客车，五十多条线路，都由调度室对几百辆客车和一千七八百号职工进行调度，存在着管理不到位的现象：为了提高我们的管理水平，充分发挥车辆的营运效率和实载率，搞好安全生产与优质服务工作，有必要对现在的统一管理模式进行改革，划分成四个相对独立的分公司，进行经营性管理，充分发挥分公司精细化管理作用。具体的做法是：以市中心为基点，划分东西南北四个分公司，线路和车辆尽量做到平均分配；每个分公司设正、副经理各一名，技安、优质服务管理人员各三名，调度一名；将公司现有的管理人员分配到各个分公司，分公司的主要负责人实行竞争考核上岗，一般管理人员可以参加竟争；下面的职工可以竞聘管理人员。公司组成一个考评小组，对参加竞争的人员进行全面考查、考核，按照分数多少进行录用。分公司主要负责人确定之后，由他们挑选分公司的管理人员；人员确定了，对分公司的管理人员进行一次业务培训。”
他的意见经过班子认真讨论，得到一致通过，并且立即实施。第二天在公司的各个线路上，贴出了竞争分公司经理、副经理、管理人员的公告。公告的主要内容是：凡是公司45岁以下，具有高中以上文化程度，作风正派，思想先进，工作能力强的职工，都可以参加竞聘。参加竞聘的职工每人写一份简历，准备一份演讲稿，题目是：“我当了分公司经理之后，怎样搞好分公司的经营管理。”公告一发出，引起了公司上上下下职工的震动；年轻的管理人员觉得自己有了奔头，跃跃试试参加竞争，希望自己能够走上领导岗位。
公司技安科的小张和小董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决心参加这次竞争，希望能够在竞争中取胜。小张是从南阳丝绸厂调过来的，现年38岁，中共党员，在南阳丝绸厂工作期间，曾任过车间主任，积累了一些经营管理经验，又是大学专科毕业；为了照顾家庭才调到公共汽车公司工作的。不管从学历、工作经历来看，取胜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他不敢掉以轻心，虽然是公开招聘，这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不努力是不行的。从得到通知的那一天开始，他就进行了认真的准备，用他的亲身经历，写一篇“怎样搞好公共汽车的经营管理”的演讲稿。
小董比小张小两岁，是四川省交通学校的毕业生，曾在省汽车运输公司从事技术安全工作5年之久；三年前因公共汽车公司缺少技安人员，凭着自己在省汽车运输公司从事技安工作的经验，顺利地调到公共汽车公司干他的老本行；他对汽车运输的营运管理和技术安全有着独特的见解，还在汽车管理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怎样搞好汽车运输管理”的文章。他觉得自己有能力搞好汽车的经营管理，自己走上了领导工作岗位，一定要大干一场，把自己的才华显示出来。他准备的演讲稿是：“经济效益与安全生产的关系。”
优质服务科的王玉芬也不是一个等闲之辈；她想去参加竞争，遭到顾宏锐的极力反对；“你在优质服务科干得好好的，竞争那个副职干什么？”
王玉芬很不服气地：“你怎么知道我只能竞争副职，万一竞争到正职，你又怎么看我？”
“看样子你就不是当正职的人。下面的驾驶员和售票员扯得很，你的心肠太软，见不得人家掉眼泪，看见人家掉眼泪你也跟掉眼泪。心肠太软的人当得了正职吗。”
“我当了领导之后，心肠就不会软了。先说，你不能拖我的后退。”
“你不要去竞争，分公司的工作辛苦得很，你的身体不太好。”顾宏锐坚持不让她参加竞争，是有他个人私心在里面。从他心里来讲，他的确不愿意王玉芬到下面去工作，下面的工作量大，上下班时间不准时，正在上小学的女儿怎么办？自己经常要应付各种接待活动，回家时间不确定，她再一忙，女儿没人照顾了。他站在家庭这个角度坚决反对王玉芬参加职位竞争。
王玉芬有她自己的打算，你们男人能够当领导，我们女人为什么不能当？你们能够干的事我们女人照样能干。所以，她决心去试一试，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水平。见顾宏锐一个劲儿地反对她参加竞争，很不高兴地：“我知道你不让我参加竞争的原因，怕我当了领导之后家务事没人干，女儿没人管了是不是？不管怎么说，我就是要去试一试。”
“机关的工作比较单纯，分公司运行正常以后，公司各部门对他们就是指导、服务，下面的工作实实在在，我怕你把身体累坏了。你忙我也忙，孩子就没有人照顾了？”
