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⒎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⒎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且说苏大胖子以“普法”为借口，来学校大肆蛊惑煽动无政府主义调拨师生关系，虽然被超导设计给赶了出去，但是他扇起的“灰尘”却弥漫了整个校园。一时间盛嚣尘上黄沙掠过，如入无人之境。
在之后的一些天里，校园里好似暗伏着一股涌动的力量。是天干气燥，还是什么的缘故？学生都像带了电，躁动不安。只见三一群俩一伙，窜进窜出。遇老师旁若无人，亮着胆子诵着歪把儿打油诗：
“长亭外，古道边，
有个小姐在等待；
校门外树荫下，
有个小妹让我爱。
伸伸头招招手，
心思早飞教室外；
叫一声尕妹妹，
再等一会我就来。”
更有甚者从老师身边走过竟大言不惭猥亵道：
“上学苦上学累，
上学还得交学费。
读书不如上街逛，
还能参加黑社会。
吃香的喝辣的，
还有小妞抱着睡……”
啧啧，诌完还叽叽嘎嘎一顿浪笑，纯粹是在挑战老师呢。
听到这些，刘爱华挂不住脸子回到办公室里气忿道：“喂，你们看，这阵子学生都咋啦？疯了样，满嘴满校园刮着淫诗秽语。还要不要脸啦！师生总得有个别吧。”
马吉道：“当然有别，首先一个是教育者一个是被育教者。要是搞得师生间都跟大哥二哥样，没了区别没了距离，混做一团你好我好大家好，请问，这教学还能进行吗？从古至今，从中到外，本人未尝听到更未见过。”
刘爱华见小孟阴着脸埋着头，拍了下她肩道：“喂，你感觉到了没，小孟？”
小孟扭过头，哀叹道：“嗐，现在这学生是一天不如一天好管了。我简直懒得管。你在上面声嘶力竭地讲，他在下面搞得尽是这些鬼名堂。”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夲笔记夲撂桌上，“这是我昨天没收一个学生的，你们看看都抄了些啥东西。”
马吉和小刘抓过来一翻，好家伙，录得全是些篡改下的歪把子诗。这劈面一首道：
“太阳当空照，
花儿对我笑，
小鸟说早早，你为什么背着炸药包？
我去炸学校，
请你不要叫，
找好地方一拉线，
轰隆一声老师不见了。”
三人读罢，哈哈哈仰天大笑，不约而道：
“好！好好好，真英勇也。”
三人正说着笑着，李惠琴一步踏进门道：“笑什么了？”
小刘一推日记夲：“你看看，这里面都是些啥东西！”
李惠琴抓过一看，杂七杂八全是些歪诗。她不禁高举着朗诵起来：
“李白乘舟将拉屎，
忽闻岸上没有纸，
桃花潭水深千尺，
不及汪伦送我纸。”
“啊哈哈哈……好诗好诗，千古绝句。绝了。”四个人笑作一团，继续挑了读：
“春眠不觉晓，
处处蚊子咬；
夜来风雨声，
去把小姐找。”
嗯，这首也不错，都道。她继续读：
“天涯何处无芳草，
千万别来本班找。
本班女生并不多，
一人一个刚刚好。”
读到这，正好超导经过，听了道：“都，都些子什么啊？”
李惠琴把笔记本递给他，他翻了一会笑笑道：“有西谚曰：‘上帝要他灭亡，就先让他疯狂。’”他用食指敲敲这笔记本：“这就是‘疯狂’。”
“什么意思？”几个人都把脸望着他。
超导指着笔记本上的那首诗：“‘……读书不如上街逛，还能参加黑社会；吃香的喝辣的，还有小妞抱着睡’。这简直就是文革中老的读书无用论的升级版——‘新读书无用论’吗。文革时期：把老师当做死驴来整，把学生当做小将来捧。结果十年中造就了亿万蠢才，天将倾也。之后的拨乱反正、改革开放，不就是那疯狂后的灭亡。今天你们看出没有：全中国又在整老师轧老师呢，教育的一切一切责任都由你来负，中华民族的振兴要由你来担。所有的板子都对准你的屁股打。搞得你跟国务院总理总书记样这么关键。其实人家看我们只是‘一泡稀屎’。”
“对。”马吉道：“既然骂俺们是‘一泡稀屎’，干吗还要给我们头上架那么多伟大的责任？反正我是早就想好了，能少管就尽量少管能不管就尽量不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让学生抓住你尾巴四处告状，故意整你。现在的学生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她说罢，夹夹肩，伸头勾脑，爽爽面前的一摞本子一副滑稽样。
