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６，天上星多夜不明
６，天上星多夜不明
七&#8226；；一，党的生日；这六&#8226；；一一过，就该轮着它了。
“好啊好啊，节日越多越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过节那才好哩。”张军这些天心情格外畅快。
“别高兴太早了。没听说吗，天上星多月不明，地上坑多路不平。真的，我可没这么好的心情。”小孟一边梳头一边道。
张军瞥她一眼恨恨道：“闭上你的乌鸦嘴，贱，胡思乱想什么呢！挺顺的一件事，完了就完了呗，怎就给你说不通呢。自找没趣。”
小孟道：“这星期我要回家一趟。这么大的事，我弟他能胜……？呃……我是说他能摆平收拾得干净利索吗？”
张军仰头想了一阵，颔首道：“要说回你们家一趟，也对呢。给你弟好好交待一下，别坏事。”
……
这夫妻俩你一句我一句，一阵窃窃，简直就是地下工作者在说黑话，天下没人能懂。
双休日，小孟飞一般回到她们那个土县城，先见了他老弟，道：
“那玩意是怎么处理的？”
她老弟笑着道：“给下面一村民了，搞了八千。”
“不会有什么事吧？”
“不可能。这绣花针掉进大海里了，影影儿都没有。”说罢，她弟掏出两千递给她：“呶，给你们两千，家里的四千我已给了老妈了，我自己留了两千。喂，这些别给老爸老妈说。”小孟领悟笑笑。
小孟的妈见了小孟高兴地都合不拢嘴：“你哪来的钱？”
“补得呗。”小孟早把谎编好了。
小孟弟此次得手尝到了甜头，感覚是来钱挺快，由此大受启发，于是也如法炮制，想继续发财呢。这般，他白天骑着自行车去城郊转悠，找窑场进行踩点，晚上行动。可是，这回他福气欠佳，刚把机子开出几十米就被那车主给发现了。
只听得“站住，站往，有人偷车。”呼隆一下窑场上的人都像兔子样警覚起来。
接着，一群人一哄而上，“抓住他抓住他……”从四面团团围来。小孟弟见势不妙，甩下车子企图突围，终因寡不敌众插翅难逃，当场被众人牢牢擒获。呜呼—— 小伙子还是嫩了点，头一回单独办这号子事就被逮了个正着，真乃天意呼？人意呼？未可知也。
小孟弟被拿到了当地派出所，又转到了县公安局。这会连带上一次做的案也一齐被挤了出来。好在他没把张军撂出，自个全兜了，让张军这小子又逃过一劫。
事儿很快报到了他家里，这对一双老人不啻是晴天霹雳，简直是要纳他们的老命啊。
“祸啊祸害，这是哪辈子造下的孽啊，上帝？”小孟妈捧着《圣经》，“我这才入了基督教几天，还没被圣子圣灵给认下，就出了这种事。圣母玛丽亚，你能原谅我吗？还愿意接纳我吗？我愿接受上帝的惩罚，成为您的子民。主啊万能的主，我在祈祷，你听见了吗？可怜可怜我这黎民百姓，现在是走头无路啊。从前，您指派英勇的摩西带领犹太百姓出埃及，由此摆脱了异族的奴役，过上了风调雨顺的安稳日子。今儿，您是否再大慈大悲一回，再令英勇无比的摩西，率领俺们这些个最底一层的破砖烂瓦们也能‘出埃及’。唉——我心中的圣地——耶路撒冷，你是神住的地方。我虽距你在遥远的东边，却无时无刻不赞美你，崇拜你。时下洪水涛涛，生灵涂炭，求万能的主再造挪亚方舟，度我一家老小……唉，唉，阿——门——”
这会儿小孟两口儿在干什么呢？他俩呀，正积极地在为就要到来的党的寿辰在镇文化中心排节目呢。市上早通知了，为庆祝党的这个生日，各乡镇厂矿企业及市直各单位要在影剧院来个唱歌跳舞大拼比。搞得好的单位要重奖，搞不好的要重罚。
“哇——真好好热闹啊——”镇上首先要中学起码出四个节目来挑选。这段时间老师们都撂些手上的活，分出点精力来排练节目。
就在这时，马粪沟镇唿地飞来一只绿凤凰。这人个高不肥，脸白，双眼皮，外加一头披肩发；胸是胸来腰是腰，屁股一扭挺妖娆。人见了都问这是谁？这是谁，新来的王育生书记上次领着来到中学介绍道：
“各位老师们，这位是市政府给我们马粪沟镇新派来的副镇长章英同志。大家欢迎——。”呱呱呱……，一片猪捞食的声响。王育生书记接着又道：“章副镇长来咱这主管文教卫生妇女工作，望大家今后多接触多联系。她过去也是干老师的，都是同行……”止此，马粪沟镇的人便认识了她。初到一地，章副镇长给人印象挺不错，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又年青来又漂亮，往人堆里一扎，立马就吸引了不少男女老少们的眼泡子。她来的头一件事就碰上了抓节目，这可是个有关政府面子的形像工程，得下功夫可着抓。