“不管怎么说，我就是要去试一试，看我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如果我真的竞争上了，还是可以不去的，你说是不是？”
顾宏锐听了她最后的这句话，没有理由反驳了，只得点点头同意：“好，你去试试也好，看看你的能力究竟有多大。”
一线开车的青年驾驶员、售票员都想去试试。也有一些职工对这次公开招聘中层干部和管理人员持怀疑态度；认为是不是早就把人选定好了，公开招聘只是走走过程，糊弄一下我们。不管人们说这说那样，许多人都想去试一试。杨学辉不到40岁，在单位也算是老职工了，他在大家的鼓励下参加了竞争的行列；说实在的，他对竞争分公司经理或副经理的职务没有什么兴趣，认为还是开公共汽车最好，只要把安全行车做好，其他事用不着操心。管理人员的工资还没有我的工资高。一次他在街上碰见了林志山，林志山当着他的面问道：“小杨，你这个人对公司很有感情，想不想到公司机关上班？”
“林经理，我这个人懒散惯了，性格又直，到公司机关工作不太适应；况且，公司机关人员的工资不如我的工资高，我这个人是个现实主义者，谢谢你对我的抬爱。”
林志山：“你这个人就是目光短浅，看问题应该看远一些；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机关人员的工资确实不如驾驶员的工资高；你想一想这是为什么？好多人都想到机关上班，我们不把工资标准定低一些，我的日子不好过？很多人都想到机关工作我没有答应，你跟我一起到单位的，对你的情况比较了解，你有工作能力，又热爱这个企业，不能在下面开一辈子车。”
他感激林志山对他的正确评价，非常认真地向林志山：“这个问题我得好好考虑、考虑，考虑好了我答复你。”
从那以后，公司接连兼并了两个单位，搞集资建房、无人售票车等大事，林志山忙得不可开交；他几次到公司办事没有看见林经理，只好把这件事淡忘了。这次公开招聘分公司经理和副经理，在几个耍得好的同事怂恿下，转变了观念：决定通过自己的本事取得这个职位，今后才说得起来硬话。他利用休息时间看了一些汽车经营管理方面的书籍，又将自己多年来行车中遇到的特殊情况梳成辫子，从文字方面进行系统的整理，形成了一个层次分明、有理论、有实践的管理方案，潜伏着势在必得的样子。
调度万能华不到40岁，对公司这次的公开招聘分公司经理、副经理的积极性很高；他对整个营运过程、车辆调度管理非常熟悉，又有丰富的实践经验；对营运管理有一些新的想法。如果不凭关系的话，有80%的把握成为一个分公司的经理。
公开招聘分公司经理、副经理及管理人员，在公共汽车公司尚属首次。不但在公司内部激起了很大的浪花，对外界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一些职工认为自己在市上或实权部门有关系，想通过关系谋取一官半职。林志山对前来打招呼的领导：“这次是公开竞争招聘，只要达到了条件，在同等条件下可以优先考虑；前提是必须参加竞争考核。”林志山的回答领导只好默认。一些职工还有另外的认识：公司对分公司的主要负责人的人选早已确定，公开竞争只是走过过场，走过场还是有它的实质意义。这些说法很快传到了林志山的耳里，他听了来人的汇报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这些议论都是正确的，我们公开招聘没有人议论，那就不正常了；任何一个新生事物的出现，人们都有不同看法，职工议论得越多，说明他们在关心企业的发展，这是好事。我们还是按照已经制定的原则去办，对职工中的其它意见，我们应当重视、考虑。”
半个月之后，公开招聘正式开始。五十多个职工报名参加了竞争，经过理论考试，有二十多个人落选，第一轮口头答辩有十个人落选，第二轮口头答辩又有6个人落选，第三轮演讲比赛有3个人落选，剩下8个人分别成为4个分公司的经理和副经理；这8个当中，有小张和小董、王玉芬、杨学辉、万能华等八名职工，至于谁当正职、副职，由公司领导班子决定。
经公司领导班子认真研究，在综合平衡的基础上，张国荣、董中林、杨学辉、万能华4人成为4个分公司经理，副经理人选是王玉芬、袁德富、李玲、韩勇4人。4个分公司的地理定位：北方为一分公司，西方为第二分公司，南方为第三分公司，东方为第四分公司。林志山经过认真排列作出了以下决定：杨学辉和王玉芬到一分公司任职，杨学辉任经理，王玉芬任副经理；万能华和韩勇到二分公司任职，万能华任经理，韩勇任副经理；董中林和李玲到第三分公司任职，董中林任经理，李玲任副经理；张国荣和袁德富到第四分公司任职，张国荣任经理，袁德富任副经理。
