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⒊ 人牵着不走，鬼打着飞跑
⒊ 人牵着不走，鬼打着飞跑
还说开学这天，一上午快过去了，大家却什么也没做。因为校长马鹏程去镇学区领旨还未过来，故人员的进出调配还不清楚，自然教务处课没法分，各办公室人员暂时也定不下来。如此，所有的人都在各个办公室里窜、喧，交换着各式各样的信息。
教务主任翟老婆子走出教务处，站在门上，吊了双眼、绷着个脸，活像谁借了她米还了她糠。她两手叉腰，似对着一个办公室，厉声斥道：
“这是谁在那里大声地嘎嘎笑！开学上班了，心也该收一收了。真不像话……”
一听是教务主任翟老婆子的声音，这个办公室的说笑声戛然而止。然而，内中一位叫李惠琴的公办女教师不满地道：“算什么？管得宽！别人笑她也不舒服。可笑。”她说罢头一拧，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代课教师马吉却吓得缩缩肩，伸伸舌，夹着个脑袋对小孟道：“悄悄。翟老师一会要过来了，还不赶快端端地坐好。”
李惠琴道：“赶快什么！课又没分，教材也没发，怨谁，死去吗？她妈的老子又不是临时工，允许你狠三狠四的。”说完，有意扭过身子，给她个大背朝外，又顺手抓过一个烂夲子，呼哧呼哧使劲地扇开了。
马吉和小孟哪敢接这话，凭人家说什么，自己只有老老实实在办公桌前端端坐正了一声不则。
教务主任翟老婆子原地站了一会，听各个办公室都没了声，似满足地折回教务处，对人道：“我一听就知是她李惠琴，啥时候都听得她的声音最高最大。啊嘎嘎嘎嘎嘎嘎地活像个大公鸭在叫。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也不嫌臊……”教务处有两个老师在帮着整理档案，听了笑笑没吭声。这会所有的人都在等校长马鹏程。
就在大家死等活等等校长马鹏程去学区怎么还不回来的时候，他骑着个摩托哐哐哐哐地进了校园的大门。据他自吹：这摩托，夲人玩得巳是第三个了。听到摩托声，所有的人哄哄哄地全出了办公室来看，似乎自己的什么与马鹏程的过来有多么重大的干系。一个个都显得那么殷勤、焦灼。像期待着什么。
马鹏程驾着摩托哗哗从大门进来，颠到校长室门口嘣地一脚刹住，他熟练地脚尖儿一勾打下撑子，跟着一个滚鞍下马，整个儿一个赳赳武夫的横样。
翟老婆子忙上前道：“哎呀，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马老师？”
马鹏程熄了摩托，钥匙一拽，道：“进去说进去说。”黑着个脸，样子挺不高兴的。他哗啦哗啦掏出一串钥匙打开自己的办公室，把个黑色的大公文包往写字台上啪一甩，忿忿地道：“王建军这个王八蛋，我就知道他会来这一手的。”
翟老婆子赶忙把门关上，问：“什么事？坐下坐下慢慢说。还能把人怎么了？”说着，抓过盆架上的一条毛巾递给马鹏程。
马鹏程接过毛巾，左右两把揩了汗，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椅上道：“从学区出来，路上碰见包工头刘锤子这条狗杂种。他一把拦住我，突地拿出一张什么拨款单要我签个字。我一看，是关于去年夏天给中学盖下的那两间实验室的工程款。我说，我不能签。他说为啥？我说质量不合格。他说学区主任都把字签了，没说不合格呀？我说谁签了也不行，你现在去看看，朝南的那面墙已裂了一道缝，能说合格吗！”
翟老婆子认为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是豆腐渣工程。生气道：“他怎么说？”
“他？”
“嗯？”
“你猜他会怎么说？”
“我猜他根本就没脸说！”
“呸！像他们这种人，如果还知道什么是脸的话…他…”马鹏程觉得探讨这些粗人简直是多余，手一扇：“算算算，以后少和这些杂皮打交道。文盲加无赖！”
翟老婆子急了：“他到底怎么说了呀？”
“他说…墙裂是学生不注意把池子里的水溢出后渗到墙根下造成的，与他们工程质量没关系。”