如此，她亲自从市文工团请来了一位女导演，说是对中学的舞蹈要进行精加工。女导演还真卖力，使出混身解数像大耍。她站在一帮女教师前面，双臂高悬，金鸡独立，回过头来道：
“看，像我这样，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二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刚好一个系列动作完。现我再来一遍，大家跟着做。好，开始，一二三四五……”
马吉刘爱华等一帮中学的女教师们哪受得了这一套复杂的动作，一二三四五，前面的几个动作还没上手呢，后面的六七八九十一路眼花缭乱都已过去了。女导演只好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二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地一遍遍地再轮番做给大家看。嗐，还是不中，没一人能跟得上趟，胳膊腿一个个硬得像拐棍，前学后忘。折腾了好一会，都出了身臭汗，大家才有了点门儿。嗐，嗐，都说动作难度太大，受不了。
女导演一怔，道：“这还难啊？难的还没敢使呢。我们文工团排练时比这不知要难到哪去了。”大家一听，都嘎嘎嘎笑开了：这丫是来显摆来了，也不瞧瞧是什么地方什么人？傻屄！
小孟矮个一个，跳不来舞，被塞在合唱队里唱歌，正好张军也被抽过来，两个人被凑在了一坨。庆祝党的生日，献什么歌呢，当然是《没有gong/chan/dang就没有新中国》最好喽。合唱队前面两排女土，后面两排男士，这会儿正扯着噪门练着呢，一个个振得脸红脖粗，挺高兴，因为这几天可以混达混达不用正儿八经地上班了。练到一半章英章副镇长过来了，她让大伙休息一下。一会，张军拿了几瓶矿泉水不知什么时候凑在了她跟前，奉上。又嘿嘿一笑……这下章英终于把他给认下了。人看了都说张军小子聪明，张军嘻嘻道：“哎，关心领导，要不失时机。”
章英听了好舒服吔，不禁格格地笑，道：“彼此彼此，彼此。”
一阵，小孟过来走到张军跟前，拽了下他的袖子悄声道：“喂，你出来下。”
出来下？张军一看小孟的脸子不对劲，嗞溜跟着出了文化中心。“怎么了？”张军迫不及待地问。
“怎么了，有好事呢。”张军一听这话心倏地一下紧张了。走一树荫下小孟悄声道：“我弟被公安局逮了。”
“啊？”张军听了不啻是照头被猛击一掌，忽一下要脑溢血。“这……这还了得？他是不是把我也给贡出来了？”
“小声点！”小孟翻他一眼。
张军四下瞧瞧：“这到底是怎么回子事呀？”
小孟说她妹来了，然后叽叽咕咕把事情的大致情况叙了一遍。
张军一听他安然无恙，感动得是沟子一松，“嘣嘣嘣”撂了几个响屁。又一抡抱拳道：“老弟，英雄啊。你自己一揽子全兜了，委屈你啦啊；不过，人民是不会忘记你的。千万得挺住。”
“放你妈屁。都啥时候了还正经不起来，全是他妈你惹的祸？”小孟鄙视地。
“我惹，不假；但都是为了谁？可笑，没那个金钢钻就别揽那个瓷器活。懂吗！他笨驴。”
接下来小孟请假直去了她父母家。她老爸因她老弟的这件事像炮轰了一下顺山而倒，病情急转直下。见了小孟，老泪纵横，磕磕巴巴道：
“儿啊，阎王爷捎来的传票…我…已收到了。八成…是时候了。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天意…难…违啊——”呜呜呜呜呜——便哭上了。“可，让我放不下的是，你弟你妹两个到札还立不住……呜呜呜呜呜呜&#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小孟见她爸这样，止不住也一把心酸。想他老爸一辈子辛辛苦苦抚养了她们仨，最后就落到这般境地，病魔缠身，天灾人祸，真是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她劝道：