分公司的主要负责人确定之后，由分公司经理在公司范围内的管理人员中挑选管理人员，主要选择对象是优质服务科和技安科，这两个科室的业务全部下放各个分公司，每个科室只留两个人作指导性和数据统计工作。每个分公司可以挑选7个管理人员；管理人员实行双向选择，经理可以挑选管理人员，管理人员也可以挑选经理；经过3天的相互挑选，各分公司确定了自己的管理人员；随后，为了提高管理人员的业务素质，公司对这批即将到下面工作的36名管理人员，在不影响正常工作的情况下，进行了为期半个多月的业务素质培训。社会科学院和经济干部学院的专家、教授前来讲课，由浅入深，从理论到实践，使36个丢掉了多年书本的管理人员，增加了新的知识；对社会的发展、企业的经营管理有了新的认识，丰富了理论知识，经过严格地文化考试，36名学员全部合格。在这次考试中，杨学辉和王玉芬分别取得了第一、第二名的好成绩。
9月28日是一个非常吉利的日子。公共汽车公司的4个分公司正式挂牌成立。成立的当天，建委主任亲自到场祝贺，对公共汽车公司公开选聘人才，实行精细化管理表示赞扬，他：“4个分公司成立后，严格按照总公司的要求，认真履行职责，勤恳工作，为建立现代化企业制度，推动公司的全面发展贡献力量。”
林志山代表公司向4个分公司分别授牌，宣布任命名单。会后，各个分公司经理领着自己的管理人员，向自己的办公区域走去。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
4个分公司，开始了在经营管理、完成公司下达各项指标、安全生产、优质服务等方面进行了激烈地竞争。分公司都想把自己的工作得做好，得到公司的表彰。特别是在经营管理方面，在不违反总公司各项规定地前提下，分公司各出新招，制定分公司管理办法，出现了好的开端。4个分公司随时保持着联系，相互交流、探讨管理上的经验，又有部分保留。总之，4个分公司各显奇招的竞争局面开始了，推动着公司向着辉煌阶段发展。
一分公司管辖的营运线路是岭南市以北的区域，有11条营运线路。主要线路有三条：一条是城区人民公园到槐树镇的17路公共汽车，是一分公司运行线路最长，乘客最多的一条线路；七八三厂有一个大分厂在槐树镇。槐树镇紧靠涪江，是一个宽约四、五公里，长大约有十来公里的大平坝；该区域主产水稻和小麦，是岭南市郊区一个比较富裕的产粮区，人口相对集中密集；17路公共汽车开到槐树镇，得力于七八三厂的一个大分厂设在这里。17路公共汽车全天候运行，单边行程27公里，途经两个大镇，因而乘客较多。另一条线路是5路公共汽车，是火车货站到北坝的营运线路；北坝离市中心12公里，是个工业区，七八三厂有一个小分厂设在这里，还有几个不同类型的制药厂及一些零星的服装加工厂；这里的居民多、流动人口多。还一个与北坝平行的黄铜镇，黄铜镇紧靠山边，离市中心15公里，这里有一个较大的黄铜矿，因而故名为黄铜镇；镇的附近有两个水泥厂，有矿有厂的地方居民自然比其他地方多些。从市中心开往黄铜镇的公共汽车称为13路公共汽车，运行车辆比前两条线路少。仅这三条线路就有55台公共汽车，占整个分公司营运车辆的45%。17路有21台三开门的公共汽车，5路有18台两开门的公共汽车，13路公共汽车有两开门的公共汽车16台；到区乡的公共汽车有二十多台，跑铜镇方向以远的乡村；晚上有十来辆客车跑北坝到人民公园的夜五路公共汽车。一分公司管理的营运车辆一百二十多台，职工人数达到四百二十多人；办公地点就在五路公共汽车终点站。
5路公共汽车终点站有一个较大的停车场，晚上可以停放两百多台汽车。白天，一分公司大部分线路都在这里发车；只有17路公共汽车是在城里发车；紧靠公路的大门口有一栋二楼一底的楼房，一楼有15间门面，公司自用5间，剩下的门面全部租出；二楼、三楼原来是驾驶员、售票员的临时休息室；现在，许多房间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人居住；一分公司成立后，二楼就是分公司的办公地点。
杨学辉和王玉芬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一区域的交通事故控制下来。这一区域的区乡线路多，5路、13路、17路等线路道路复杂，交通事故频率发生；几起较大的有责交通事故发生在这一区域。全公司去年支出的事故费用达到两百多万元，仅这一区域就占了34%；营运收入去年达到了两千三百多万元。根据这两个数据，杨学辉找到了工作上的第一个突破口，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把交通事故压下去。分公司成立的第二天，他开着总公司配备的长安面包车，到每一条线路跑了一遍，查看道路情况，了解车辆运行秩序。区乡线路才跑了一半，第三天上午10时40分接到现场调度打来的电话：“17路361号车在北坝三公里处，与一辆运沙车相撞；把路边的一辆自行车撞倒，造成自行车上的两人受伤，公共汽车上有5个乘客受了轻伤。”