翟老婆子一听大光其火，浩叹道：“噢哟哟——竟有如此不要脸皮的人，我这还是头一回见。”她顿了一下又道：“不错，池子确实是溢出了一点水，可这点水又能有多少？多算点，一方？如果这个实验室的水泥地坪连这点水都隔不住，那这工程还不如一泡稀屎。最后呢？”
“最后？我说我走呢，学校等着要开会。可这家伙耍无赖，硬是抓住我不放；还胡说八道：‘马鹏程马鹏程，天老大你老二；你还真以为你是天字底下的一老二？’且威胁道：‘不签，你马老二等着，有你好果子吃。’话大得很呢。”
“是吗，这家伙也太猖狂了吧。”
“哎，人家就这样公开地威胁你，你怎么着？”他一摆头：“嗐，他妈的，都怨咱自身没名堂，后台不硬啊。他刘锤子要不是仗着他哥是马粪沟镇的书记，他敢这么狂吗。话又说回来，学区王建军这小子先扒了口子给人家，我如果硬顶着，那他真是求之不得啊，正中其计。最后是几面受敌得罪人。我突然一想：为公家的事咱两肋插刀，何苦呢？弄到后来还可能把自己给牺牲了进去；这都是谁的事？你王建军会慷国家之慨，做好人儿占便宜，他妈我不会？谁比谁傻？你聪明？我比你还会聪明。”
翟老婆子一听道：“你签了？”
马鹏程头一正：“签了！干吗不签；我突地转过弯，抓过来哗哗地就签了。”
“噢哟刘锤子可高兴死了？”
“那自然，马上脸像开了花。呶，立马给我塞了包进口烟，乐得一塌糊涂。一个劲地道：‘有数有数，有礼后补……’”
翟老婆子轻蔑地道：“这些个家伙，没一个是好东西。”
“可不。”马鹏程把刘锤子塞给的进口烟嗞啦嗞啦撕开抽出一颗儿衔上，点着，猛吸一口吞进肚里。眨巴眨巴眼儿道：“嗯，行。行。是真货，外国的。”他又来了一口，把这根烟竖在眉前转法转法。看着看着他竟诌出一段顺口溜来：
“天天都说为人民，
可人民踹在脚底心。
天天都在搞改革，
改好了自己革你的命。
台上好庄严，
台下鬼一群。
唉——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人生如梦，转眼就临穴入土。保‘家’卫‘国’，我一个人顶着有屁用啊。不如顺水推舟，把这‘国’卖了去个球。彼此彼此。所以人现在都说：哪来的腐败？‘腐’了就一定会‘败’？不见得！治国治家，‘腐’都让自己占尽，‘败’都让下官们兜上？！哪有那么多的好事儿。不里人都道：
别东瞅西瞅反腐败，
腐败就在主席台。
主席台主席台，
不治自己专治人，
上梁不正下梁歪。
嗨，没法子啊，你不腐能站得住脚跟吗？你不给刘锤子一样的人签字，可有人签；你要清廉你最后就可能滚蛋。所以你不腐也得腐，腐也得腐啊。看穿了：
不腐白不腐，
腐了才不败！
骗了众生骗菩萨，
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台。”
“啊哈哈哈哈哈……”翟老婆子一听禁不住大笑起，道：“有意思有意思，有道理啊。这年头也就是这么回子事，谁也庄严不了啊。上什么山唱什么歌，登什么台就做什么戏。”
“呃，你知道这件事不？”马鹏程似突然想起。
“什么？”
“也就是…上学期他妈王建军沟子下压得那辆摩托车……？”
“咋？”
“最近我才听人说，那是刘锤子的驴儿。是刘锤子一千元把自已的车廉价卖给了他。到底是卖还是送咱也搞不清。我说上学期末了他怎么恁高兴，骑了辆八成新的二手车。”
“噢——原是这么回子事啊。真是的：鸡儿不尿尿，各有各的道啊。这就清楚了，难怪他王建军…原来这里面是有一场猫腻啊。”
……
就这么，两人正说得起劲，“砰”地门被推开了，几个老师进来问道：“马老师，上午会还开不开了？都等着呢？”
马鹏程一怔：“呃…开，开。”可一看表，该吃中午饭个屁了，对翟老婆子道：“算，吃饭吧，下午开？”
翟老婆子道：“你一句话喽。那就通知，下午四点整，全体教师在大办公室集中点名，一个不少。”
“行。”几个教师出去传了话，大家呼噜呼噜全走了。一会，马鹏程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纸，道：“呶，这是和学区商定下的夲学期给中学的人头名单；人员大致还是上学期的，个别动了一下。你看看。”