“爸，您不用这样悲观；哪家一辈子不出点什么事。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无事不发一切皆有可能，既轮着了也无所谓。弟这事算不了啥，大不了关上几天舍点钱，逢人见客该干啥还干啥。没听说吗：脸皮老老，肚皮饱饱。你看那中央政治局委员的陈Xi同一帮人，吃百姓的肉，喝百姓的血，还明里暗里成千上万儿往家里揣。到这会了上审判台，站在电视里举首投足还不一样潇洒自如跟没事样。想想看，他们是领导全国人民的都这样干，就这榜样，咱弟这点渣渣事儿算个啥；真的。放眼祖国大地，到处彩旗飘飘一派莺歌燕舞，无官不贪无人不捞。这都是不争的事实。再说了，咱被人坑得也够多的了，偷点摸点不也是被逼无奈吗？没啥。咱没事不找事，但事来了也不怕事。上帝是懂辨证法的，是会原谅咱的。这样想就想开了。哼，到时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就这么回事，给他妈的横。真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话又说回来，您现在一身病，还儿呀儿呀地操着下一辈的心，实在是太超前了，没必要。省下好好养病。儿孙自有儿孙福，船到桥头自然直。他今后就是要饭也不至于饿死啊。世界是你们的，但主要还是我们的。穷人要真活不下去还有造反一条路吗；陈胜吴广不是揭竿而起撂翻了秦朝？所以现在老百姓们都总结说：“中国的事，是大闹大解决，小闹小解决，不闹不解决，闹了才解决。”十年河东，还有十年河西呢。上帝是公平的，您说呢？”
“嗐嗐嗐嗐……”小孟的爸被她说笑了。他一提脚下了床，道：“你的话有一定道理，我能理解。可江山易改，夲性难移啊。”
小孟妈道：“你还是专心练功，啥也别想；不然可就前功尽弃了。”
小孟不解：“练功？练什么功？”
她妈把几夲书扯过给小孟看：“呶，就是这。”
小孟翻了翻笑道：“这天地功能治病？”
“咋不治？”小孟妈一脸虔诚：“告诉你，现在老百姓们都学这个；信就治，不信就不治。话又说回来，没钱上医院不用这个用啥？学了这玩意，就能超度一切。心里就好像有了底气有了方向，把我们全家带向美好明天。我想你也赶紧学起来？”
小孟见她妈这么真，眨巴眨巴眼道：“要真是这样，改天我也试试；搂草打兔子，碰呗。”
小孟这趟回来，安慰了她爸妈，又去监所探视了她弟。要她弟顶住，切不要旁及他人，不然就惨了。道：“我们会给你想办法的。总之，不会很严重的…… 耐心点。”她拍拍她老弟的头。
事实是清楚的……她弟最后被判了刑。
这对她爸无异是沉重一击。没多久，她老爸真的一命呜呼，离开了人世。天地功最终没能显效。
经历了这件事，张军小子一段时间乖多了，像只缩头乌龟。小孟更是终日惶惶，哪敢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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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军仰头想了一阵，颔首道：“要说回你们家一趟，也对呢。给你弟好好交待一下，别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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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夫妻俩你一句我一句，一阵窃窃，简直就是地下工作者在说黑话，天下没人能懂。
双休日，小孟飞一般回到她们那个土县城，先见了他老弟，道：
“那玩意是怎么处理的？”
她老弟笑着道：“给下面一村民了，搞了八千。”
“不会有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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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孟的妈见了小孟高兴地都合不拢嘴：“你哪来的钱？”
“补得呗。”小孟早把谎编好了。
小孟弟此次得手尝到了甜头，感覚是来钱挺快，由此大受启发，于是也如法炮制，想继续发财呢。这般，他白天骑着自行车去城郊转悠，找窑场进行踩点，晚上行动。可是，这回他福气欠佳，刚把机子开出几十米就被那车主给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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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孟弟被拿到了当地派出所，又转到了县公安局。这会连带上一次做的案也一齐被挤了出来。好在他没把张军撂出，自个全兜了，让张军这小子又逃过一劫。
