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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失踪的苏承元

    真宗三十九年八月,个州州试如期举行,考场大门一开,莘莘学子涌进考场,个考场大门个有侍卫把手,并派有专门人搜身,任何与考试无关的东西都不能带进考场,文武两科考试地点相同,考场不同试卷不同,文科连考三日,武科连考四日。

    苏家的马车停在考场不远处的巷子里,苏敬泽看着苏敬文和苏占俊顺利进了考场的大门,却依旧不见苏承元的身影。

    苏敬泽站在马车外四处张望:“锦然,你说苏承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老太太已经让人找了。”

    一般什么主子有什么奴才,苏敬泽和锦然的情形除外,苏明跟着少言的苏敬文他的话也极少。

    苏敬泽又问苏明:“苏明呐,你说苏承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苏明摇了摇头。

    苏敬泽眯着眼睛忽的道:“我是红珊的主子,我不让她嫁人她就嫁不了。”

    苏明猛的脸一红,呐呐的四处张望开不了口,也不知道二少爷是怎么看出来的。

    芷文轻声道:“主子别欺负苏明了,苏明老实。”

    芷文像个姑娘一般,说起话来也细声细气,苏敬泽笑道:“我说的是实话,可没欺负他,在说了,我不过是说红珊他脸红个什么劲?”

    芷文笑着道:“主子故意使坏!”

    苏敬泽笑着不说话,又四下里看着,宣家的马车和姬家的马车一前一后到了。

    宣尚林看着苏敬泽远远的就摇手,下了马小跑着过来:“敬泽,敬文了?”

    “早进去了,你也没来得及跟我哥说几句吉祥话。”

    宣尚林的眼睛一暗。

    宣修洁笑着道:“你却可以跟我们说几句吉祥话。”

    苏敬泽笑着拱手:“马到功成!”

    姬凤祥笑眯眯的走了过来,他今天穿的中规中矩一身青色的素面袍子:“敬泽呐,快给哥哥说几句吉祥话!”

    苏敬泽又拱手说了句:“马到功成!”

    姬凤祥笑道:“这可不行,你是哥哥的福星,来,在哥哥脸上亲一个。”

    他边说着就俯下了身子,黑发垂到一侧,他将自己白皙的脸颊凑到苏敬泽跟前,苏敬泽看了看忽的道:“你脸上连个毛孔都没有?怎么长胡子?”

    姬凤祥一愣,宣尚林和宣修洁都笑看着姬凤祥。

    姬凤祥直起身子摸摸苏敬泽的脸颊:“敬泽最应该担心自己,瞧这脸蛋光的。”

    苏敬泽拍开他的手:“时候不早了,早早的进去才是正经。”

    宣修洁道:“也是,早些进去早些出来,等考完了,在带着敬泽一起去狩猎。”

    苏敬泽拉着宣修洁的手道:“还是修洁大哥最好,修洁大哥最英俊!”

    宣修洁确实英俊,他长身玉立又一贯温润,像个上好的璞玉,笑起来如夜里的夜明珠,温暖惬意。

    姬凤祥眯眼道:“修洁最英俊?”

    苏敬泽躲在宣修洁的身后:“修洁大哥看看,他惯常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动手动脚的欺负我。”

    宣尚林笑拉着姬凤祥道:“该进场了,该进场了!”

    宣修洁摸了摸苏敬泽的脑袋:“你还是说句好话哄哄他,莫让他记挂在心里不舒服。”

    苏敬泽想了想,大声道:“姬凤祥!”

    姬凤祥转头看苏敬泽。

    “姬凤祥也很英俊!姬凤祥最棒!”

    孔雀开屏最美的就是展露的一瞬间,姬凤祥笑的灿烂在黎明的曙光下桃花眼里仿佛都溢着春光,露着一口的白牙:“我一直都知道!”

    苏敬泽呲了呲牙,看着姬凤祥潇洒的转身,对着宣修洁道:“果然是高估他了。”

    宣修洁笑了笑,又是莹莹生辉。

    看的人多了,姬凤祥才知道不是古代的俊美男子多,不过是他凑巧遇上的都是各色美男罢了。

    太阳已经高高升起,考场的大门也关上了,苏承元一直没有出现,也许秦王出手了也说不定。

    苏敬泽撇开自己的胡思乱想上了马车:“去安仁坊的悠然居。”

    “是。”

    悠然居的小儿见有马车停下忙迎了上来,见着苏敬泽点头哈腰道:“公子来了!里面请!”