小孟道：“我现在出了教室什么都装得没注意，一片模糊。他学生把天捣个洞下来我都装得没看见，拔腿儿赶快跑，离得远远的。”
小刘刘爱华不以为然道：“你不管他，不难做到；可他成绩上不去呀，怎么办？他学生的成绩和你的工资、奖评、升级等等直接挂起钩来，你能不管吗？说不管，其实谁都清楚，不管是不可能的。明知狗咬人，还得把狗喂。有句话叫……怎么说来？好像是白岩松说下的：‘痛，并快乐着。’可我们则是：痛，更痛苦着；是双倍的苦。真的，我的黑夜比白昼多；我的痛苦比快乐多。我感觉不到做一个中小学老师有什么快乐可言，有什么自豪可显。事实上我在迅速地苍老，那是因为我厌了、够了，对这一行够够的了。”
超导接着道：“现在的中国，把学生厌学、不学、逃学、学习差、负担重、没德性、上不起学，甚至危害社会等这样的责任全都归到了咱老师头上。这学生成绩差，他本人并不负责、无所谓；家长、社会……或着更透彻点说，教育部部长、国务院总理、书记总书记也都不负责。他们该咋吃吃该咋睡咋睡。每月工资百分之百拿了不算还享受着各种补贴。出有车，食有鱼。你我呢？就不同了。他们一方面变相鼓动学生放纵学生的无组织无公德行为，另一方面又制定出名目繁多压制惩罚老师的各种制度和体制，使你缩手缩脚，难以进行有效管理。这不等于：既要马儿跑得好，还要绑住马的脚。于是一种消极的力量极剧膨胀而另一种制衡的力量却极剧萎缩、无法匹配、不对称。这种好的名声让自己捡，烂污都让老师们背的行为实在是太恶劣太卑鄙了。你们看现在的报纸刊物、电台电视台及大大小小的头头脑脑们，一张嘴某某学生跳楼了是老师逼的，某某学生逃学了是老师整的……某某老师把学生骂了打了是老师缺德……搜着个例子就大肆地张扬来说事、炒作，唯恐教育这行还不热闹。恨不能来次“文化小革命”，再给荡涤一下。总之一切都是你这该死的老师造成的。可遗憾的是他们就是不撒泡黄尿照照他们自己都在干些什么？也不知道这帮孙子们知道不，胡适先生在几十年前就说过：‘人人要负责任。天下有许多事，都是不肯负责任的‘好人’弄坏的。好人坐在家里叹气，坏人在议场上做戏，天下事所以败坏了。’这不：时下官方搞得所谓教育体制改革，既职称评定、教师聘任、末位淘汰、量化上墙、按绩取酬等等等等，全都是建立在对学生文化课考试成绩的认定上。你带的这门课如果全班平均成绩高于他人，那么你的日了就好过些。如果低于他人或不甚理想，那就苦了，你得小心，你得疯狂起来。在这种分数“无限拔高”机制的催逼下，每个老师都较着劲地争课时、占副课、抢学生、抓闲时…… 给学生的作业像比赛，你多我比你还多。少了就心慌，宁做疯子不做人。在这种结构中：学生哪是人，简直就是一嘟噜羊下水、猪排骨。你抢我又夺，如同一帮狗。大狗扯小狗，小狗吠大狗。老师咬学生，学生咬老师。真是六亲不认，狗咬狗来一嘴毛。又及校校排名次，全看升学率。没有升学率就没你饭吃。请问阁下：在这样的体制中你能不疯狂吗？是个傻屄也要疯起来。可上面他又年年发文喊‘减负’，他们总像是大好人。可越减负荷却越沉重，这到底是怨谁呢？上帝啊上帝，你让俺怎么说你呢？你不从你搞得那体制上去找毛病，却总抓住老师来垫背；这简直是双面人，既做好人又是坏人，一面救火又一面放火。这是不是有点儿……那个太卑鄙了点。啊？哈哈哈哈哈哈……”
超导的这一嘟噜话把几个人全给逗乐了。
笑后刘爱华又苦兮兮道：“瞧这世道，老天爷硬逼着我们要分数呢，每个学期像収租，目标一年比一年订得高。咋办哩？”
马吉道：“老天逼我们，我们只好逼学生喽。就这般你死我活地斗吧，”
刘爱华道：“话是这么说，可现在的学生你能整得住吗。好多学生他死活干脆就不给你学。不学则罢，捣蛋起他妈还歪得很。那所谓的平均分，像从虎口中掏食，容易吗？”
超导道：“现在的老师筒直就是高压锅里压着的肉，全方位受气。”
李惠琴道：“没法子活，要吃要喝要生活，还有孩子要上学，不干钱哪来？总之，就当是为钱而干。干一天就算躲过了一难。把他家的赶着不走哄着走嘛，哄着不走骗着走……”
“要骗着不走那咋办？”几个人都齐声问。
李惠琴一挽她的胖胳膊，道：“骗着不走……死猪不怕开水烫，他妈我豁出去扛着他们走！”