事儿很快报到了他家里，这对一双老人不啻是晴天霹雳，简直是要纳他们的老命啊。
“祸啊祸害，这是哪辈子造下的孽啊，上帝？”小孟妈捧着《圣经》，“我这才入了基督教几天，还没被圣子圣灵给认下，就出了这种事。圣母玛丽亚，你能原谅我吗？还愿意接纳我吗？我愿接受上帝的惩罚，成为您的子民。主啊万能的主，我在祈祷，你听见了吗？可怜可怜我这黎民百姓，现在是走头无路啊。从前，您指派英勇的摩西带领犹太百姓出埃及，由此摆脱了异族的奴役，过上了风调雨顺的安稳日子。今儿，您是否再大慈大悲一回，再令英勇无比的摩西，率领俺们这些个最底一层的破砖烂瓦们也能‘出埃及’。唉——我心中的圣地——耶路撒冷，你是神住的地方。我虽距你在遥远的东边，却无时无刻不赞美你，崇拜你。时下洪水涛涛，生灵涂炭，求万能的主再造挪亚方舟，度我一家老小……唉，唉，阿——门——”
这会儿小孟两口儿在干什么呢？他俩呀，正积极地在为就要到来的党的寿辰在镇文化中心排节目呢。市上早通知了，为庆祝党的这个生日，各乡镇厂矿企业及市直各单位要在影剧院来个唱歌跳舞大拼比。搞得好的单位要重奖，搞不好的要重罚。
“哇——真好好热闹啊——”镇上首先要中学起码出四个节目来挑选。这段时间老师们都撂些手上的活，分出点精力来排练节目。
就在这时，马粪沟镇唿地飞来一只绿凤凰。这人个高不肥，脸白，双眼皮，外加一头披肩发；胸是胸来腰是腰，屁股一扭挺妖娆。人见了都问这是谁？这是谁，新来的王育生书记上次领着来到中学介绍道：
“各位老师们，这位是市政府给我们马粪沟镇新派来的副镇长章英同志。大家欢迎——。”呱呱呱……，一片猪捞食的声响。王育生书记接着又道：“章副镇长来咱这主管文教卫生妇女工作，望大家今后多接触多联系。她过去也是干老师的，都是同行……”止此，马粪沟镇的人便认识了她。初到一地，章副镇长给人印象挺不错，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又年青来又漂亮，往人堆里一扎，立马就吸引了不少男女老少们的眼泡子。她来的头一件事就碰上了抓节目，这可是个有关政府面子的形像工程，得下功夫可着抓。
如此，她亲自从市文工团请来了一位女导演，说是对中学的舞蹈要进行精加工。女导演还真卖力，使出混身解数像大耍。她站在一帮女教师前面，双臂高悬，金鸡独立，回过头来道：
“看，像我这样，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二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刚好一个系列动作完。现我再来一遍，大家跟着做。好，开始，一二三四五……”
马吉刘爱华等一帮中学的女教师们哪受得了这一套复杂的动作，一二三四五，前面的几个动作还没上手呢，后面的六七八九十一路眼花缭乱都已过去了。女导演只好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二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地一遍遍地再轮番做给大家看。嗐，还是不中，没一人能跟得上趟，胳膊腿一个个硬得像拐棍，前学后忘。折腾了好一会，都出了身臭汗，大家才有了点门儿。嗐，嗐，都说动作难度太大，受不了。
女导演一怔，道：“这还难啊？难的还没敢使呢。我们文工团排练时比这不知要难到哪去了。”大家一听，都嘎嘎嘎笑开了：这丫是来显摆来了，也不瞧瞧是什么地方什么人？傻屄！
小孟矮个一个，跳不来舞，被塞在合唱队里唱歌，正好张军也被抽过来，两个人被凑在了一坨。庆祝党的生日，献什么歌呢，当然是《没有gong/chan/dang就没有新中国》最好喽。合唱队前面两排女土，后面两排男士，这会儿正扯着噪门练着呢，一个个振得脸红脖粗，挺高兴，因为这几天可以混达混达不用正儿八经地上班了。练到一半章英章副镇长过来了，她让大伙休息一下。一会，张军拿了几瓶矿泉水不知什么时候凑在了她跟前，奉上。又嘿嘿一笑……这下章英终于把他给认下了。人看了都说张军小子聪明，张军嘻嘻道：“哎，关心领导，要不失时机。”
章英听了好舒服吔，不禁格格地笑，道：“彼此彼此，彼此。”
一阵，小孟过来走到张军跟前，拽了下他的袖子悄声道：“喂，你出来下。”
出来下？张军一看小孟的脸子不对劲，嗞溜跟着出了文化中心。“怎么了？”张军迫不及待地问。
“怎么了，有好事呢。”张军一听这话心倏地一下紧张了。走一树荫下小孟悄声道：“我弟被公安局逮了。”