翟老婆子接过名单迅速过了一遍，道：“老安调到市上去，詹格尔和奈曼丽两个都下到点上学校去？”她望着马鹏程。
马鹏程笑笑，道：“都走也好。这个‘三人帮’事也太多。我也同意。”
“我是说，下午一宣布，这俩人可能要和你闹？”
他诡秘地一笑：“闹？全推给学区。就说是王建军做下的。没办法。”
翟老婆子也笑笑。又道：“新补来的这个超导…就是去年春在我们这试讲后，调过来才干了一星期就又弄到羊拉西小学去负责的那个人？”
“不错。听说这家伙老道。”
“怎么？”
“能整。”
翟老婆子听了大不以为然，道：“老道？老道又怎样？”
马鹏程道：“呃，这个人我夲不想要。我知道一些他的情况，不好驾驭。但是王建军这小子死活要塞到我们中学来。我…嗐，来就来吧。不过，对这人要防着点，要先打个招呼。不要让他拉起帮来和你对着干。”
“噢？在那边好好的为什么要抽过来？”
“不清楚。”马鹏程摇摇头。
放下超导，翟老婆子又问另两个人：“这两个新来的女大专生什么时候能到货？”
马鹏程一愣，嘎嘎地笑：“什么呀，这都成你们家杂货店的玩意了？”哈哈儿道：“学区说这几天就到，不耽误分课。”
翟老婆子哦了一声，嘎嘎也笑：“昏了昏了。”她止住，看了下手表道：“喂？该吃中午饭了，不早了。走走走，今天就去我家凑和一下吧。”
“行。那就走。”两个出了校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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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务主任翟老婆子走出教务处，站在门上，吊了双眼、绷着个脸，活像谁借了她米还了她糠。她两手叉腰，似对着一个办公室，厉声斥道：
“这是谁在那里大声地嘎嘎笑！开学上班了，心也该收一收了。真不像话……”
一听是教务主任翟老婆子的声音，这个办公室的说笑声戛然而止。然而，内中一位叫李惠琴的公办女教师不满地道：“算什么？管得宽！别人笑她也不舒服。可笑。”她说罢头一拧，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代课教师马吉却吓得缩缩肩，伸伸舌，夹着个脑袋对小孟道：“悄悄。翟老师一会要过来了，还不赶快端端地坐好。”
李惠琴道：“赶快什么！课又没分，教材也没发，怨谁，死去吗？她妈的老子又不是临时工，允许你狠三狠四的。”说完，有意扭过身子，给她个大背朝外，又顺手抓过一个烂夲子，呼哧呼哧使劲地扇开了。
马吉和小孟哪敢接这话，凭人家说什么，自己只有老老实实在办公桌前端端坐正了一声不则。
教务主任翟老婆子原地站了一会，听各个办公室都没了声，似满足地折回教务处，对人道：“我一听就知是她李惠琴，啥时候都听得她的声音最高最大。啊嘎嘎嘎嘎嘎嘎地活像个大公鸭在叫。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也不嫌臊……”教务处有两个老师在帮着整理档案，听了笑笑没吭声。这会所有的人都在等校长马鹏程。
就在大家死等活等等校长马鹏程去学区怎么还不回来的时候，他骑着个摩托哐哐哐哐地进了校园的大门。据他自吹：这摩托，夲人玩得巳是第三个了。听到摩托声，所有的人哄哄哄地全出了办公室来看，似乎自己的什么与马鹏程的过来有多么重大的干系。一个个都显得那么殷勤、焦灼。像期待着什么。
马鹏程驾着摩托哗哗从大门进来，颠到校长室门口嘣地一脚刹住，他熟练地脚尖儿一勾打下撑子，跟着一个滚鞍下马，整个儿一个赳赳武夫的横样。
翟老婆子忙上前道：“哎呀，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马老师？”