“啊哟哟啲——”所有的人都感佩：“壮哉—— 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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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苏大胖子以“普法”为借口，来学校大肆蛊惑煽动无政府主义调拨师生关系，虽然被超导设计给赶了出去，但是他扇起的“灰尘”却弥漫了整个校园。一时间盛嚣尘上黄沙掠过，如入无人之境。
在之后的一些天里，校园里好似暗伏着一股涌动的力量。是天干气燥，还是什么的缘故？学生都像带了电，躁动不安。只见三一群俩一伙，窜进窜出。遇老师旁若无人，亮着胆子诵着歪把儿打油诗：
“长亭外，古道边，
有个小姐在等待；
校门外树荫下，
有个小妹让我爱。
伸伸头招招手，
心思早飞教室外；
叫一声尕妹妹，
再等一会我就来。”
更有甚者从老师身边走过竟大言不惭猥亵道：
“上学苦上学累，
上学还得交学费。
读书不如上街逛，
还能参加黑社会。
吃香的喝辣的，
还有小妞抱着睡……”
啧啧，诌完还叽叽嘎嘎一顿浪笑，纯粹是在挑战老师呢。
听到这些，刘爱华挂不住脸子回到办公室里气忿道：“喂，你们看，这阵子学生都咋啦？疯了样，满嘴满校园刮着淫诗秽语。还要不要脸啦！师生总得有个别吧。”
马吉道：“当然有别，首先一个是教育者一个是被育教者。要是搞得师生间都跟大哥二哥样，没了区别没了距离，混做一团你好我好大家好，请问，这教学还能进行吗？从古至今，从中到外，本人未尝听到更未见过。”
刘爱华见小孟阴着脸埋着头，拍了下她肩道：“喂，你感觉到了没，小孟？”
小孟扭过头，哀叹道：“嗐，现在这学生是一天不如一天好管了。我简直懒得管。你在上面声嘶力竭地讲，他在下面搞得尽是这些鬼名堂。”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夲笔记夲撂桌上，“这是我昨天没收一个学生的，你们看看都抄了些啥东西。”
马吉和小刘抓过来一翻，好家伙，录得全是些篡改下的歪把子诗。这劈面一首道：
“太阳当空照，
花儿对我笑，
小鸟说早早，你为什么背着炸药包？
我去炸学校，
请你不要叫，
找好地方一拉线，
轰隆一声老师不见了。”
三人读罢，哈哈哈仰天大笑，不约而道：
“好！好好好，真英勇也。”
三人正说着笑着，李惠琴一步踏进门道：“笑什么了？”
小刘一推日记夲：“你看看，这里面都是些啥东西！”
李惠琴抓过一看，杂七杂八全是些歪诗。她不禁高举着朗诵起来：
“李白乘舟将拉屎，
忽闻岸上没有纸，
桃花潭水深千尺，
不及汪伦送我纸。”
“啊哈哈哈……好诗好诗，千古绝句。绝了。”四个人笑作一团，继续挑了读：
“春眠不觉晓，
处处蚊子咬；
夜来风雨声，
去把小姐找。”
嗯，这首也不错，都道。她继续读：
“天涯何处无芳草，
千万别来本班找。
本班女生并不多，
一人一个刚刚好。”
读到这，正好超导经过，听了道：“都，都些子什么啊？”
李惠琴把笔记本递给他，他翻了一会笑笑道：“有西谚曰：‘上帝要他灭亡，就先让他疯狂。’”他用食指敲敲这笔记本：“这就是‘疯狂’。”
“什么意思？”几个人都把脸望着他。
超导指着笔记本上的那首诗：“‘……读书不如上街逛，还能参加黑社会；吃香的喝辣的，还有小妞抱着睡’。这简直就是文革中老的读书无用论的升级版——‘新读书无用论’吗。文革时期：把老师当做死驴来整，把学生当做小将来捧。结果十年中造就了亿万蠢才，天将倾也。之后的拨乱反正、改革开放，不就是那疯狂后的灭亡。今天你们看出没有：全中国又在整老师轧老师呢，教育的一切一切责任都由你来负，中华民族的振兴要由你来担。所有的板子都对准你的屁股打。搞得你跟国务院总理总书记样这么关键。其实人家看我们只是‘一泡稀屎’。”
“对。”马吉道：“既然骂俺们是‘一泡稀屎’，干吗还要给我们头上架那么多伟大的责任？反正我是早就想好了，能少管就尽量少管能不管就尽量不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让学生抓住你尾巴四处告状，故意整你。现在的学生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她说罢，夹夹肩，伸头勾脑，爽爽面前的一摞本子一副滑稽样。