“啊？”张军听了不啻是照头被猛击一掌，忽一下要脑溢血。“这……这还了得？他是不是把我也给贡出来了？”
“小声点！”小孟翻他一眼。
张军四下瞧瞧：“这到底是怎么回子事呀？”
小孟说她妹来了，然后叽叽咕咕把事情的大致情况叙了一遍。
张军一听他安然无恙，感动得是沟子一松，“嘣嘣嘣”撂了几个响屁。又一抡抱拳道：“老弟，英雄啊。你自己一揽子全兜了，委屈你啦啊；不过，人民是不会忘记你的。千万得挺住。”
“放你妈屁。都啥时候了还正经不起来，全是他妈你惹的祸？”小孟鄙视地。
“我惹，不假；但都是为了谁？可笑，没那个金钢钻就别揽那个瓷器活。懂吗！他笨驴。”
接下来小孟请假直去了她父母家。她老爸因她老弟的这件事像炮轰了一下顺山而倒，病情急转直下。见了小孟，老泪纵横，磕磕巴巴道：
“儿啊，阎王爷捎来的传票…我…已收到了。八成…是时候了。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天意…难…违啊——”呜呜呜呜呜——便哭上了。“可，让我放不下的是，你弟你妹两个到札还立不住……呜呜呜呜呜呜&#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小孟见她爸这样，止不住也一把心酸。想他老爸一辈子辛辛苦苦抚养了她们仨，最后就落到这般境地，病魔缠身，天灾人祸，真是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她劝道：
“爸，您不用这样悲观；哪家一辈子不出点什么事。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无事不发一切皆有可能，既轮着了也无所谓。弟这事算不了啥，大不了关上几天舍点钱，逢人见客该干啥还干啥。没听说吗：脸皮老老，肚皮饱饱。你看那中央政治局委员的陈Xi同一帮人，吃百姓的肉，喝百姓的血，还明里暗里成千上万儿往家里揣。到这会了上审判台，站在电视里举首投足还不一样潇洒自如跟没事样。想想看，他们是领导全国人民的都这样干，就这榜样，咱弟这点渣渣事儿算个啥；真的。放眼祖国大地，到处彩旗飘飘一派莺歌燕舞，无官不贪无人不捞。这都是不争的事实。再说了，咱被人坑得也够多的了，偷点摸点不也是被逼无奈吗？没啥。咱没事不找事，但事来了也不怕事。上帝是懂辨证法的，是会原谅咱的。这样想就想开了。哼，到时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就这么回事，给他妈的横。真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话又说回来，您现在一身病，还儿呀儿呀地操着下一辈的心，实在是太超前了，没必要。省下好好养病。儿孙自有儿孙福，船到桥头自然直。他今后就是要饭也不至于饿死啊。世界是你们的，但主要还是我们的。穷人要真活不下去还有造反一条路吗；陈胜吴广不是揭竿而起撂翻了秦朝？所以现在老百姓们都总结说：“中国的事，是大闹大解决，小闹小解决，不闹不解决，闹了才解决。”十年河东，还有十年河西呢。上帝是公平的，您说呢？”
“嗐嗐嗐嗐……”小孟的爸被她说笑了。他一提脚下了床，道：“你的话有一定道理，我能理解。可江山易改，夲性难移啊。”
小孟妈道：“你还是专心练功，啥也别想；不然可就前功尽弃了。”
小孟不解：“练功？练什么功？”
她妈把几夲书扯过给小孟看：“呶，就是这。”
小孟翻了翻笑道：“这天地功能治病？”
“咋不治？”小孟妈一脸虔诚：“告诉你，现在老百姓们都学这个；信就治，不信就不治。话又说回来，没钱上医院不用这个用啥？学了这玩意，就能超度一切。心里就好像有了底气有了方向，把我们全家带向美好明天。我想你也赶紧学起来？”
小孟见她妈这么真，眨巴眨巴眼道：“要真是这样，改天我也试试；搂草打兔子，碰呗。”
小孟这趟回来，安慰了她爸妈，又去监所探视了她弟。要她弟顶住，切不要旁及他人，不然就惨了。道：“我们会给你想办法的。总之，不会很严重的…… 耐心点。”她拍拍她老弟的头。
事实是清楚的……她弟最后被判了刑。
这对她爸无异是沉重一击。没多久，她老爸真的一命呜呼，离开了人世。天地功最终没能显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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