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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水婧篇——秋兰难舍

    “逆子!”一声怒斥伴随着一个响亮的耳光,少年被阳光晒伤还没完全恢复的暗色脸颊上立刻浮现出五个明显的巴掌印,跪在威严父亲面前的少年倔强的抿着唇一言不发,脸上火辣辣的疼,不甘心、不服输的神情满满的全堆在了眼神里。

    “你不服气是不是!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是不是!敢私自点兵出征,反了你了!你欲将为父置于何地!欲将我数万将士的生死置于何地!”郑老王手指少子郑严,年老的身躯也因大动肝火微微发抖,已无犀利明芒的眼眸全是恨铁不成钢的恼怒。

    郑严低头,带着少年叛逆的语气小声嘟囔:“若不是水宇天阁的鸟人从中作梗,凭儿臣的能力早就取下滇城了!”

    “你给我闭嘴!水宇天阁的人是你招惹得起的吗!”郑王呵斥道:“从今天起你就回长延好好给我守城去,遇事先找老臣们商量,别总是自作聪明。还有,以后出门多带些侍卫,夜里睡觉也要小心,不要以为撤了军就没事了!”说罢转过脸眼不见心不烦的摆摆手,示意儿子可以走了。

    郑严心中虽有忿忿却也知老父是真的担心自己的安危,他起身拱手,“父王息怒,儿臣告退!”

    退至门边时又听到了郑王苍老略带疲惫的声音:“吾儿,为父只有你这么一个子嗣,不求你建功立业、闻达诸侯,只要你平安便好。”

    闻言,将要跨槛而出的少年步子一顿:“父亲,恕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青墙灰瓦,市井喧哗,巷子里小摊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虽然身着粗布衣麻,虽然每日都需为生计奔波,但每个淳朴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幸福的笑容。

    “清兰回来了!郑小王爷都来找过你好几次了,见你不在整个人瞧着跟失了魂似的。”卖饼的大娘和面摊着饼,笑眯眯的同少女说话。

    “赵家婶子!”少女羞恼,俏脸微红。

    看到少女不好意思,卖饼的大娘停下活,拍了拍沾满面粉的手拉着少女坐下,像个长辈般语重心长的道:“孩子,郑小王爷是个好男人,靠得住,我们女人这一辈子不就图嫁个好男人嘛,再说你这么一直躲着他也不是个办法。”

    少女清亮的眼眸一黯,受委屈般微微低头侧过半张花容月貌的脸庞“婶子,郑王府门第森严,即使我进府也只能做他的小妾,以后,他会有正妃、侧妃很多很多的妻妾,可是我不愿,我不愿意他有别的女人!”

    “唉!”赵家婶子叹了口气,劝慰道:“孩子,能忍则忍吧,这年头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的,至少他真心爱的只有你一个。”

    少女的声音低下去:“我不嫁他还有别的原因,婶子不懂。”

    赵家婶子本还想劝她几句,却在远远望到打马而来的郑严时收了话尾,示意的轻轻推了推清兰,过来人看事的眼神里充满了鼓励。

    清兰犹豫间郑严已行至面前,英武的少年翻身下马,一言不发地紧紧扣住清兰的肩,眉头微蹙,眼睛里思念、担心、失而复得的喜悦,多种情感快速变化着,纠结在一起难舍难分,最后只化作一句:“别逃了,外面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女人多危险,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清兰避开他的眼睛道:“我不是躲你,我只是难过,嫁给你,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可是不嫁你,看你伤心,我还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听了她惆怅稍显沧桑的话,郑严自责:“清兰,是我害得你为难了,别怪我,我只是怕你会离开。”

    少女的头埋在郑严的怀里,闷闷的道:“没有,严哥哥,你很好,我从没怪过你。”话到这里,清兰像是想起了什么,扬着小脸兴致勃勃“严哥哥,你今日能不能同我出城去,驰霞山上我有礼物要给你看!”

    “礼物?”郑严扬眉,一时捉摸不透这个新意层出不穷、古怪精灵的小姑娘。“好啊!左右无事我们现在就去吧!”说罢,顺势搂着清兰稳稳地放到了马背上,跃身上马坐在了清兰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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