马鹏程熄了摩托，钥匙一拽，道：“进去说进去说。”黑着个脸，样子挺不高兴的。他哗啦哗啦掏出一串钥匙打开自己的办公室，把个黑色的大公文包往写字台上啪一甩，忿忿地道：“王建军这个王八蛋，我就知道他会来这一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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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鹏程接过毛巾，左右两把揩了汗，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椅上道：“从学区出来，路上碰见包工头刘锤子这条狗杂种。他一把拦住我，突地拿出一张什么拨款单要我签个字。我一看，是关于去年夏天给中学盖下的那两间实验室的工程款。我说，我不能签。他说为啥？我说质量不合格。他说学区主任都把字签了，没说不合格呀？我说谁签了也不行，你现在去看看，朝南的那面墙已裂了一道缝，能说合格吗！”
翟老婆子认为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是豆腐渣工程。生气道：“他怎么说？”
“他？”
“嗯？”
“你猜他会怎么说？”
“我猜他根本就没脸说！”
“呸！像他们这种人，如果还知道什么是脸的话…他…”马鹏程觉得探讨这些粗人简直是多余，手一扇：“算算算，以后少和这些杂皮打交道。文盲加无赖！”
翟老婆子急了：“他到底怎么说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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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老婆子一听大光其火，浩叹道：“噢哟哟——竟有如此不要脸皮的人，我这还是头一回见。”她顿了一下又道：“不错，池子确实是溢出了一点水，可这点水又能有多少？多算点，一方？如果这个实验室的水泥地坪连这点水都隔不住，那这工程还不如一泡稀屎。最后呢？”
“最后？我说我走呢，学校等着要开会。可这家伙耍无赖，硬是抓住我不放；还胡说八道：‘马鹏程马鹏程，天老大你老二；你还真以为你是天字底下的一老二？’且威胁道：‘不签，你马老二等着，有你好果子吃。’话大得很呢。”
“是吗，这家伙也太猖狂了吧。”
“哎，人家就这样公开地威胁你，你怎么着？”他一摆头：“嗐，他妈的，都怨咱自身没名堂，后台不硬啊。他刘锤子要不是仗着他哥是马粪沟镇的书记，他敢这么狂吗。话又说回来，学区王建军这小子先扒了口子给人家，我如果硬顶着，那他真是求之不得啊，正中其计。最后是几面受敌得罪人。我突然一想：为公家的事咱两肋插刀，何苦呢？弄到后来还可能把自己给牺牲了进去；这都是谁的事？你王建军会慷国家之慨，做好人儿占便宜，他妈我不会？谁比谁傻？你聪明？我比你还会聪明。”
翟老婆子一听道：“你签了？”
马鹏程头一正：“签了！干吗不签；我突地转过弯，抓过来哗哗地就签了。”
“噢哟刘锤子可高兴死了？”
“那自然，马上脸像开了花。呶，立马给我塞了包进口烟，乐得一塌糊涂。一个劲地道：‘有数有数，有礼后补……’”
翟老婆子轻蔑地道：“这些个家伙，没一个是好东西。”
“可不。”马鹏程把刘锤子塞给的进口烟嗞啦嗞啦撕开抽出一颗儿衔上，点着，猛吸一口吞进肚里。眨巴眨巴眼儿道：“嗯，行。行。是真货，外国的。”他又来了一口，把这根烟竖在眉前转法转法。看着看着他竟诌出一段顺口溜来：
“天天都说为人民，
可人民踹在脚底心。
天天都在搞改革，
改好了自己革你的命。
台上好庄严，
台下鬼一群。
唉——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人生如梦，转眼就临穴入土。保‘家’卫‘国’，我一个人顶着有屁用啊。不如顺水推舟，把这‘国’卖了去个球。彼此彼此。所以人现在都说：哪来的腐败？‘腐’了就一定会‘败’？不见得！治国治家，‘腐’都让自己占尽，‘败’都让下官们兜上？！哪有那么多的好事儿。不里人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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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败就在主席台。