小孟道：“我现在出了教室什么都装得没注意，一片模糊。他学生把天捣个洞下来我都装得没看见，拔腿儿赶快跑，离得远远的。”
小刘刘爱华不以为然道：“你不管他，不难做到；可他成绩上不去呀，怎么办？他学生的成绩和你的工资、奖评、升级等等直接挂起钩来，你能不管吗？说不管，其实谁都清楚，不管是不可能的。明知狗咬人，还得把狗喂。有句话叫……怎么说来？好像是白岩松说下的：‘痛，并快乐着。’可我们则是：痛，更痛苦着；是双倍的苦。真的，我的黑夜比白昼多；我的痛苦比快乐多。我感觉不到做一个中小学老师有什么快乐可言，有什么自豪可显。事实上我在迅速地苍老，那是因为我厌了、够了，对这一行够够的了。”
超导接着道：“现在的中国，把学生厌学、不学、逃学、学习差、负担重、没德性、上不起学，甚至危害社会等这样的责任全都归到了咱老师头上。这学生成绩差，他本人并不负责、无所谓；家长、社会……或着更透彻点说，教育部部长、国务院总理、书记总书记也都不负责。他们该咋吃吃该咋睡咋睡。每月工资百分之百拿了不算还享受着各种补贴。出有车，食有鱼。你我呢？就不同了。他们一方面变相鼓动学生放纵学生的无组织无公德行为，另一方面又制定出名目繁多压制惩罚老师的各种制度和体制，使你缩手缩脚，难以进行有效管理。这不等于：既要马儿跑得好，还要绑住马的脚。于是一种消极的力量极剧膨胀而另一种制衡的力量却极剧萎缩、无法匹配、不对称。这种好的名声让自己捡，烂污都让老师们背的行为实在是太恶劣太卑鄙了。你们看现在的报纸刊物、电台电视台及大大小小的头头脑脑们，一张嘴某某学生跳楼了是老师逼的，某某学生逃学了是老师整的……某某老师把学生骂了打了是老师缺德……搜着个例子就大肆地张扬来说事、炒作，唯恐教育这行还不热闹。恨不能来次“文化小革命”，再给荡涤一下。总之一切都是你这该死的老师造成的。可遗憾的是他们就是不撒泡黄尿照照他们自己都在干些什么？也不知道这帮孙子们知道不，胡适先生在几十年前就说过：‘人人要负责任。天下有许多事，都是不肯负责任的‘好人’弄坏的。好人坐在家里叹气，坏人在议场上做戏，天下事所以败坏了。’这不：时下官方搞得所谓教育体制改革，既职称评定、教师聘任、末位淘汰、量化上墙、按绩取酬等等等等，全都是建立在对学生文化课考试成绩的认定上。你带的这门课如果全班平均成绩高于他人，那么你的日了就好过些。如果低于他人或不甚理想，那就苦了，你得小心，你得疯狂起来。在这种分数“无限拔高”机制的催逼下，每个老师都较着劲地争课时、占副课、抢学生、抓闲时…… 给学生的作业像比赛，你多我比你还多。少了就心慌，宁做疯子不做人。在这种结构中：学生哪是人，简直就是一嘟噜羊下水、猪排骨。你抢我又夺，如同一帮狗。大狗扯小狗，小狗吠大狗。老师咬学生，学生咬老师。真是六亲不认，狗咬狗来一嘴毛。又及校校排名次，全看升学率。没有升学率就没你饭吃。请问阁下：在这样的体制中你能不疯狂吗？是个傻屄也要疯起来。可上面他又年年发文喊‘减负’，他们总像是大好人。可越减负荷却越沉重，这到底是怨谁呢？上帝啊上帝，你让俺怎么说你呢？你不从你搞得那体制上去找毛病，却总抓住老师来垫背；这简直是双面人，既做好人又是坏人，一面救火又一面放火。这是不是有点儿……那个太卑鄙了点。啊？哈哈哈哈哈哈……”
超导的这一嘟噜话把几个人全给逗乐了。
笑后刘爱华又苦兮兮道：“瞧这世道，老天爷硬逼着我们要分数呢，每个学期像収租，目标一年比一年订得高。咋办哩？”
马吉道：“老天逼我们，我们只好逼学生喽。就这般你死我活地斗吧，”
刘爱华道：“话是这么说，可现在的学生你能整得住吗。好多学生他死活干脆就不给你学。不学则罢，捣蛋起他妈还歪得很。那所谓的平均分，像从虎口中掏食，容易吗？”
超导道：“现在的老师筒直就是高压锅里压着的肉，全方位受气。”
李惠琴道：“没法子活，要吃要喝要生活，还有孩子要上学，不干钱哪来？总之，就当是为钱而干。干一天就算躲过了一难。把他家的赶着不走哄着走嘛，哄着不走骗着走……”
“要骗着不走那咋办？”几个人都齐声问。
李惠琴一挽她的胖胳膊，道：“骗着不走……死猪不怕开水烫，他妈我豁出去扛着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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