杨学辉急忙指示现场调度告诉驾驶员立即报警，保护好现场；将受伤乘客和三者受伤人送往附近医院治疗。自己驾车从区乡赶到事故现场；两个交警已经到了现场。361号公共汽车停在路中，与对面来的运沙车斜面相撞，车尾把自行车挂翻。看到这个场面，他对身边的技安小钟：“根据现场来看，本起交通事故我们要承担全责。”
小钟点点头：“是啊！不晓得驾驶员在搞啥子，占了对方的道还把对方车撞了，车尾又把路边的自行车挂倒。”
公共汽车上5个乘客受了轻伤，在当地医院进行表面处理之后，由小钟分别安排他们搭乘后面的车走。自行车上的一男一女伤势较重，当地医院条件有限，立即转送市人民医院治疗。361号车上的驾驶员对这起事故的认识是：“自行车在公路当中行驶，为了避让自行车就向中间打了一下方向，心想对面的货车可能要让我，没想到运沙车不但不让道，反而直接给我拿过来。”
杨学辉：“借对方的道通行，还想对方让你，有没有这个道理；对方不让你是有道理的，你不晓得慢点，等对方过了以后再走？”
“那边（指槐树镇）的时间快到了，我要赶过去应班。”
“你把后面车的时间吃完了，你的时间当然不够；想抢着时间跑过去，不影响那边发车是不是？”
“杨经理，我没有压车，城里人多吃了几个红灯，就把时间耽误了；我不赶时间回去那边没有车发了，间隔时间长了乘客有意见。”
“少扯聊斋，不抓住把柄你不会说实话的；不想和你争了，回去好好地想一想，写个事故经过和认识给我送来。”
第二天上午10时左右，杨学辉和小钟来到17路经过的石牛镇，亲自检查看17路的运行情况；石牛镇离槐树镇8、5公里，是17路必须经过的路段。他们在那里等了10分钟没见一辆公共汽车过来，17路间隔时间是8分钟一班，隔了10分钟没来一辆，是怎么一回事？又等了6分钟终于来了一辆公共汽车，这辆车上的乘客挤得满满的，几个下车的乘客挤了好一会儿才下车：这辆车刚走，后面紧接着来了两辆；两辆车过完又等了18分钟，接连来了3辆公共汽车。看到这里，杨学辉气愤地向小钟：“不来就不来，一来就是一长串，后面那辆车才几个乘客？”
小钟：“这些人跑车都是这样；走在前面的使劲压，走在后面的就赶紧追；过去的那几辆车都作了时间、车号登记；你看怎么处理？”
“走，到现场调度室查查时间。”说完，开着车向槐树镇驶去。
长安面包车以60码的速度向槐树镇急驶，始终没有追上一辆17路公共汽车。杨学辉心里想到，公共汽车跑这么快，到哪里去拉乘客；一旦发现意外情况踩刹车都来不及；如果发生与对面来车相碰，肯定是大事故。要减少事故地发生，必须把速度控制下来。
经过查对时间，有三个车只用了七八分钟跑拢了槐树镇。8、5公里的路程，七八分钟就跑拢了，这个速度是惊人的。针对这种情况，当即决定通知17路上上班的驾驶员，下午两点半到分公司开会。
一分公司小会议室里，二十多个17路车驾驶员坐在那里。认真听杨学辉讲话：“我和你们一样是驾驶员出生，对行车之道比较清楚；公共汽车拉的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货车出了交通事故值不了几个钱，大部分货物捡得起来；人如果受伤了，支出的费用相当高；所以，行车必须注意安全。今天上午我和技安在石牛镇进行了检查，发现你们的营运纪律特别差，主要表现在：等了许久不来一辆车，一来就是一长串；前面车拉不完，后面车空荡荡。各位师傅，我们是公益性企业，除了讲济效益外，还要讲社会效益；你们这么跑，谈谈自己的感想，有没有经济效益，有没有社会效益？假若你们是乘客到站上去搭车，等了很久不来一辆，一来就是一大串，你们又是啥子感受？石牛到槐树是8、5公里，有几个车用了七八分钟就跑拢了，大家算一算，每小时的时速是多少？每分钟的时速又是多少？人们常说：十次出事九次快，它是有的科学道理的。车速快了，出现意外情况采取措施都来不及，还会酿成重特大交通事故；车速慢一点，即使出现意外情况，采取措施也来得及。因此，希望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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