主席台主席台，
不治自己专治人，
上梁不正下梁歪。
嗨，没法子啊，你不腐能站得住脚跟吗？你不给刘锤子一样的人签字，可有人签；你要清廉你最后就可能滚蛋。所以你不腐也得腐，腐也得腐啊。看穿了：
不腐白不腐，
腐了才不败！
骗了众生骗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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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哈哈……”翟老婆子一听禁不住大笑起，道：“有意思有意思，有道理啊。这年头也就是这么回子事，谁也庄严不了啊。上什么山唱什么歌，登什么台就做什么戏。”
“呃，你知道这件事不？”马鹏程似突然想起。
“什么？”
“也就是…上学期他妈王建军沟子下压得那辆摩托车……？”
“咋？”
“最近我才听人说，那是刘锤子的驴儿。是刘锤子一千元把自已的车廉价卖给了他。到底是卖还是送咱也搞不清。我说上学期末了他怎么恁高兴，骑了辆八成新的二手车。”
“噢——原是这么回子事啊。真是的：鸡儿不尿尿，各有各的道啊。这就清楚了，难怪他王建军…原来这里面是有一场猫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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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鹏程一怔：“呃…开，开。”可一看表，该吃中午饭个屁了，对翟老婆子道：“算，吃饭吧，下午开？”
翟老婆子道：“你一句话喽。那就通知，下午四点整，全体教师在大办公室集中点名，一个不少。”
“行。”几个教师出去传了话，大家呼噜呼噜全走了。一会，马鹏程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纸，道：“呶，这是和学区商定下的夲学期给中学的人头名单；人员大致还是上学期的，个别动了一下。你看看。”
翟老婆子接过名单迅速过了一遍，道：“老安调到市上去，詹格尔和奈曼丽两个都下到点上学校去？”她望着马鹏程。
马鹏程笑笑，道：“都走也好。这个‘三人帮’事也太多。我也同意。”
“我是说，下午一宣布，这俩人可能要和你闹？”
他诡秘地一笑：“闹？全推给学区。就说是王建军做下的。没办法。”
翟老婆子也笑笑。又道：“新补来的这个超导…就是去年春在我们这试讲后，调过来才干了一星期就又弄到羊拉西小学去负责的那个人？”
“不错。听说这家伙老道。”
“怎么？”
“能整。”
翟老婆子听了大不以为然，道：“老道？老道又怎样？”
马鹏程道：“呃，这个人我夲不想要。我知道一些他的情况，不好驾驭。但是王建军这小子死活要塞到我们中学来。我…嗐，来就来吧。不过，对这人要防着点，要先打个招呼。不要让他拉起帮来和你对着干。”
“噢？在那边好好的为什么要抽过来？”
“不清楚。”马鹏程摇摇头。
放下超导，翟老婆子又问另两个人：“这两个新来的女大专生什么时候能到货？”
马鹏程一愣，嘎嘎地笑：“什么呀，这都成你们家杂货店的玩意了？”哈哈儿道：“学区说这几天就到，不耽误分课。”
翟老婆子哦了一声，嘎嘎也笑：“昏了昏了。”她止住，看了下手表道：“喂？该吃中午饭了，不早了。走走走，今天就去我家凑和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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