    苏敬泽点了点头。

    坊间人多了,茶馆里的人也多,悠然居的掌柜和小儿虽然要求高,但薪水也给的比别家高很多。

    王三见着是苏敬泽就要迎出来,苏敬泽摆了摆手,王三点了点头,又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小儿一边拿着搭在肩上的白布擦了擦桌子,一边轻声道:“那便角落里坐的是云郡王,几乎每日早上都来。”

    苏敬泽一看锦然,锦然给了小二几个小钱:“拿着玩吧。”

    小二笑道:“多谢公子。”

    云郡王赵安寒是真宗皇帝侄子泰安王的庶弟,年不过二十有一,曾经娶过一房郡王妃,成亲一年过世之后就在未娶亲,他的长相偏柔美,柳眉微微攒着带着几拢忧愁,杏眸似喜非喜,嘴唇线条柔软,骨架也偏小,看起来有先天不足之症,一身玉涡色交领宽袖长袍外面罩了轻薄纱衣,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飘飘欲仙的意味。

    他就坐在窗户口的位置,慢慢品着茶,似有无限的哀愁。

    大约是苏敬泽注视的过于久了些,云君王转头看向了苏敬泽,杏眸里真就水波涟漪忧思阵阵,看的人从心里心疼了起来。

    也有人说,泰安王爱弟成狂,郡王妃就是被泰安王所杀。

    赵安寒起了身,芷文在一边道:“少爷,他好像过来了。”

    不用说他也看的出来。

    赵安寒停在了苏敬泽的面前:“我可能坐这?”连他说话的声音都像是一首缠绵的诗,丝丝缕缕的勾人心魄。

    他信泰安王会爱弟成狂。

    苏敬泽扬起头道:“公子愿意便坐吧。”

    小二上了茶。

    苏敬泽给自己和赵安寒个倒了一杯茶:“公子如何称呼?”

    他抿着嘴笑,就如同开在枝头白色的梨花:“赵安寒。”

    毫不隐瞒。

    苏敬泽道:“苏敬泽。”

    那漂亮的眼眸里几丝诧异:“你便是这的老板,苏将军家的二公子?”

    果然就如他哥想的,有点身份的人都知道了这悠然居的幕后老板。

    苏敬泽点了点头。

    赵安寒眯眼笑:“我果然是好运气,我极喜欢你们的剑萌春,我也是爱茶的人,竟是从没有喝过这般好喝的茶,跟你打个商量。”

    苏敬泽看他:“什么?”

    “你那剑萌春多卖些吧,我不过品了一杯在想喝就没了。”

    “好茶叶炒起来都极难,三个月出二十杯,我也费了大力气才做好的,那茶不但要靠方子,更重要的要将心血放在里面,你瞅瞅,我是不是比别人显成熟?就是因为费的心血太多了,沧桑了。”

    赵安寒轻笑了一声,如潺潺的流水淌过:“怪到你这般小的年纪就这么厉害。”

    “对了,你怎的总在这?”

    “喜欢了自然就来的次数多。”

    “你看着不大开心?”

    “等你到了我这年纪,有太多的事情释怀不了,一直放在心里,一天一天的慢慢的就全成了忧愁,有时候便看起来不开心。”他低头抿了一口茶:“今儿是我亡妻的忌日。”

    苏敬泽不大会安慰人,便选择了沉默。

    他笑了笑:“你这样小,在厉害也是孩子,怎的会懂?”他又叹了一口气:“该走了,若有空,下次在聊。”

    他起了身,苏敬泽也跟着起了身,看着他在桌子上放了一锭银子,带着些微的寂寥出了门。

    这个人身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故事?

    苏敬泽摇了摇头才刚坐下,家里的小厮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少爷快回吧,承元少爷出大事了!”

    苏敬泽一愣:“出了什么大事?”

    小厮哀叹:“奴才不大清楚,只知道惨了去了,少爷快回吧,老太太晕了过去,家里正乱着了!”

    苏府的后院近期动荡不安,事情出了一件又一件。

    苏府的人找不见苏承元专门还去了秦王府问,秦王府的人只道苏承元前一天晚上就回去了,在没见过。

    苏府只得又四处打问,将苏承元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都过了考试的时间也没有找到人,颜氏在家里急的团团转,下人们派出了一拨又一拨,最后有人竟在苏家后门的巷子里看见了昏迷的苏承元,他脸上被人左右个划了长长的一刀,皮肉外翻血已经凝固在了脸上,左右手食指被人砍掉一般,看样子并不想苏承元死,还做了稍微的处理,止住了血。

    这要有多大的仇恨,才会这么折磨苏承元,毁掉让他骄傲的容貌,砍掉手指让他在不能正常写字,一辈子在没了做官的机会,却并不让他死。

    苏敬泽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秦王,秦王那么恨他。

    大夫把脉之后的结果也很惊人,苏承元严重的肾虚肾亏,纵欲过度,很明显他才行完房事不久,后面的地方完全撕裂惨不忍睹,身上青青紫紫全是痕迹。

    李姨娘已经哭晕了过去,丫头们在跟前侍候,苏武在苏承元的屋子里,下人们侍候在里面,屋子里却悄无声息,静的有些吓人,苏敬泽进去向苏武行了礼,站在窗户跟前的苏武转过身,打量了几眼苏敬泽,点了点头又道:“你近些时候尽量不要一个人出去,若要出去多带些人。”

    在苏武看来苏承元一个孩子能结下多大的仇恨,主要的原因肯定还在他的身上。

    苏敬泽应了是:“儿子进去看看承元大哥。”

    “他不大好,你不用进去看了,让他好好歇着。”

    苏敬泽又点了点头。

    隔一会苏武又道:“学功夫多上些心。”

    “是。”

    苏武往出走,苏敬泽也就跟着出来:“父亲觉得承元大哥这一次的事情会是谁做的?”

    “你奶奶晕过去前叫了一声秦王好狠!”

    “父亲也这样认为?”

    “我不过不知道承元跟他有什么仇恨,值得他费这样的心思,下这样的手段。”

    在苏敬泽看来秦王眼里对苏承元的恨意足以将苏承元碎尸万段。

    “儿子觉得是秦王的可能大,他待承元大哥很奇怪。”

    苏武摇了摇头,这事情还是蹊跷。

    “你奶奶那边你多照看着些,我出去一趟。”

    “是。”

    齐王正跟长子赵志颢在书房内:“你跟南边那些人说,让他们还是收敛些好,莫要惊动了魏王的爪牙,他们鼻子灵。”

    赵志颢虽然才十五,但个子却极高,又因常年练武看起来魁梧有力已经是十六七岁的样子:“是,儿子收拾收拾这就出行。”

    齐王又道:“给你定了苏家的姑娘做侧妃,过了年就下聘。”

    赵志颢竟是见过苏嫦曦的,那女子貌美虽是家世一般,但做个侧妃却顶顶的足够:“儿子谢父王厚爱!”

    齐王笑了笑,正待说什么,外面的内侍进来道:“王爷,苏将军求见!”

    齐王一边道:“快请了苏将军进来。”一边又道:“可说了什么事情?”

    “并没有说。”

    苏武淡漠的脸上确实看不出什么讯息,但他身上的气息却说明他现在的心情极其不好,说起话来金属质感越加明显:“臣的侄子从秦王府出来之后,失踪不见,在找到时容貌被毁,食指被砍断,至今昏迷不醒,家母受不住也晕了过去。”

    齐王一惊,皱眉道:“谁竟这般大胆?敢动林甫的侄子!若查出来本王第一个不会放过。”

    苏武端起桌子上的嗅了嗅又放回了桌面。

    赵志颢道:“先生可是不喜这茶叶?”

    苏武曾教过赵志颢几天的功夫,赵志颢因此一直称呼苏武为先生。

    苏武淡淡的道:“不知志颢可尝过悠然居的剑萌春?喝过那茶,在尝别的茶便是索然无味,我却是戒了茶了。”

    赵志颢一愣,笑道:“志颢到是听说过,并不知这样好,先生喜欢,志颢定会拿来孝顺先生。”

    苏武却没有接赵志颢的话,凤眼看着齐王。

    齐王叹了一口气:“秦王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本王听说他们一直相处的极好。”

    苏武笑着,却全没有笑意:“我那侄子□溃烂,肾亏肾虚,大夫的意思,长此下去就是要命,即是他们相好,秦王可是也这样?”

    齐王吸了一口气,若真是秦王所做,这其中的问题就大了,他肃声道:“秦王跟本王一向亲厚,若真是他所为,本王必定会让他给将军一个交代!”

    赵志颢皱眉思索道:“难不成就不会是有人为了挑拨父王跟先生之间的情谊在故意使坏?承元贤弟不过是恰巧碰上了罢了?”

    齐王听的这话暗赞了一声,立马便道:“林甫,魏王一脉为了跟将军攀上关系,竟是不惜让裘家文武做出那样的事情,迫使林甫不得不将爱女嫁进裘家,王贤妃在宫中也曾表示想娶先生的侄女,本王与先生交好已经得了众人的嫉妒,若有人想要挑拨,会对先生的侄子下手也是可能的!林甫千万不能被那些奸诈之人挑拨了!”

    苏武何尝没有这样的想法,但不论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他必须要表现出苏承元的事情触到了他的底线,让所有的人在不敢轻易对敬泽或是敬文出手。

    苏武冷冷的起身:“会不会被挑拨,还是看的是真相,若不是秦王所为,臣会亲自向秦王致歉!”

    齐王也跟着起身:“林甫放心,本王也会彻查此事,定会还承元一个公道!”

    赵志颢道:“承元受伤,王府还有些上好的药材,志颢一会就让人送过去,还是承元的身子最重要。”

    不得不说赵志颢确实是个聪明的人,他总能在适当的时候说出可缓和气氛的话语。

    苏武道了一声:“不必了,家中烦乱,我便告辞了。”

    “志颢,替父王送先生出去。”

    齐王站在门口,看着苏武萧杀的背影,慢慢皱起了眉头,到底是谁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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